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裏我追尋著你,可是你卻並不在意。你不像是在我夢裏,在夢裏你是我的唯一。time-and-time-again,you-ask-me,問我到底愛不愛你……”


    丁為靠在球隊大巴厚實的椅背上,哼著和他同齡的這首歌,玻璃窗外密密麻麻的行人來往如織,他們的臉在光影交錯的霓虹燈映射下顯得有些虛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移動的衣架。抬頭看去,一座座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密密麻麻地占據了幾乎全部的視野,懸掛在中天殘月在這些牛逼閃閃的建築麵前都顯得有些黯淡,隻能隨著大巴的行進,在它們的夾縫中偶爾露一露麵,顯示著單薄的存在感。再往上是黑得深不見底的夜空,看不見半顆星星。


    丁為望著那沉得幾乎要壓下來的一片漆黑,漆黑之中隱隱約約湧動著翻滾的雲霾,在他的眼前不斷變幻著形狀,恍惚間他仿佛迴到了一小時前的在麥迪遜廣場花園,那時的他,正被全場震天動地的喧囂聲浪所包圍著,它既可以把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子送上雲端,也能夠把一個功成名就的超級巨星打落凡塵。生活在這座城市當中的人,注定比其他人更容易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但同樣更容易被四麵八方紛湧而來的滾滾人潮在轉瞬間吞沒,連個浪花都不會留下。


    如果你愛一個人,就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地獄。


    丁為正靜靜地咀嚼著這看似平平淡淡的兩句話之中包含著怎樣的人生百味,一聲悅耳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拿起放在桌板上的手機,一行推特的最新留言提示赫然在目。


    “@丁大衛嘿,不賴嘛!”後麵還跟了一個大拇指的動態表情。


    “@夢裏水箱就這樣?不來點尖叫歡唿啥的?”丁為笑著迴複。


    “@丁大衛歐了。”


    “啊——————!”丁為疑惑著點開迴複框,瞬間車廂內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比起他在麥迪遜廣場花園聽到的最高音還要高上八度,他趕緊捂住了耳朵。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什麽情況?”靠在窗邊已經微微打起鼾聲的湯普森像彈簧一般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下一秒鍾又捂著後腦勺坐下了,他的頭磕在了大巴的行李架上。


    “sorrysorrysorry……”丁為忙不迭地向周圍的隊友們道了一圈歉,而後恨恨地從背包裏掏出耳機插在手機上,這才鬆了口氣迴複道:“@夢裏水箱什麽鬼?”


    “@丁大衛前天和室友看恐怖片時候錄下來的,夠刺激吧?”


    “@夢裏水箱確實太刺激了……為了你這一聲我說了多少對不起你知道嗎知道嗎知道嗎?!!!!!!!!”


    “@丁大衛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以下省略10086字),這下你滿意了吧。”


    “@夢裏水箱馬馬虎虎吧,如果你請我吃一頓大餐的話,應該能夠徹底撫平我受傷的小心靈。”


    “@丁大衛好吧,單挑群毆你選。”


    “@夢裏水箱單挑吧,群毆我怕你的小錢包承受不住,我這邊可有二十多條漢子正唿唿大睡呢。”


    “@丁大衛怕你不成?我也可以把我全班的女生都叫上,老娘現在可是全美知名餐飲服務機構撈天下集團董事會的首席執行董事,有分紅拿的喲。”


    “@夢裏水箱恭喜你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順便再迎娶個高富帥就更完美了,不過你不覺得如果把這兩撥人湊到一起,會演變成相親大會麽?”


    “@丁大衛你們那一個個傻大黑粗的我們還看不上呢……算了,還是單挑吧,我也覺得這畫風有點過於重口味了。”


    “@夢裏水箱就這麽定了,迴見。”


    “@丁大衛迴見。”


    “嘿嘿,又敲詐了一頓飯。”丁為自得地笑著,正要按下手機上的鎖屏鍵,隻聽“叮”地一響,屏幕上又彈出了一條短信提示。


    “比賽結束了?”被丁為保存為“小範”的備注名下,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是啊,你那邊什麽情況。”


    “我還在禁足期間……昨天晚上不應該偷溜出去的啊……結果今天完全無隙可乘啊啊啊啊啊!”


    “那腫麽辦?”丁為頭疼,這小妮子實在是太不安生了。


    “我現在就在皇後區新鮮草原65街和175大道附近的別墅區,地址是……”


    “喂喂喂,這樣就公開地址真的好麽?難道你不怕我把它發到推特上去?”


    “以我對你的了解,肯定不會的啦。”


    “小姑娘不要太天真……”


    “額,我這裏也有一份地址,費城china-town,race街175號119……”


    “……費城76人隊11號球員丁為故居,難道你不知道我搬家了麽?”


