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沈文嶽皺起眉頭,冷然道:“丹書他們六年前就為難過了,現在?也要看我答不答應。”這話冷氣嗖嗖的,沈家人一律的胳膊肘往裏拐,六年前沈文嶽被蒙在鼓裏也就算了,現在蔣夫人都找上門來了,他怎麽可能讓沈丹書再受欺負,不管蔣夫人為何目的態度如何,沈文嶽就是看她不順眼,何況蔣家是打他大孫子的主意。

    顧淮江聽罷臉色一沉,“原來丹書和蔣輝和當初分開是因為蔣家插手?”這他早該想到了,蔣家那樣一個名門望族,最看重的就是子孫傳承,怎麽可能看著家中兒子和男人在一起無動於衷的,而且蔣輝和還是這麽優秀,蔣家如果不插手才奇怪,他原來還以為兩人是因為一時衝動才分手的,年輕人談戀愛,有點摩擦稀鬆平常,看蔣輝和對丹書的愛護,兩人之間的感情應該早就有了,六年之前竟是被逼分開的麽?

    沈文嶽看著前麵牽著糊糊走在一起的夫夫倆,“蔣家占得大頭,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意思了。”

    顧淮江跟著他看過去,糊糊一左一右兩個爸爸拉著手,快活的像隻小鵪鶉,蹦蹦跳跳的,顛顛的也不怕摔倒,身上穿的沈丹書和蔣輝和可一點不含糊,不說是名牌,但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小家夥長到現在,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善良但不好欺負,活潑開朗,每天都能看見他開心的笑臉,自己現在兒孫滿堂,有責熱也有義務去守護他們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

    “蔣家現在是想認孫子?”

    “他們自從知道糊糊是蔣輝和的孩子後,就想把糊糊認迴去,那個蔣夫人已經來過一次了,糊糊確實是他蔣家的血脈沒錯,但哪是她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我們不提,也要看糊糊同不同意。”

    顧淮江點點頭,“小孩子的心思很敏感,我們不能做他不願意做的事,現在這種情況就得順著他的意思來,如果蔣家有誠意,到可以考慮考慮這個問題,畢竟小蔣現在和丹書生活在一起,也不能不考慮他的處境。”

    沈文嶽不說話,這時糊糊向他們跑過來,手裏捏著一隻螞蚱,笑嗬嗬的,“爺爺你看。”

    沈文嶽和顧淮江同時迴應他,小家夥拉著沈文嶽的手,把螞蚱放在顧淮江手裏,興奮道:“爸爸抓給我的。”

    顧淮江摸摸他腦瓜,“哪個爸爸啊?”

    糊糊邊走邊踢著路麵上的小石子,“蔣大爸爸。”

    顧淮江被糊糊的稱唿逗樂了,“怎麽這麽叫?”

    糊糊嘟嘟嘴,“因為他年齡大嘛,哎呀,爺爺你別把它放跑了,爸爸說可以炒著吃。”

    顧淮江樂不可支的捏捏他臉蛋,“哎喲,你怎麽就知道吃,這個也能吃,你不怕它咬你?”

    “我烤過知了,可香可香了,他們看起來都差不多嘛,秋天的蟲子最肥了,銬起來肥的流油。”

    他這樣子把顧淮江喜歡的不行,什麽時候都不忘了研究吃的,整天無憂無慮的,天真快樂,還時不時的搞點小小的惡作劇,鬼精鬼精的,每當軟糯的童音叫著他爺爺的時候,心都化成糊糊了,顧淮江握住他溫熱軟軟的小手,把糊糊抱了起來,放到肩膀上坐著,小家夥驚唿,轉而緊緊地摟住顧淮江的脖子,歡快的笑起來。

    “好高啊!爺爺,上麵風好大啊哈哈哈。”

    糊糊的小鞋子掉了,沈文嶽撿起來拿在手裏,“你可別逞強,他最近又重了,晚上還跟著丹書吃宵夜。”

    沈丹書最近經常半夜餓醒,實在受不了了就進廚房找吃的,後來蔣輝和每天晚上都在廚房的鍋裏給他熱些包子餛飩什麽的,沈丹書最近養成了習慣,連帶著糊糊也跟著半夜起床了,沈文嶽起夜,經常看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蹲在廚房裏搶吃的。

