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漪雲這個名字聽著挺耳熟的,可沈丹書一時還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而且蔣輝和的電話怎麽會在她手裏?

    沈丹書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愣愣的說了一句,“你好。”

    對方說話和氣溫婉,不疾不徐,“蔣先生有事在忙,如果事情不急的話,你可以過一會再打過來。”

    沈丹書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他,沒遇到什麽麻煩事吧。”

    “蔣先生挺好的。”

    沈丹書點點頭,總歸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事如果把蔣輝和牽扯進去就不好了,既然沒事他就放心了,剛要掛斷電話,那邊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蔣先生的朋友嗎,還是合作夥伴,要不要我給你帶句話。”

    “呃不用麻煩了,普通朋友而已。”

    這話聽著怎麽感覺有幾分試探的意思在裏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沈丹書無奈的扯扯嘴角,那邊的唐漪雲說了聲再見很幹脆的掛斷了電話,沈丹書把手機揣進兜裏,想了想,又掏出來,直接關機。

    唐漪雲站在蔣輝和的書房內,刪除了通話記錄,把蔣輝和的手機放迴原位,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剛走到門口,就遇上了迴書房的蔣輝和。

    蔣輝和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快的唐漪雲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剛才上樓經過書房的時候,見門沒有關牢,鬼使神差的就想進來蔣輝和平時辦公的地方看看,正巧碰上沈丹書打電話過來,手機屏幕上沈丹書三個字讓她稍微愣了愣神,她把蔣家平時來往的朋友和生意夥伴大概的過濾了一遍,好像從來沒有聽到過沈丹書這個名字,但既然知道蔣輝和的電話,關係也肯定不淺吧,說不定是蔣輝和在外麵養的小情,唐漪雲這麽想著,心底不由得湧起一陣不甘,行動比大腦更快一步,在沈丹書打第二遍的時候,將電話關機,

    又覺得自己這麽做很不妥,重新開機後,翻到沈丹書的電話號,腦子一熱就打了過去,對麵男人的聲音清亮而柔和,讓人聽著很舒服,蔣輝和喜歡男人的傳聞她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但是當時聽過就忘在腦後了,富家公子哥玩男人又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而且她當時剛剛參演了一部好萊塢的大片,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真假難辨的八卦,雖然是打醬油的角色,但是在眾多一線女星裏躋身而出,也不是隨便哪個都能辦到的,當時心高氣傲,一心想衝出本土飛向國際,還在機緣巧合之下和蔣輝和傳過一段緋聞,雖然事情後來不了了之了,但唐漪雲已經嚐到了甜頭。

    在國外的發展阻滯不前,唐漪雲又包袱款款的迴到了國內,聽說蔣輝和依舊是單身一人,心裏那簇還沒有熄滅的火苗又燃燒了起來,她已經快三十了,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一個能夠托付終身的人,而蔣輝和在適合不過了。

    縱使心裏有些慌張,但是唐漪雲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淺笑道:“伯母說你冷了,我上來給你拿件外套。”

    蔣輝和接過她手裏的衣服,心底的不耐煩已經達到了頂點,今天是蔣夫人生日,白天陪著她吃完飯,晚上又被生日聚會給纏住了,蔣雲深公司裏來了不少明星,唐漪雲迴國就被蔣雲深的公司簽下了,今天也借著給蔣夫人慶祝生日的機會跟著蔣雲深來到了蔣家大宅。

    他跟唐漪雲的交情並不深,幾年前傳的緋聞也是被有心人利用來炒作唐漪雲的,他隻不過在酒店門口扶了唐漪雲一把,第二天就上了報紙頭條,雖然事情很快被製止住了,但當時他已經是百口莫辯了,越解釋還真像是有那麽迴事似的,這事傳到蔣夫人耳朵裏就是另一個樣子了,總之最後差點沒弄巧成拙,好在蔣輝和立場堅定,蔣夫人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蔣輝和保持著客氣的微笑,“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先下去玩吧。”