    “啊?地址發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算了,明天我就跟經紀人說搬出去,房子嘛,直接賣掉好了。”


    “幹得漂亮,要不要便宜一點轉讓給我,都是朋友隨便打個對折就行,分期付款可以麽?我保證盡畢生之力拚命賺錢還債。”


    “好吧被你打敗了,明天我要單獨出席一個圈內的party,地點是……你到時候一定要來哦。”


    丁為猶豫了一下,他清楚在這種場合自己基本可以歸於打醬油的路人甲乙丙丁行列,不過嘛……他把短短的一條短信刪了又寫,寫了又刪,最終隻剩下兩個字:“好的。”


    “ok,那就說定咯,順帶告訴你個內幕消息,這次聚會的召集者是土生土長的費城人,她的名字叫……”


    丁為的腦海中立刻跳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我知道了,不見不散。”他這樣迴道。


    “一定來哦。”直到屏幕上跳出“發送成功”的提示,艾麗才將手機扔到一邊,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被子,透過寬敞的落地窗眺望著窗外,水藍色的眼睛在夜空中點點燈火的照耀下,漸漸迷離起來。


    “晚安,艾麗,晚安,丁。”她喃喃自語著,慢慢地將自己在床上蜷曲成一團,像嬰兒一樣沉沉睡去。


    ……


    斯塔滕島坐落於紐約市的西南部,每隔20分鍾,就有一班免費的輪渡載著滿滿當當的遊客從喧囂的曼哈頓下城駛來,給這座安靜的小島增添幾分人氣。


    丁為悠閑地將雙手插在褲袋裏,跟隨著緩緩蠕動的人流漫步走下擁擠的碼頭,邊走,邊迴頭遙望著已經掩蓋在蒙蒙薄霧中的自由女神像。他今天特地戴了一副無比碩大的墨鏡,幾乎能夠遮住半張臉,一身有些鄉村範兒的休閑裝扮讓他看起來就是個無聊閑逛的路人,這也讓他少了許多被人認出來的麻煩。


    “應該……是這條路吧……”丁為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行進路線,隨後朝著右手邊一條長長的石板路邁步走去,暖暖的陽光斜斜地沿著兩旁各式各樣的屋頂流淌下來,在石板的縫隙間塗上一層金邊,就連小巷兩旁的泥土中鑽出的幾根衰草,也在這黃澄澄的陽光浸潤下隨著微涼的和風輕輕搖曳起舞,真是個冬日裏難得的好天氣。


    石板路的盡頭連著一塊小小的廣場,陽光在這裏已經不是流淌,而是盡情地披灑而下,讓這裏每個人的心情都隨著眼前的光景明亮起來,一群七八歲的小孩正在廣場上追逐嬉戲,婦女和老人們則在廣場周圍的石凳上坐成一團一團,七嘴八舌地拉著家常,形單影隻的丁為並未引起他們過多的注意,隻有一個手拿酒瓶正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的流浪漢,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卻終究沒想起這人是誰。


    三彎兩繞地穿過廣場,轉過一個街角又是一條長長的巷子。巷子的盡頭,一處有些古舊的建築巍然而立,斑駁的石拱門下一名少女正在左顧右盼,棉花球般毛絨絨的大衣緊緊地裹在身上,像是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的樣子,一見丁為,她忙是連連揮手招唿他趕緊過來。


    “你這家夥真是的,讓人等這麽久。”眼看丁為來到麵前,艾麗卻收起了之前的興奮神情,有些不滿地嘟囔道。


    “不是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鍾麽?”丁為掏出手機,是8點55沒錯啊。


    “難道不應該是提前十五分鍾麽?”艾麗撇嘴,隨即毫不見外地雙手攀住丁為的胳膊,也許是身高相差太大的緣故,她的姿勢看起來就像一隻樹袋熊。


    “今天你可是我的男伴哦,所以請配合一下。”她蹺起雙腳,趴在丁為的耳邊輕聲道。


    “唔唔唔。”丁為忙不迭地答應著,他仿佛瞬間感覺到了站在石拱門兩側身穿獨立戰爭時期的懷舊軍服的保安身上正散發出足以將他人道毀滅的殺氣,果然有女神的地方就少不了羨慕嫉妒恨,他咳嗽一聲,剛想邁步逃離這是非之地,卻被其中一名保安伸手攔住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請柬麽?”


