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芸聽女兒說了何如芬病逝的消息後,心裏就象被什麽東西堵塞了一般,又想不出好的安慰的言語來說給李國梁,心想既然他不願打攪別人,幹脆裝作不知道,蒙在鼓裏算了,這樣過了一個多月,那天在地區開完會後,才去了李國梁的家裏。

    張小芸進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李國梁隻是用眼看著她,默默地不響。須臾,張小芸問道:“還好嗎?”

    李國梁想迴答,話到嘴邊,又噎了下去,隻是點了點頭,其實兩個人都在盼望能夠在一起的,見了麵反而說不出來。

    李國梁呆呆地望著她出神,張小芸見他納悶,知道他很沉重,就說:“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說一聲,就這樣一個人扛著,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李國梁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說:“本來就是很傷心的事,還要搞得大家都來悲傷,那又何必呢。”

    “我早就發現,我是越來越難說服你了,到底是當領導的水平高。”

    “這有啥水平高不高的,隻不過是各人的性格不同,我曆來不喜歡麻煩人家。”

    “照你這樣說,人與人就生疏了,還需什麽感情?我今晚也是不該來的了。”

    李國梁從張小芸的話裏聽出了弦外音,一下子竟找不到話來迴答她,他的眼睛瞪著她,身子挨了過去,摟住她那渾圓的肩頭,低沉地說:“我是好難受啊!”

    張小芸被他的眼神所觸動,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用手撫著他的臉說:“我理解你的心的。”

    李國梁就抱了她,說:“我想去床上躺一會兒。”

    張小芸下意識地點點頭,毫不躊躇地就把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隨著挨在李國梁身邊。

    屋子裏的節能燈露出柔和的色彩,象罩上了一層輕紗,虛虛實實,迷迷蒙蒙,張小芸走到窗台邊拉上了窗簾,屋裏屋外頓成了兩個世界,她想使自己難得自在的心緒閑適下來,追逐遙遠的過去,讓現實的生活顯得詩意和夢幻。

    兩個人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好一陣,李國梁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總想著跟你在一起說說話,又顧及到那麽多的準則、製度、規範、目標,心裏真有些不堪重負,有時就想著,要是我們不是這個幹部就好了。”

    張小芸微微笑了笑,貼著她的耳朵說:“我看你越來越象個孩子了,聽見黃河就口渴,看見知心就快活的那一種。”

    李國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把頭貼在她的胸口,意會地說:“真要是個孩子就好了!就不會想事了,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張小芸一隻手粘在他臉上,另一隻手從背後將胸衣的扣子解了,動情地說:“就讓你當一迴孩子好了。”

    李國梁被她細心、體貼的動作激勵起來,他撩了她的衣,在酥胸上一陣熱吻。

    被所尊重和喜歡的男人強烈地需要,張小芸感覺十分快樂。。。。。

    雲霧纏綿,水乳交融,像是從甜蜜的港灣裏出來,李國梁低聲著問:“真的有輪迴嗎?”

    張小芸沒料他忽然冒出這麽一舉話來,她記起了曹山本寂禪師說的:“對於兔角,不用去證明它,因為本來就沒有;對於牛角,也用不著去證明它,因為本來就有。對於禪者來說,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任何證明都毫無意義,事物遠比道理更明白。觀察它,感受它,把它印在心中,比一切語言更為明白。”她將頭依偎在他的懷裏,慢條斯理地說:“我們相信輪迴,不過是心存一份美好的希望和幻想,我們不相信輪迴,是倍加珍惜流金的歲月和時光,人世間的許多事情,你還未明白個究竟時,你的生命已經結束了,我們無須追根究底,是真是幻,學著愛與快樂,是一種生存技巧。”

    李國梁總能從她的話裏讀出一些睿智和聰慧,跟她在一起,精神和肉體就有一種被沐浴的感覺,是那樣的充實和愜意。“我們退休以後,還是辦個手續,省得人家笑話。”

    李國梁說完這話,張小芸在他的額上又親了一下,說:“隨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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