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更天了,今晚看來是不會有什麽事發生了!”李牡丹看著天邊朦朧的殘月道。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上個月自己和樊平趕赴“上官世家”途中夜宿山中的情景來,心道:“也不知樊大哥現在在做什麽,是不是正向這裏趕來?”

    “千萬不可大意,別忘了黎明前的一刻,也是最黑的時候!”南宮無忌眼中閃著智慧的光道。跟著卻臉色一變,聲音不高卻嚴厲的道:“誰?”

    “無忌哥,是我。”一個人隨著聲音,現身出來,卻不是左山是誰!

    “你不好好休息,一個人出來做什麽?”李牡丹一臉笑意,溫柔的望著左山道。

    “我……”左山欲言又止。

    “你忘了我們大家定的無論做什麽事都不準一個人單獨行動的紀律了?”南宮無忌道。接著又出言替左丘解圍道:“走,我們先送你牡丹姐迴去,我再和你一塊去辦你想辦的事。”

    “算了,你們倆還是繼續‘花前月下’,‘互訴衷腸’。就讓我賠這小鬼頭去辦事吧!”一個人隨著聲音而到,卻正是王木犢。

    “呸!你才比我大幾天,居然敢叫我小鬼頭。你這個大呆瓜!”左山跳起來反唇相譏道。

    “好呀,你居然將‘憨厚可愛’、‘大智若愚’的大哥叫做大呆瓜!”王木犢邊說向左山撲去。這邊左山早先一步跳起、逃走,邊逃邊叫:“大呆瓜,大呆瓜!”

    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南宮無忌向李牡丹做了個揖道:“佳人‘有什麽衷腸’快說於為兄聽吧!”

    李牡丹還了一禮道:“不必多禮。愚妹正等著大哥你‘吐露心聲’呢!”

    說完兩人對視著,不由的同時要大笑出來,卻又急忙忍住——怕驚動了別人。但卻又忍的好辛苦!李牡丹突生出一種感覺——隻要有王木犢和左山在,就算天塌下來,他們也能笑著把它撐起來。

    左山方便完,轉身要走,王木犢急道:“小鬼頭,你忘了一個人不能單獨行動的規矩了!”

    左山狡黠的一笑道:“想叫我陪你聞臭味,沒門!你這個大呆瓜!”轉身出了茅廁。

    王木犢道:“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小鬼頭,看我出去怎麽收拾你!”

    出了茅廁,王木犢伸手拍向左山肩頭道:“算你這小鬼頭還有半分義氣。走,迴去睡覺!”

    左山垂肩轉身避開,左手反鎖王木犢的右手脈門。王木犢毫無防範下立被扣住,右半邊身子立即動彈不得。同時左山右手拇、食、中三指成鷹爪狀,帶著疾風向王木犢咽喉鎖到!

    出於求生的本能,王木犢還來不及驚呀,左手已運起“隔山打牛”神功,一拳將左山右手鷹爪震開,並打向左山右胸。左山無奈鬆了王木犢右手,左腳起出,在王木犢左拳未攻到前一腳將因右半身麻木,行動不便的王木犢踢的飛了出去。

    王木犢落地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正要怒喝左山為何如此,左、右、後三把劍無聲無息,卻又狠毒無比,疾如閃電的向他攻到|!與此同時,左山亦跟蹤追到,一掌向王木犢胸口拍來。

    王木犢在這時突然做了一件事——脫衣,迅快無比的搶在四人攻到前將上衣脫下,一抖!這一抖卻是攻來的四人都生出王木犢要撲過來和自己同歸於盡的想法!各自本能的生出收招自保,讓夥伴攻擊的想法。如此各自自然慢了一下,甚至說停了一下!這一緩,使的本來無懈可擊,必殺的陣勢出現了真空!如此良機,王木犢怎肯放過!灰衣一展,罩向那攻來最快,也退的最快的右方黑衣蒙麵人。

    那人的攻的最快,也退的最快,也第一個感覺到那抖衣是虛招,正要揮劍再攻,卻被王木犢搶先攻到,倉促間將要攻出的剛勁變成陰柔震勁,將灰衣挑開。邊挑邊退邊急揮左臂一格。隻聽“嘶啦”一聲,雖將王木犢在灰衣掩飾下偷襲過來的右手格開,但左衣袖卻被撕爛,左臂也留下了三道深深的傷痕!

    王木犢暗叫一聲可惜!若不是自己右半身受傷,右手還有點麻木,未完全恢複,所以力不從心,隻這一下便可將對方左臂廢了!無奈下,灰衣一展將攻來的左山和另外兩個黑衣蒙麵人的攻勢接下。那受傷的蒙麵人得此良機一緩,複又攻上。王木犢灰衣再展,將他和另外兩個蒙麵人以及左山全罩上了進去。而那三人和左山眼中突然盡是灰衣,卻已不見了王木犢的身影,竟有一種有力無處施的感覺。左山怒哼一聲,一爪向灰衣抓去,欲將灰衣抓住撕碎,卻抓了個空,灰衣忽然不見,一個拳頭卻由小疾速變大,隻向他臉上擊到!左山邊疾退邊收爪,沉肘橫截向拳鬥。“硼”的一聲肘拳交接,左山立被震的飛了出去!

    王木犢心中一喜,灰衣再展將攻來的三個蒙麵人迫退,再一掄,竟將展開的灰衣收擰成“麻花”。一掄正要全力追殲三人,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他和左山之間突然多了個女子,昨夜那女子!

