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遙!你這家夥又跑哪瘋去了?’


    大腦中突如其來的一句瞬間讓我從睡夢中驚醒:“潘震!!——”他就不能讓我安生!非得給我折磨成神經衰弱是不是!


    我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並沒睡在寢室裏,望著不遠處另一張床上躺著的女人,我的思緒才慢慢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重新整合。哦,對了,許小麗。看著她依然恬靜的熟睡,我摸出枕頭下麵的手機躡手躡腳的走向衛生間。


    撥通了潘震的電話,我氣就不打一出來:“喂!你又幹什麽啊?我警告你,你別沒事就往我腦子裏傳話!”要不是自己的身體總是不聽使喚,我早就把這破爛戒指扔了。


    電話那端傳來他輕浮的聲音:“怎麽滴,惹小遙遙生氣了?我這不是看你都快中午了還沒迴寢室所以著急了嗎,怕你出什麽意外。”


    中午了嗎?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果然已經11點30分了。這賓館的窗簾就是嚴實,遮的陽光一點也沒進來,我還當現在是早晨呢。


    “正好,我找你也有事情。你能聯係一下那個叫連影的朋友嗎?”想著要幫許小麗的事情,雖不想求著潘震但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找他啊~~~”潘震猶豫了片刻:“找他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什麽事情。”


    “跟你也沒關係,你就說幫不幫吧?”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這家夥的脾氣我還沒摸透,誰知道他會是一個什麽態度,外一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讓連影幫忙怎麽辦。


    他聽我話說的堅決,嗬嗬傻笑了幾聲:“跟你說實話吧,他現在就在我身邊,但是我不會讓他單獨和你見麵,你要是真心想找他那就來我家,地址我一會發給你。”說完他把電話掛斷了。


    這···難道又是一個圈套?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又想出什麽幺蛾子整我。可是轉念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事離了潘震確實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此時手機裏傳來了他家的住址,離學校還不算太遠。


    我在衛生間洗了一把臉,迴到臥室發現許小麗已經起來了。


    “你醒了?”不知道剛才我在裏麵的話她聽到多少。


    “恩。”她看了我一眼,重新把頭發梳了一遍。


    “那我下去把房間退了,我一會還要去見個朋友,有什麽消息我晚上聯係你吧。”我沒有告訴她我要去見連影,因為這事成不成還不一定,如果連影不準備幫忙,那她不是空歡喜一場嘛。


    她沒有說什麽隻是點頭默許。


    我們兩個一路無話出了賓館便各奔東西,我坐了兩站公交車就到了潘震住的小區。


    這是一棟將近30層的住宅,他住在25層,沒想到這家夥在這還有個窩。也是,他在這邊教書也不可能總往大別墅那邊跑。


    這樓裏的保安還挺嚴,等了10多分鍾我才到他家門口,讓我意外的是給我開門的竟然就是連影。


    “潘震呢?”我跟著他往屋子裏麵走。


    “他洗澡呢,你先坐這等會吧。”說著他給我讓到客廳的沙發邊。


    這家夥明知道我會過來,大中午的洗什麽澡?不過此時隻有我和連影要不要跟他說一下幫忙的事情。


    “呃···”我還沒開始說,他突然站起身:“我去給震送衣服。”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有意躲著我的。


    現在隻剩下我獨自坐在這裏,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客廳還挺敞亮,遠處竟然還有樓梯,莫非這還是一座複式結構的住宅?如今這麽大平米的高層已經不多見了。


    反過來一想也是,這家夥那麽有錢他就是買個三五層自己砸掉樓板改成樓梯也不是沒可能。


    屋子裏整體的裝修風格到還是一般,都是些現代化的電器和歐式家具,沒像別墅那邊搞得那麽奢華。


    正在我欣賞著他的幾個小擺件時,潘震從裏屋走了出來。他穿著暗紅色珊瑚絨的浴袍,頭上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腳下穿著雙拖鞋踢裏踏拉的走到我身邊:“看什麽呢?喜歡的都可以拿走。”


    我皺了皺眉,重新坐到沙發上:“我發現你真不拿我當外人,你看你就不能把衣服都穿好了出來嗎?”


    他把頭上的毛巾抓了抓,搭在脖子上,甩了甩發絲上的水:“我在自己家裏還不能隨便點嗎?再說了我們倆都是一起洗過澡的人,還怕你看啊!”


    我一想也是,都是男人和他計較那麽多幹嘛,還是快辦正事吧。


    潘震坐到了側麵的沙發,兩條腿放在了茶幾上,拿了一顆煙叼在嘴裏。


    這時連影也從裏屋走了出來,手中端著兩杯水,放到了茶幾上。


    我看著他,他並沒有坐下,隻是像個保鏢一樣站在了潘震的身旁。


    潘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連影,微微一笑:“說吧,你讓他幫你什麽事?”


