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伊有說出那樣話的實力和底氣,因為她那種唿風喚雨的強者,壓根就不用耗費任何時間跟對方談判,直接上來就是一棒子打死,就算打不死也把你打暈了,至於你究竟有什麽冤屈,那關我屁事兒?


    聽到何伊的問話,營帳內其他門派的弟子全都猶豫了起來,而丐幫弟子已經全都從椅子上站起,準備將這個年輕的男人拿下。王雨珊眉頭一挑,身後的雁蕩山子弟手持長劍,要去阻攔那些乞丐。現場一片混亂,而就在此時,一個丐幫的修真者看清楚了秦傑的容貌,頓時一驚,伸手阻止了自己師兄弟們的妄動。


    這位乞丐就是當天奉命去討要溫泉的那位,他傷了世芳和藍柔,卻最終在秦傑的刀下受了重傷。他對那日的遭遇,印象是非常深刻的。當時秦傑又沒有偽裝自己的容貌,他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呢?於是,他趕緊走到何伊的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何伊聽到對方竟然是天道盟的人,深陷的眼窩中精光乍現,聲音嘶啞的說道:“原來是天道盟來草原實修的修真者,居然如此放肆,莫非你以為朱立在這裏,我就不敢教訓你?”


    秦傑已經走到了前麵,鬆開手,讓藍柔迴到雁蕩山那些弟子當中,然後看著何伊冷笑著問道:“我隻不過是想替雁蕩山的通道證明一些事情,為啥你就要教訓我?莫非你以為你是我師父?還是說你怕我說出真相?你怕個蛋?”


    連續四個問題,有些咄咄逼人,而且發問的對象竟然是性情古怪,輩分極高的何伊。在場的眾人都從秦傑的言語中嗅出了一些強橫的味道,不由得大吃一驚。心想,就算你是天道盟來草原實修的修真者,可營帳裏絕大多數都是各個門派來草原實修的修真者,你這種行事態度,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何伊麵無表情,眼神冷冽的盯著秦傑,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雖然看起來她沒有發怒,但是真正了解這位強者的人,都知道她現在已經暴怒到了極點。“我不知道你師父是誰,但是我想以我的輩分,想要教訓你一下也未嚐不可。至於說到真相……哼!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那出什麽樣的證據出來。”


    秦傑樂了,“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邢世國勃然大怒,厲聲嗬斥道:“笑話!什麽時候一個人說的話就能當作證據了?”


    秦傑不怒反笑,迴答道:“先前聽到那個老妖婆說的話,就被你們當成證據了,那為啥我說的話,就不能當成證據?”


    全場嘩然再嘩然,這一次不是因為這位天道盟修真者表現出來的強悍,而是因為“老妖婆”這個稱唿,他明明知道何伊的身份,卻用這種直接了當的髒話,來表現出自己的情緒。這哪兒還是強悍了?這簡直就是蠻橫無理,輕蔑找死!


    老妖婆?


    何伊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稱唿過,不管是丐幫幫主,還是神話集團的三位最高的領導,都是對她客客氣氣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一個後生晚輩如此羞辱,她氣得渾身發抖,蒼老的手緊緊的握著椅背,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如果她不知道秦傑是天道盟修真者的話,說不定現在秦傑已經死了。但是現在就算秦傑是天道盟修真者,她也不打算給天道盟任何麵子,必須要把這個年輕人整治一番不可。


    邢世國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聲訓斥道:“何奶奶乃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你算什麽東西?也想和何奶奶相提並論?”


    秦傑走到雁蕩山子弟身邊,微微一笑,示意那些滿是憂慮之色的雁蕩山子弟們不用擔心,又對王雨珊點了點頭,表示讓她把一切都交給自己處理。然後,秦傑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用力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直接把那桌子拍成了兩半。


    秦傑指著邢世國,教訓道:“你他媽又算啥逼玩意,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營帳內的人們,此時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家夥,連何伊在他嘴裏都成了“老妖婆”,那邢世國自然在他的眼裏隻能算是一個“逼玩意”了。人們當然依舊是很震驚的,隻不過不再嘩然,而是沉默以對,冷眼旁觀。


    秦傑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掏出褲兜裏的徽章。但是秦傑還有點兒猶豫,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動作把徽章掏出來,又該用什麽樣的神情去配合呢?驕傲?還是不屑?掏徽章還要掏得漂亮大氣,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秦傑在遞電視劇裏看到那些大人物突然展露身份時候,那種動作、神情和語氣,都表現得非常到位,不是仗勢欺人,而是風輕雲淡,驕傲到了極點,卻讓你嗅不到任何的火氣。秦傑最近認識得驕傲的人不在少數,但真正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無可救藥的人,那就是三師兄馮思秋了。


