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菲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麵前的沈丹書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害怕這種情緒,平時看著和善好說話的人也會露出這種冷漠淩厲的神情,她一直覺得沈丹書有些淡淡的沒什麽情緒,無論你怎麽惹他隻要說點軟話就能糊弄過去了,今天才知道,每個人都有底線,隻不過沈丹書不喜歡跟她計較罷了。

    宋菲菲這時突然有些變聰明了,腦海中閃過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算來算去她從來電視台真正意義上得罪過的人隻有沈丹書一個,當然跟同台女孩之間的勾心鬥角不算,她和潘政廉這次遭逢突變,暗中被人狠狠算計,沒有點實力沒有點膽魄怎麽可能謀劃的這麽麵麵俱到,視頻上傳沒幾天後,緊接著就是潘政廉遭人舉報,根本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這個套是早就設好了等著他們去挑。

    而有這個能耐做到這一點的隻有照片上的男人,蔣輝和。

    她像是突然明白什麽,張張嘴道:“你——”

    沈丹書沒費一點力氣把照片從她手上拿迴來,不輕不重的道:“你要是想不開我也不攔著,潘政廉這樣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實在舍不得他,就去跟他敘敘舊吧。”這話說得不清不楚,跟潘政廉敘舊?潘政廉以後還指不定在哪待著呢,宋菲菲一聲沒出,眼睜睜看著沈丹書下了樓,半晌才反應過來,匆匆的跑出了樓梯間。

    沈丹書下樓去撿掉的那幾張照片,他剛才站在二樓,在一樓的樓梯口撿到了掉落的三張,又找了一圈,確定沒有落下的,又返迴去繼續收拾東西。

    唐漪雲上了車,從包裏翻出剛才在樓梯口撿到的照片,因為前幾天的突發事件,台裏幾位領導為了表示歉意,特意把她請到電視台做了一個采訪,為了破除唐漪雲與電視台某領導不和的傳言。

    剛才下了電梯路過樓梯口,順手就撿起了腳邊的照片,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唐漪雲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聽到經紀人叫她急忙把照片塞到了包裏。

    照片裏蔣輝和充滿占有欲的緊摟住懷中男人親吻,而懷中的人赫然是就是慶祝會見到的那個高大俊朗的年輕人,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唇齒交合,纏綿親吻,一點也沒有讓人感到惡心反感,相反特別的養眼,唐漪雲握緊手中的照片,心中既難受又難堪,果然如圈子裏的人說的那樣,蔣輝和喜歡男人,難道自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

    可是她不甘心,以前她一直舉得蔣輝和之所以沒結婚很有可能是在等自己,像蔣輝和這樣的世家子弟,家族最重視的就是傳宗接代,蔣輝和總有

    一天是會找一個女人結婚生子的,而她這次迴來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一想到這裏,唐漪雲頓時輕鬆了不少,就算蔣輝和喜歡男人又怎麽樣,他總會結婚,無論他有多麽愛這個男人,他們始終是不會有結果的。

    沈丹書抱著東西下樓,中午太陽正好,暖融融的,這一刻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連帶著看著不遠處一直在等他的男人也順眼了很多。

    蔣輝和今天穿的很輕便,棉白襯衫外邊套著一件灰色的薄線衫,黑西褲黑皮鞋,看見沈丹書走出來,上前把箱子接到手裏。

    “怎麽去了這麽久?”

    “東西比較多,又去跟陳副台說了兩句話。”

    上了車,沈丹書看見後車座上放著一個紅色的紙盒,拿起來一看,上麵全是日文,不過透過塑料紙,能夠看見裏麵裝著一輛黃色的小卡車。

    沈丹書翻了兩下,“這是給糊糊買的?”

