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人裏就顧玲慧一個女的,自然單獨睡一間,她睡得的那一間正好是沈爸爸給沈天明收拾的婚房,莊園的修葺已經進行到末尾階段了,隻剩下一間大院還沒收拾完,因為這段時間老是下雨,停了大半個月,沈爸爸閑著沒事,就把以後給沈天明的那一間婚房收拾出來了,如果他不準備在城裏買房,那以後結了婚在自己家住著總得有個像樣的地方。

    沈爸爸還給他添置了一張大床,顧玲慧剛來睡不慣炕,正好有一張床能給她睡。

    家裏擠進來三個人,這一樣一來沈丹書就帶著蔣輝和和糊糊去睡偏院,偏院和沈爸爸隻有一牆之隔,這裏有沈爸爸的書房,平時沒有其他用處,沈爸爸常在這裏練毛筆字,睡覺的屋子收拾的很幹淨,裏屋放了一張很寬敞的手打木床,他們一家三口在這裏睡也躺的開了。

    沈文嶽從衣櫃裏抱出幾床薄被,繞過杵在身後的顧淮江,顧淮江一直跟著他忙前忙後,沈文嶽走到哪他跟到哪,眼睛就像長在了沈文嶽身上一樣,他今天沒有穿嚴整的三件套,隻穿著簡單的棉白襯衫和熨帖的鐵灰色西褲,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筆挺的身姿,那種見過大風大浪沉穩的像座山一樣的氣勢,毫不遜色於年輕人,沈丹書的身高和性格就隨了顧淮江了,兩人站在一起,眉宇間相似的影子顯而易見。

    沈文嶽拿了兩床被子給顧淮江,顧淮江站的比較近,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包圍著沈文嶽,沈文嶽心中微微一動,熟悉的是顧淮江幾十年來不變的剛毅氣息,陌生的是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古龍水香味,人還是那個人,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是變得遙不可及一般。

    “你和亦凡睡東屋,東屋還有張鐵床,你要是睡不慣炕就去睡床,我都給你鋪好了,晚上睡覺別開窗,山裏氣溫低,弄不好著涼了很容易感冒。”

    顧亦凡看了顧淮江一眼,後者眼中的意思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了,顧亦凡有些為難的抓抓頭發,不好意思道:“小叔,那什麽,我晚上睡覺愛磨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睡覺淺,我一出點聲,他就醒了,要不這樣,我和天明睡一屋,讓我爸在你這屋睡一晚上吧。”

    沈天明倒無所謂,他到哪都能睡個踏實覺,這兩天顧淮江一有時間就往家裏跑,就算是個木頭人也看出不對勁來了,沈家的秘密他是知道的,男人能生孩子確實聳人聽聞,但是作為從小就被沈文嶽收養的孩子,有時候他很恨自己為什麽不是沈文嶽親生的,他也想像沈丹書一樣,身體裏流著沈文嶽的骨血,這樣,在這個世界上,他和

    沈文嶽便是最親近的所在。

    這位顧先生如果他想的沒錯,應該是想和爸爸在一起吧,這麽勤奮的樣子說沒有什麽企圖鬼都不信,但是看爸爸的樣子好像對他沒有什麽意思,沈天明心裏又開始矛盾起來,一方麵他希望沈文嶽能找到一個靠得住的人過完下輩子,一方麵,他又不想讓顧淮江搶走他爸爸,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顧淮江笑笑,溫情脈脈的看著低著頭疊被子的沈文嶽,“我記得你晚上睡覺愛蹬被子,我在你身邊也能看著點。”

    沈文嶽沒有什麽反應,聲音冷冷淡淡的,“明明在就行了,不需要你操心,這麽晚了,趕緊去睡吧。”

    顧淮江不動,顧亦凡隻好再接再厲,“小叔,你和爸爸這麽久不見,就沒有什麽心裏話想談談嗎?”

    “有什麽可談的,你們不睡我還想睡,別在這杵著了,迴你們自己那屋去。”

    小叔既然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在說什麽了,適可而止,不然萬一沈文嶽翻臉了,顧淮江這兩天做的努力很可能就付諸東流了,顧亦凡拿著被子和枕頭去鋪床,剩下顧淮江為難的開口道:“我沒帶睡衣,嶽嶽。”

    沈文嶽塞給他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鎮上的商場舉辦抽獎活動,他偶爾路過,一摸就中了兩條沙灘褲,尺寸有些大了,顏色還很紮眼,沈文嶽隨手就塞在衣櫃角落裏,一次也沒穿過,正好給顧淮江當換洗衣服了。

    顧淮江還從來沒有穿過款式這麽鮮豔的衣服,他平時的衣服都是有專門的裁縫師定做的,雖然款式會變,顏色也就固定的那幾種了,但是沈文嶽給的他又不能不穿,隻好拿在手裏別別扭扭的進了衛生間。

    沈爸爸家裏的衛生間除了馬桶也就剩下一個洗手台了,洗衣機旁邊放著洗衣籃,淋浴噴頭下麵有個小板凳,是沈爸爸平時洗衣服的時候坐著用的。

    澡洗到一半,顧淮江拉開門,沈文嶽還沒上床,看見他打開門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道:“是不是水不熱了?”

