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混沌剛剛告一段落,雖然疑點重重,但是自己卻完全沒有頭緒。


    我和小胖一路小跑的趕往主教學樓的大教室,離得還很遠就聽到人聲吵雜,像極了早市場的喧鬧。


    “這人可真不少,跟開演唱會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把明星請來上課了呢。”小胖本來就愛湊熱鬧,這下性子更旺了,帶著我跑得飛快。


    我雖然好奇心強,但是那個什麽教授的對我來說影響太小,我又不是天真小妹妹,沒必要迷戀他。


    距離教室越近,走廊裏的人越多,小胖拽得我也是東磕西碰,刮到了好多人,我一邊道歉一邊往前跑啊,都沒敢停下來看他們的臉。對!最好也別讓他們看到我的臉,免得尷尬。


    在衝破了四五層人群以後,我的腳下不知被誰絆了一下,踉蹌的瞬間小胖那家夥竟然脫手了。由於重心不穩加上慣性,我隻覺得自己兩腳騰空竟然tm的飛了起來。


    在這短短的數秒鍾,我的大腦飛速旋轉,各種可能性在腦海中閃現。


    第一種可能我來一個大馬趴,周圍人都跟看猴似得看我,譏諷嘲笑在所難免。


    第二種可能以我自身的功力,來個前滾翻360度順勢站起,以體操結束動作收尾,贏得大家的一片喝彩。但是現在前麵這麽多人,我一滾難免會撞到他們,結果可能是我像保留球一樣撂倒一片。


    這··這··這可怎麽辦?真沒轍了,趴就趴吧,反正剛開學沒幾天大家也不是很熟,慢慢得都不會記得我的。想到這裏我兩眼一閉等著親吻大地了。


    唉?這怎麽不疼呢?好像有個什麽東西攔在了我的胸前,周圍也變得異常的安靜。什麽情況?我低頭看了一眼,竟然是旁邊的人伸手把我擋了下來。我們倆個貼得太近了,其實還可以這麽說,這人是把我抱住了。哎呀我去!我這是要火啊!這年頭在學校裏傳出點男女搞對象的事兒沒幾個人注意,可要是傳出男男的事,那連添油帶加醋跳進什麽河也洗不清了。關鍵是,對於以後找對象都有影響。


    我蹭得往後一跳,離開那人身邊,還沒看清對方是什麽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咆哮:“是不是你絆的我?!是不是?!”


    “小同學,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看你要摔了好心扶了你一把,你怎麽還怪我呢?”


    周圍的同學都開始竊竊私語‘唉唉唉,潘教授啊!’‘真的真的,好帥啊!’‘哇、哇、哇,快點拿手機。’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裏是真真兒的。得嘞,看來那黑貓真不是蓋的,倒黴的事全讓我碰上了。這下可好,把教授得罪了,以後還怎麽混?學分還怎麽拿?論文還能寫了嗎?獎學金更別惦記了!


    “我···我···我也沒看到,剛才就是有人絆了我一下,我差點摔了,嚇一跳還沒迴過神,以為是你絆的我,對不起啊,潘教授。”我也沒敢抬頭看他的臉,低著頭一頓道歉。


    我估計他正以生氣憤怒的目光瞪著我,隨後就是劈頭蓋臉、狂轟亂炸似得譴責。


    “行了,同學,下次小心點。別在走廊裏跑,你看多危險,沒受傷就好。”


    他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瞬間讓我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真幸運遇到這麽好的老師。等我再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簇擁的人海之中。


    後來等了很久我才擠進教室,東陽他們早就給我占好了座位,不過可能去得太晚,這已經是大教室最後兩排的位置。小胖給他一頓埋怨,說漂亮姑娘都在前幾排,這麽遠還看個毛啊。我是懶得搭理他們,他們吵他們的,我睡我的,本來昨天晚上睡眠就不足,正好現在補補。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夢裏正打遊戲呢,追著對方小殘血一頓跑啊,切瓜宰菜眼看就要超神了。


    “唉!唉!張遙,醒醒!”


    這誰啊?這麽不講究,把我百年不遇的好夢給擾了。感覺有人在推晃我的身體,我勉強把眼睛睜開個縫隙。


    因為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所以半張臉已經粘在上麵了,哈喇子也淌了一片。我趕忙坐起身,用手在嘴邊劃拉了一把。


    “幹嘛?”我看了看身旁的東陽。


    “你看你睡的,都快成陰陽臉了。”說著他從褲兜裏掏出一條手絹給我。


    一個大男人誰用這玩意,我伸手把他擋了下來:“別整著沒用的,叫我幹啥啊?”我起床氣都犯了。


    他看了看我又把手絹揣迴兜裏,輕聲的跟我說:“小胖剛才和我說了你們在女寢遇到的事兒,快讓我看看你中招沒有?”


    什麽中招沒?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他也沒等我迴答,一把拽過我的胳膊,非常仔細的觀察。


    “怎的?大師,你還要給我看看手相嗎?”


    東陽並沒有理會我,表情十分的嚴肅,我隱約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不再貧嘴。


    “你看看你的手臂”說著他把我的左手拉到麵前。


    順著他的目光,我仔細觀察,才發現在手掌下方最中間的位置竟然有1厘米長的紅線。


    “這是什麽?”我驚訝的看著他。


    “這條紅線首起大陵穴,順著二白、臂中延伸,如果爬到了手臂中間的曲澤····”


    我從來沒見過他的這種表情,雙眉緊鎖麵色凝重。


    “然後呢?是不是會死啊?”


    “就是不死你這半條胳膊也保不住了。”


    “你別嚇唬我啊!我早上還沒看見這東西,我估計就是有點炎症,吃點消炎藥就能好。”我心說他又不是醫生,肯定又跟上次似的逗我玩呢。


    “如果我和你說,你也許不會相信,你這是中了一種毒,也可以說是一種詛咒。”


    “別和我扯犢子,我還真不信,我發現你和小胖都挺怪的,怎麽話裏話外都是鬼啊魂啊的。”


    他看著我,頻頻搖頭,嘴唇微動像是在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的我也聽不清說的什麽。


    這條紅線吧,你說它不疼不癢,聽東陽那麽一說,心裏還總覺得是個事兒。要不下課了去醫務室看看?沒準醫生看了抹點藥膏就好了。


    午後的太陽炙熱的烘烤著每一片土地,吃過午飯我便躺在圖書館旁的長椅上休息,想到下午的課,我也無心去上了。


    抬起左手不由得歎息,耳邊又迴蕩起那個二百五校醫的話‘你這就是運動過量,下次盡量用右手,沒什麽事,過幾天就好了。’


    什麽叫運動過量?我tm又不是左撇子,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氣憤規氣憤,但是事實是這條紅線真如東陽的烏鴉嘴預言的一樣,已經大概有2厘米長了。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到明天就能長到手臂中間。


    到那時會不會涉及到是保胳膊還是保命這樣的結果,想想都覺得害怕。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那麽衝動非去看什麽女寢不就沒這事了,怎麽就鬼使神差的弄那個破盒子。人有句老話說的好啊,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叫張遙是嗎?”一個沉悶的男聲在我頭頂的方向傳來。


    “啊,是啊。”我急忙坐起身,看看是誰在叫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麵前的這個人,個子不高,1米7左右,頭發和眉毛全是銀白色的,就連睫毛也是,膚色更是白的慎人。你說他是歐洲人吧,五官卻不像。


    這麽特殊的人我是絕對沒見過的,更加談不上認識。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是張遙就好辦了,有人派我來救你的。”


    “什麽?救我?···”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兩眼一抹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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