    “還能讓他餓肚子不成,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隻要吃得健康,胖不到哪去,營養都用來抽身條了,再說,能吃好啊,能吃有福氣。”

    這話蔣輝和也說過,看來兩個男人在疼糊糊這方麵意見還挺一致的。

    顧淮江把糊糊抱緊,肩膀上的重量踏踏實實的存在著,他無比的安心和幸福,這可是他大金孫,就算尿在他身上又有什麽關係,哪裏重了,小家夥隻是有點嬰兒肥,其實身上一點不胖,肉肉的正好。

    顧淮江一隻手握住糊糊光溜溜的胖腳丫,搔搔他腳心,小家夥踢騰著腿,抱住顧淮江的脖子樂得小身子扭過來扭過去的,“爺爺,哈哈哈,好癢啊,表撓啦。”

    顧淮江肩寬,糊糊坐在上麵四平八穩,比他爸爸還高出一截,興奮的不得了,坐的高看得遠,顧淮江跑兩步,他就喊:“馬兒馬兒快快跑!”

    沈丹書聽到他這麽說,拍了他屁股一下,“沒大沒小的,怎麽說話呢。”

    “您別慣著他,越來越得意忘形了,你這麽沉也好意思讓爺爺扛著你。”

    顧淮江握著糊糊小手,笑道:“當是鍛煉身體了,你小時候我也這樣背著你,你那時候一坐上去,就不想下來了。”

    糊糊嘟嘟嘴,不樂意他爸爸說他沉,繼而驚訝的張大小嘴,看著他爸爸臉有些紅,叫道:“爸爸啊,你也被爺爺背過哦,我怎麽不知道。”

    蔣輝和笑起來,“你爸爸小的時候哪來的你,行了,下來吧,別壓著爺爺了。”

    沈文嶽給他穿上鞋子,糊糊又問道:“爺爺是爸爸的爸爸嗎?”

    四個人都有些愣住了,沒想到糊糊會這麽直接的問出來,也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會如此敏感,在他爸爸都不知道時候他已經有所察覺了,今天顧淮江的表現確實與以往有些不同,對待沈丹書親近了不少,既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他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把這麽多年對沈丹書的虧欠補償迴來,兒子都承認了,他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到底是小孩子,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蔣輝和心底一軟,“糊糊可又多了一個爺爺疼了,高興嗎?”

    糊糊嘟著嘴不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麽,顧淮江看著沈丹書,眼中有著明晃晃的期待,半晌沈丹書開口道:“白長這麽大了啊沈春天,爸爸的爸爸不就是爺爺,這個你還要問我?”

    顧淮江瞬間露出滿足的神情,眉宇間盡是開懷和得意。

    “那爺爺為什麽不和爺爺在一起?”

    這下倒把沈文嶽給問住了,顧淮江把人抱來懷裏,親親他臉蛋,“因為爺爺跟你們走丟了,直到現在才找到你們,糊糊會生爺爺的氣嗎?”

    糊糊哪裏明白顧淮江的話,好一會才抿著小嘴搖搖頭,“那我們以後待在一起,爺爺就不會走丟了,爺爺會傷心的。”

    最後一個爺爺指的是沈文嶽,沈文嶽皺眉,“爺爺不傷心,糊糊哪裏看到我傷心了?”

    糊糊擺弄著手指不說話,顧淮江深情地目光落在他臉上,激得他身上一片雞皮疙瘩,沈文嶽翻個白眼,男人卻欣慰的笑起來,沈文嶽差點沒繃住想質問他,你這會錯意的表情是幾個意思,誰傷心了煩不煩!

    進了別墅時,糊糊突然開口道:“對了,爺爺,別忘了把壓歲錢給糊糊補上哦,要多多噠!”

    顧淮江樂了,咯吱他,“你個小財迷!”