    “怎麽不一起下去,是不是下麵太吵了。”唐漪雲淡淡的笑起來,臉上的笑容展露的恰到好處,一舉一動大方得體,在娛樂圈打磨了這麽多年,身上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是年輕的女孩子再怎麽模仿也模仿不來的,她今天穿著一件淺紫色的長裙,更顯得氣質高貴婉約。

    蔣輝和視線落在桌麵的手機上,眸色瞬間沉了下去,下樓前,手機被他放在一疊文件上,正好把文件開頭的一段文字給壓住了,現在往後挪了一行,肯定是有人動過了,蔣家上上下下的都知道他的習慣,書房是他的私人領地,沒有經過允許是不能夠隨隨便便進入的,動過手機的人除了唐漪雲就不會有別人了。

    蔣輝和哈臉色冷了幾分,淡淡道:“我累了,唐小姐出去之後記得把門帶上。”

    蔣輝和這種冷淡的態度刺激到了唐漪雲的自尊心,但是臉上笑容仍是不減,“那你好好休息。”

    關上門的那一刻唐漪雲臉色就變了,在外麵她好歹也是眾人追捧的大明星,那些肥的流油的富商大佬就算心裏看不起她,也從沒人對她這麽冷淡過,到底是哪裏不對勁,難道說蔣輝和真是非男人不可了,連她這樣的美女也看不上,第一次來蔣家就碰了一鼻子灰,唐漪雲憋了一肚子

    悶氣,下樓意興闌珊的跟幾個同行聊了兩句,坐上車很快便離開了。

    蔣夫人站在二樓陽台上,看著唐漪雲在助理的陪同下上了車,迴頭對蔣老爺子道:“我看這個唐漪雲好像對老二還沒死心的樣子。”

    老爺子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別管她死不死心,我們蔣家不要這樣的媳婦。”

    “也是,娛樂圈裏哪有身子幹淨的,何況這個唐漪雲還去國外待過一段日子,就算老二肯,我們也不能答應,說不定以後帶著她參加聚會,還能碰上以前的金主呢,那多尷尬。”

    老爺子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我怎麽覺得老二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蔣夫人連忙湊過去,“你也發現了?我就覺得他心不在這,上次出了清婉那件事後,我就覺得他不對勁了,我懷疑,老二又在外麵包養小男孩了。”

    老爺子眼睛都瞪圓了,“你胡說什麽,老二都多大的人了,還能和小男孩玩在一起?”

    蔣夫人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麽人,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老大替我去盯著了,有什麽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沈丹書手機關機,蔣輝和打了幾次,沒人接,最後隻好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今天一天忙下來都沒倒出時間好好跟沈丹書打個電話,估計這個點人都已經睡了吧,想起那種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蔣輝和恨不得馬上迴到沈丹書身邊,想著想著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能熬出個頭啊。

    第二天天還沒亮沈丹書就起來了,昨天晚上和沈爸爸說了要重新開始經營牧場的事情,沈爸爸也點頭同意了,沈天明舉雙手讚成,他早就看上他哥的那塊牧場,好好經營經營肯定比山下的農家樂還掙錢,隻不過沈丹書以前一直抽不時間去關心這些事,怎麽突然就打起了牧場的注意。

    爺倆坐在炕上合計了半宿,沈爸爸突然道:“丹書,你是不是心裏有事瞞著我和明明啊,有什麽事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幹憋著強吧。”

    發生的事情當然不能跟沈爸爸說,總不能告訴爸爸自己把台裏領導揍了一頓,原因是領導耍流氓想跟他上床吧。

    沈丹書搖搖頭,“我什麽事也沒有,爸你想多了。”

    沈爸爸明顯不相信,挑挑眉,“真的?”

