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旭覺得自己算是有一定的把握了便帶著六月出發了。一路上六月顯得既興奮又緊張。張曉旭不得不抓著她的胳膊說:“你放鬆點,就像平時一樣。明白嗎?”


    距離不遠,出租車很快就停下了,六月還沒來得及調整好情緒。其實張曉旭也很緊張,但是他在盡力的克服。


    來到門口的時候張曉旭和六月的緊張都到了極點。時至初秋,天氣不冷不熱原本很舒服。但是張曉旭卻感覺到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了。


    但是張曉旭絕不允許自己退縮。他不能讓一個臭流氓去毀了彭飛的事業。


    毛紡廠的大門就在麵前。一切都跟從前沒有太多變化。


    破舊的圍牆和大鐵門。鐵門緊鎖著,用來鎖門的鎖鏈子和鎖頭都被鏽跡覆蓋了。上麵經年累月形成的鏽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道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並且周邊也是一片寂寥,附近的民房都已經畫上了大大的‘拆’字。人都搬出去了,但是房子還沒有拆。據說是開發商的資金鏈斷了,開發計劃就暫時擱置了。


    民房和廠房都沒了生氣,所以這一片兒整個都顯得死氣沉沉。


    張曉旭和六月剛剛一走到門口,大門旁的一個小鐵門就“吱扭”一聲打開了。一個老頭彎著腰探這頭看了一眼。一看見六月,老頭話也沒說就把小鐵門打開了。


    張曉旭整了整衣服挺了挺胸走了進去。


    “劉大爺好。”六月進門時還跟老頭打著招唿。


    老頭本想開口答應一句的,但是去突然咳嗽了起來。而且咳的很厲害,幾乎都要喘不上氣兒來了。


    張曉旭一邊走一邊迴頭看著那個劉大爺和那個大門。他不得不佩服這些流氓把這裏偽裝的還真是好。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恐怕從這個門口路過一百次也不會猜到裏麵另有乾坤。


    進門之後是一條挺長的石板路。路兩邊的雜草都快有一人高了。


    石板路走到盡頭就是廠房。廠房後麵有一棟五層的老舊樓房。張曉旭看了六月一眼,意思是詢問要不要進廠房。


    六月輕輕搖頭帶著張曉旭繞過廠房來到了後麵的一棟五層樓房下。


    這棟樓的外牆皮都已經剝落了,斑斑駁駁的看上去讓人害怕會掉下什麽東西來砸到腦袋。不過在樓的正中間大門上方有一個安全網,能夠明顯的看出是最近裝上去的。


    大門是八十年代比較普遍的那種木質門。原本門上的藍色油漆也快掉光了。


    兩個人剛走到門口就有人推開了門。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保安服的年輕小夥。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張曉旭也看到了裏麵重新粉刷過的牆壁。


    張曉旭和六月剛一接近,小保安就從身後拿出一個金屬探測器在張曉旭身上劃拉了幾下。沒有異常之後才開門放行。


    小保安在張曉旭和六月進去之後還向外張望了一下才重新關好了門。


    往裏麵走了沒幾步張曉旭就隱約聽到了喧鬧的人聲。很快走廊盡頭的門被另一個保安推開了,喧鬧聲立刻大了起來。有喝彩、有叫罵、有男男女女的笑聲……


    走進那道門裏麵立刻豁然開朗。不僅麵積很大,而且燈火通明。裝飾也是很講究,差不多跟四星級酒店的檔次不相上下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煙味兒。整件屋子果然如六月所說擺放著很多各種樣式的茶桌。有高有矮,有大有小。


    張曉旭大概估計了一下整件屋子裏麵可能有二十幾桌,人數大概有一百人左右!


    屋子最中間一個由鐵架子拖起來的黑色鐵箱子非常的紮眼。跟整間屋子的裝飾和擺設非常的不協調。


    張曉旭猜測那大概就是六月說過的焚燒爐,用來快速銷毀證據用的。


    右手邊的牆上有一個被鐵柵欄擋住的窗口。窗口處有人正在付錢兌換籌碼。張曉旭掃了一眼,發現那籌碼很特殊。看著那個人拿在手裏的感覺就知道那籌碼很輕。


    原本正站在一張桌子旁邊大叫大嚷的大海聽見門聲響立刻向張曉旭招著手走了過來。


    大海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拉住張曉旭的胳膊說:“來來來……喜歡玩什麽?我陪你。”


    “我不是已經有人陪了嗎?”張曉旭淡淡的說。


    大海已經伸出且正要放在張曉旭肩膀上的手,尷尬的收了迴去。他硬擠出一絲笑容說:“沒錯。身邊有美人兒,哪裏輪得到我來培呀!那兄弟我祝你玩的開心啊。”


    說完,大海轉身走了。


    “你這麽直接的得罪他幹嘛!他這個人最愛記仇!”六月抓著張曉旭的胳膊說。


    張曉旭歪頭盯著她說:“你平時也這麽陪客人嗎?”


    “當然不是啊!他們又不是你!”六月瞪著大眼珠子說。


    張曉旭繼續盯著六月,隻是眼神裏有了幾分怒意。六月打了個冷戰才反應過來說:“哦哦哦!對!我得表現的跟平常一樣……哦……帥哥,走吧。你第一次來,我帶你去換籌碼……”六月終於找到了感覺。


    整間屋子裏麵身邊有美女陪著的賭客並不多。有幾個也都是年紀很大一看就是大老板的人。隻有張曉旭年紀又小,身上還沒有哪怕一件奢侈品牌的衣服,更別提手表了。這無疑使他顯得很特別。無論走到哪都引人側目,那些目光倒是的確讓張曉旭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有兩個人很眼熟,仔細一看竟然也是洗衣店的客戶!


    六月最終帶著張曉旭換完籌碼繞了好幾圈才選擇了德州撲克。她還悄悄的附在張曉旭的耳邊說:“你玩這個就一直不跟,就能少輸一點。別的都不行。”


    張曉旭心裏直想笑,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是又一次提醒六月要保持平常的狀態。張曉旭手裏墊著一萬塊錢的籌碼笑了笑說:“走,去玩百家樂。”


    “為什麽?”


    “因為德州我不會,你個小傻瓜。”


    “我教你呀!”


    “不用。”張曉旭當然不敢讓六月教他。因為他已經察覺到六月從心裏把他當成自己人了。要想讓她始終偽裝成平時的樣子是不太可能了。所以還是讓她少說話比較好。


    坐在牌桌旁的張曉旭把玩著手裏的那些空心的特製籌碼。他不急著下注,依舊在觀察。


    牌桌上立著一個透明的牌子。裏麵夾著一張a4紙。a4紙上打印著規則。


    百家樂雖然全世界都有,但是規則卻有很大差異。幾乎每個賭場都有自己的特色規則。


    而這家地下黑賭場的百家樂就非常的“樸實”了。隻能開門或者買莊買閑,連對子都不能買。下注的上下限也是非常寬鬆,從一百到十萬隨意。因為在這個城市裏任何形式的賭博都是違法的,所以會玩百家樂的人並不多。大海他們在引入百家樂的時候也就隻好盡可能的簡化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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