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話都說不出來,小白一把推開她,嘶聲大喊:“沈哥!沈哥!沈!哥!”被濃霧攏住的崖底隻傳來小白微弱的迴音,根本聽不到沈丹書的迴音,胡光榮還有點理智,上前把小白拉離崖邊,勸道:“別叫了,你叫沈哥能上來怎麽,你腿快,趕緊去山下叫人,我在這守著。”

    潘政廉掏出電話報警,誰也顧不上去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宋菲菲,小白扭頭大步向山下跑去,剛剛就在他眼前,眼睜睜的看著沈丹書掉下了山崖,山崖那麽高,沈丹書就算不死也摔得不輕,他不敢想,如果沈丹書出事了,他有沒有那個準備去麵對沈丹書的屍體,他已經慌不擇路了,腿上通了電一樣,到了山下,一圈人聚在一起正要往迴走,看見小白跑過來有人抱怨道:“你們怎麽迴事啊,我們都等好長時間了,上哪去了啊。”

    小白停下的那一刻差點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快,快去救沈哥。”

    眾人一看他這樣都安靜下來,彭雪上前扶著他,“怎麽了,你慢點說,沈哥出什麽事了。”

    小白眼淚都下來了,“沈哥摔下山崖了,就在姻緣石旁邊那條小道。”

    他這麽一說,眾人都炸開鍋了,那條道他們都走過,那處山崖根本就看不到底,那麽高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殘了,有打電話報警的,有幾個和沈丹書處的挺好的同事,趕緊朝山上跑,彭雪嚇得嘴唇都白了,“好好地怎麽掉下去了。”

    “還不是宋菲菲那傻逼,沈哥把她拽上來了,自己卻掉下去了。”宋菲菲現在已經是有理說不清了,她和潘政廉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就此曝光,小白狠狠的咬緊了牙根,掉下去的怎麽不是她,沈丹書把她拽上來,自己掉下去的時候小白很清楚的看見宋菲菲鬆了口氣,還摸了摸胸口,沈哥真傻!宋菲菲在台裏人緣本來就不怎麽好,現在更是一落千丈,聽小白說完,有人毫不客氣的呸了一口。

    這麽高誰也不敢下去,隻能等警察趕過來施展救援,而且天已經越來越黑,等到五點一過,山區就完全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景區的管理人員把出事地點封鎖起來,一群人隻能站在很遠的地方焦急等待。

    蔣輝和趕到登頂峰山下的那家農家樂時已經三點多了,宋裴和一個小助理也跟著一起來了,蔣輝和大清早的時候感冒了,現在時不時的就會咳嗽兩聲,宋裴勸他今天好好休息休息,但蔣輝和執意要去登頂峰的溫泉會所,還特意讓宋裴把他一個星期前定製的西裝取了過來,宋裴納悶不已,

    那塊現在除了幾個看守的保安,什麽美女帥哥都沒有,蔣董穿的這麽沉穩帥氣到底想給誰看啊,來了農家樂聽蔣輝和一打聽才知道,電視台來這裏旅遊呢。

    宋裴心領神會,終於知道蔣輝和這一趟是為誰而來的了。

    不過等了一個多鍾頭也不見人迴來,蔣輝和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又放了迴去,打開車門下了車,宋裴趕緊把棉大衣給他穿上。

    “蔣董,您這是要上去嗎?”

    蔣輝和點點頭,壓抑著咳了一聲,“上去走走,你們別跟著我了。”

    “那讓薑助理在這等著,我跟您上去吧,您一個人我不放心。”

    蔣輝和點點頭,和宋裴一前一後往山上走去。

    到景區很近,十來分鍾就走到了,在山間小道還沒等走兩步,就看見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匆匆跑了下去,山下潘政廉正在打電話,蔣輝和在前兩天的商業聚會中和潘政廉見過一麵,在人群裏沒看見沈丹書的身影,蔣輝和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潘政廉看見他,驚訝道:“蔣董?你怎麽來了。”

    蔣輝和沒心思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潘政廉皺緊了眉頭,“有個員工掉下山崖了,我們正在聯係人員進行救援。”

    “叫什麽?”

    潘政廉一時沒聽清,蔣輝和壓下到了嗓子眼的咳嗽,沉聲道:“我問你他叫什麽?”

    潘政廉愣了一下,喃喃道:“叫沈丹書。”

    蔣輝和握緊拳頭,聽到沈丹書三個字的一瞬間後背襲上了一片冷意,心髒的部位像被人用錘子擊中,蔣輝和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疼到四肢百骸都麻痹的感覺,他要失去沈丹書了嗎,那個陪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很愛笑的大男孩,一心一意愛著自己,每次無論他迴來的多晚總會給他留著一盞燈,他處理工作的時候,總會安靜陪在他身邊看書寫字,過往的種種浮上心頭,蔣輝和吸了一口氣,有若實質的疼痛讓他難以抑製得咳嗽了起來。

    宋裴掏出隨身帶著的手絹遞給蔣輝和,在聽到沈丹書出事的時候,他很希望是自己聽錯了,看到蔣輝和難受的樣子,宋裴擔心道:“蔣董,您先迴去休息吧,我打電話讓阿軍派幾個有功夫的過來下山找找,沈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蔣輝和搖搖頭,轉身跟著幾個往山上跑的工作人員上了山,出事地點有幾個人拿著聚光探照燈往山底下照,腳邊堆著一捆攀山繩,看見蔣輝和

    走過來大聲喊道:“別過來,這裏危險!”

