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你呀!你竟然也來賭石?”劉琪琪看向葉小雙目帶不善,暗自咬牙。


    葉小雙也很意外。她對她客氣疏離地一笑,淡淡迴應道:“是啊,好巧。”


    劉琪琪挽著的“肥頭大耳”一見葉小雙兩眼放光,目不轉睛地問:“琪琪,這位美女是誰啊?怎麽不介紹一下?”


    劉琪琪頓時妒火中燒,心中暗恨,暗想這男人真是個靠不住的色*胚,但架不住他多金啊。她自嘲地輕笑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還能是誰,可不是我那公司裏那位鼎鼎有名的大美女葉小雙麽。”她將“鼎鼎有名”咬得很重,配上她那種特意的陰陽怪調,仿佛在暗示葉小雙不是什麽正經女人一般。


    葉小雙聽了眉頭微蹙,揚唇笑道:“琪琪真是過獎了。論鼎鼎有名,我哪兒比得上你呀。我隻不過是一個月減二十斤的勵誌故事,而你,”她眼睛微眯,笑得一臉狡黠,“你可是鼎鼎有名的、每個月換一個新男友的傳奇啊!”


    劉琪琪心中一跳,麵有慍色,怒道:“你胡說什麽!”


    葉小雙聳聳肩,撇撇嘴。誰讓你總找茬招惹我的。難道我臉上寫著“我好欺負”麽?


    “肥頭大耳”臉色微沉。雖然他對劉琪琪也不過是玩玩而已,雙方各取所需,但是聽到別人說她的曆史太過“豐富多姿”,他就覺得頭上綠油油的一片。


    劉琪琪瞥見男友臉色不好,陪著笑拉了拉對方,“阿世,別聽她胡說,她是嫉妒我呢。你不是要賭石嗎?你看,那邊的石頭好像不錯。”她指了指店裏展示桌上擺放的一塊原石,作勢要拉他過去。


    哪知“肥頭大耳”仿佛沒聽到她的話一般,腳底似生了根。他緊盯著葉小雙,笑得滿臉肥肉打顫,對她伸出一隻圓胖的豬蹄說:“原來是琪琪的同事葉小姐,幸會幸會。”


    葉小雙一愣,心想,這人的臉皮比他的肥肉更厚!她不想伸手,於是眼睜睜看著梁嘉寶十分熱情地大步向前,雙手緊握住對方的豬蹄,熱情洋溢地上下晃動著:“原來是阿屎先生啊,我是小雙的男友梁嘉寶,幸會幸會。”


    他笑得一臉熱忱認真,雙手也同樣熱情地收緊,有力、堅定、融入了濃得化不開深厚情誼。


    肥頭大耳的“阿屎先生”疼得齜牙咧嘴滿頭大汗,幾次想抽迴自己的手,無奈對方的手像鐵鉗一般。


    葉小雙看得瞠目結舌。哇靠,大寶貝你行啊,黑化了是不?


    劉琪琪一見勢頭不對,一邊在心裏暗罵死鬼活該,一邊對梁嘉寶媚笑著說:“喲,梁先生真熱情。”她伸手去觸碰他的手,試圖幫自己的男友解圍。本以為要花費一番力氣去扳開,誰知自己的指尖剛碰到對方,對方的手就快速收了迴去。


    劉琪琪微怔,旋即捧了“阿屎先生”的豬蹄湊到嘴邊輕吹,如珍似寶。


    梁嘉寶氣定神閑地掏出一張麵紙,仔細地擦拭剛才與他們接觸的雙手,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真不好意思,我手勁太大了,又控製不住自己的熱情。”


    阿屎先生:“……”


    臭小子,你等著!嘶……疼死我了,這小子莫非是有功夫的?真他媽的倒黴!


    葉小雙低著頭死命憋著笑,心裏快意得不行。她竟也學著劉琪琪,裝模作樣地捧了梁嘉寶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吹著,調皮地衝他眨著眼睛,嬌滴滴地說:“哎呀大寶,你捏疼了吧?我給你吹吹哦……”


    梁嘉寶嘴角輕抽,好笑地看著她表演,一臉寵溺。


    劉琪琪:“……”


    阿屎先生:丫的是把我捏疼了!


    劉琪琪和阿屎先生都不想再看見這兩位抖s虐狗了,他們默默走到一旁挑石頭去。


    葉小雙也笑眯眯地拉了梁嘉寶去挑毛料。


    店裏的石頭總體比外麵的好一些。過了一會兒,梁嘉寶和阿屎先生各自挑到了心儀的石頭。


    梁嘉寶看中的是一塊全賭石。不大,約莫一個排球的大小。黃色的表皮很粗糙,表層的黃皮沙粒分布均勻。他與店主談價的功夫,葉小雙就在一旁好奇地看來看去嘀咕:“這麽小,有把握嗎?”


    “咱沒多少錢,隻能挑小的。好在看皮殼還不錯,是老場區的黃鹽沙石,比較容易出玉。賭一把吧。”他說。


    店主在一旁聽著,心知這是一個行家,但沒多少資金,因此也不敢叫高價。


    倒是葉小雙瞅了瞅劉琪琪的石頭,咕噥一聲:“可是人家挑的石頭那麽大,還有綠……”


    梁嘉寶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地說:“雙兒,談妥了,付錢吧。”


    葉小雙:“……”


    掏卡付錢的手那叫一個蕩氣迴腸……


    兩千塊!


    葉小雙有點心疼。一個破石頭,兩千塊!


