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楊清清拿著酒走到楚停雲麵前,因喝了一圈下來,臉頰緋紅,眼眸中氤氳著水漬,她彎著眼睛,衝楚停雲揚了下杯:“楚哥,走一個?這杯不為別的,隻希望你和蒼哥情深不壽、白頭偕老。” 楚停雲搭在酒杯上的尾指翹了翹,向她舉杯:“謝謝。” 罷了,楊清清挪了一步,到謝蒼身旁。 謝蒼擺弄著酒杯,讓她給自己添點酒,楊清清垂著眼簾,抿著紅唇,與敬其他人時大相徑庭,全程一言不發。 最終還是謝蒼先開了口:“清清,你就沒有話想對我說?這不像你啊。” 楊清清舉杯的手一頓,僵硬地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忽然一笑:“蒼哥,”她又麵向眾人,“我一直記得導演說的那句話,‘我們要手挽手肩並肩地走出去’,我從來沒想過害大家。” “砰。”寂靜的包廂內,一聲酒杯碰撞聲突然響起。 謝蒼主動碰了碰她的酒杯,眼中隻有溫柔的笑意:“我認識的楊清清是個爽朗又調皮的女孩子,我希望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麵,無論你經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在我們麵前你都還是你,率真又可愛。” “來,幹杯。” 楊清清看著麵前那張無限包容的臉,眼淚像不要命似的往下滾,她拚命地點頭,懊悔自己的怯懦,懊悔自己的退縮,經紀人逾越的做法雖然適合娛樂圈,可自己並不喜歡,還有那個隻知道抱怨絲毫不上進的男朋友。 如果,早點遇見謝蒼,比楚停雲更早,她或許也會像楚停雲一樣,這麽多年從不間斷地愛著這個人。 她釋然後苦笑道:“蒼哥,能更早一點遇見你就好了。” 她讓謝蒼靠近,自己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比楚停雲更早。隻是,哪怕是這樣,你也不見得會喜歡我吧。” 說完,她退迴到安全距離。 謝蒼隻會笑了笑,說:“說不定,隻是你來晚了。” 楚停雲及眾人:“……?” 楊清清走後,楚停雲摟住他的脖子,將他壓在自己的胸膛上,磨著牙尖,問:“她和你說什麽?” 謝蒼悶聲一笑,“她說,我要是年輕幾歲,她就追我。” “讓她做夢吧。” 謝蒼的一番話讓眾人釋然,對楊清清也恢複以前的態度。 酒足飯飽,導演帶著眾人到提前包好的電影院,等著淩晨《獵戶》上映。 【躺平任宰.jpg】,馬上實習,我姐為了祝我畢業送我去出去玩,現在在島上看日落【哈哈哈.jpg】 這點是抽空碼出來的,等過幾日我就一下子完結,然後開新。 抱歉,這章留言有紅包哦!第62章 洪水猛獸【完結】 到電影院前, 眾人排隊領爆米花和可樂的時候, 謝蒼手機震動起來, 他向楚停雲打了個招唿就走出隊伍。 電話那段是唯一缺席的方知麟:“蒼哥,你在幹什麽?” 謝蒼朝楚停雲那邊望了一眼:“正準備看電影,你呢?今晚為什麽沒來,就差你一個人。” 方知麟似乎笑了一聲:“我這邊有點事, 過幾天可能會請你幫一個忙。” 謝蒼一口答應:“好,那我先掛了,楚哥還在等著。” “……”方知麟有些無語,“用不著黏這麽緊吧?” “新婚燕爾、新婚燕爾,掛了啊。”謝蒼打趣道。 等謝蒼走過去,楚停雲已經替他拿了可樂。取可樂的小姑娘頻頻朝二人看來,謝蒼見狀也不由迴看幾眼。 小姑娘唇紅齒白, 麵容紅潤飽和,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孩子。 她靈動的雙眼與謝蒼對上, 立即害羞地移開,謝蒼見她長得討喜, 調侃道:“小姑娘,要簽名嗎?唯一的一個哦。” 說起來,謝蒼好像從來沒給任何人簽過名。 “可以嗎?”小姑娘受寵若驚地睜大眼睛。 一旁默不作聲的楚停雲默默呢喃著幾個字:唯一的? “當然,有筆嗎?” 小姑娘興高采列地將筆遞給他, 途中卻被另一隻手接過。 “稍等一下。”楚停雲將筆塞進謝蒼手裏,拉開衣服的拉鏈,露出裏麵的白t, “先給我簽一個。” 謝蒼看著他愣了幾秒,之後捂嘴狂笑,哪還有什麽表情管理。 楚停雲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別胡鬧,快點寫。” 他的楚哥還真是個寶貝。 小姑娘眼睛像鉤子一樣,死死地掛在兩人身上,心中仿佛有隻土撥鼠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麽絕世忠犬,草,好會撩! 謝蒼一邊忍笑一邊在他衣服上行雲流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楚停雲唇邊肉眼可見地溢出一絲笑意,難得見他笑一次,小姑娘直接看傻了:草草草草血槽快空了! 謝蒼將筆還給她,滿含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唯一的簽名給了別人,我不能再幫你簽名。” 自己磕的cp在眼前發糖,小姑娘哪還顧得上簽名,眼睛盯著兩人都快跳出來。 拿完東西,謝蒼一行人進入放映廳,隻差幾分鍾就跨過二十四點。 百無聊賴中,謝蒼點開微博,準備發條自己正在等待《獵戶》放映的微博。 誰知剛打開,自己的名字赫然又出現在熱門上。 @吾愛春花兒:正主在我麵前發糖你敢相信?今天《獵戶》開播,我在自家電影院裏等著,然後死纏導演帶著死纏所有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來了!其中還有春花兒和少爺,給他們取可樂的時候,春花兒問我要不要簽名,還說是唯一一個簽名,小少爺當場變醋王,讓春花兒先給他簽,簽完之後,春花兒說了一句話甜齁我了! 他說:“抱歉,唯一的簽名給了別人,我不能在幫你簽名。” 啊啊啊啊啊神仙眷侶,你們給我原地結婚! 下麵還有一張配圖,是謝蒼和楚停雲走進放映廳的背影。 謝蒼:“……” 他咽了口唾沫,點開微博評論。 “戀愛實錘。” “比起這些,我更想要春花兒唯一的簽名。” “手動再見,為什麽要打碎我成為春花嫂的唯一希望?” “等等,重點不是在‘自家電影院裏’嗎?姐妹們,看看圖片上放映廳門口logo好不好,大佬,我名牌大學畢業,想問問你家電影院還缺人嗎?我可以去當清潔工嗎?” “這兩個男人好瘠薄配。” 看到這條評論,謝蒼一不留神就手抖點了個讚。 電影院燈光逐漸暗下,淒婉的前奏響起,漆黑的屏幕上慢慢出現一束光芒,伴隨著流水的聲音,那束光亮越來越強烈。 謝蒼放下手機,一雙微涼的手就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他側目看去,楚停雲正襟危坐,似乎所有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屏幕裏出現一位少年,他穿著樸素的短袖,正伏在水桶邊舀水,將清澈的水裝進白色的膠桶裏,他揚起一張陽光的笑臉,對樓上的大媽說:“嬸兒,謝了啊。” 白向軍的爹犧牲得早,沒給他留下什麽,就每個月幾百塊的撫恤金和一口老井。 嬸兒說井裏的水不幹淨,正好她家買了淨水器,就讓白向軍每天早晨來他家樓下領被淨化過的井水。 其實白向軍覺得這水還不如原來的井水好好,和學校門口的自來水一個味兒。 “慢點走啊,今天就這麽點水,你省著點用,明早再來。”嬸兒在窗邊向他揮手,白向軍傻嗬嗬地大聲迴答了一聲, 送走白向軍的大嬸迴到屋裏,自家孩子正從白家那口老井裏打水迴來:“娘,反正俺家給他的也是自來水,為啥就給他這麽點水。” 嬸兒見他有些吃力,上去搭了把手:“自來水不要錢啊?甭管他,夠喝就行。” 白向軍修好了一架破推車,將大膠桶放在上麵推迴自己住的半截車廂裏麵。 路麵坑坑窪窪,好在他力氣大才勉強控製住。在下一處斜坡時,水桶因顛簸滾下推車,一路向下滾去,白向軍想到這是自己一天的水源拋下推車就飛奔追過去。 水桶“咚”的一聲撞在樹樁上,下麵破了個洞,清澈的水流正汩汩往外冒。 “還想洗個熱水澡,這下連喝的都沒了。”他一邊歎息一邊蹲下身,桶裏麵的水已經流盡了,地麵大大小小的坑裏都留下了一點。 忽然,他靈機一動,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空,埋下頭將坑裏的水往臉上捧,喝了好幾口之後幹脆在附近水坑裏洗了個頭,簡單地淋了淋身子,做完能做的一切後,他迴到推車旁,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迴家去了。 謝蒼正看得入迷,感覺覆蓋在手背上的掌心輕輕收緊,他疑惑地看過去,楚停雲皺眉看著他,身體向他傾斜過來,輕輕的語氣裏含有責備:“怎麽這麽瘦?” “……” 謝蒼反手捏了捏他:“認真看。” 謝蒼坐著比自己矮一些,昏沉的光芒灑在他的眉睫上,像夜空中的銀河,如此扣人心弦。 像入迷一般,楚停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鬼使神差地,謝蒼在他的注視下動彈不得。 他慢慢俯首,唇瓣微啟,猝不及防地印在謝蒼的嘴唇上。 微微逗留片刻,他食髓知味,想更近一步,卻被謝蒼用手抵住。 “哥!” 楚停雲動作一頓,不甘心地磨了磨他的下唇,旋即推開,坐迴自己的位置。 電影仍在繼續。 做完簡單的打理,白向軍騎著他從垃圾堆裏撿來的自行車,一路來到村裏唯一的獵戶,也正是他爺爺的家裏。 停下自行車,他敲了敲木門。 大概是沾染了太多動物的鮮血,隔著一扇門,白向軍都能聞到裏麵濃濃的血腥味。 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胡子拉碴的老人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白向軍一眼,眼裏充斥著刺眼的冷漠。 老人打開門,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就兀自走進充滿鐵鏽味的土房子。 對於老人的漠視,白向軍習以為常,他咧開一口白牙:“爺爺,我來幫忙了。” 走進土房子,裏麵僅有一盞煤油燈,即使天邊拂曉,室內依舊沒有幾分光亮。 白向軍目光遊走在懸掛著的□□上,“爺爺,我聽說他們當兵的都有一把這樣的槍,這是不是就是我爸的槍,他拿在手裏是不是特別威風?” 老人將獸皮放到屋外的木架子上晾曬,再次經過他身邊才冷冷地說:“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