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雙拉著梁嘉寶走了一陣,梁嘉寶的視線忽然被一處地攤上的東西吸引住,他麵色古怪,走了過去。


    葉小雙隻當他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寶貝,順著視線一看,卻見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古幣攤。上麵林林總總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古銅幣。梁嘉寶走過去蹲下,隨手拈起一枚銅錢,偏頭問她:“銅板亦是可販賣的麽?”


    葉小雙點點頭,一臉少見多怪的表情:“當然了,隻要是有價值的古董老物件,都可以賣的。”


    攤主見梁嘉寶手持銅錢看得入神,順口招唿道:“大哥,買點古銅錢迴去唄?招財化煞的真東西。就您手上那枚順治通寶,看見沒,滿漢文的寶浙,才180塊。你瞧瞧這個,”他熟稔地拿起一枚康熙通寶遞給梁嘉寶看,口中介紹說,“這枚是千古大帝康熙爺的,背漳的,才兩百。”


    梁嘉寶拿起康熙通寶前後端詳,心想,這不就是日常用的再尋常不過的銅板嗎?還有些破舊。對了,兩百是多少?他正想問葉小雙,冷不防攤主又遞給他幾枚銅錢說:“大哥,您看看這些,雍正的、乾隆的、嘉慶的、道光的都有,都不貴,您正好湊足一套。”


    梁嘉寶看著手中的銅錢愣住了。雍正、乾隆、嘉慶、道光……怎麽都沒聽說過?他疑惑地望向葉小雙,葉小雙很快反應過來這家夥在想些什麽。她極快地從他手中拿過那一把銅錢,按順序排開。她從打頭的順治開始,挨個兒介紹——


    (順治)“這是爺爺”,


    (康熙)“這是父親”,


    (雍正)“這是兒子”,


    (乾隆)“這是孫子”,


    (嘉慶)“這是孫子的兒子”,


    (道光)“這是孫子的孫子。”


    梁嘉寶深深地震驚了,他木著臉,半晌才應過來,喃喃地問:“雍正爺是康熙爺的第幾子?”其實他心裏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答案,就是不太敢確定。


    攤主本就是個話嘮,一見客人問起了曆史,他也樂於炫耀自己的學識,侃侃而談道:“這個我知道。雍正皇帝,就是康熙的第四子雍親王胤禛。民間傳說他這個皇位來得蹊蹺。是他夥同隆科多篡改了康熙的傳位遺詔,將(傳位十四子)改為(傳位於四子)了。也有傳聞說,康熙就是喝了胤禛喂的人參湯死的。”


    “胡言亂語,無稽之談!”梁嘉寶也不知是驚的還是嚇的,渾身都在打擺子。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家族追捧的主子會是這樣一個勾結大臣,弑父篡位的逆賊。


    葉小雙怕他太較真,受不了刺激,慌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不過是些民間流傳下來的野史閑話,哪裏能當真的。”


    攤主見客人較真了,隻當他是個雍正迷,馬上陪上笑臉說:“是啊,剛才說的不過是傳聞,當不得真的。後來有史學家出來辟謠了。康熙確確實實是要傳位給雍正的。那個傳位詔書網上還有圖片呢,我記得上麵有句話叫什麽來著……”攤主抓抓腦袋想了想,突然一拍腦門兒說,“我想起來了,那句話是——雍正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


    梁嘉寶身子一震。果然,父親的選擇沒錯,跟對了主子。


    攤主又說:“得虧我是幹這一行的,對這些狗屁倒灶的曆史有那麽點興趣,不然呐,那些個文縐縐的話,哪裏記得住。”話畢,他猛然覺得,眼前這位哥們的說話,也挺文縐縐的。


    梁嘉寶沉默了一陣,釋然一笑道:“幸而跟對了主子。阿瑪若是知曉,定然歡喜異常。梁家榮華可保矣。”


    嘎?這哥們說的都是些什麽話?我怎麽聽不懂啊?攤主愣住,差點以為眼前這客人剛從哪家醫院裏偷跑出來的。


    葉小雙見狀,忙將那些銅錢推還給攤主,歉意地一笑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位朋友是個骨灰級考古謎,一思考,說話就沒了邊際。”她拽了拽梁嘉寶的衣角,低聲說:“走!”


    梁嘉寶心裏想著事兒,乖覺地跟著葉小雙走。走著走著,他突然就問:“葉姑娘,你可知康熙爺是什麽時候薨的?”


