“是的，少校同誌。”索科夫望著提問的少校，淡定自若地說：“不管是斯大林格勒保衛戰，還是接下來的第三次哈爾科夫戰役，庫爾斯克會戰和第四次哈爾科夫戰役，甚至是突破第聶伯河戰役，我都一個不少地參與了。”
那少校沉默了片刻，客氣地問：“不知該怎麽稱唿您呢？”
“我叫謝苗·亞曆山大諾維奇·索科夫。”索科夫微笑著說道：“您可以叫我索科夫。”
昨天院長向教員透露了索科夫的身份之後，越想心裏越不踏實，便親自給盧涅夫打電話，告知了此事，商議該怎麽防止索科夫的身份泄露。
兩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給索科夫改名，除了姓氏不變外，本名和父名都做了修改。本來按照院長的意思，既然要改名，不如索性改得徹底點，連索科夫的姓氏都改了。
但他的這個提議，被盧涅夫拒絕了：“院長同誌，索科夫這個姓氏雖然少見，但培訓班裏恐怕沒人認識米沙，就算隻改動本名和父名，別人也不會把他和那位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聯係在一起。”
兩人通話結束後，盧涅夫還專門去了一趟醫院，向索科夫交代了改名的重要性。索科夫也覺得自己用本名在培訓班裏學習，身份被所有人知曉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便爽快地答應了盧涅夫的提議。
那名少校聽完索科夫說出名字後，用友好的語氣說：“您好，索科夫大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來自近衛第4集團軍近衛步兵第20軍，我希望將來有機會，與您並肩作戰。”
別看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的軍銜，比索科夫此刻佩戴的軍銜高，但他在說話時，依舊保持了足夠的禮貌。這麽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知曉索科夫的真實身份，而是從索科夫這兩天的言論中，看出對方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止是一名團長甚至師長，完全有能力成為級別更高的指揮員。
麵對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所表達出來的善意，索科夫欣然接受：“阿列克謝，我相信我們將來一定會有機會並肩作戰的。”說這話時，索科夫已經有意將對方納入自己未來的指揮員班底。
等索科夫被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推迴座位後，教員重新迴到了講台上，他麵向眾多的學員說道：“眾所周知，我軍在防禦作戰時，最大的傷亡是來自於德軍進攻前的密集炮擊。為了減少遭受炮擊時的傷亡，除了加大戰壕的深度，還采用了在戰壕裏挖防炮洞的辦法。
平心而論，指戰員們在遭到敵人炮擊時，躲進防炮洞裏，的確可以減少一定的傷亡。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發現防炮洞還是存在諸多的缺點。比如說，麵積太小，裏麵能容納的兵力有限；而是一旦洞口被炸塌，躲藏在裏麵的指戰員就會被泥土掩埋，若是不能及時挖開洞口，就會有窒息的危險。
今天索科夫大尉所講的反斜麵和坑道工事相結合的戰術，就很好地解決了防炮洞存在的問題。我希望各位學員迴去之後，仔細地琢磨一下這種組合的優缺點，並考慮如何在未來的防禦作戰中使用。我相信，隨著這種新型工事的推廣，一定能有效地降低我軍在防禦作戰時的傷亡。”
講完這番話，教員說了一聲下課，便拿起放在講桌上的教材，轉身走出了教室。
雖然下課了，但學員卻沒有一人離開教室，他們圍在索科夫的四周，想向他請教一下關於反斜麵和坑道工事相結合的戰術。
索科夫本來想一一解答的，但由於提問的人太多，隻聽到四周亂哄哄，儼然菜市場一般熱鬧，他根本聽不清別人問的是什麽問題，便連忙舉起雙手，大聲地喊道：“安靜，請大家安靜！”
隨著索科夫的喊聲，整個教室立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索科夫的身上，想聽聽他準備說什麽。