    但來人毫無所覺,有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攔住蔣輝和,“你們幹什麽啊,沒聽說這裏剛出事啊,都迴去迴去,別在這給我們添堵。”

    “人掉下去多長時間了?”

    蔣輝和的聲音低沉冷硬,就像一把利刃割裂空氣,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狠戾,工作小哥愣了愣,“有兩個多小時了。”

    “為什麽不派人下去施救。”

    “能見度太低了,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山崖下的危險狀況,而且剛下了雪,山壁根本無從下腳,施救隊伍隻能從另一邊繞過去,可能要費些時間。”

    現在還沒找到沈丹書,蔣輝和大致能判斷出他們要繞多遠的路才能到達沈丹書掉落地點了,而且沈丹書已經不能再等了,天氣這麽冷,萬一受傷過重昏倒在雪地裏,凍也能凍出個好歹了。

    蔣輝和推開小哥,“把繩索給我,我要下去找人。”

    小哥阻攔道:“你發什麽瘋,天這麽黑,根本沒法從崖頂下去,你別鬧了,我們已經想辦法進行援救了,等有了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宋裴也道:“蔣董,我已經給阿軍打過電話了,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會趕過來了,你先別急,我們在等一等。”

    蔣輝和咳了一聲,堅決道:“把繩索給我。”

    小哥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下去的,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看到蔣輝和暗沉如夜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小哥崩潰的叫道:“你,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好,是你自己要下去的,出了事我們可不管,你跟我來。”

    往前麵走了一段路,下了一個坡路,前麵也站著幾個人拿著探照燈在查看崖壁能夠下腳的地方,如果救援隊還找不到人,隻能想辦法從這裏下去了。

    小哥停下來,對蔣輝和道:“隻有這個地方勉強能夠下的去腳了,但是也不安全,如果沒有經驗,很容易踩滑墜落,你可別以為套著安全繩就沒問題了,山壁上都是嶙峋突起的石尖,非常危險。”

    但是蔣輝和就像沒聽到一樣,他已經下定主意要下去救沈丹書,他等不到別人把人救上來的那一刻,等待是最痛苦的,漫長的時間苦等而來的結果總會很輕易的擊潰你的所有。

    等到尖銳的疼痛稍稍緩解了一點之後,沈丹書爬到了離他最近的石頭上,躲在背風處皺緊眉頭緊喘了幾口氣,右腿已經疼的麻木了,

    手肘上擦破的地方鑽心的疼,額頭上不斷沁出細密的汗水,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動彈不了,隻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人找過來。

    墜落的過程中山壁上叢生的鬆柏卸去了一部分的下墜速度,到了崖底的時候從雪坡上滾落了下來,好在下麵不是硬邦邦的土地,要不然他就不止摔斷一條腿這麽簡單了,疼痛使他覺得唿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再加上寒冷的天氣,因為腿部失血臉色變得蒼白的人已經控製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睡一覺,沈丹書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胳膊,不能睡,千萬不能睡,如果他就這麽在這裏睡過去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再睜開眼睛了。

    兜裏的電話在他掉下來時就沒影了,沈丹書摸出褲袋裏的打火機,找了幾段幹樹枝堆在一起,把脖子上的圍巾墊在下麵,點了好幾次火才把底下的棉圍巾點著了,沈丹書往火堆眼前靠了靠,希望會有人看見火光找過來,再等下去,他就快凍僵了。

    當沈丹書昏昏沉沉難受不已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一個勁的叫著自己丹書,印象中爸爸才會這麽親昵的叫自己,是爸爸來了嗎,太好了,可他實在睜不開眼睛了,連動動指尖都萬分的困難。

    蔣輝和遠遠地就看見前麵有火光從石頭後麵透了出來,激動地大步跑了起來,一定是沈丹書留下的信號。

    一臉蒼白的人靠在石頭上緊緊閉著眼睛,任他怎麽叫也沒有反應,蔣輝和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裏,在他懷裏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蔣輝和很慶幸,再也沒有比此刻的失而複得更讓他感激的事情了。

    沈丹書咳嗽了一聲,蔣輝和摸摸他額頭,已經開始發燒了,麻利的脫下大衣給這人穿上,他西裝裏麵還穿著一件黑色的羊毛衫,多少能抗住一段時間,蔣輝和給沈丹書暖了暖手,用圍巾把腿上的傷口包住,沈丹書身上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蔣輝和大致檢查了一下,心裏沉甸甸的發疼。

    沈丹書身上暖和了一點,頭暈腦熱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眼前一直盯著他看得目不轉睛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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