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賽斯爾說愛莉絲的生日派對真正會忙的人是塞恩勒,但實際上賽斯爾也並不輕鬆。


    等到賽斯爾忙完手頭上的事兒就立刻去尋找塔諾斯的所在。他找到塔諾斯的時候,後者正獨自坐在宮殿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緊皺著眉頭,一副臉色不是那麽好看的樣子。


    “怎麽了?”賽斯爾走過去從後麵摟住青年細瘦的腰身,單薄的唇瓣貼著青年的耳廓,語氣曖昧不明,“不高興嗎?誰惹你生氣了親愛的?”


    “沒事兒。”


    塔諾斯皺著眉頭拍開賽斯爾環繞著他腰身的手,賽斯爾這才發現青年原本雪白幹淨的肌膚上多了一些斑駁的痕跡。賽斯爾一把捏住青年的手腕,尖銳的目光落在青年露出來的一截手臂上。


    “親愛的,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兒嗎?”


    塔諾斯不喜歡賽斯爾在他身上留下太多明顯的痕跡,尤其是在容易被人看見的地方,比如頸部、比如臉上、比如手腳。賽斯爾一直都清楚地記得塔諾斯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所以他不可能在塔諾斯的手臂上留下這種斑駁而曖昧的痕跡。


    “我剛剛在這裏看見惟森了,就跟過來跟惟森聊了幾句,誰知道有人過來找我們的麻煩。”塔諾斯實話實說,然後禁不住撇了撇嘴巴,“那些人碰過我了,這些痕跡就是那些人留下來的啊。”


    賽斯爾的目光頓時陰沉晦暗得可以擰出水來,“他們……碰過你了?”


    “賽斯爾大人,你想到哪兒去了?”塔諾斯笑了,促狹中透著些許意味深長,“你以為異世大陸上‘異類’真的有那麽多嗎?不過說到‘異類’這種東西,你們卡蘭家族還真是專門生產‘異類’啊……”


    賽斯爾想到自己的孿生弟弟塞恩勒和親親小妹愛莉絲,心底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不過更多的還是理解和縱容。反正他都已經盡了作為“哥哥”的職責苦口婆心地勸過自己的弟弟妹妹了,他們仍然“執迷不悟”喜歡同性完全不能怪他的啊——對吧?


    “好吧,就算他們不是‘異類’——但是他們同樣不可饒恕。”賽斯爾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青年肌膚上青紫的痕跡,笑容猶如春風一樣溫暖和潤,雙眼裏一閃而逝的陰狠暴戾卻令人不寒而栗。


    塔諾斯沒有開口繼續說話,他隻是抽迴了自己的手臂,抿唇微微彎起眼睛笑著,沉靜地看著賽斯爾變幻莫測的神情。


    ——卡蘭家族從來不會有真正溫柔、真正和善的人,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然而即使明明很清楚事實是這樣的,可他還是那麽一如既往地深深愛著這個骨子裏其實並不溫柔、也並不和善的男人。


    **


    這一次銀月花汁的“癮”發作得讓塞恩勒和惟森都措手不及,然而盡管如此,塞恩勒的心情還是異常愉悅。


    原因很簡單,他的主人對待他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盡管他現在暫時還不知道這種變化的原因所在。


    這一次*他的主人表現得其實並不算乖巧,但總算還是順從的,意識清醒的時候他的主人也會勉強配合著他嚐試各式各樣的姿勢,最後體力耗盡,就隻能軟綿綿地跨坐在他身上被他摟在懷裏任意擺弄了。


    “塞恩勒,我不要了……你先停下來,我們來談一談正事好嗎?”


    惟森手腕上纏著的鐵鏈還沒有被解開,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繼續摟著塞恩勒的脖頸以防自己會滑下去。


    塞恩勒伸手緊緊攬住少年纖細的腰身,讓他不會那麽辛苦。他親吻著少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的粉唇,嗓音沙啞而曖昧,“我們現在就在幹正事兒啊,寶貝兒。”


    “我、我會死的,塞恩勒,你果然是希望我死的——對嗎?”惟森似乎有些委屈,神情看起來泫然欲泣,“銀月花汁的‘癮’……如果不盡快戒掉的話……唔——”


    因為達到高.潮而滿足的男人終於停了下來,他看見少年的神情在剛剛那一瞬間忽然變得迷離又茫然,不禁低笑了一聲,隨手就將少年手腕上的鐵鏈解了下來,然後把少年的身軀翻轉過來,讓少年背靠著坐在他懷裏,等待著少年緩過神來。