“既然你們都對這種新戰法感興趣，那我就給大家係統地講一下。”索科夫覺得如果能提前推廣這種新戰法，對接下來的作戰時非常有利的，便吩咐維克多和蘇哈列夫：“推我上講台。”
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答應一聲，推著索科夫的輪椅穿過人群讓開的通道，徑直來到了講台上。把索科夫的輪椅放好後，蘇哈列夫還主動拿起板刷，把黑板刷得幹幹淨淨，以方便索科夫在黑板上的書寫。
麵對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在索科夫麵前所表現出的殷勤，急於了解新戰法的學員們倒是沒有在意，他們紛紛拿出本子和筆，準備記錄索科夫即將講述的內容。隻有班長克雷日烏夫少校，臉上卻寫滿了疑惑：維克多是一名少校，在索科夫大尉麵前怎麽表現得如此卑微呢？
沒等他想出一個子醜寅卯，坐在輪椅上的索科夫已經開始講課了。
“指揮員同誌們，利用反斜麵和坑道工事作戰，是我們經過長期的摸索，所總結出來的一套新式戰法，主要內容如下：
一，我們利用坑道隱蔽人員，囤集物資，防止遭到敵人炮火的殺傷。表麵陣地上，隻需要部署少量的部隊，而將主力放在坑道內。當敵人對陣地實施炮擊時，隻留少數人員觀察戰場情況，其餘的指戰員進入坑道隱蔽，避免陣地上因為人員密集，而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二、我們以坑道為依托，利用表麵陣地野戰工事阻擊和殺傷敵人。當敵人的炮擊停止，步兵和坦克發起衝鋒時，我們指戰員應該盡快從坑道出來，占領野戰工事，進行阻擊或主動出擊，將進攻的敵人大量消滅於陣地前；如果敵人趁著我軍離開坑道前，就已經突入了陣地，我們應該乘其立足未穩，以相鄰陣地的兵力或隱蔽在坑道內的預備隊進行反衝擊予以擊退。
三、表麵陣地被敵人占領後，為保存有生力量和準備配合二線部隊實施反擊，剩餘的部隊應退守坑道堅持戰鬥。退入坑道後，我們不能消極地進行等待，而是應該以火力控製或小分隊出擊的戰法，集中力量保護坑道口，堅決阻止敵人進入坑道。
四、坑道內的部隊與反擊部隊相配合實施反擊，恢複表麵陣地。反擊前，上級指揮員將反擊開始時間、指揮關係、協同動作及有關信號規定，通知坑道內部隊。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從反擊部隊裏派出小分隊潛入坑道，加強裏麵防守兵力；反擊開始後，坑道內部隊從側後配合反擊部隊實施多路攻擊，圍殲敵人，恢複丟失的表麵陣地。
五、步兵、炮兵密切協同，堅守陣地。當敵進攻時，防守部隊的炮兵組成多道火網，集中轟擊集結、衝擊、增援之敵，並壓製其縱深炮兵；當步兵退守坑道作戰時，炮兵以火力襲擊占領表麵陣地的敵人，保護坑道口，阻止敵人對坑道的破壞，支援步兵守住坑道；當步兵進行反擊時，炮兵用火力壓製占領表麵陣地的敵人，支援步兵奪迴表麵陣地。”
“太棒了，簡直是太棒了。”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一邊記錄索科夫所說的內容，一邊感慨地說：“有了這種戰術，德國人想占領我軍所堅守的陣地，恐怕就沒有以前那麽容易了。”
坐在他前麵的一名大尉，聽到他這麽說，扭頭問道：“少校同誌，你對這種利用坑道工事的新戰法，就這麽有信心嗎？”
“這還用說嘛，”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小聲地說道：“這種坑道防禦作戰的新戰法，在保衛馬馬耶夫崗的戰鬥中，就曾經使用過，而且證明是真實有效的。我相信如果能在全軍推廣，以後我軍的陣地都將成為攻不破的堡壘。”
“索科夫大尉，”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的克雷日烏夫，開始發難了：“我們麵對侵略者，不光要進行防禦，同時還要實施進攻。我聽您講了半天，所謂的新戰法，無法就是如何進行防禦，我想問問，能用來進攻嗎？”
克雷日烏夫的問題，也正是諸多學員想問的。在戰場上，自己的部隊不光要進行防禦，還需要向敵人進攻。假如這種新戰法隻能用於防禦，而不能用於進攻，多少是一種遺憾。
