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珊對秦傑很滿意,但是又很不滿意。她滿意秦傑並不認識自己,以後自己的耳根子底下會清靜不少。她也不滿意秦傑不認識自己,這樣的話,她以前的某些想法也就隻能被推翻了。正是因為這種複雜的情緒,才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學著師父當初的樣子,拍拍對方的肩膀,表示鼓勵。


    傍晚,坐在火堆旁,世芳看著身邊的王雨珊,蹙眉說道:“我沒有懷疑過劉師兄是清夢齋弟子的身份,對方可是沈州清夢齋,雙方互惠互利,沒有什麽不妥的。但是劉師兄畢竟是天道盟的人,他可以有很多的辦法進入草原,為什麽偏偏要跟著我們?而且,不管他對大師姐你有什麽樣的解釋,在這件事情的背後也都會隱藏著一些什麽。咱們雁蕩山人微言輕,卷到這種事情裏,以後恐怕不好脫身了。”


    藍柔搖了搖頭,不同意的說道:“這怕什麽呀?跟著清夢齋的人去草原是肯定有好處的,就算他騙了我們,不是清夢齋的人,可也是天道盟的人啊!以後或許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但是他的身份也是一道保命符啊!”


    世芳無奈的搖了搖頭,用手揉了揉藍柔的小腦袋,以天道盟和神話集團的關係,這道保命符沒準會變成催命符的。


    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的王雨珊,突然開口說道:“到時候就讓他跟在我們的車隊後麵吧!”


    聽到這話,藍柔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著世芳安慰道:“有大師姐盯著,那還怕什麽呀?就算劉師兄是清夢齋的子弟,他也不敢亂來的吧?”


    王雨珊微微搖頭,“他真的不是清夢齋的弟子,說起來還真有點兒可惜。”


    藍柔驚訝的問道:“大師姐,你是怎麽知道的?”


    “如果他是清夢齋的人,怎麽可能會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呢?”


    ……


    第二天,秦傑討要來了一輛悍馬車,換了一身普通尋常的衣服,戴著一個鴨舌帽,擋住了半邊的臉,胸口也帶著一個雁蕩山的徽章。


    秦傑在鹹湖附近下了車,便走了過去。王雨珊從黃布後麵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休閑裝,同樣戴著一個鴨舌帽遮住了半邊的臉,兩人互相看到後都不由得一愣,突然發現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生怕被別人看到自己的真麵目。


    隨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但是卻沒有說話,而是簡單的擦肩而過。在那一瞬間,秦傑感覺到,王雨珊的目光並不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由得心裏有些不舒服,咋的?難道老子就這麽磕趁,讓你看一眼都不屑?


    雁蕩山子弟整隊已經完畢了,在同盟營地裏取了援助魔教信徒的糧草。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次去草原的危險性,所以他們都沒有對雁蕩山子弟加以為難,誰讓他們馬上就要經曆更加為難的事情了呢?


    二百個同盟選出來的保鏢,將近二十個司機,再加上十幾個雁蕩山子弟,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上路了。護送糧草的保鏢沉默著,開車的司機麻木著,雁蕩山子弟分別坐在四周邊緣的車子裏警惕的觀察著。在除了這些大部隊的車之外,還有兩輛車顯得格格不入。一輛寶馬x6中,王雨珊便坐在裏麵,而秦傑則是開著悍馬車緊隨其後。


    草原不是馬路,這裏漫山遍野的雜草,地麵更是坑坑窪窪,指不定還得爬上幾個小山丘呢!普通的轎車可經不起這麽折騰,安歇保鏢坐的都是麵包車,運送糧草的是大貨車,而王雨珊和秦傑的都是底盤較高的越野車。


    開出了十多分鍾,身後的營地便徹底看不到了。他摘掉了腦袋上的鴨舌帽,看著地麵上枯黃的雜草和積雪,聽著遠處傳來的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尖嘯,秦傑突然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草原上的隊伍緩慢前行,因為擔心遇到盜賊,所以他們全都是小心再小心。可是,一路走來,什麽都沒有看到,就連景色也好像是一成不變。


    神話集團既然把這麽艱巨的任務交給了雁蕩山,本來就有著要為難他們的意思。但是在明麵兒上,他們還是必須得做到位的。這個運送糧草的隊伍的命令權,也全都交給了雁蕩山子弟,那兩百個保鏢全都要聽從他們的命令。