    “嗯,前兩天去日本出差,路過玩具店看見,覺得糊糊會喜歡就買迴來了。”

    東西沉甸甸的,蔣輝和買的東西能便宜到哪去,沈丹書笑起來,“你這麽慣著他,糊糊眼光高了,我這個做爸爸的給他買東西他該看不上了。”

    蔣輝和摟住他腰,手在沈丹書大腿上磨蹭了兩下,“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就好了。”

    沈丹書沒說話,但也沒躲開蔣輝和緊扣在腰間的手。

    去幼兒園接了糊糊,小家夥開春以來又長胖了不少,小臉圓嘟嘟的,今天沈丹書給他請了假,一早的就坐在秋千上眼巴巴的等著沈丹書過來了,看見沈丹書下車,剛想奔過去,蔣輝和一現身,半道改了方向,先跑過去抱了蔣輝和一下,再過來討好沈丹書沈丹書就不理他了。

    沈丹書蹲下來揪揪他小肉臉,“你怎麽迴事,是爸爸重要還是叔叔重要。”

    糊糊為難的抬頭看了蔣輝和一眼,看見蔣輝和對他打了個手勢,眉眼頓時亮了起來,想了想,抱住沈丹書親了一口,“爸爸重要,叔叔也重要。”

    “別跟我套近乎,你哪來的這些小聰明。”

    看沈丹書不依不饒,糊糊也犯難了,這該怎麽選啊,兩個人他都喜歡,雖然爸爸在他心裏是頂重要的,但是如果說實話叔叔肯定會傷心的。

    沈丹書看他絞著手指的委屈樣拍拍他屁股,笑起來,“行了,上車吧,別弄得像是我在欺負你似的。”

    糊糊心裏嘀咕一句,明明就是在

    欺負我嘛。

    農貨店今天不營業,沈爸爸現在全副心思都放在莊園的複建上,五月份,開工了一個多月,一個大院和一個小院已經快弄完了,按照這個速度,到六月中旬就應該差不多了。

    五月份應該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候了,暖融融的天氣,雨水少,日曬充足,沈丹書迴家的時候,沈爸爸和沈天明正在花卉大棚裏忙叨,自從蔣輝和把那棵白薔薇移植過來之後,沈爸爸幾乎每天都在棚子裏忙,看的出來沈爸爸很喜歡這棵花樹,花費了很多精力去照顧它,並且樂此不疲。

    大棚裏的花卉增加了不少,也是蔣輝和派人一點點送過來的,蔣輝和的心思沈爸爸怎麽會不明白,他對自家兒子的好沈爸爸全都看在眼裏,但是人嘛總是圖個一時新鮮,何況蔣輝和這種富家大少爺,家財萬貫,想要什麽沒有,看上他兒子了,一腔熱情能持續個多長時間都成問題,他倒不是想去阻止,沈丹書這麽大了,想要什麽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上次相親無疾而終,沈爸爸反思了一宿,在看到糊糊的態度,才漸漸打消心中的念頭,如果他死活就是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沈爸爸也不能硬把兩人拆散。

    蔣輝和想跟他兒子在一起可以,給他個能信得過的保證。

    大棚裏種了一片藍莓,今年剛移植過來就不想讓它掛果,到了第二年再說,果園裏的果樹漸次開花,所有事情都上了正軌,在這個暖融融的日子裏,沈丹書隻想躺在藤椅裏曬曬太陽。

    中午蔣輝和留下來吃飯,沈丹書給他做了一份冬瓜排骨湯,又拍了個黃瓜拌海米,還有沈爸爸愛吃的蒜茄子。

    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吃飯,沈爸爸順口問道:“電視台的工作辭了,你接下來怎麽辦。”

    “我想先把牧場辦起來,前兩天又買了十幾頭黑山羊,現在來旅遊的人越來越多,這些羊已經堵不上缺口了,對了爸,以後收來的野味就不用往農貨店送了,直接給我,有好多人跟我要野味。”

    “行,你想好了,可別幹到一半撂挑子,明明前兩天逮了兩條兔子,等會你就拿走吧,我和明明下去還要去監工,就沒有時間去給你幫忙了。”

    “你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蔣輝和給糊糊夾了一塊排骨,“我今天晚上留下。”

