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那負手背對著他們而立,光看背影,就已是俊挺不俗的人,還真是今日本該是新郎的崔思逸。蕭默將她帶到,便自動的小心離開。

    “放著一個國色天香的新娘子不管,卻要來這見小妹,也難為崔二哥了。”宮碧君嗤笑一聲,在離崔思逸幾步之遙處慢慢停住了身子,崔思逸的背影有些冷,讓她不自覺的微顫了顫身子。她很是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惹了誰也不該惹他,隻是,她偏就要試一下,自己,到底能將這個總是溫和笑著的人,惹到何種程度。

    “大哥和大嫂,是你殺的吧?”崔思逸的肩,不易察覺的一動,轉而已是微笑著側轉過身來,那不達眸底的笑,著實讓宮碧君忍不住倒退一步,“情絲蠱,也隻有你冥衣宮能拿得出來,是也不是?”

    “那個賤人的女兒,果真在你府上!”隻略一聽他話裏的意思,她便知道他清楚了所有,她尖聲大叫起來,麵上帶著瘋狂之色,現下,在他麵前,她似乎隻能用瘋狂來掩飾心中的不安,這個男人,在他的大婚之日,跑來這裏和自己說這些,到底是有什麽意思。

    崔思逸仿若並未看見她這般瘋狂的大喊大叫,他隻是慢慢的又轉過了身,雙手輕輕的攀上了那延出的一截花枝,放到鼻下輕輕嗅聞,“不僅大哥大嫂是你殺的,向人告密,說北堂倩是聖女的人,也是你吧!”他的手忽地輕輕一動,“咯嘣”一聲脆響,那截花枝忽地一個顫動,轉而已是被他折落了下來。然而,他的這個動作,卻讓宮碧君禁不住的一陣心冷。

    “你要做什麽,我都不會過問,隻是……”他擒著手中的花枝,側轉過頭來,盯著她,眼中冷冽之光盡顯,“隻是,妨礙了崔家的人,必須得死。”

    宮碧君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慘白,瞧著他越來越冷的臉,額上已是冒出細密的汗珠,禁不住連連倒退。

    “那個賤人……”

    “賤人你在說誰?”崔思逸忽地站住了腳步,眼中不可察覺的泛起一抹怒傷。

    宮碧君嘴角一勾,驚慌不已的身子已是靜靜的站定,微抬了眸直視他,“果真,崔思逸,莫夕顏還真是你的死穴。”

    “你……”崔思逸麵色微白,猛地攥緊了雙手,那花枝尖利的末端刺進了他的手心,叫這空氣中也彌漫了絲絲血的淡腥味,似乎隻是一瞬間的怒傷,隻一個片刻,在人前的那個崔思逸,已是迴來,“你在胡說些什麽?”

    “大嫂大嫂叫的還真像是那麽一迴事。”宮碧君麵上帶著譏誚,纖細的蔥白似的手指略略一點前額,嗤嗤一笑,“其實你心中應該很是厭惡這兩個字語,你以為你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女人天生便是敏感,你的兩位夫人,怕是都有所察覺吧。”

    “哼,那又如何?”崔思逸驀地咧開嘴一笑,右手輕輕一拋,那花枝已是斜斜飛出好許,“那又如何?她們知道又如何,你是不是還想要來例舉我會放過北堂倩,繼而帶她迴府,娶了她,都是因為夕顏,你愛這般想,於我,又有何幹係。”

    “縱然我確實偷偷愛著自己的大嫂,如今你再將這扯出來,亦沒有用了,隻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宮碧君因愛成恨,幹出一些殺人泄憤的勾當。”崔思逸笑著走近一些,細細的看著她已然有些僵硬了的臉,“冥衣宮的宮主尚且這般,那時候,世人會如何看待冥衣宮?”

    “不用你管。”她的雙腳幾乎是無意識的連連後退,她不知道他說這番話的用意,明明是說妨礙崔家的人,都要死,卻為何還要這麽囉嗦的說這些話,他真正的想法她不得而知,隻是卻知道,此刻還和他待在一塊,必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崔思逸見著她的動作,似乎越來越覺得好笑,那嘴角彎彎的牽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當中真的有什麽能令他開心的事。隻有宮碧君清楚,此刻的他,是怎樣的讓她心驚膽寒。“我放你走,我給你十年時間,培養一個人,毀了崔家。”

    隨著他輕巧的將口中的話語一字一字的道出,宮碧君也便愣在了當場,怔愣了片刻,她終是反應過來,驚懼的連連後退,“瘋子,崔思逸你瘋了……”她在驚惶中猛然轉身,紫色輕紗略略一晃,便已是急惶的掠離,崔思逸隻瞥見眼前紫影一閃,卻哪還有宮碧君的影子,他也不急,隻是嘴角突兀的泛起一抹詭異的笑。

    “就這樣讓她走了?”蕭默雙眼望向她倉惶消失的方向,靜靜的問道,然而,他的眼中波瀾不驚,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本來就隻是想要嚇嚇她。”崔思逸小心的將受了傷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才要說話,不遠處忽地響起一聲尖利的驚叫,雖是稍顯著稚嫩之聲,卻能讓人輕易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心中的恐懼。兩人飛快的對視一眼,心中齊齊一震,若是要發生什麽事,趁著這樣歡慶的日子,怕是最合適不過。幾乎是心有靈犀般的,兩個人急急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處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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