    葉小雙無語地翻了翻手機上網說:“等等,我查下,唔,度娘說,是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


    梁嘉寶一思忖,自己穿越而來時,正值冬十月。也就是說,再過一個月康熙爺就薨了?!他不禁仰天長歎道:“想不到康熙爺一生英雄,竟走得如此倉促。擒鼇拜、平三藩、統台灣、逐沙俄、破準噶爾,哪樁哪件不令人歎服。不料暮年卻被九王奪嫡所累,勞心勞肺,終染沉珂,令人扼腕。”


    他歎息著,忽而又問:“雍正可是個好皇帝?”


    葉小雙不得不再百/度一番,迴答:“度娘說,雍正勤於政事、整飭吏治、廢除賤籍,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


    “如此甚好,吾等大感欣慰。”梁嘉寶容色稍霽。


    葉小雙毫不留情地潑了瓢冷水下去:“好什麽好,清朝到最後還不是被慈禧太後那老娘們給敗了去,被一幫子外國人欺負得不要不要的,差點葬送我大好華夏!”


    梁嘉寶一驚:“慈禧乃何人?”


    葉小雙白眼一翻,這還沒完了。她不耐地揮揮手:“晚上迴去開電腦,問度娘,給你好好補補曆史知識。不過現在,你得幫我好好挑挑有什麽真古董,我還指望著撿漏掙錢呢。唉,窮人的日子不好過啊……”


    梁嘉寶詫異地望著葉小雙,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姑娘不像個窮人啊。不過,他見她不願再提及朝政,隻能順著她,替她把眼,挑挑古董。


    這一路走過去,碰到的真東西不多,倒也三三兩兩撿到幾件清朝以前的小古董,品相談不上特別好,勝在是真貨,而且葉小雙壓下的價錢又便宜。兩人正樂嗬著,卻見一旁的店外掛了老大一副歐洲油畫,竟是幅裸/女圖。葉小雙淡淡地掃了一眼,早已見怪不怪,純當藝術品欣賞。倒是梁嘉寶羞囧莫名,氣得臉色漲紅,直打擺子,直唿:“如此穢物竟然堂而皇之廣示於青天白日之下,簡直豈有此理,有傷風化!有辱斯文!”


    原來這裸/女圖不僅將人物畫得異常豐滿,用色十分撩騷,連性/器官也刻意地誇大,特別醒目。葉小雙好歹摁捺住了梁嘉寶意圖將油畫毀屍滅跡的衝動,強拉了他到一旁的店裏去。


    眼不見為淨!


    旁邊的那家古董店名為“繼寶齋”,老板姓古,是個古董狂熱愛好者,玩了幾十年的古董。今天正逢朋友那裏收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好東西,他心急火燎地跑去開開眼。店裏隻餘他的獨子古奇坐鎮。


    無巧不成書。葉小雙和梁嘉寶拉扯間,撞上了一個人。那人身形瘦削,滿臉的麻子,抱著一方狹長的畫桶。三人這麽一撞,麻子的畫桶就失手跌落在地上。


    葉小雙正要道歉,不料麻子極快地撿起畫桶,橫眉豎眼地衝著她們發火:“瞎了眼了!撞壞了我的古董,賣了你都賠不起!”


    葉小雙眉頭一蹙,很是不爽。梁嘉寶見對方張口罵人,臉色也很不好,嘲諷地一笑:“隻不知是何等了不得的古董,好教吾等開開眼。”


    那麻子臉沒頭沒臉地呸了一聲,不再理會她們,徑自抱了畫桶,笑眯眯地去找古奇,神叨叨地說:“我家祖傳的好東西,八大山人朱耷的古梅圖。你們收不收?”


    八大山人的古畫!


    古奇渾身一震。


    近年來朱耷的作品無不達到五千萬以上的拍賣價,有的甚至已經已經賣到了上億!若真是八大山人的古畫,為何偏偏來我們“繼寶齋”出售?莫非是仿貨?或者……生坑?


    麻子臉仿佛不知古奇心中所想,徑自緩緩展開了那副古梅圖,口中絮叨著:“要不是我炒股虧得差點跳樓,還真舍不得賣哩。唉……”


    梁嘉寶也忍不住湊上來偷瞧。隻因他聽到了“朱耷”。


    朱耷,這位極有風骨的明朝皇室後裔,他的畫作頗受瑪法欣賞。家中也私藏了幾幅。此地驚現大師佳作,豈有不看之理?


    葉小雙見梁嘉寶感興趣,隻道是個值錢的,也鬼頭鬼腦地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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