    顧亦凡和顧玲慧一看這情況就知道爸爸終於把兒子認迴來了,這可是大喜事,別墅上下又鬧了一下午,顧玲慧認了二哥和侄子,興奮地臉都紅了,她在一邊高興著,沈丹書和沈文嶽就跟顧淮江商量起了沈天明和顧玲慧的事。

    現在

    都是自家人,什麽事都能說出口了,沈天明的婚事現在就是沈爸爸的頭等大事,大兒子已經成家了,現在就剩下一個明明了,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子,但這麽多年來,沈文嶽早就把他當成了親兒子,也是他的心頭寶,現在沈天明有了中意的人,沈文嶽怎麽能不上心。

    “我看他倆處的挺好的,明明我已經問過了,他是個死心眼,看上慧慧肯定沒有二心,我家明明別的不說,是個踏實過日子的男人,慧慧要是托付給他你就放心吧。”

    沈文嶽一說起自己兒子,話語裏就不自覺的偏向他家明明了,總之他家明明就沒有不好的,顧淮江和他們相處這麽長時間以來,沈天明是個什麽脾性他摸得一清二楚,老實肯幹,憨厚誠懇,性子好,還顧家,確實是個能托付終身的男人,但是這事還得看顧玲慧什麽意思。

    “我知道明明是個好孩子,我也很看重他,但是這事,還得看慧慧是個什麽意思,她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能硬逼她啊。”

    沈丹書插嘴道,“慧慧那性子,你就給跟她明說,要不然明明跟她耗一輩子,她也不一定知道明明喜歡她。”

    顧淮江笑起來,“小丫頭是挺遲鈍的,慧慧也老大不小了,亦凡,你去把他倆叫進來,就說我有話問他們。”

    顧玲慧聽了半響才明白,遲疑道:“爸爸,你這是在給我相親嗎?”

    顧淮江簡直要懷疑她是不是越長情商越低,一旁的沈天明,黝黑的臉都能看出紅暈來,這丫頭愣是跟個沒事人似的,沈丹書和顧亦凡都被她逗笑了。

    “要不然,你以為我是在幹什麽?”

    沈文嶽開口道:“慧慧,你給明明一個實話,你要是覺得還可以呢,你們倆就先處處,要是實在不喜歡,那也沒什麽,也好讓明明徹底死心。”

    “是啊,慧慧,這樣吧,你們倆聊聊,我們幾個出去。”

    長輩都出去,就剩下沈天明和顧玲慧,論起來,這還是沈天明的初戀,他雖然已經老大不小了,但碰上這種事一點主意也沒有,顧玲慧不說話,他也幹憋著,心裏忐忑不安的等著顧玲慧發話,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顧玲慧有一雙漂亮精致的杏仁眼,雙眼皮,性格雖然女漢子,但對一個人是個什麽感覺,心裏還是有譜的,她對沈天明吧,不討厭,她覺得沈天明很會照顧人,被他照顧的感覺也很好,總之她不排斥沈天明的接近,但是要和這個人組建家庭她還從來沒想過,確切的說,她對誰都沒想過,但是,其實和沈天明在一起也不是

    不可以,因為這個人做飯實在太好吃了,一想到以後能天天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她已經隱隱的有了主意了。

    大家都在樓下等著,看見顧玲慧露出個頭,一旁的沈天明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這是談妥了還是談崩了?

    “怎麽樣?”

    顧玲慧看著顧淮江,又看看沈文嶽,笑著點點頭,“我們倆決定先相處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再說。”

    沈天明臉上這時也露出笑意,沈丹書攬住他肩膀,“行啊,這下總算成了,好好待慧慧,盡快給爸爸生個大胖小子。”

    “哥,這還八字沒一撇呢,人還沒答應我呢。”沈天明扒扒頭發,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

    沈丹書湊到他耳旁悄聲道:“我跟你說,等慧慧點頭同意了,先把生米做成熟飯,這媳婦就是妥妥的沒跑了。”

    沈天明頓時臉紅成了柿子,他這個處==男哪有他哥道行深啊,人可是孩子都生了,還是跟個男人,沈天明看顧玲慧一眼,見她也看著自己,隻能繼續傻笑下去,顧玲慧抿抿嘴,雖然傻了一點,但是能待她好就成。

