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宴會現場的時候,南宮韓還牽著我的手,我們開開心心的說著宴會裏發生的那些趣事。他說剛才有人在會場裏找耳環,結果,彎腰的時候,把身後的人給頂了出去。

    我和南宮韓在迴酒店的路上一直嘻嘻哈哈的談笑。

    猛然,南宮韓一個轉身,“嘣”一聲槍響,我看見南宮韓嘴角依然留著微笑,隻是,他身體的重量漸漸向我傾斜,我的手摸到他背上的血,帶著他身體的溫度。

    “誰,誰開的槍?”

    “醫生,對,醫生。。。 。。。”

    我艱難的扶著南宮韓,一邊轉過身檢查他的傷口。

    他抓著我的手,勉強撐起微笑對我說:“別耽誤時間,先迴酒店再說。”

    “可是,你的傷。。。 。。。你在流血,我們必須得去醫院。”我焦急的看看四周,沒有人願意上前來幫我們。他們甚至離得很遠,像避開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我猜他們可能是害怕,害怕開槍的人還沒有走,害怕靠近我們自己也會陷入險境。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我甩掉腳上行走不方便的高跟鞋,一鼓作氣的背著南宮韓,費勁地前往酒店。

    “我是不是很重?”阿南伏在我背上,笑著對我說。

    “當然啊,你不重誰重。”我勉強的笑著說。

    他的唿吸開始變得有些困難,我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像背了塊經過高溫提煉的烙鐵,滾燙的不得了。

    “阿南,你還好嗎?”我焦心的問。

    “沒事,換我背你都沒問題。”他繼續開玩笑說。

    這個白癡,自己背上現在有個窟窿,還背什麽背,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還想學別人講笑話,真是爛透了。

    “怎麽不說話,嚇到你了嗎?”他在背上一直硬撐著,每隔一分鍾,他就會對我說一句有的沒得,分散我的注意力。

    我突然笑了起來。

    他仿佛感覺到我肩膀上顫動的頻率,似乎在笑,於是,生氣的對我說:“你笑什麽,我中槍了欸。有沒有同情心!”

    “誰知道你是真的中槍還是假的中槍,那有人中槍了還像你一樣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我不服氣的迴答說。

    “我不說話怎麽來分散注意力,不分散注意力,我就會覺得痛,你知道不知道?”他在背後激動的說。

    看他還有力氣和我吵架,應該傷的不是很嚴重,算了,看在你幫我擋槍的份上,就暫時放你一馬。

    到酒店之後,在酒店服務生的幫助下,很快將南宮韓送迴了房間。

    剛把他放到床上,白色的床單和被褥立即染成一大片血紅,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我,越看越心驚。

    南宮韓的私人助理在見到南宮韓時,當機立斷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醫生在電話那頭詳細的詢問阿南的傷勢如何,助理先生根據醫生的描述,對阿南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看助理先生熟悉的手法,好像他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怎麽樣?他還好嗎?”當助理先生掛斷醫生的電話時,我焦急的走上前,小聲詢問。

    “夫人,根據總經理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我們還不敢隨便下結論,最終的診斷結果還是要等醫生來了之後,才能放心。”助理先生向我報告完之後,關上房門退了出去,我聽見他在門外布置保安人員。

    望著床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南宮韓,我的頭開始變得有些沉,喉嚨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卡在那裏。

    從房間的醫藥箱裏找出剪刀、紗布、消毒水和酒精之類的東西,看著他黑色禮服上烏黑烏黑的印跡,我的心,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我不知道他身上的血還有沒有在流,我不知道子彈在他背上的什麽部位,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背後的衣服,以免傷口感染。剛才背他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在變化。再這樣等下去,我怕他會出事。

    我不能等了。

    他今天才跟我求的婚,就算以後不再一起生活,我也不能讓他這麽快就離開我,不能,他不能這麽快離開我。

    我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剪著他身上的衣服,剪刀“卡擦”“卡擦”的聲音,讓我心慌,就怕一不小心,會碰到他的傷口。

    我的額頭不停的冒著汗,哽咽著。

    我很怕。。。 。。。

    從來沒有這麽怕過,我的心一直上下不停的亂跳。

    突然,他伸出一隻手抓住我。

    “我剪到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會更加小心的。”我慌張的把剪刀從他衣服上年挪開,激動的說。

    “嗬嗬,被你擔心的感覺真好,看來這一槍中的值啊!”他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我說。

    “戒指我還沒還給你呢,你想這麽早甩開我門都沒有。聽見沒有!”眼淚就這麽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你為什麽要幫我擋子彈,你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家人那邊我怎麽交代。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在哭嗎?”他艱難的轉過身子,看著淚流滿麵的我。

    “是,我在哭,哭你這個傻子,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愛惜自己,誰來愛惜你呢?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排在第一位,你安全就等於我安全,你活著就等於我活著。上次在西班牙你問我,如果你要我的全部身家,我會不會給你,我說過,我的就是你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在說物質上,也包括我,我的全部。明白嗎?”他看著我,疼惜的說。

    “你傻啊,我對你一點都不好,你到底圖什麽呀。”用手背抹掉臉頰上的淚水說。

    “我什麽都不圖,就圖你幸福安康。”在他慘白的麵容上勉強撐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你是傻子嗎?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啊!為什麽你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為什麽一直站在我身邊,為什麽你做的每件事都讓我沒有反駁和拒絕的餘地。為什麽,為什麽。。。 。。。”我一邊哭,一邊對著南宮韓的背激動的喊著。

    “傻瓜,因為我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他喃喃地說道。

    這時,房門開了。

    醫生慌忙的走進來,他說著我聽不太懂的法語。

    我皺著眉頭,望向站在醫生身旁的助理先生:“他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懂。”

    “他在問總經理的傷勢如何。”助理先生說。

    “他有點發燒,不過,精神看上去不算很差。”我緊張的跟在醫生身後,希望能夠幫上一點什麽。

    隻見醫生利落的剪開南宮韓身上的衣服,迅速掀開。

    隨即,我聽見南宮韓跟醫生小聲說了一句什麽。

    醫生點點頭,轉過身來看著我,做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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