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她的時候,正是我要從她手中奪走葉氏之時。那時的我春風得意,因自己能親手報仇頗為快意。


    她躲在電腦屏幕後久不露麵,我卻極有耐性地等著,等著她投降的那一刻。我發現她在偷偷看我,我諷刺地迴瞪過去,她像個小貓一般立馬躲開了。


    她啊,明明沒有任何威脅力,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她說她同意簽字,甚至提出要當我的秘書。


    我很意外,同時也心生警惕。但看著她那一雙潤濕的大眼睛,我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吸了進去了一般,心中竟有一種隱隱的鈍痛。


    我竟不忍拒絕。


    也許從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的淪陷。


    她是個美人。我喜歡美人。我見過很多很多美人,卻從無一人有她那般柔順勾魂的眼睛。她曲線玲瓏,烏發秀美。哪怕靜靜地坐著,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讓人賞心悅目。


    我開始對她有了些興趣。


    何簫雄的電話卻讓我加深了這個興趣。


    他派人監視我,反對我與她之間來往過近,口口聲聲提醒我要珍視何阮倩。這反而激起了我的逆反情緒。我討厭別人在背後對我指手畫腳,討厭他幹涉我的事業我的感情生活,沒有人能指使我,沒有人能操控我。他不許我留下她,我偏要。


    隻是,因為對葉聖遠的恨意,讓我忍不住想磋磨她。我故意找茬,故意交給她太多的工作。她竟默默接受,毫無怨言,一點也不像富貴人家的嬌小姐。看著她日漸消瘦,我終究是於心不忍。


    我想,葉聖遠造的孽,由他自己還好了,她畢竟是無辜的。正如當年的我一般。


    那天我與杜家簽約合作,起了個飯局。心血來潮便命她隨同去了。哪知中途殺出個杜世澤,平白的充什麽護花使者來攪局。他們顯然是認識的。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很不爽,心裏酸酸的,說不出什麽滋味。我終於明白,我在意她。杜世澤像個外來的入侵者。而小雙,必須是我的。


    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很認真的追求一個女人。軟硬兼施,甚至不惜孩子般的耍脾氣,使手段,玩花樣。扔掉對手的禮物,送花送香水送豪車。我想把所有好的都給她,隻要她開心。


    裝醉的那晚,她那麽迷人,那麽具有誘惑力,我差一點點就要將她拆吃入腹,但我終究是強忍住了。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麽做。我希望她終有一天能心甘情願的對我說一聲:“我願意。”


    我以為那一天不會很長。我極有耐心的等待。卻不知,這一等竟是一生。


    我失去了她。


    永遠的,失去了她。


    我無法去迴想自己是怎麽度過那段黑暗的日子。唯一能清晰記得的,就是杜世澤那家夥找我幹了一架。


    他怪我沒有保護好她。


    我們打得天昏地暗。他鼻青臉腫,我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頭發都被他扯掉幾縷。那家夥打架完全像個潑婦一般,真沒水準。倒是如此宣泄一番,我的心裏卻舒坦了不少。多日以來的悲痛、憋屈與憤怒也淡薄幾分。難道是身體的痛楚能減輕心靈的疼痛?


    我不知杜世澤是否也跟我一般的感受,隻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揚言他們杜家絕對不會放過我。我則衝他嘶吼著:“有種放馬過來,我等著!”我極不紳士地衝他豎了一下中指。他的臉抽得厲害。


    後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們的熱鬧。所有的人都在坐等我和他之間鬥得人仰馬翻。甚至連何簫雄也刻意與我保持了一定距離,牽製住他的千金小姐不要來找我。這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們果然不負眾望,由曾經的合作夥伴毅然變臉,在商場上你來我往,鬥得異常激烈。當所有人都在作壁上觀瞧熱鬧的時候,我們忽然不約而同的使出一記迴馬槍,同時將手中的利刃刺向了同一個人——何簫雄。


    何簫雄防不勝防。他破產的時候怎麽也沒想明白,我和杜世澤不是一直在互毆嗎?怎麽會突然聯手了?他永遠也想不到,雖然警/方隻是逮捕到那三個囉囉,審出了幕後指使的盧勇;雖然盧勇早先一步偷溜出國,不慎在國外卷入當地的一場爭鬥,意外死亡;雖然一切的線索似乎都斷了,但我們已經知道了真正的幕後主謀——就是他何簫雄!


    我們如何能忍?!在那個時候,我們就約定了共同的敵人。


    杜世澤私下對我說過,對付這樣的人,隻能用同樣奸詐的手段。於是,打架是真的,做戲也是真的。曾經明爭暗鬥的對手,如今反而成了最惺惺相惜的盟友,隻因為她,隻是為了她。


    何氏垮了。


    何阮倩曾哭著來求我,我避而不見。


    杜世澤更是不遺餘力的痛打落水狗,利用杜家的資源,揭發何簫雄行/賄案。何簫雄進了班房,沒過多久就傳來他獄/中自殺的消息。


    他那樣的人,野心勃勃,追求了一生的富貴榮華,臨到老了一無所有,確實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作過的孽,終究是要還的。


    何簫雄死後,何阮倩就出國了。我知道,也許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迴來。我更知道,在大洋的彼岸,也有一隻獅子正摩拳擦掌地在等著她。希望她能幸福吧。


    塵埃落定。


    就在眾人以為我和杜世澤能冰釋前嫌,共同做大做強的時候,我們反而一如既往的鬥起來了。


    我懂他,正如他也懂我一般。


    沒有了她,人生已如此寂寥。有個對手這樣鬥著,倒也不會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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