    蔣輝和一連忙了兩個星期才空閑了下來,九月底了,酷暑已退,早上和傍晚的時候還挺冷的,得穿著長外套出門,牧場的草長得老高,十一長假快到了,沈丹書又雇了兩個同村的小夥子在牧場幫忙,莊園裏又倒出了一間改成小飯館,牧場這裏的黑山羊除了用做燒烤,另一部分就送到了小飯館。

    馬匹這兩天安靜下來,又有些駕馭不了了,兩個小夥子把它們牽到牧場中央打算好好訓練一下,免得到時候客人騎的時候出了什麽岔子,沈丹書已經訓了一上午了,懶洋洋找了個地方窩在草堆裏。

    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天空藍汪汪的,小風一吹,這麽躺了一會,心情舒暢,真有點神仙日子的感覺了。

    沈天明現在忙著談戀愛,陪顧玲慧的時間多了,顧玲慧有時候要參加什麽刺繡作品展覽,以前是他哥哥或爸爸跟著去,現在有了沈天明這個男朋友,當然要物盡其用了,沈天明這麽一走,沈丹書的活就重了,小飯館的事也多,原本要開這個飯館就是為了跟旅館配成套,照顧一下來這旅遊的遊客,沒想到經大家一宣傳,沈家大院這個招牌還出名了,就算是工作日,也有一些來吃飯的,大多是山下河那邊的退休老人,閑著沒事就來莊園溜達溜達,點個醋溜土豆絲,喝著小酒就能混一下午。

    可苦了沈丹書,沈爸爸自然是不能下廚房的,他

    大清早做好早飯,就得出門去牧場看看,這兩天有幾隻黑山羊產崽,魏老爺子被兒子接到城裏,現在牧場雇的這倆小子哪懂得給羊接生,到時候別嚇跑就不錯了。

    秋天草深,沈丹書躺在草窩裏昏昏欲睡,遠遠地有人過來,他也懶得睜眼,等熟悉的氣息靠近,還沒等他做反應,就被堵住了嘴唇,男人覆上來,糾纏了一會,沈丹書也任他動作,好久沒和男人親近了,他也渴望和男人的觸碰,而且,他躺的這個地方還挺隱蔽的,四周都是齊腰的密草。

    “怎麽在這躺著?”

    蔣輝和也跟著坐下來,拔了一根草捏在手裏,眯著眼睛看著操場中央正在遛馬的兩個人,男人今天穿了一件藏藍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麵皮緊實精致,鼻梁骨高,桃花眼深陷,顯得眼神更加的深邃,看著你的時候,濃密的睫毛下墨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你吸進去一般,糊糊這點隨了他,眼睛特別的有神。

    沈丹書打個哈欠,“我最近越來越容易犯困了,早上還起不來,一歇下來就想找個地方睡覺。”

    蔣輝和啃他手指,“爸爸那裏,我們可以請個人去幫忙,就不用你每天起那麽早了,牧場這裏也可可以先歇歇,到了十一在營業也可以,錢可以慢慢賺,但身體是自己的,既然這麽累,就給自己放個假。”

    自從沈丹書和顧淮江相認,家裏氣氛逐漸融洽,沈丹書幹脆就讓蔣輝和叫沈文嶽爸爸,在沈文嶽麵前蔣輝和還是叫伯父,和沈丹書說話的時候就直接叫爸爸了,這樣也不那麽別扭了。

    “還好,也不是那麽累,既然決定要做哪有偷懶的道理,好歹我現在也是個老板了,就得對自己的工作負責,蔣董事長你是不是在心裏笑話我呢?”沈丹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蔣輝和彎著眉眼笑起來,深情寵溺而無奈,“我哪敢笑話你,你現在可是土財主呢,家裏有魚塘,有牧場,莊園飯館也經營起來了,以後還要靠著你吃飯,我哪裏敢笑話你。”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隻想疼你,尤其是床上。”

    沈丹書忽的一下坐起來,把蔣輝和壓在草地上,長腿一跨就坐在蔣輝和大腿上了,手下摁著男人肩膀,蔣輝和也沒有掙紮,好整以暇的等著看沈丹書想幹什麽,沈丹書笑嗬嗬的拍拍男人臉頰,痞子似的笑起來,“我說蔣少爺,你好歹也是個文化人,家裏那麽大的基業,精通中西禮儀,怎麽張口就愛耍流氓,嘖嘖,你是不是在床上得不到滿足,要不,下次我在上麵試試怎麽樣,蔣董長得這麽可口,那的滋味也差不

    了。”

    蔣輝和枕著手臂,不緊不慢道:“第一,在你身上我還是很滿足的,第二,你確定要這麽做?兒子都這麽大了,咱就別鬧了行嗎?”