誰知索科夫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發明坑道作戰的初衷，的確是為了更好地守住我們的陣地。但隨著戰場形勢的變化，我軍向德軍發起進攻，已經是一種必然，坑道工事勢必從原來的單純防禦，變成攻守兼備。”
“大尉同誌，您能詳細說說嗎？”坐在下麵的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高聲說道：“沒準我們迴到部隊之後，就能用上您的戰術。”
索科夫知道這個培訓班結束後，自己的這些同學迴到部隊裏，都能得到提拔，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團級指揮員，如果他們真的能把自己所講的內容，在所屬的部隊裏推廣，沒準能極大地加快打敗德軍的速度。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索科夫爽快地說：“好吧，既然大家都對坑道工事如何用於進攻作戰感興趣，那我就給大家說說。具體的作戰方式如下：
一、在前沿的坑道內屯集兵力，囤積作戰物資，進行必要的戰鬥準備。
二、采取挖坑道的辦法，在進攻出發地域構築屯兵洞，並使進攻部隊提前隱蔽進入；戰鬥開始時，從屯兵洞突然發起衝擊，縮小衝擊距離，以減少部隊的傷亡。”
聽到這裏，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再次舉手發言：“索科夫大尉，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在進攻出發地域構築了屯兵洞，會影響到進攻前的炮火準備嗎？”
“自然不會影響，”索科夫耐心地解釋說：“由於我們的坑道在地下數米深的位置，就算有炮彈落在上方保證，也不會對坑道裏的指戰員構成威脅。相反，由於進攻距離的縮短，一旦我軍的炮火實施延伸射擊時，出擊部隊就能趕在德國人清醒過來之前，順利地衝進他們的工事，和他們展開近戰甚至是白刃戰。”
在座的學員，都是部隊裏的營級指揮員，參加過許多的戰鬥。他們不禁開始迴想那些戰鬥的細節，發現部隊進攻的失利，往往在於衝擊距離太長，等部隊來到敵人陣地前的時候，敵人早就從炮擊中清醒過來，並做好了射擊準備。
按照索科夫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利用坑道工事來縮短進攻的衝擊距離，那麽等炮火延伸射擊，步兵展開進攻時，沒等德國人從剛剛結束的炮擊中清醒過來，自己的部隊已經衝進了敵人的陣地。說起拚刺刀，偏重於火力輸出的德軍，絕對不是蘇軍指戰員的對手，那麽這場戰鬥的勝負如何，就是一目了然了。
坐在輪椅上的索科夫，自然不會猜到下麵的學員們在想什麽，他隻是自顧自地說：“指揮員同誌們，我認為大規模構築坑道工事及所進行的坑道作戰，可以使我軍陣地的防禦穩定性大為增強。
坑道工事有利於保存有生力量，有利於在一點或數點上與敵反複爭奪，從而大量消耗敵人有生力量；不僅解決了防禦作戰中守住陣地的問題，而且有利於實施陣地進攻作戰，對取得戰爭的勝利具有重要意義。”
索科夫一口氣說完這番話之後，心裏暗自嘀咕：我給你們傳授的，可是後世誌願軍指戰員用無數的鮮血和生命，以及無數次戰鬥積累所換來的寶貴經驗。如果你們無法掌握的話，就白瞎了我的這番苦心。
接下來，索科夫又陸續迴答了一些學員的提問，見大家都沒有問題了，才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散了吧。”
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推著索科夫出了教室，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途中，蘇哈列夫好奇地問：“將軍同誌，您說說，今天聽了你課的學員們，將來迴到部隊之後，會把您的新戰法進行推廣嗎？”
索科夫的心裏很明白，雖然自己所講的這套戰法，在後世被驗證是切實可行的，但在眼下的環境裏，想要進行推廣，還是很困難的，畢竟與蘇軍一貫的防禦戰術唱反調。
不過為了不掃兩人的興，他還是笑嗬嗬地說：“包括你們兩人在內，一共有59名學員聽我講課。隻要有三到五個人能把我的戰法進行推廣，就能讓數以千計的指戰員擺脫負傷或犧牲的命運。那樣的話，我的心裏就知足了。”