    “喲,怎麽挑那麽小的石頭啊?看樣子很普通嘛。嘖嘖,才兩千塊啊?”劉琪琪忽然又湊了過來,得意洋洋地說著風涼話,“小雙啊,你工資就那麽點兒,還是存著吧。打腫臉充胖子在這邊賭石,我看著都覺得可憐呢。唉……我們家阿世啊,剛才挑的那塊有綠的,挺大的,都要五萬塊呢!”


    她見阿屎先生走過來付款,粘到他身上,嬌聲說:“五萬塊對我們家阿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對吧,阿世?”


    阿屎先生與有榮焉,得意地昂頭挺胸,可惜下巴太肥厚看不清是抬頭30°角還是45°角,肚子太大掩蓋了胸的風采……


    葉小雙撇撇嘴,眼珠一轉,盯著劉琪琪的包說:“琪琪,你又換新包了?這次是gi?好貴哦。阿屎先生買的嗎?”


    “是啊,不貴,小意思啦。”阿屎先生馬上“謙虛”道。劉琪琪暗道不好。


    葉小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張大了眼睛好奇地問:“那這是阿屎先生為琪琪買的第幾個包了?按琪琪以往的規律,lv、polo、l,十大品牌皮包換過一輪就該換新男友了。”


    阿屎先生:“……”


    劉琪琪:艸尼瑪!!!


    “老板,要現在解嗎?”店主問話了。挺多客人付完款後喜歡現場開石的。


    “解!”


    “開吧!”


    雙方異口同聲。


    店主愣了,先開哪一個?


    梁嘉寶彬彬有禮:“阿屎先生先請吧。”


    阿屎先生倒也不客氣。他期待解漲、大漲、在財力和精神上徹底碾壓對方!!


    於是,解石師傅開始用解石機切割阿屎先生的那一大塊原石。


    那是一塊開窗見綠的石頭。皮殼黑褐相間、紋理淩亂。


    梁嘉寶默默地看著對方那塊的石頭,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葉小雙一臉好奇。劉琪琪則雙手握掌抱於胸前,滿眼期待。就連阿屎先生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塊石頭看。


    漲!漲!漲!開了!這是……


    一聲歎息。


    確實好大一片綠。隻可惜是中低檔的油青種,水頭很差。而且混有藍色,顏色死板沉悶。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好歹能做些價值低廉的翡翠掛件。偏偏切開後癬吃透整個石頭,底子發酥,種生肉麵雖有色但做不了任何東西,算是徹底廢了。


    阿屎先生拳頭緊了緊,瞪大了眼睛說:“這不可能!再切!”


    解石師傅心中嘀咕,但還是耐著性子一切再切。大卸n多塊之後……


    阿屎先生認命地擺了擺手,“算了”,他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對梁嘉寶說,“你們來吧。”我五萬塊的石頭切不出什麽,你們兩千的石頭更好不到哪裏去!哼。


    因為梁嘉寶的石頭是純毛料,解石師傅用強光手電筒翻來覆去仔細觀察了一番,試圖找出適當的切入點。


    梁嘉寶淡淡地伸手指向一處,劃了一下,“就從這個地方開始吧,沿著這個線路,縱切。”


    解石師傅愕然抬頭:“你確定?”


    “確定。開始吧。”


    賭石界有句行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再好的石頭,若是切不好,一不小心切垮了,就非常可惜了。尤其是沒有開窗的純毛料,更難以判斷切口。這就是解石師父要反複觀察的原因了。但是既然客人指定要求了,他就按照客人的吩咐去辦。是漲是垮,橫豎是對方自己要求的,也不幹他什麽事了。


    解石師傅“噯”地應了一聲,埋頭解石。


    葉小雙有點不敢看。


    兩千塊啊……


    梁嘉寶好整以暇,從容淡定。


    劉琪琪等則是一副打定主意要看好戲的表情。


    等了一會兒功夫,石頭切開了。那裏麵……


    什麽都沒有,還是石頭!


    葉小雙的心開始滴血。


    劉琪琪笑得咯咯咯的。


    阿屎先生以同病相憐的革*命友誼拍了拍梁嘉寶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解垮了。沒事啊,才兩千塊……”


    “誰說垮了?”梁嘉寶抬了抬眼皮,又伸出手指,指向切開的一處,對解石師父說,“從這裏,繼續切。”


    解石師父也不多話,按他的指示繼續切。除了梁嘉寶本人,眾人對這塊石頭出玉的希望都不大。畢竟有阿屎先生的“珠玉在前”。


    又過了一陣,解石師父的眼睛漸漸亮了。


    “有了、有了、淺春*色!”


    待到切開的石麵完全展示在眾人眼前時,眾人精神一振。


    那一片淺淺的粉紫紅色,細膩瑩潤,通體如藕粉一樣細密。粉色中又夾了一點明亮的翠綠,如粉麵美人額上的玉花鈿,錦上添花,美得不要不要的。關鍵是水頭極好,已經達到冰種的程度!


    “竟是藕粉種!”


    “解漲、大漲啊!!”


    “嘖嘖,運氣太好了!”


    ……


    葉小雙高興地拉了梁嘉寶的手跳起來:“大寶,漲了漲了!你好棒!”


    梁嘉寶眉頭微揚,溫柔地看著她,淡淡笑著。


    劉琪琪羨慕嫉妒恨。阿屎先生的臉則臭臭的。剛才他還跟人家“同病相憐”來著,這會兒人家就已經解漲打臉了。咱們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小雙?嘉寶?原來是你們?”


    葉小雙扭頭一看,“呀,古大叔,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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