    沈丹書怒,捏住蔣輝和下巴,“你什麽意思,怕我滿足不了你?”

    “我隻是怕你累著。”

    “嗬,我今天還就要跟你較個高下,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坐辦公室的有多能耐。”

    蔣輝和每個星期就算再忙,也要抽出兩三天去做健身,酒店有健身房,員工經常看見董事長在健身房裏揮汗如雨,各種體能鍛煉根本不在話下,沈丹書要是真想和人比,結果還真挺懸的。

    沈丹書真動起手,蔣輝和也不讓他,兩個人在草地上翻滾起來,沾了一身草沫子,沈丹書還行,蔣輝和簡直糟蹋了一身名貴西裝,兩人你來我往,沈丹書出手製住蔣輝和雙臂,眨眼間,男人就能順利脫困,別住他的腿翻過身來,將沈丹書壓在身底,沈丹書不服,手腳上也不客氣了,剛想翻身而起,就聽見一旁有人出聲道:“沈哥。”

    小夥子叫石峰,是沈丹書請來看牧場的,此時瞪著眼睛看著翻滾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杵在那裏,沈丹書扒扒頭,蔣輝和也翻身站起來,伸手把沈丹書拉了起來。

    “有事?”

    石峰迴過神,“買的馬鞍到了,送貨的讓你去看看,檢查一下。”

    “好,我知道了,馬加緊訓練啊,多騎著走一走,中午加一頓草料。”

    “知道了沈哥。”

    沈丹書和蔣輝和兩人朝牧場外走去,石峰迴到草場上,兩匹馬正在小溪旁喝水,一旁是跟他同村的劉鑫,看到他迴來,將馬韁交給他,“怎麽了這是,魂不守舍的。”

    “那啥。”石峰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說沈哥跟那個蔣先生是什麽關係?”

    劉鑫不在意的摸著馬背,“我哪知道什麽關係,親戚?”

    “沈哥在咱村住了一輩子,你什麽時候看過他家有這樣的親戚啊,看那穿著打扮就不像是一般人,多講究啊,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一看就是大地方出來的。”

    劉鑫哼笑一聲,“你關心這個幹什麽?吃飽了撐的。”

    “我剛才看見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幹架,可親密了。”

    劉鑫怪異的看著他,“幹架當然抱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被你表哥那事弄得魔怔了,看倆男人親密一點就覺得不正常。

    ”

    石峰表哥當過四年兵,退伍迴來後,過了兩年二十七了還不結婚,就在不久前,帶了一個男人迴家去了,那男人聽說是他表哥在部隊裏的教官,兩人在部隊裏的時候就好上了,現在連房子都買了,鐵了心要在一起,石峰見過他倆一次,膀大腰粗的兩個大男人,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

    石峰癟癟嘴,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是他就是覺得剛才沈丹書和蔣輝和不像幹架,倒像是似的,怎麽看怎麽曖昧。

    劉鑫笑著給了他一拳,“行了,別瞎尋思了,沈哥讓我們牽著馬溜一圈,早幹完早迴去,你關心這些做什麽,就算是他倆是那啥關係,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扯淡。”

    “好奇還不行嗎?”

    中午做的粉蒸肉,青椒肉絲,辣兔丁,還有一個疙瘩湯,顧淮江自己一個人來家裏,顧亦凡忙著公司力的大小事務,一般不是什麽大案子不需要顧淮江插手,顧玲慧和沈天明去香港了,一時半會迴不來,家裏大廚換成沈丹書,做完最後一個疙瘩湯,沈丹書實在忍不住了,蹲在門外緩了緩,剛站起來,就往廁所衝,到底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舒服了點。

    蔣輝和跑進來,沈丹書正在衝馬桶,“怎麽突然就吐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沈丹書搖搖頭,“今早就吃了兩包子,喝了一碗粥,其餘什麽也沒吃,我這兩天就沒胃口,剛才被你一折騰,不吐才怪。”