    我坐直了身子,雙手搭在膝蓋上,畢竟是開口求人,心中難免有些緊張。


    一五一十的將經過敘述了一遍,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反應。連影至始至終都沒什麽表情,好像我說的事情跟他沒關係,倒是潘震越聽臉色越難看。


    等我把話都說完了,潘震放下了茶幾上的腿,將手中的煙掐滅,搖著頭說:“不行!這事肯定不行!”


    我心想他多半是擔心連影的安危所以不同意這個事情,畢竟他們是朋友關係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


    我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其實我來找你也沒覺得你一定會幫我,算了吧,就當我沒說過,我在想想別的辦法。”說著我一拍大腿起身準備離開。


    見我要走,潘震也站了起來伸手又把我拽倒在沙發上:“你想什麽辦法啊?我說的這個事情不行,是你絕對不能摻和,既然你想幫那個女的,那我可以叫連影在帶幾個人跟她去看看。但是你!你記住,你絕對不能去,聽明白了嗎?”


    哦~~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沒想到他還挺為我著想的,但是既然是我牽的線,哪有不跟著的道理呀。


    “不行,我得跟著,不是我這人好趣,但是外一連影發生什麽危險我也得幫忙啊,畢竟人是我找去的。”


    潘震聽完一巴掌拍我頭上,雖然不疼但還是嚇了我一跳:“你幹嘛啊?!”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你··你··我真沒法說你!”看著潘震氣急敗壞的樣子搞得我一頭霧水。


    “連影還用的著你保護嗎!你去反倒是連累他。”


    我又不知道他有多大能耐,那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吧,反正我主意已決,不管怎麽說這渾水我都是要趟了。


    我再次站起身,臉上不再有什麽猶豫的神情,斷然的說:“這次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會去。”


    看我話裏沒有了轉迴的餘地,潘震長歎了一聲:“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讓連影幫你,但是你也得答應讓我跟著去,因為隻有你們兩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我們兩個人四目相對,連影站在一旁卻笑出了聲:“嗬嗬,這迴好,我的兩條腿都被你們拖住了。”


    我和潘震不約而同的翻了他一眼。


    午後我便給許小麗打過去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她並沒有我想的那樣高興,隻是約了我半晚時分在學校的籃球館見麵。


    明天就正式開學了,吃過晚飯學校操場上三五成群的同學結伴過往。我早早等在籃球館的門口,如今三月的天已經不再黑的那麽快了。


    遠遠的我看見許小麗跛著腳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她雖然戴著鴨舌帽,但是經過她身邊的同學還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那是一種令人寒冷,令人厭惡的眼神,就像無數利劍一般紮在她的身上。


    我輕跑幾步到她身邊,拍著她的肩膀笑著說:“你怎麽才過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吃飯沒?沒吃我們出去吃。”


    不知道我的到來有沒有幫她抵擋一點那種無形的攻擊,但是略過她的帽簷我似乎看到了她嘴角微微觸動的笑容。


    “走吧,我們還是去那家咖啡廳,那比較安靜。”


    “行啊,我覺得那家環境還不錯,就是咖啡豆品質差了點。”我們結伴而行,我知道她腿腳不太方便所以故意放慢了自己的步伐。一路上隻有我在說單口相聲,她沒迴幾句,隻是那麽聽著也不喜也不悲,仿佛我和她身處的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在咖啡廳坐好,我們各自點了一杯咖啡,她將帽子摘下放在了桌子上。


    看著我片刻,她才開口說話:“我不建議你帶那麽多人去,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牽扯進去太多人,如果出了意外怎麽辦?”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最後就定下了隻有我們四個人去,你我連影和潘震。”


    她疑惑的看著我:“怎麽還有潘教授?連影就是你說的那個白頭發的人是嗎?”


    我朝她擺了擺手:“你別問了,要說起來話更長,你隻要知道他們都是我朋友就行了。”我可不想跟她解釋我和潘震的那些破事。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我的意思是隻有我和那個叫連影的進去,你和潘教授就別去了。”


    “那怎麽行!外一你們出了事怎麽辦,就讓我不管了?把你們都扔裏麵?”


    聽了我的話許小麗沉默了很久,她不時搓著手中的咖啡杯。


    “我也能理解你的處境,既然是這樣,那我迴去就準備四套裝備,我們定在三天後走一趟吧。”


    不知道這將是一趟什麽樣的旅程,我心中有稍許的期待,但是更多的卻是緊張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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