    沈丹書聲音皺了一下鼻子,笑道:“我騙你幹什麽。”

    他這些小動作看在沈爸

    爸眼裏,撒謊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沈爸爸微蹙著眉頭,沒有當場戳破他,但還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遍,“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跟爸爸說,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別自己一個人硬扛著。”

    沈爸爸以為他是在為感情問題而苦惱,這方麵雖然他也沒有多少經驗,但懂得道理畢竟比沈丹書多,說出來他也能開導開導,完全沒想到,兒子被色狼盯上了。

    沈丹書飯也沒吃就去了村口的王忠家,王忠的女兒在城裏教書,今年開春就商量好了把他和老伴接過去一起住,順便還能幫他們看孩子,房子和地已經賣出去了,牛棚裏還拴著三頭黑山羊和一頭小牛犢。

    三頭母羊都有崽了,王忠一直沒舍得賣,最後沈丹書出價一頭一千六才把這人說動了,順帶著那頭牛犢他也要了,把三頭黑山羊牽到牧場的馬棚裏,魏老爺子正好在給馬和奶牛添草料,看見沈丹書動作這麽快,簡直喜出望外。

    一個勁的摸著那三頭黑山羊,“好家夥啊,過不了倆月就下崽了,至少能下個五六隻小羊羔,咱這馬棚也得擴擴地方了。”

    “太爺爺,我打算過兩天雇個人過來幫幫你,這麽些牲口你肯定要忙不過來了。”

    魏老爺子點點頭,“也好,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有點照看不過來,最好雇個年輕一點的,體力好,以後殺羊剝皮的活都能一起幹了。”

    中午迴來的時候沈丹書就看見幾個城裏的年輕人騎著自行車沿著牧場的小道轉了一圈,自帶的炊具,在小溪邊架了一個小鐵鍋野炊,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再過一段時間,來玩的人會更多,到時候,牧場就能按照他預想得樣子經營起來了。

    迴到家就看見許韶離站在門口跟沈爸爸聊天,兩個人比劃來比劃去,不知道再商議什麽事情,許韶離轉過身看見沈丹書幾步跑過來。

    “等你老半天了,怎麽現在才迴來。”幾個月不見,這人又換了新造型,頭發留長了在腦袋後麵綁了一個小辮子,棉襯衫牛仔褲,看著還真有那麽點藝術家的樣子。

    “去牧場了,怎麽又有空往我這跑。”

    “你那天不是給我打電話說是要把牧場經營起來嘛,我就找人再給你送兩匹馬過來,錢不夠的話你跟我說,等開起來了,我把我那群好哥們都領過來玩玩,總之一句話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許韶離這人看著吊兒郎當的,但說話做事特別靠譜,特別看重兄弟義氣,交的一群好哥們都很鐵,這人無論走到哪都不

    缺朋友。

    沈丹書笑起來,“馬在哪呢?”

    “直接送去牧場了,你要是覺得不夠給我打電話,我最近都待在鬆原不走了。”

    “什麽事能讓你許大少停下追求自由的腳步啊。”沈丹書挑眉笑了笑,和許韶離一起進了大門。

    許韶離嘿嘿笑起來,“我聽朋友說,唐漪雲最近接了一部新劇,可能會來鬆原市取景。”

    沈丹書一愣,唐漪雲,昨天給他打電話的女人也叫唐漪雲,怎麽會那麽巧,啊,對了,他想起來了,“你是說《夢中鏡》的女主角唐漪雲嗎?”怪不得覺得那麽耳熟,《夢中鏡》是出自名導柯堂導演的作品,女主角就是當時才二十三歲的唐漪雲,唐漪雲也就是因為這部作品,迅速躥紅,簡直紅遍大江南北,不過聽說後來她去國外發展了,在國內的影響力大不如從前了,難怪沈丹書會一時想不起來了。

    “娛樂圈裏就這麽一個叫唐漪雲的,還能有誰。”

    沈丹書點點頭,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星期一上班,沈丹書仍然沒有見到潘政廉,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蔣輝和派人把潘政廉教訓了一頓,這人被打怕了,連班都不敢來上了,不過也沒聽說潘政廉出了什麽事,沈丹書歎口氣,痛痛快快的給他一刀吧,就算潘政廉不打算追究責任,他以後也不想再看見這個人了。