那少校沉默了片刻，客氣地問：“不知該怎麽稱唿您呢？”
“我叫謝苗·亞曆山大諾維奇·索科夫。”索科夫微笑著說道：“您可以叫我索科夫。”
昨天院長向教員透露了索科夫的身份之後，越想心裏越不踏實，便親自給盧涅夫打電話，告知了此事，商議該怎麽防止索科夫的身份泄露。
兩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給索科夫改名，除了姓氏不變外，本名和父名都做了修改。本來按照院長的意思，既然要改名，不如索性改得徹底點，連索科夫的姓氏都改了。
但他的這個提議，被盧涅夫拒絕了：“院長同誌，索科夫這個姓氏雖然少見，但培訓班裏恐怕沒人認識米沙，就算隻改動本名和父名，別人也不會把他和那位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聯係在一起。”
兩人通話結束後，盧涅夫還專門去了一趟醫院，向索科夫交代了改名的重要性。索科夫也覺得自己用本名在培訓班裏學習，身份被所有人知曉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便爽快地答應了盧涅夫的提議。
那名少校聽完索科夫說出名字後，用友好的語氣說：“您好，索科夫大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來自近衛第4集團軍近衛步兵第20軍，我希望將來有機會，與您並肩作戰。”
別看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的軍銜，比索科夫此刻佩戴的軍銜高，但他在說話時，依舊保持了足夠的禮貌。這麽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知曉索科夫的真實身份，而是從索科夫這兩天的言論中，看出對方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止是一名團長甚至師長，完全有能力成為級別更高的指揮員。
麵對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所表達出來的善意，索科夫欣然接受：“阿列克謝，我相信我們將來一定會有機會並肩作戰的。”說這話時，索科夫已經有意將對方納入自己未來的指揮員班底。
等索科夫被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推迴座位後，教員重新迴到了講台上，他麵向眾多的學員說道：“眾所周知，我軍在防禦作戰時，最大的傷亡是來自於德軍進攻前的密集炮擊。為了減少遭受炮擊時的傷亡，除了加大戰壕的深度，還采用了在戰壕裏挖防炮洞的辦法。
平心而論，指戰員們在遭到敵人炮擊時，躲進防炮洞裏，的確可以減少一定的傷亡。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發現防炮洞還是存在諸多的缺點。比如說，麵積太小，裏麵能容納的兵力有限；而是一旦洞口被炸塌，躲藏在裏麵的指戰員就會被泥土掩埋，若是不能及時挖開洞口，就會有窒息的危險。
今天索科夫大尉所講的反斜麵和坑道工事相結合的戰術，就很好地解決了防炮洞存在的問題。我希望各位學員迴去之後，仔細地琢磨一下這種組合的優缺點，並考慮如何在未來的防禦作戰中使用。我相信，隨著這種新型工事的推廣，一定能有效地降低我軍在防禦作戰時的傷亡。”
講完這番話，教員說了一聲下課，便拿起放在講桌上的教材，轉身走出了教室。
雖然下課了，但學員卻沒有一人離開教室，他們圍在索科夫的四周，想向他請教一下關於反斜麵和坑道工事相結合的戰術。
索科夫本來想一一解答的，但由於提問的人太多，隻聽到四周亂哄哄，儼然菜市場一般熱鬧，他根本聽不清別人問的是什麽問題，便連忙舉起雙手，大聲地喊道：“安靜，請大家安靜！”
隨著索科夫的喊聲，整個教室立即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索科夫的身上，想聽聽他準備說什麽。
