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你怎麽在這兒？” “你應該算是複出了，我來恭喜你。” “不用不用。對了，五年前的女孩真的是蘇雲疏？”謝蒼說。 楚停雲說：“是。” 謝蒼說：“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他現在豈不是恨死我了？” 楚停雲笑了笑：“我提醒過你。雲疏從小就很優秀，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他成為了職業選手。” 謝蒼幹笑道：“他玩遊戲也不菜啊，五年前怎麽……” 兩人邊說邊向外走，石子路兩道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楚停雲低頭看向謝蒼，輕哂道：“那是我。” 謝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吞吞吐吐地說：“楚少？你什麽意思？” 楚停雲唇角輕輕彎起，眼中浸著些許笑意：“和你玩遊戲的人是我。你離開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江長星帶你和我一起組過隊，‘滄海一笑’就是你。” “那表白的……被罵的……” 楚停雲道：“表白的確實是雲疏，之後他要參加一個全國競賽沒有時間，又怕江長星覺得被冷落，就讓我幫他，每天準時上線請教關於遊戲的問題，表白之後和你玩遊戲的一直都是我。” “難怪那麽菜。”謝蒼嘟囔道。 “那之後呢？江長星拿迴賬號以後？” 楚停雲：“也是雲疏。他在大賽上得了獎，想第一時間告訴江長星，但是他拿迴賬號後不久就被拉黑了，他前幾年沒有時間，等有時間江長星又退役了，他那口氣一直憋到了現在。” “抱歉……”謝蒼愧疚地低下頭。 楚停雲則麵不改色道：“你沒錯，錯的是江長星。” “可是我沒把告白的事告訴他。” “謝蒼，你想想。如果當初你告訴他了，他會怎麽對待雲疏？” “可我……還同意了。” “那你就當作是我，是我的告白。”他忽然很認真地看著謝蒼，讓謝蒼的心跳不可遏製地淩亂起來。 這是哪個地方偷溜出來的天使？他真的像傳聞中的那麽惡劣嗎？ 謝蒼不僅感慨道：“楚少，你其實不是想報複我對不對？” “不對。” “……” 翌日，劇組人員整裝待發，前往一個名叫漢城的古鎮，落腳點是一家古色古香的旅店。 謝蒼當晚洗完澡就窩進床上，打開齊哥新買的電腦，先搜索了一下關於“雲疏”的信息，得知他在某直播軟件直播，便下載了軟件。 他這是要去負荊請罪了。 投資劇組的錢還剩下不少，謝蒼全部轉到齊哥卡裏，再用齊哥的卡綁定了賬號。這個點兒蘇雲疏正在直播，謝蒼點進去就被id是“你老攻賊帥”的用戶購買的禮物刷屏，彈幕裏麵一堆嚎叫富豪的文字。 謝蒼連刷了上百個“太陽”，彈幕又沸騰了： “臥槽？又來一富豪？這特麽快刷了十萬了吧？” “滄海一笑誰啊？” “啊啊啊這不是昨晚和疏疏一起玩遊戲的人嗎？” “有點甜怎麽迴事？？？” “我站一秒！就一秒！” “昨天我就覺得有貓膩，疏疏特意為他解圍讓我們去看記錄杆！” “你老公賊帥送了五百個太陽，三百九十九顆星星” “蒼海一笑送了六百個太陽，四百九十九個星星” 期間蘇雲疏瞄了一眼彈幕，黑了黑臉沒說話，也沒說感謝的詞。 謝蒼見引起了蘇雲疏注意，就把用戶名改成了“對不起”。 之後連刷數百個太陽，把齊哥卡裏刷得一分不剩才退出了頁麵。 不久，楚停雲就發來微信：【有這麽多閑錢，不如考慮以後公關的事情？】 謝蒼：【齊哥積蓄足夠，他人傻錢多。】 楚停雲：【為什麽不讓我幫你出麵解釋？】 屏幕外的謝蒼怔了片刻，迴道：【解釋什麽？】 【當年並不是你強迫我。】 【但事實就是我在強迫你。楚少，無論是出於什麽心理都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好。】 剛退出對話框，江長星就發來了消息：【楚停雲找你興師問罪了嗎？我告的狀，你以後裏疏疏遠點兒。】 謝蒼冷笑一聲，把昨晚從楚停雲那裏聽到的話全部複述給了他。 【謝蒼蒼！！你他媽把告白還給我！！】 【滾遠點。】 