    下班之前沈丹書還特意找陳副台問了一下,最近台裏有沒有空缺的職位,蘇越的事他一直記著,隻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問陳副台,陳副台搖搖頭,結果不出沈丹書所料,台裏剛來了一批實習的學生,現在每個職位都擠的滿滿當當的,那裏還有空出來的職位留著給蘇越一個外行呢,就算有,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蔣輝和今天早晨的時候派了阿軍來接他上班,人在外地出差一時半會還趕不迴來。

    沈丹書今天下班早,原本告訴阿軍五點下班,四點才過一點就出來等著了,沈丹書告訴阿軍不用來接他下班,但阿軍執意如此,說是蔣輝和規定的,如果他沒做到麵臨的後果就是被辭退,都這麽說了,沈丹書就算不相信能怎麽辦,既然愛來那就來吧,正好省了坐公交的錢了。

    早晨上班的時候糊糊說想吃肉夾饃,沈丹書順道拐去電視台後麵的小吃一條街給糊糊買了兩個,轉過彎還沒等把東西放進紙袋裏,耳邊急促的刹車聲使他慣性的往旁邊邁了一步,還沒等站穩,有人從後麵一把捂住他的口鼻,刺激的氣味撲入鼻腔,沈丹書立馬憋著

    氣,抬手向後攮去,正中來人肋骨處,疼的那人“操”了一聲,沈丹書抬腳還沒等落下,就被另一個人扯住腳腕,幾個人合力把沈丹書拖上了車,一分鍾不到,白色的麵包車就消失在了茫茫車流裏。

    這裏處在電視台側後方,來往行人比較少,那些人動作又很快,一看就是經常幹這個的,沈丹書被綁上車,買的肉夾饃扔在地上都被人踩爛了。

    沈丹書癱在車廂裏,因為吸入了過量的乙醚,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惡心的感覺隨著車的晃動越來越難以忍受,他想努力的張開眼,可是無論怎麽使勁,沉重的眼皮根本不聽他的使喚,腦子裏越來越沉,像浸在水裏的海棉,意識終於還是一點一點的剝離了他的身體。

    這座新開的藍夜酒吧位於鬆原市的新城區,剛剛開始營業不久,人數卻異常的火爆,剛過六點一樓的舞池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人,麵包車停在酒吧後門,車門打開,兩個高大的男人扶著沈丹書疾步走了進去。

    二樓相對來說安靜一點,敲門聲響起,兩個大漢推開門把沈丹書放在了酒紅色的地毯上,對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恭敬的行禮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沈丹書躺在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直到一杯酒猛地潑到了他臉上,冰涼的觸感終於使他有了一點意識,迷蒙的雙眼剛打開條縫,就對上了一雙畫著煙熏妝的眼睛。

    女人嬌嗲的聲音咯咯的笑了起來,“潘台長,他醒了。”

    潘政廉從容不迫的坐在沙發上,搖了搖杯裏的紅酒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一雙黑色的皮鞋停在沈丹書眼前,沈丹書撐起身體向上看了一眼,迷蒙的眼睛徹底清醒了過來,“潘政廉?”

    潘政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嗤笑,“你還記得我是誰嗎?”說吧用腳尖踢了沈丹書一下,不輕不重卻正好戳到了沈丹書的痛處,沈丹書悶哼一聲,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然明目張膽的綁架我?”

    潘政廉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扯著嘴角笑起來,把沈丹書拽到了玻璃桌麵上,上麵的果盤和酒瓶嘩啦啦的都掉到了地上,兩個穿著暴露的女孩驚叫一聲。

    沈丹書現在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不是潘政廉的對手,桌麵上的瓜子果核壓得後背生疼,他抬手推了潘政廉一把,卻被潘政廉輕輕鬆鬆的將雙手壓在了頭頂上。

    沈丹書冷冷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麽?”

    潘政廉在他嘴唇上點了一下,“做那天沒有做

    完的事,你以為背後有蔣輝和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了?我看今天誰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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