“既然你們都對這種新戰法感興趣，那我就給大家係統地講一下。”索科夫覺得如果能提前推廣這種新戰法，對接下來的作戰時非常有利的，便吩咐維克多和蘇哈列夫：“推我上講台。”
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答應一聲，推著索科夫的輪椅穿過人群讓開的通道，徑直來到了講台上。把索科夫的輪椅放好後，蘇哈列夫還主動拿起板刷，把黑板刷得幹幹淨淨，以方便索科夫在黑板上的書寫。
麵對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在索科夫麵前所表現出的殷勤，急於了解新戰法的學員們倒是沒有在意，他們紛紛拿出本子和筆，準備記錄索科夫即將講述的內容。隻有班長克雷日烏夫少校，臉上卻寫滿了疑惑：維克多是一名少校，在索科夫大尉麵前怎麽表現得如此卑微呢？
沒等他想出一個子醜寅卯，坐在輪椅上的索科夫已經開始講課了。
“指揮員同誌們，利用反斜麵和坑道工事作戰，是我們經過長期的摸索，所總結出來的一套新式戰法，主要內容如下：
一，我們利用坑道隱蔽人員，囤集物資，防止遭到敵人炮火的殺傷。表麵陣地上，隻需要部署少量的部隊，而將主力放在坑道內。當敵人對陣地實施炮擊時，隻留少數人員觀察戰場情況，其餘的指戰員進入坑道隱蔽，避免陣地上因為人員密集，而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二、我們以坑道為依托，利用表麵陣地野戰工事阻擊和殺傷敵人。當敵人的炮擊停止，步兵和坦克發起衝鋒時，我們指戰員應該盡快從坑道出來，占領野戰工事，進行阻擊或主動出擊，將進攻的敵人大量消滅於陣地前；如果敵人趁著我軍離開坑道前，就已經突入了陣地，我們應該乘其立足未穩，以相鄰陣地的兵力或隱蔽在坑道內的預備隊進行反衝擊予以擊退。
三、表麵陣地被敵人占領後，為保存有生力量和準備配合二線部隊實施反擊，剩餘的部隊應退守坑道堅持戰鬥。退入坑道後，我們不能消極地進行等待，而是應該以火力控製或小分隊出擊的戰法，集中力量保護坑道口，堅決阻止敵人進入坑道。
四、坑道內的部隊與反擊部隊相配合實施反擊，恢複表麵陣地。反擊前，上級指揮員將反擊開始時間、指揮關係、協同動作及有關信號規定，通知坑道內部隊。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從反擊部隊裏派出小分隊潛入坑道，加強裏麵防守兵力；反擊開始後，坑道內部隊從側後配合反擊部隊實施多路攻擊，圍殲敵人，恢複丟失的表麵陣地。
五、步兵、炮兵密切協同，堅守陣地。當敵進攻時，防守部隊的炮兵組成多道火網，集中轟擊集結、衝擊、增援之敵，並壓製其縱深炮兵；當步兵退守坑道作戰時，炮兵以火力襲擊占領表麵陣地的敵人，保護坑道口，阻止敵人對坑道的破壞，支援步兵守住坑道；當步兵進行反擊時，炮兵用火力壓製占領表麵陣地的敵人，支援步兵奪迴表麵陣地。”
“太棒了，簡直是太棒了。”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一邊記錄索科夫所說的內容，一邊感慨地說：“有了這種戰術，德國人想占領我軍所堅守的陣地，恐怕就沒有以前那麽容易了。”
坐在他前麵的一名大尉，聽到他這麽說，扭頭問道：“少校同誌，你對這種利用坑道工事的新戰法，就這麽有信心嗎？”
“這還用說嘛，”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小聲地說道：“這種坑道防禦作戰的新戰法，在保衛馬馬耶夫崗的戰鬥中，就曾經使用過，而且證明是真實有效的。我相信如果能在全軍推廣，以後我軍的陣地都將成為攻不破的堡壘。”
“索科夫大尉，”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的克雷日烏夫，開始發難了：“我們麵對侵略者，不光要進行防禦，同時還要實施進攻。我聽您講了半天，所謂的新戰法，無法就是如何進行防禦，我想問問，能用來進攻嗎？”
克雷日烏夫的問題，也正是諸多學員想問的。在戰場上，自己的部隊不光要進行防禦，還需要向敵人進攻。假如這種新戰法隻能用於防禦，而不能用於進攻，多少是一種遺憾。