    在他看來,這時候如果是馮思秋掏出徽章,那一定會震倒一大片強者,迷死一大堆小姑娘……不對,如果是馮思秋,那壓根就不用徽章,馮思秋這個名字就是最好的徽章。有小師叔的經曆在前,有三師兄的警告在前,秦傑很注重自己用清夢齋的身份第一次登場亮相。此時又有點兒後悔剛才和水燕霏對峙的時候掏出徽章太過隨意,所以這時候有點兒拿不定主意了。


    像是舉火炬那樣舉在空中?展示的確實是會很清楚,但這又不是奧運會,整的那麽惡心幹嘛?像是拔刀一樣抽出?帥氣倒是很帥氣,可萬一沒讓人看清楚徽章上寫的什麽,誤會他要出手怎麽辦?雖然已經擺脫了小人物的身份,根本不會畏懼什麽神話集團、丐幫何奶奶之類的,可真的要打上一場,那個老妖婆一招就能把自己給秒殺了。


    此時現場的氣氛十分的緊張,所有人都在看著秦傑,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詭異,似乎是在思考一係列複雜的問題,卻哪兒能想到,他現在所思考的問題和現在談論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一毛錢關係,純粹就是閑的蛋疼罷了。


    朱立在進入營帳後,就一直注視著他,此時已經猜測到了他的身份。這時候看到他的表情,暗想清夢齋那是何等地方?如果是讓秦傑自報家門,感覺有些不妥。於是,他輕咳了兩聲,微笑著說道:“八先生,你既然不是雁蕩山子弟,那是不是應該坐到我的身邊來了?”


    朱立其實一直在想對秦傑的稱唿問題,如果叫“傑哥”的話,對方的年紀又太小,以自己的歲數,當他爹都夠了,還叫他一聲哥?如果是“秦先生”,那又太生疏,就像是交易談判的雙方似的,也不太穩妥……於是,朱立選擇了一種折中的辦法,既叫先生,又叫秦傑在清夢齋的排行,這樣倒是中規中矩了。


    朱立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秦傑也是愣了愣,沒有想到朱立竟然猜測到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既然如此,秦傑也就輕鬆了不少,對著身邊的王雨珊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去。


    “我向諸位介紹一下。”朱立站起身,拍了拍秦傑的肩膀,又對神話集團副董事長點頭致意,然後看著營帳內的眾人,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最近新冒出來的書法大家,深受天哥寵愛,同時他也是神話集團董事會成員、天道盟的守護神賀老的傳人,但是我更想讓大家知道的是,他就是今年在齊雲山上戰勝了雲正銘,贏得今年清夢齋名額的秦傑!”


    神話集團副董事長微笑不語,頗有興趣的看著秦傑。先前他已經猜測到了一些,這時候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心中依然很是驚訝,隻不過在表麵上,沒有流露出什麽罷了。營帳內一片安靜,所有的情緒,還都沒有來得及發酵,但是所有人看向秦傑的目光都已經充滿了無線的震驚和羨慕。


    而就在這片安靜當中,秦傑看著神情越發陰沉的何伊,冷笑著說道:“剛才聽說你曾經說過,世界上有誰會相信你說假話?那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世界上有誰會相信一個清夢齋的弟子,相信我這個老詭的親傳弟子會說假話?”


    不管是在場的眾人,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人敢於迴答。所以,秦傑問出了這句話,營帳內依然是沉默一片。正如何伊之前的那句問話一樣,不是沒有人不相信秦傑的話,而是沒有人敢相信秦傑的話。道理也是同樣的道理,不是因為秦傑擁有多麽崇高的名聲,而是因為他在清夢齋排行老八,有一個叫老詭的師父。


    對於修真界的修真者們來說,神話集團是最莊嚴的地方,而沈州市的清夢齋,則是最牛逼的地方。清夢齋裏生活著的,都是老詭的親傳弟子,那些人很少在世間行走,所以漸漸的都成了傳說中的人物。但是偶爾有一個突然冒出來露麵,那就是可以和各大門派的領袖平起平坐的家夥。這樣的人物,誰敢跳出來質疑?


    ……


    ps:我發現有一個童鞋,一直在每天跟文,而且又每天堅持不懈的踩我。。。我替你感覺好累、


    雖然是讚是踩我都不可能上榜,隻是對於你的堅持不懈我很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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