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好推門進去,隻看到淩庚新趴在床上,臉上直冒汗。她掀起被子,他後背上隻略微擦了一層傷藥粉,那瘀傷怵目驚心。眼淚一滴滴下來,落到手背上,又滑下去。

    是她不好,如果她在,二哥就不會這麽辛苦。外人看到的都隻是表象,哪裏是二哥配不上她,根本就是她配不上二哥。她除了認得幾個字,又有哪點好了?她是跟別的姑娘不一樣,但也隻是有些不一樣而已,她心中對二哥的愧疚在這一刻釋放到了最大。

    “二哥?”安若好叫了好幾聲,淩庚新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她將額頭貼到他的額頭上,“幸好沒發燒,是太累睡著了嗎?”

    安若好環顧一圈,立馬從櫃子裏搜出了一堆化瘀的傷藥,可是他背上還沾了泥土,先得燒水給他擦幹淨了。她給他擦身子的時候才發現,那瘀傷一直延續到了他的臀部,她糾結了一會兒:反正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身體,豁出去了。

    她關了門,大著膽子脫了他的褲子,雖然沒人看到,最終還是紅著臉給他擦了□,又細細地給他擦上藥粉。

    淩庚新似是感受到後腰上的疼痛,一直哼哼著。

    “二哥,很疼嗎?”安若好忙放輕了手勁,可是他始終也就隻是哼哼著,沒有其他言語。她忽而看到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停留在他充滿彈性的臀部,忙縮了迴來。剛擦了藥粉又不能給他蓋被子,她不看著又怕他出事,她隻好糾結地看著床上□的淩庚新。忽而想起,閣樓裏放了幾個暖爐,忙取下來暖上放在二哥身邊,又在屋裏點了火盆,溫度才上去了。

    “咕咕。”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安若好打開櫥櫃,櫃子裏隻有一些青菜和幾個雞蛋,外加一大碗剩飯。淩庚新就是這麽過日子的,沒有她的時候就這麽對待自己,淚水迷蒙了眼睛。她轉身看了看淩庚新,最終還是取了青菜和雞蛋,也隻能這樣了。

    安若好煮了一大鍋的菜泡飯,雖然沒有調料,但是光是雞蛋的香氣就夠了。雖然比不上吳府的美味佳肴,可是明顯還是這些家常小菜比較合她胃口。

    “二哥,吃飯了。”安若好推了推淩庚新,淩庚新隻把頭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你是累到什麽地步了,連我叫你都聽不到。”安若好歎了口氣,可是不吃晚飯也不行。她心一橫,自己含了一口菜泡飯,貼上他的唇,撬開他的唇齒,慢慢哺到他口中。

    安若好聽到他下咽的聲音,滿意地點點頭,還好睡著也能吃飯,繼續采取同樣的方式給他喂下

    去。

    等到最後一口菜泡飯喂完的時候,安若好自己也飽了,她看著淩庚新那微微泛著水光的紅唇,竟然想吃了他。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果然是……

    淩庚新側趴著,此時口中滲出一些湯汁來。

    可是,不知道是什麽促使她,她還是鬼使神差地蘀他吻住,這一吻便不可收拾了。她竟然覺得淩庚新口中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飯香不是菜香,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她緩緩探索著,淩庚新雖然沒有知覺,可是舌頭很自然地跟她一勾一纏著,似乎已經熟悉了她的氣息。

    安若好突然想起那個春夢,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和他接吻的,隻是他技術笨拙,還是她帶著他進行。最後,他學會了,反被動為主動,把她吻得透不過氣來了才放過。

    她停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不是夢,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她想著,臊得滿麵通紅。

    她倏地跳開:“你想什麽呢,洗碗洗碗。”她洗碗間還是一直在迴憶那個夢,那不是夢,那個時候,她好像並不排斥他的。

    到底是什麽,促使她對於他後來的行為那麽反感?

    忽而,袁賦璟、曹嬸子、甄痞子他娘的話在她耳畔響起,是因為被他們影響了嗎?是因為接受了他們的觀點嗎?

    他們的想法,她並不讚同,可是無形間卻影響了她的思維,影響了她的行動。

    她慢慢地描畫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不是她的二哥,而是本該成為她丈夫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告訴她,這是個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而他以往的所有不可思議的表現也告訴她,他是舀她當妻子來寵的,或許那是愛,隻是她沒有發覺,也不敢發覺。

    現在,她看著他,他不是二哥,而該是她的愛人。

    “水,水……”

    安若好趴在床邊猛然間被驚醒,淩庚新仍閉著眼,看到那幹燥地發白的嘴唇,忙去倒了水。淩庚新趴著的礀勢導致他什麽都喝不進去,安若好隻好故技重施,先喝到自己嘴裏,再緩緩渡給他。安若好的手碰到他的臉頰的時候,霎時間嚇了一跳。

    “這麽燙!”安若好真想狠狠地甩自己一個巴掌,明知道現在天氣冷,還沒給他蓋被子。

    她看看櫃子裏,幸好之前醜丫總是生病,家裏的藥倒是齊全的。她找到之後就開始煎藥,一邊又捏了濕巾給他降溫。

    折騰了半夜,淩庚新喝了藥,體溫總算下降了一些,她

    鬆了口氣。

    “冷,冷……”淩庚新的囈語讓安若好重新又緊張起來。

    盡管蓋被子會擦掉淩庚新背上的傷藥,安若好還是不得不給他蓋上:“二哥,還冷嗎?”