    顧淮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揚揚手中的澡巾,“後背夠不著,嶽嶽你來幫我搓搓。”

    沈文嶽皺起眉頭,“我去叫亦凡。”

    “他現在肯定睡了,他睡覺死,打雷都不帶醒的,你隨便給我抹抹就行,很快就好了。”

    沈文嶽一直站著不動彈,在顧淮江打了一個噴嚏後,勉強的接過了他手中的。

    衛生間裏一點熱乎氣也沒有,顧

    淮江衤果著身體,年過四十身體卻一點也沒走樣,肌肉依然飽滿,身姿依舊挺拔,筆直有力的兩條長腿,在往上,是結實緊翹的臀==部肌肉,常年堅持鍛煉,洗冷水澡,每天下午兩個鍾頭的慢跑,合理飲食,這些都讓他的身體處在一個非常健康有朝氣的狀態,就像現在沈文嶽看到的一樣,顧淮江背對著自己趴在牆上,微微拱起的背部,滑膩的皮膚下是柔韌的肌肉紋理,水珠順著背部滑落,隱沒在了臀==縫裏。

    沈文嶽很快的撇開視線,努力調整心態,又不是沒見過顧淮江的衤果體,以前他們常常在一起洗澡,但是一想起顧淮江對他做過的事,他就不能這麽心平氣靜的麵對著男人的身體,雖然跟他一樣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但沈文嶽總覺得顧淮江的身體讓他心浮氣躁的不舒服。

    顧淮江也好不到哪去,本來隻是想著跟沈文嶽親近點,但是這麽多年處在禁欲的狀態下,現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身旁,隻要稍稍的一撩撥,身體就控製不住的起了反應,沈文嶽的手一碰到他背部,顧淮江身體都顫栗了起來。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沈文嶽給顧淮江搓完身體,沒話找話說,“怎麽用涼水洗?”

    顧淮江一直趴著,頭也不迴,聲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啞,“習慣了,你先去睡吧,我馬上就洗完了。”

    沈文嶽把澡巾放好,他這個人忄生育很冷淡,從小到大,隻有過一次忄生經驗,就是那次酒後,和顧淮江稀裏糊塗的睡到了一塊,整個過程就像做夢似的,那種奇妙的感覺既痛苦又快樂,跟平時自己用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現在還不知道顧淮江已經是孛力起的狀態了。

    “你怎麽了?幹嘛一直趴著。”

    顧淮江搖頭,“沒事,你出去吧,我一會就好了。”顧淮江現在還不想把人嚇著,想趁著沈文嶽出去的時候自己動手扌魯出來。

    沈文嶽拽過架子上的毛巾遞給顧淮江,沒想到顧淮江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男人扭過頭,臉上也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汗水,從太陽穴滑落腮邊,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穀欠望,黑沉沉的瞳孔看向沈文嶽,挺直的鼻梁挑起一個忄生感的弧度,深邃的眼睛像是要把沈文嶽鎖在裏麵。

    聲音啞的一塌糊塗,“出去吧,嶽嶽。”最後兩個字裏混雜著穀欠望和濃濃的情意,穿過耳膜直擊心底,沈文嶽一愣,心裏蔓開一股莫名的情緒,這樣的顧淮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一瞬間突然覺得很後悔,就算這個他當做哥哥一樣的人曾經和他發

    生過那種關係,但是離開二十多年的自己是不是太過狠心了?

    顧淮江萬分不舍的放開了沈文嶽的手腕,沈文嶽視線不經意的落在男人的腿間,霎時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氣,也不管掉在地上的毛巾,轉身快步離開了衛生間。

    顧淮江無奈的笑起來,手放在腿==間的石更挺上想著嶽嶽的樣子動情的扌魯動了起來。

    這一晚沈文嶽睡得很不踏實,總是會夢見年少的時候,和顧淮江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夢裏急轉直下,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夢見他和顧淮江在大床上翻滾,睜開眼時,已經是大天亮了。

    沈文嶽伸手在月誇間摸了一下,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居然孛力起了!他安慰自己肯定是很久沒發泄了才會這樣,一想到昨晚顧淮江的樣子,心底有恨得不行。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到了淩晨三四點的時候才停,大清早的,山巒和村莊都籠罩在灰蒙蒙的雨霧裏,空氣裏都是濕漉漉的水分,唿吸間都是清新的泥土芬芳,顧淮江在院子裏走動,看見蔣輝和領著糊糊走過來,小家夥剛起來,臉蛋紅潤潤的,蔣輝和怕他感冒,給他套了一件藍色的運動外套,下麵穿著灰色的短褲。

    一進到院子裏,聞到土豆餅的香氣,糊糊頓時清醒了。

    水井旁泡著去年的陳豆子,沈天明想用來做豆腐,糊糊蹲在旁邊撈豆子玩,顧淮江蹲下來,糊糊捏著一粒豆子放進他手裏。

    彎著眉眼笑起來,“甜甜的!”

    “是嗎?”顧淮江將信將疑的放進嘴裏,嚼了兩下,哪裏有甜味全是豆子的腥氣,小家夥現在正在換牙的時候,一笑,就看見下麵缺顆牙,還不時的用舌頭去舔,現在看著顧淮江這麽聽話的吃進去,咧著嘴笑起來。

    “爺爺真聽話,爸爸也被我騙過。”

    他說的爸爸自然是蔣輝和,蔣輝和哪裏是被他騙的,一看他亮晶晶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心裏打什麽主意,無原則寵兒子的蔣二少為了博兒子一笑,心甘情願的滿足小家夥的那點鬼心思。

    這聲爺爺叫的顧淮江舒爽不已,他和糊糊坐在石台上,握著糊糊小手,軟綿綿肉嘟嘟的,這可是他親孫子,血緣之間的傳遞就是這麽奇妙,糊糊之所以敢這麽毫不顧忌的騙顧淮江,就是肯定顧淮江不會責怪他,這位爺爺雖然看著嚴肅,但是眼底的溫和和縱容是騙不了人的。

    “糊糊再叫聲爺爺聽聽。”

    糊糊還沒等張口,就看見沈文嶽站在顧淮

    江身後冷著臉,“吃飯了糊糊,以後別逮著誰都叫爺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蓮孕夫的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血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血陽並收藏白蓮孕夫的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