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拉起我戴戒指的手,左右看了又看。然後,放進自己衣服外套的口袋裏說:“不冷嗎?”

    被他這麽一問,腦海裏“嗡”的一聲響。

    不冷嗎?

    注視著他的神情,好像我真的是他在乎的人。那專注的眼神裏,閃爍著憐惜的光彩。溫熱的感覺,好像剛才從門口閃身進來一樣。從冰冷到溫暖。真是奇妙。對於,這個見了沒幾次的陌生人,我居然會產生奇怪的感覺。

    搖搖頭,把目光移向別處。默默地否認著告訴自己:夏熙影,你大概是太久沒有被人關心到了。

    “你一個人又點頭又搖頭的在想什麽呢?對我很不滿意嗎?”

    對我很不滿意嗎?你是超市裏的商品嗎?不喜歡還能跟人說,我不滿意是怎麽地。

    雖然想這麽告訴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手還被他緊緊拽在手上。還是懨懨地撇了他一眼,用眼神迴答他:無知。

    不過,有一點還是要表揚他的,就是不論我怎麽損他,不給他麵子,他好像都欣然接受。脾氣算是不錯的了。當然,除了愛耍無賴以外。

    “進去吧。等會兒要好好表現,知道嗎?”

    我斜睨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才剛表揚完,怎麽就開始讓人傷腦筋呢?等會兒要好好表現,知道嗎?什麽跟什麽呀。聽著怎麽就那麽不是個滋味呢?等會兒要好好表現?聽他這口氣,我想起小時候跟衛齊軒一起養寵物狗的時候,有一次大院裏的居委會退休幹部搞了一個什麽寵物秀。那時候,衛齊軒領著狗上台前,我差不多對這狗狗也是說了這麽一句。可同樣的話放到自己身上來。我怎麽就那麽不痛快呢?

    “你這麽死拉硬拽的,我還沒答應怎麽著呢。你讓我好好表現什麽呀。”

    。。。。。。

    兩人在樓梯口爭論了半天,最後,冒失鬼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冷聲冷氣地說:“還真是麻煩。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自己說完自己高興的轉身就走進包廂裏了,丟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我。手終於擺脫了他大力的束縛,但是,還是有點紅紅的痕跡。不過。看上去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一會兒就能消去了吧。

    看看遠處力自己不遠卻緊閉著的包廂門,再看看樓下熱情四溢的人們。一襲火紅色晚禮服的自己,還真是有點。。。。。。

    獨自歎了一口氣,迴望了一眼緊閉的包廂門。釋然的對著彩繪玻璃前的自己笑笑。

    沒關係的。

    我們,隻是生活在不一樣的世界裏而已。

    想著,又想到了剛才冒失鬼把自己冰冷的手放進他的口袋裏。暖暖的。

    欸。戒指?

    果然,冒失鬼就是冒失鬼。隻顧著生悶氣跑掉,卻忘了把戒指拿迴去。

    心情有些複雜的抬頭看看不遠處的包廂門,對著彩繪玻璃在心裏自言自語道:進去嗎?還是不要了,司馬悅齊還在裏麵呢。不進去嗎?那戒指怎麽辦?應該要還迴去比較好,對吧?

    不進去算了。不是說自己住的酒店也是他們家的嗎?直接拿到酒店櫃台去還掉就好了?

    那怎麽可以?你拿去酒店前台,別人會怎麽想你呢?別忘了,你自己現在還要在他們家酒店繼續住下去。。。。。。

    樓道上,兩個“我”在心裏吵吵鬧鬧,沒完沒了的爭辯著。這感覺真不好。

    第三個“我”勇敢的站到兩個“我”之間,像長輩一樣看著她們說:都別吵了,趕緊把戒指還迴去,趕緊走人。

    然後,兩個“我”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不認輸的對第三個“我”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不要。”

    無奈地第三個“我”,看著吵吵鬧鬧互不認輸的兩個“我”想了一個辦法說:“要不,你倆石頭剪子布吧?誰贏了聽誰的。”

    三個“我”在我的腦海裏,翻來倒去,上下搗騰,終於,理性的我勝利了。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表情依舊很無奈。可是,沒有選擇的。我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向包廂門口邁進。

    禮貌性地敲敲門,開門的人是個醉酒臉紅的男子,臉紅紅的,像是喝了不少酒,滿身的酒味熏壞了我。坐在人群中間的冒失鬼,下意識的向門口掃了一眼,看見是我,眼神有些動搖,接著,迅速的移動方向,看向別處。開門的男子疑惑地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眼神很是不以為然的說:“哪來的?舞池裏的?”

    司馬悅齊的未婚妻和一群人玩的正開心,大概是聽到了動靜,抬起頭向我這邊看過來。看到是我,立即扔下手裏的杯子,小跑到我麵前推開完全摸不著頭緒的那個開門的男子。責怪道:“什麽眼力勁兒啊你,舞池裏的那些能跟她比嗎?你沒見她手上戴的戒指啊?世界上能找出第二枚試試。”

    “嘿嘿,因為是第一次見你,所以不認識。不是故意這麽說你i的呢。”

    雖然喝了酒,但是說話還是那麽溫文爾雅知書達理。大家閨秀麽?禮儀修養,真不錯。

    “是。你去玩吧。我跟南宮韓說幾句話就走。”

    “嘻嘻。。。我叫宇文薔薇,你叫什麽?”

    “欸,我叫夏熙影。夏天的夏,熙熙攘攘的熙,電影的影。”

    “夏天,走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去看電影。嘿,真有意思。”說著,翹首看著人群中間悶不吭聲的南宮韓,調皮地迴過頭看,神神秘秘地對我耳語道:“韓生氣咯。你好自為之,嘿。”

    走到南宮韓身邊,不動聲色的坐下。他低著頭,一直不說話。也不抬頭看自己。咬咬唇角,真是不知所措。

    不就是說了幾句他不樂意聽的話麽,至於,一個人坐在這玩自閉嗎?一看就知道被家裏寵壞了。所以說,像他這樣的公子哥,就應該跟蘇伊沫一樣專門送到一些野外鍛煉鍛煉。反過來,迴頭想想。也不對。要全都像蘇伊沫他們那麽變態的訓練,這地球恐怕就不安全了。

    “不說話嗎?”

    聽到我的聲音,南宮韓沒有馬上迴答我,他隻是抬起頭眼神怪怪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麽又好像很正常。一時間我捕捉不到他真正的情緒。他拿著酒杯,拿著不同種類的酒開始擺弄起來。

    雖然很不解,但是,這些酒都兌在一起,就算喝不死,也要馬上喝掛吧?

    弄了半天,他搖搖酒杯裏的酒,看了看酒杯裏的顏色,然後潛意識表示滿意的點點頭,告訴自己,自己想要的酒調出來了。

    隻是,他做好了他想要的酒。我卻有點不安的在想。他在這弄了半天,到底是自己喝呢?還是給誰喝?

    他舉起輩子拿到我麵前,看上去很溫和的笑容,怎麽帶著那麽強烈的侵虐感?笑的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自在的。如果不是燈光太暗,也許,我能清楚的看見已經自己豎起來的汗毛,在燈光下舞蹈。

    “南宮韓,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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