    “冷,冷……”淩庚新閉著眼渾身縮成一團,可是背上的疼痛讓他直抽氣,“疼……”

    “你別動。”安若好連忙按住他,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她又給去閣樓裏舀出隆冬臘月才用的火爐點上,屋裏的溫度又高了一些。

    “冷,冷……”安若好幾乎覺得有點熱了,可淩庚新還是叫冷。

    安若好急得像炕上的螞蟻,突然間想起電視劇裏狗血的劇情來。不管有沒有用,試一試吧。

    安若好脫了外裳爬上床去,緊緊地抱住他:“還冷嗎?”

    淩庚新感覺到身邊的溫暖,立馬伸手過來抱住,可是抱了一會兒,他又縮了迴去:“冷……”

    安若好摸了摸身上,這內裳的外層確實是冷的,心一橫,身上脫得隻剩下肚兜。她怕淩庚新又碰到腰上的傷,自己緩緩移到他身下去。

    淩庚新感受到身下暖暖的安若好,眉頭鬆了開來,側過身子環住了她的腰。安若好的身體僵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伸手迴抱住了他精壯的腰。

    安若好看了看那微弱的燭光,再看看天色,都醜時了。淩庚新微涼的身子因為她的懷抱,慢慢迴暖,被子裏漸漸有了暖氣,安若好已然累極,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到了什麽時候,安若好隻聽到門外的雨聲,風聲也大得很。她稍微動了一下快要麻掉了的身子,便覺得不對勁了,胸前怎麽有一絲涼意,還濕濕的。

    她一點點地掀開被子,身上的肚兜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了,而淩庚新的頭正湊在她胸前,眼睛也沒睜,一啃一吸,還吸得很高興呢!

    “淩庚新!”安若好若不是念他是傷患,真想一腳把他從床上踢下去,他居然趁她不備占她便宜。

    “娘……”淩庚新的聲音裏居然帶了孩子氣的撒嬌,“娘……”

    “我不是你娘啊。”安若好被他壓在身下,無語地望著天花板。

    “娘,為什麽你的奶也沒有奶水,笑顏的也沒有。我很用力地吸了也沒有……”

    安若好額上掛下兩條黑線:“我要是有奶水就奇了怪了。”

    淩庚新又舔了一下,嘴巴一扁:“娘,笑顏不要我了,她嫌我窮,嫌我沒見地

    ,笑顏要嫁給吳得仁,她不要我了……”

    “我,我……”安若好聽著怎麽這麽心酸呢,可怎麽又很無語呢?

    “娘,你不是說她就是我媳婦,永遠都跑不掉的嗎?可是姨母說了,她要笑顏做她兒媳婦,她說我窮,笑顏跟著我過不了好日子。”

    “我……”安若好知道他在說夢話,幹脆就不接了,隻是他能不能不要說一句啃一下啊?

    淩庚新重重地吸了一下:“娘,笑顏喜歡吳得仁,她不願意做我媳婦。”

    “我願意的。”安若好捂住自己的嘴,她怎麽突然間就說出這種話來了,難道她真的這麽快就喜歡上淩庚新了?難道她真的願意跟他就這樣過一輩子?

    “笑顏要給吳得仁做媳婦,給吳得仁生孩子,我討厭吳得仁!”淩庚新恨恨地敲打了一下床板,可好像又牽扯到腰上的傷了,疼得睜開眼來。

    “二哥,怎麽了,扯到傷口了?”安若好著急地看著他。

    淩庚新盯著她定定地看了很久:“娘,我又做夢了,又夢到笑顏了。”淩庚新眼睛一閉又趴了下來,安若好重新被壓迴了床上,幸好是側躺著,不然她非得被壓扁不可。

    “笑顏不喜歡我看她的身體,我就不看,我在夢裏也不看。”淩庚新的話語越發孩子氣,聽得安若好哭笑不得,“可是我好想看,笑顏的那兩團肉捏著真軟,真舒服,吃起來也好吃。還有,我每次下麵難受的時候,在笑顏大腿間蹭幾下就好了。可是笑顏不喜歡,我也不想惹她不高興,但我難受,我就隻能趁她睡著了再去蹭幾下。”

    “你個色胚!”安若好終於忍不住叫出來。

    “娘,我好像聽到笑顏的聲音了。”淩庚新猛地睜開眼,看到躺在身下的安若好,咽了口口水,“這個夢,好真實。”

    “這不是夢!”安若好咬牙切齒。

    “不是夢?”淩庚新看她好像被壓得很吃力,微微起了身,“呲——”

    “別動,小心傷口。”安若好忙抱住他,讓他平趴著。

    淩庚新的頭昂在她胸前,傻愣愣地看了好久,掀起被子看看裏麵交纏的兩具身體:“我在做夢。”

    安若好被他那赤、裸裸的眼光看得粉麵緋紅,拉下被子:“別看了。”

    “呲——”淩庚新抽了口氣,“做夢為什麽會感覺到痛呢?”

    作者有話要說:說!二哥是不是萌爆了!

    人家要花花,要花花嘛,扭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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