    飯桌上其餘三個人都愣了一下,沈爸爸麵不改色的吃著飯,心裏已經想到了很糟糕的畫麵,這句話怎麽聽著怎麽像是那啥的暗示,微微蹙起的眉頭已經說了他的不讚同。

    “我那裏睡不開,你在我爸這睡一晚上吧。”沈丹書現在因為要照顧牧場已經搬迴了牧場前麵的住所,他那裏確實睡不開,除了他的臥室就是糊糊的睡房,蔣輝和去隻能睡沙發了。

    沒想到蔣輝和麵不改色的道:“我和你擠一擠就行了。”

    沈天明飯粒嗆進氣管裏,差點把肺咳出來。

    晚上,顧亦凡從外麵急匆匆趕迴來,手裏拿著一幅水墨畫,這是他從一個朋友父親那裏借來的,畫已經有些年頭了,畫中繪著一棵攀在峭壁上的梅花,大雪初霽,寒冬臘月,一朵朵梅花生氣勃勃的盛開著,簡單的幾筆就把梅花頑強不屈的精神勾勒的淋漓盡致,上頭題了一首小詩,落款處,寫著文生留字四個字。

    顧淮江這幾天腦子裝著很多事,沈丹書的模樣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停留不去,和沈文嶽那張臉重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的相像,他已經無從分辨,這是幻覺還是事實了。

    此刻他正坐在客廳壁爐前的沙發椅上閉目沉思,手裏抱著沈文嶽十幾歲時他給他照的相片,那時的沈文嶽青澀美好,丹鳳眼裏永遠盈著溫柔的笑意,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他的父親和沈文嶽的父親是至交,沈文嶽的父親去世後,顧父就把沈文嶽收為養子,他最小,是他唯一的弟弟。

    年少青蔥的時光美好而易逝,他和沈文嶽最親近,兩人同吃同住,一同上學,一同洗澡,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不能直視沈文嶽的衤果體,直到有一天夢中他夢到自己在親吻沈文嶽的嘴唇和身體,甚至摸上了那個他一直肖想的部位,醒了以後,內褲一片濕濡,他知道他完了。

    一天一天他再也無法忍受相碰沈文嶽的欲丨望,而單純的沈文嶽隻是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哥哥,這更是讓他惱火不已。

    在他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決定不再忍了,在將要離開的那個晚上,他勸沈文嶽跟著他一起喝酒,之後自然而然的,酒後亂性,他把自己的弟弟上了,並且在他的體內身寸了好幾次。

    父親知道後狠狠地揍了他一頓,把他打得遍體鱗傷,沈文嶽躲在房裏不肯見他,直到他登上火車也沒見到他的身影,而在他放暑假的時候,偷偷溜迴來看沈文嶽,竟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沈文嶽的薄布衫下隆起的小腹如同懷了孕的女人一樣,他瘦了,眼中的光彩不在,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愁,但是在他眼中卻依然美好。

    顧亦凡的腳步聲驚動了陷在

    迴憶裏的顧淮江,他睜開落寞的雙眼,顧亦凡幾步上前,把手中的畫遞給顧淮江。

    顧亦凡的語氣有些激動,“爸,你看看這幅畫,還有上麵的落款。”

    顧淮江展開,看到的一瞬間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畫的手法跟沈文嶽簡直如出一轍,再看落款處,顧淮江愣在當場,文生,文生,他念叨著,這是沈文嶽的字號,沈家注重文化的傳承,當初沈文嶽生下來的時候,就請算命先生給兒子起了名字和字號,那時候,還被他拿來笑了很久,說沈文嶽是個老古董。

    顧亦凡激動地笑起來,“爸,這肯定是小叔沒錯了。”

    顧淮江閉了閉眼,身體有些不穩,無聲哽咽了幾聲,顧亦凡連忙扶住他,“爸,你別激動,你先坐下,我派人去查了沈丹書的住所,明天我就帶您去看小叔。”

    顧淮江這時卻彷徨起來,相隔二十多年不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見沈文嶽,而且,沈文嶽也不一定想見到他這張臉。

    “他們,過得還好嗎?”

    “過得很好,小叔已經有孫子了,叫糊糊,今年六歲,很可愛的男孩子。”

    顧淮江點點頭,突然張開眼睛,抓住顧亦凡的手道:“現在就帶我去見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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