    秦傑雖然不了解草原的情況,但是卻也做了很多的調查,可以說對草原非常的了解,和那些不諳世事的雁蕩山子弟相比,他就要強上太多了。所以隊伍的行進路線,紮營的地點、時間,都會是秦傑來安排的。


    秦傑開著車,加大了油門,來到寶馬車旁邊,和車子裏的王雨珊交談了兩句,然後車隊便停了下來。雖然每一次休息的時間都是中午剛過,而且也不見得能看到水源,但是卻能保證充足的飲水和木材的供應。


    保鏢隊長曾經對休息的時間過早提出過抗議,畢竟這樣每天行進的距離太短了,按照現在的速度,等到糧草隊伍到了魔教信徒的大本營,恐怕那些人都得餓死了。如果影響了神話集團和魔教信徒的談判,那可就出了大事兒了啊!


    可是,雁蕩山子弟們壓根就沒鳥兒那個保安隊長的意見,在他們看來,既然大師姐同意讓那位清夢齋的子弟負責,那就聽從便是,哪兒有那麽多廢話?隻要能夠安安全全的到了魔教信徒的大本營,再平平安安的迴去就好了,誰會去管神話集團生氣不生氣啊?


    草原上雖然已經到了冬天,十分寒冷,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人全都畏畏縮縮的。就說那些從南方來的雁蕩山子弟們,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次十分新鮮的經曆。


    秦傑雖然對這種事情也覺得新鮮,但是他卻早已沒有了新鮮的感覺,每天指路、紮營,不斷的重複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會覺得乏味。大多數的時間,秦傑都是開著悍馬緩慢而行。偶爾的,他會帶著藍柔去射幾隻野山羊來改善一下夥食。用的是符槍,但是子彈卻是普通的子彈而已。


    秦傑不知道的是,在他辦成雁蕩山子弟進入草原之後不久,有很多強者也全都闖入了這片草原,這些人裏麵有北陵的劍師,有丐幫的乞丐,有天道盟的高手,也有神話集團的強者。雲正銘自然是神話集團強者中的強者,也不知道此時,隻差一步便進了元嬰期的他到底在什麽地方,看著什麽樣的風光,又是什麽樣的心情。


    而雲正銘不知道的則是,在神話集團中死死壓製著他的那個女人,早已一個人闖入這片神秘的大草原之中。


    ……


    神話集團後麵不遠處,有一個倉庫。倉庫很大,似乎占地麵積比神話集團還要多。而就在這倉庫的底下,居住著一個好像隨時都有死亡征兆的老人。


    地牢的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的走了進來,嗅著空氣中帶有的淡淡的血腥味,使得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中年男人七拐八拐的走著,走過了所有的地牢,一直在地牢的最後一間,他才停了下來。


    打開鐵門,露出了一個生滿了鐵鏽的欄杆。他跪在欄杆前,對著地牢裏白發蒼蒼的老人嗑了三個響頭,聲音顫抖的說道:“總經理……”


    “我算是什麽總經理?”老人笑了起來,滿身汙垢的他,不知道為什麽,笑起來總是覺得很純潔。


    跪在門前的中年男人,看到老人後再也難以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激動。如今的他,已經是副董事長的得力助手,甚至是連李彤和雲正銘都不敢小覷他。但是他仍然記得,這位老人,永遠都是最受愛戴的那一個。


    中年男人額頭扣地,似乎並不覺得這地麵有多髒,“副董說讓我來看看你,所以我就來了。”


    “你不來看我,我也想去看看你。”老人笑著說道。


    中年男人心中一緊,聲音顫抖的問道:“總經理,您……您看到了什麽?”


    老人站了起來,看向了北方,雖然這裏沒有窗戶,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可他就是知道那裏是北方。他淡淡的說道:“我看到了有一個影子,出現在了沈州市。”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被囚禁了多年的總經理,依然是總經理。而曆代的總經理,都有一個特殊的能力,那便是預言!


    “這……這件事我應該馬上告訴副董……不,是董事長。”中年男人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這個神話集團,包括神話集團的高層,已經腐朽了。”


    中年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在抬起頭,看到老人的臉後,又充滿了興奮的表情,“您……你那是要離開了嗎?”


    老人歎息了一聲,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憐憫的說道:“你會死,很多人都會死。”


    “我願意!”中年男人不假思索的說道。“為了修真界的未來,為了您能夠出去,哪怕死再多的人,我們也都心甘情願!”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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