    “寶貝兒,我怎麽舍得讓你死呢?關於戒掉銀月花汁的‘癮’的方法,我一直都有讓人研究……”塞恩勒輕輕舔了舔少年的臉頰,嗓音溫柔地對少年解釋著。說到這裏,塞恩勒漆黑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晦暗的神采,“但是……”


    惟森聽到“但是”兩個字就已經知道塞恩勒要說的結果了,他聽著塞恩勒漸漸沉了下去的聲音,趕緊張口說道,“不、不是的,是有辦法戒掉銀月花汁的‘癮’的,我、我……”


    塞恩勒見少年因為緊張而有些語無倫次,他伸手扯過一旁滿是皺褶的被褥為少年遮擋光裸的身軀,“寶貝兒不急,慢慢說。”


    惟森閉上雙眼緩了緩神,努力壓抑住在塞恩勒麵前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緒,“塔諾斯說他有辦法戒掉銀月花汁的‘癮’,所以、所以……”


    說到最後惟森又是結結巴巴的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微微喘了一口氣,果然在塞恩勒麵前他做不到神情自若地演戲,絡絡還是太看得起他了,他怎麽可能做得到絡絡所說的“逢場作戲”呢?畢竟在過去的十六年裏,以他清高驕傲的性格甚至連“強顏歡笑”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啊!


    可是絡絡對他說,塞恩勒喜歡他或許就是喜歡他的性格,如果他將自己的性格改得麵目全非,塞恩勒說不準就會厭惡嫌棄他了。


    所以惟森才會刻意地改變自己,他不太清楚塞恩勒討厭什麽類型的人,於是隻能一點兒一點兒去慢慢地嚐試。


    “塔諾斯?”塞恩勒的目光微微閃了閃,“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寶貝兒?”


    惟森眨巴著眼睛實話實說,“就在剛剛。”他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說道,“但是、賽斯爾在塔諾斯的手腕上係了一條錮法繩,塔諾斯在不能使用魔法力量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辦法……”


    塞恩勒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眼,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好半天他才再次開口說話,卻不是接著惟森的話題,而是質問惟森另一件事情。


    “寶貝兒,我記得我安排了一名女仆隨時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呢,但是寶貝兒剛剛居然出事兒了——那名女仆呢?”


    “我……是我執意不讓貝拉跟在我的身邊的,因為我認為她就像是在監視我一樣,令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惟森低下頭伸出微涼的指尖去觸碰男人溫暖的手,輕聲解釋道,“塞恩勒,這件事情跟貝拉沒有任何關係。”


    塞恩勒感覺到少年若有若無的觸碰,直接將少年涼涼的小手握在了掌心,好聽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意味深長,“是嗎?”


    話語中“不相信”的味道太明顯了,明顯到連惟森也能夠聽出來。少年咬了一下薄唇,因為不忍心看見貝拉被塞恩勒責罰,最終他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因為、因為我威脅貝拉了……”


    塞恩勒一語不發,隻是緩緩摩挲著少年微微透出涼意的肌膚,神情仍然溫柔而寵溺。


    少年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誘人的紅暈,他耷拉腦袋微微嘟著嘴巴,似乎是有些不情不願地說道,“我威脅貝拉說——如果她跟著我的話,我就會對你說我喜歡上她了……”


    塞恩勒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貝拉是他在奧爾城裏特意培養的魔法師之一,一直都將他奉若神明,絕對不可能、也不敢有半點兒陽奉陰違的行為。所以這一次貝拉沒有遵照他的吩咐去做他才會感到疑惑不解。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不是貝拉“陽奉陰違”。貝拉一直都很清楚塞恩勒對待惟森的態度,也正是因為這樣,惟森說出來的威脅對於貝拉來說才會正中死穴。


    塞恩勒伸手揉了揉少年一頭亂糟糟的銀發,唇邊的笑容更加愉悅而寵溺了。所以這件事情要怪的話也隻能怪他的主人太聰明了……對吧?


    “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事兒不是麽?”惟森從鬆軟的被褥裏伸出另一隻手,狹尖的五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頸部,“況且你不是讓我戴上了這條水晶石吊墜嗎?我有危險的話你能直接感知到的啊,隻要你想——我肯定不會出事兒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有事兒的,不是麽塞恩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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