    王木犢立即明白了左山怎麽會偷襲自己!而那女子正一掌追擊向被自己震退的左山胸口,而左山隻癡癡的看著那女子,竟不知躲閃。

    王木犢大急,手再一抖,“麻花”狀的衣裳棍突然化作三條,疾撲向正反攻過來的三個蒙麵人!同時飛身而起,一拳直擊向那女子後背。看看已不遠,王木犢正要全力下擊,心中卻突然產生了一種要將靈魂深處美好東西擊碎的感覺!竟發出不忍、不舍、不能這麽做的意思!不知不覺間,似乎一世紀那麽長,實際上卻是十分之一刹那間,他竟停止了下擊的拳頭!而那女子原來擊向左山的一掌卻突然印在了他的胸口!

    王木犢狂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向後直飛出六七丈才“硼”然落地!

    而那女子和三個蒙麵劍手耳聽王木犢的狂吼,看著一路噴血飛跌出去的王木犢,心道:“看來這傻小子沒命了!”飛身縱起,四散逃去!

    王木犢在狂吼聲中悠然醒覺!心中奇怪自己昨晚並不怕對方的“媚心術”為何今夜卻如此不濟!看著醒覺過來正飛撲過來的左山,才突然明白,原來對方在自己受左山暗算的一刹,已施法將“媚心術”侵藏入自己的心靈中,卻隻到自己要救左山時才突然將之引發,內外交攻下使自己墜入術中!

    左山抱起重傷的王木犢,眼中盡是悔恨的淚水,急道:“大呆……王大哥,你怎麽樣?”

    王木犢強笑道:“你這個小鬼頭,居然也會叫我聲大哥了……”還要再說,卻被口中湧出的鮮血堵斷!

    “卟卟”左、王兩人身邊已多了兩人,卻是南宮無忌和李牡丹。跟著又是“卟卟”兩聲,卻是上官飛鳳和高雅!

    上官飛鳳一見王木犢的樣子,臉上刹那間失了顏色。早撲過來,從左山手中搶過王木犢,眼淚立即流了出來,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張口將瓶塞拔掉,將藥丸盡數倒入王木犢口中,吐掉瓶塞,關切、焦急的道:“怎麽會弄成這樣,你傷的不重吧?”

    王木犢強笑道:“你看我還能笑,怎會有事!”話才說完,卻又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南宮無忌蹲下身,伸手搭在王木犢腕脈上,臉色立即一變!上官飛鳳見了,更是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到是高雅道:“南宮大哥,王大哥的傷勢如何?”

    南宮無忌心中一陣為難,一邊將內力從王木犢脈門輸入他體內,一邊道:“傷勢不輕!不過,大概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牡丹心中一沉,向左山道:“怎麽會搞成這樣?”

    左山悔恨萬分的道:“我……”

    “別怪他!”王木犢吃力的打斷左山,向李牡丹道。

    “木犢兄弟,你最好別說話!”南宮無忌道。

    “都是昨夜那女子搞的鬼,她先暗算了左山、又和另外三個家夥暗算了我。不過,她們也沒討到便宜,其中一個家夥被我抓傷了左臂,衣袖都爛了……”王木犢不顧南宮無忌阻止繼續道,但話還沒說完,卻又被口中湧出的血阻住!

    “你別再說話了好麽!”上官飛鳳眼中含著淚水,心痛的阻止王木犢道。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你不讓……我說話,我……會……難……受……死的!”王木犢苦惱的道。

    “你……”上官飛鳳雖然心痛,卻又不忍強拂了王木犢的意思。

    “你……說……話……真……好……聽!”王木犢笑道。話才說完口中又湧出鮮血!

    南宮無忌搭在王木犢脈門上的手指,突然卻沒了感覺!一種不詳的預感衝上了心頭,大叫道:“木犢兄弟,木犢兄弟!”卻已沒了應聲!

    “木犢,木犢,你怎麽不答應我!”上官飛鳳搖著懷中的王木犢道。

    “王大哥,都是我害的你,我一定替你報仇!”左山先悔恨,後憤恨的向天發誓道。

    “木犢兄弟怎麽了?”

    “王大俠怎麽了?”

    隨著問詢聲,場中又多了八九個人,卻是李海三兄弟,“關外三怪”中活著的基餘兩怪、吳桂、呂鋒、左丘、上官飛虎。而上官飛虎和關猛則各抱著一個人。見到場中的情形,上官飛虎將抱著的人交給左丘,向南宮無忌道:“木犢他怎麽樣?”

    南宮無忌無奈的搖搖頭。眼中突然一寒,向上官飛虎道:“怎麽隻抓到兩個人?”

    “本來是三個,可惜讓昨夜那女子逃掉了!”李海道。

    “不對,據王木犢說,偷襲他的人除那女子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傷了左臂,衣袖破裂!現在這兩個人左臂衣袖完好,正少了那個傷左臂的!”

    眾人先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結果顯然都一樣,李海道:“可我們大家隻發現兩個。”

    “而占據莊中製高點和要害部位的‘跋氏雙雄’,慕容有情、卓雲、斑蘭幾位又沒發出遇敵,敵逃的信號。看來,那個家夥並沒逃走,而是還藏在莊中!”

    “快搜,搜出來為木犢哥報仇!”左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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