退出微信，謝蒼點開微博看了看，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消息，不知道複出之後麵對的是什麽，不過謝蒼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在娛樂圈被罵就是家常便飯，反正黑火也是火。 隻是，不知道能瞞得住老頭子多久。 第二天正式開機，謝蒼拍了幾場都比較順利，導演毫不吝嗇地誇獎了幾句。 可能因為劇組裏的演員都是新人對謝蒼沒什麽偏見，相處得還算融洽，再加上謝蒼嘴甜將組裏的女孩子哄得合不攏嘴，連吃飯的時候裏盒飯裏都要比其他人多出一些肉來。 方知麟嘴上不饒人，經常調侃謝蒼盒飯裏多的肉都是從他盒飯裏夾出去的。 久而久之，方知麟和劇組的關係都熟絡起來了，隻有那位最初提醒過謝蒼的少年依然是冷冰冰的樣子。 他身上有和楚停雲相似的地方，謝蒼對他的關注不自覺地多了起來，見他時常一個人，就趁著齊哥請眾人喝水的功夫給他送了瓶水過去。 “星文，喝水。” 少年名叫聶星文，年紀比謝蒼小幾歲，應該和江長星差不多，據說他以前就是演員，隻是很久沒接過戲了。 聶星文抬頭看了他一眼，踢了踢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謝蒼就勢坐在他身邊，將水遞給他，問道：“累不累？你今天的戲拍完了，要不要和導演說一聲，先迴去休息吧。” 聶星文接過水，淡淡地說：“我覺得投資方刪除的戲很重要，我們飾演的角色需要用吻戲來推動感情，我想加幾場。” “你覺得呢？”聶星文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是你要求加吻戲，投資方應該不會置之不理。”第16章 罵上熱搜 從小老頭子管得很嚴，謝蒼雖言語輕浮但從未做過出格的事，吻戲也是能不拍就不拍，他怕傳進老頭子眼裏給他氣出什麽好歹來。 但是，五年前的風波後，老頭子嫌丟臉就把他帶迴了國外，現在的心理承受力應該好多了。 聶星文靜靜地凝視著他，也不催促。 如果是劇情需要，謝蒼不會拒絕，於是說：“先找導演和編劇商量一下，他們同意後再和投資方交涉。” 拍完當天的戲份，謝蒼去找了導演和編劇。 表明來意後，編劇當場同意。在投資方刪除吻戲的時候他就不太樂意，現在謝蒼主動提出來，他別提多高興了。 “小謝啊，我們這邊倒好說，投資方那邊隻能你自己去交涉了。”導演苦口婆心地說。 仔細想來，自從開機之後楚停雲就沒聯係過自己，他這麽久不出現謝蒼還有些不習慣，便一口應下：“好，我去和他談。” 迴到旅店，謝蒼洗漱完時間已經接近九點，楚停雲應該還沒睡，他發了一張表情過去，沒過幾分鍾楚停雲就迴複了： 【？】 【楚少最近忙嗎？】 【還行。】 【我和星文討論了一下，覺得有幾場吻戲是必不可免的，導演和編劇都同意了，您覺得呢？】 楚停雲許久沒迴複，備注欄卻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他許久不迴複，謝蒼心中忐忑不安。 沒過兩分鍾，楚停雲就打了電話過來，謝蒼接起：“喂？” “誰提出來的？”楚停雲語氣慍怒，似乎正想壓抑。 “星文。但是編劇也說吻戲更能推動觀眾情緒。” “聶星文？”楚停雲很輕地嗤笑了一聲，“你不介意？” “也不是……” “我介意。” 謝蒼心跳驀然一滯，“你說什麽？” “要加吻戲可以，必須用替身。” “替我？” 楚停雲壓低聲音，聲色沙啞起來，其中還帶著笑意：“替、他。” 沒等謝蒼問清楚，他已掛掉了電話，謝蒼的注意力卻不在誰替誰的事情上，嘀咕道：“你有什麽好介意的？說話別總是說一半啊。” 他將消息傳達給導演時，導演已經從別處知道了。 聶星文得知自己要被替，臉色不怎麽好看。 “為什麽要替我？”說這話時他眸子裏燃起了怒火。 導演說：“你沒演過吻戲，畢竟第一場是你的角色主動吻他，投資方怕你處理不好。” “我處理得好。” 導演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投資方決定的事，我也沒辦法，反正你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