誰知索科夫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發明坑道作戰的初衷，的確是為了更好地守住我們的陣地。但隨著戰場形勢的變化，我軍向德軍發起進攻，已經是一種必然，坑道工事勢必從原來的單純防禦，變成攻守兼備。”
“大尉同誌，您能詳細說說嗎？”坐在下麵的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高聲說道：“沒準我們迴到部隊之後，就能用上您的戰術。”
索科夫知道這個培訓班結束後，自己的這些同學迴到部隊裏，都能得到提拔，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團級指揮員，如果他們真的能把自己所講的內容，在所屬的部隊裏推廣，沒準能極大地加快打敗德軍的速度。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索科夫爽快地說：“好吧，既然大家都對坑道工事如何用於進攻作戰感興趣，那我就給大家說說。具體的作戰方式如下：
一、在前沿的坑道內屯集兵力，囤積作戰物資，進行必要的戰鬥準備。
二、采取挖坑道的辦法，在進攻出發地域構築屯兵洞，並使進攻部隊提前隱蔽進入；戰鬥開始時，從屯兵洞突然發起衝擊，縮小衝擊距離，以減少部隊的傷亡。”
聽到這裏，阿列克謝·密列西耶夫再次舉手發言：“索科夫大尉，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在進攻出發地域構築了屯兵洞，會影響到進攻前的炮火準備嗎？”
“自然不會影響，”索科夫耐心地解釋說：“由於我們的坑道在地下數米深的位置，就算有炮彈落在上方保證，也不會對坑道裏的指戰員構成威脅。相反，由於進攻距離的縮短，一旦我軍的炮火實施延伸射擊時，出擊部隊就能趕在德國人清醒過來之前，順利地衝進他們的工事，和他們展開近戰甚至是白刃戰。”
在座的學員，都是部隊裏的營級指揮員，參加過許多的戰鬥。他們不禁開始迴想那些戰鬥的細節，發現部隊進攻的失利，往往在於衝擊距離太長，等部隊來到敵人陣地前的時候，敵人早就從炮擊中清醒過來，並做好了射擊準備。
按照索科夫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利用坑道工事來縮短進攻的衝擊距離，那麽等炮火延伸射擊，步兵展開進攻時，沒等德國人從剛剛結束的炮擊中清醒過來，自己的部隊已經衝進了敵人的陣地。說起拚刺刀，偏重於火力輸出的德軍，絕對不是蘇軍指戰員的對手，那麽這場戰鬥的勝負如何，就是一目了然了。
坐在輪椅上的索科夫，自然不會猜到下麵的學員們在想什麽，他隻是自顧自地說：“指揮員同誌們，我認為大規模構築坑道工事及所進行的坑道作戰，可以使我軍陣地的防禦穩定性大為增強。
坑道工事有利於保存有生力量，有利於在一點或數點上與敵反複爭奪，從而大量消耗敵人有生力量；不僅解決了防禦作戰中守住陣地的問題，而且有利於實施陣地進攻作戰，對取得戰爭的勝利具有重要意義。”
索科夫一口氣說完這番話之後，心裏暗自嘀咕：我給你們傳授的，可是後世誌願軍指戰員用無數的鮮血和生命，以及無數次戰鬥積累所換來的寶貴經驗。如果你們無法掌握的話，就白瞎了我的這番苦心。
接下來，索科夫又陸續迴答了一些學員的提問，見大家都沒有問題了，才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了，那就散了吧。”
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推著索科夫出了教室，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途中，蘇哈列夫好奇地問：“將軍同誌，您說說，今天聽了你課的學員們，將來迴到部隊之後，會把您的新戰法進行推廣嗎？”
索科夫的心裏很明白，雖然自己所講的這套戰法，在後世被驗證是切實可行的，但在眼下的環境裏，想要進行推廣，還是很困難的，畢竟與蘇軍一貫的防禦戰術唱反調。
不過為了不掃兩人的興，他還是笑嗬嗬地說：“包括你們兩人在內，一共有59名學員聽我講課。隻要有三到五個人能把我的戰法進行推廣，就能讓數以千計的指戰員擺脫負傷或犧牲的命運。那樣的話，我的心裏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