    男人遞給他一杯水,“要不上醫院去看看吧。”

    “又不是什麽大事,吐過就好了,我沒事,你別亂跟我爸講啊。”

    “真的?但是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沈丹書擺擺手,“別墨跡了,我自己身體我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告訴爸爸飯好了,讓他們準備吃飯。”

    沈丹書吐過之後,胃口倒變好了,就是不喜歡碰油星,蔣輝和看了他一下午,確定沒事了,才鬆了口氣,沈丹書睡了一下午,牧場那邊,沈文嶽和顧淮江去了一趟,正好是星期五,有些放假的就提前過來了,都是拖家帶口的,有些人不願意趕在十一長假去旅遊,嫌人多,就提前過來了。

    來了自然是要吃這裏的黑山羊的,一般都是整隻羊買,吃不完的再帶迴去,這下難題就出來了,沈丹書不在,兩個小夥子負責剝皮,分骨剁肉什麽的就沒人做了,這可是個力氣活,還挺有技術性的,最後實在沒轍,顧淮江就硬上了。

    顧淮江還穿著西裝三件套,沒辦法養成的習慣

    ,一時半會還改不了,這事沒少被沈文嶽變著法的嘲諷,說他假正經。

    他把外套脫下來,圍上黑色的皮圍裙,先要把骨頭分下來,手上是一掌來長的短刀,刀背厚,刀刃很鋒利,刀鋒剛碰到肉就陷下去了,可見有多鋒利,手藝好的,唰唰幾下骨關節在哪,閉著眼都能找準,顧淮江就不行了,他比量了一下,沈文嶽看著滲人,“要不我迴去把丹書叫過來吧,你行嗎?”

    看著沈文嶽不信任的眼神,顧淮江大男人的衝動就上來了,他能說不行嗎?這不是讓自己下不來台嗎,再說了,被愛人看著,哪有退縮的道理。

    顧淮江其實還是會點的,先把兩條後腿卸下來,有碎肉,但是等會燒烤就用上了。

    沈文嶽抱著手臂什麽事也不沾手,“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兩下子的。”他這話說的輕飄飄的,看不出來讚賞的意思,他本來想看顧淮江笑話,沒想到男人一下一下還挺熟練地。

    周圍沒有人,顧淮江看著他笑起來,“你忘了你那時候,懷著丹書,就喜歡吃那種沒長成的小豬肉,肉嫩肥美,連骨帶肉清湯燉熟了,連筋都爛糊了,拿出來撒上辣椒孜然,吃起來都不帶膩的。”

    沈文嶽不做聲,顧淮江又道:“那豬啊都是我殺的,我怕別人做不好,你那時候脾氣大著呢,肉塊切的不對都會發脾氣,我跟著大師傅學,一點一點的就摸索出來了,你肯定不知道,我當時被自己切了多少刀,手指頭都纏滿了紗布,連作業都寫不了。”

    沈文嶽鳳眼冷冷淡淡的,“活該。”他這麽說著,心裏卻漸漸地化開暖流,他那時候不願意見顧淮江,所以還從來不知道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事,心裏有些愧疚,怕眼中的情緒泄露,移開眼盯著不遠處的野菊叢,想著該掐一些花骨朵迴去曬幹了泡茶喝,顧淮江這人就愛喝那種苦涔涔的茶水,加點枸杞山楂,清熱明目,調整脾胃。

    顧淮江對他脾氣了解的透透的,趁著他心有愧疚問道:“你現在總能告訴我,當初是怎麽抱著丹書離開的吧。”

    沈文嶽停了半響,輕輕地歎口氣,“阿爸幫我做的,他覺得對不起我爸爸,你上學後,我經常會覺得憋得慌,上不來氣,醫生說我壓力大,還有輕微的抑鬱症,嚴重的話可能會想不開,我那時候腦子裏一團混沌,隻想著離開你。”

    顧淮江心裏一陣揪緊,他那時候確實把沈文嶽逼得太緊了,想著孩子都有了,總有一天沈文嶽會原諒自己,接著也會愛上自己,青春年少,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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