    “額……”丁為剛要支吾兩句,一旁的艾麗早就亮出一張白卡紙,“喏,這不是,泰勒姐剛剛寫好的哦。”


    “david–ding……好的,請進。”保安的眉頭皺了一下,最後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讓開了。


    “拿來!”艾麗一把將保安手中的白卡紙搶過,雙手拽著丁為的胳膊連蹦帶跳地走進了石拱門,快樂得像一隻飛在林間的小鳥。


    進了石拱門,穿過有些狹長的庭院,又是連續的幾道門,這裏雖然也有保安在把守,但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伸手阻攔經過的人群,畢竟能夠進到這裏的都是在各自圈子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主人的至交好友,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丁為和艾麗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這座建築的核心地帶,一處頗為寬廣的宴會廳,裏麵的人相比宴會廳的大小並不是很多,說話也大多是輕聲細語,隻有當人群中的某位先生講到一個很好玩的笑話或者是八卦時,才會逗得周圍的女士們和小姐們咯咯輕笑,讓這裏顯得更加熱鬧一些。


    “哦!泰勒姐真是貼心,就知道我喜歡吃這個!”艾麗一見餐桌上琳琅滿目的甜點就立即暴露了吃貨本色,連丁為的手都不抓了。


    “額……”丁為看著艾麗風卷殘雲地裝了滿滿的一盤,轉身遞到他的手中,又旋即轉身去裝另外一盤,他很奇怪她怎麽吃得下這麽多東西,明明身材保持得還不賴麽,額,隻要不去和周圍的人比較應該是這樣的。


    “嘿,小心別把自己撐爆了。”丁為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艾麗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句悅耳的女聲,隨後他就看著一個細長高挑的大美女從自己的眼前“飄”了過去,沒錯,確實是飄過去的,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那是誰?”一切來得都太突然,去得也太突然了,丁為甚至沒能看清美女的正臉。


    “克裏斯姐姐……哦,克裏斯汀-斯圖爾特,我姐姐的好朋友。”


    “還真是高冷範兒啊……”望著克裏斯汀-斯圖爾特風一樣穿梭在人群當中的背影,丁為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倒和外界傳說的並無二致。


    “其實她人很好的,當然,隻對她看得起的人。”艾麗一麵埋頭尋找自己心水的食物,一麵向丁為道。


    “唔。”丁為又一次點頭,其實很多人都是這個德行,隻不過克裏斯汀的標準要高一些而已,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其實這種人也沒什麽讓人討厭的地方,最多互相無視罷了。


    “喲,這不是範寧家的小胖妞兒嘛?”丁為的耳邊又響起了一個甜得發膩的女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甜得發膩的香水氣息,讓他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糖尿病人的重症監護室。


    艾麗警覺地抬起頭來,瞪圓了雙眼直視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妙齡女子,其實從五官上看這個女子並不是很難看,隻是刻意為之的妝容和衣著嚴重拉低了氣質分,泰勒-斯威夫特隨便搞個聚會就把自己打扮得跟感恩節的火雞似的,這要是參加小金人的頒獎典禮,難道是要穿著壽衣上台不成?


    見艾麗不吭聲,妙齡女子自以為得計地又一次開口道:“作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莫過於臉蛋和身材了,如果願意的話,姐姐我可以和你分享一下自己的瘦身秘訣哦。”她故意把“瘦身”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她的身材很好,所以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另外,身為一個男人,我對前後一樣平的女人可沒有任何的興趣,這句話可不是針對你哦。”艾麗剛要開口,卻被丁為搶了先。


    “這是你就是你的男伴?”女子原本甜膩溫熱的口氣瞬間變得咄咄逼人,“看不出一丁點兒的紳士風度。”


    “我的風度向來隻展示給喜歡的人,很遺憾你不屬於這個行列。”


    “你真讓人討厭。”被連續搶白了兩次的女子恨恨道。


    “討厭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丁為聳聳肩,相比麥迪遜廣場花園漫天飛舞的噓聲,被這麽一個沒有胸又沒有腦子的女人罵兩句簡直是弱爆了。


    “哼!”女子氣咻咻地轉身離去。


    “解氣不?”丁為歪頭看著已經驚呆了的艾麗。


    “幹得漂亮!”艾麗重重地在丁為肩頭擂了一拳。


    “能跟我說一下她是什麽個情況麽?我可不想自己稀裏糊塗地被人報複了還不知道是誰。”


    “法爾莉-弗勞爾,說了你也不認識的二流演員一個(果然不認識,我百度都百度不到的),剛出道的時候曾經和我姐姐競爭過同一個角色,後來又和我,當然都是毫無懸念地輸了。”


    “這仇結得,夠奇葩的呀。”


    “談不上什麽仇,總之就是任何有她和我同時出席的場合她肯定會借機踩我就是了。”


    “為什麽不是你姐姐?”


    “因為我姐姐在一次party中把一整塊三層的巧克力布丁蛋糕扣在了她臉上。”


    “你姐姐真是條漢子。”


    “是啊,她不管是什麽都做得比我好……”艾麗接著丁為的話茬喃喃道,隨即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走神了,忙補救道,“總之今天謝謝你啦。”


    “客氣啥,都是兄弟。”丁為大方地擺擺手。


    “啥?”


    “沒什麽,我是說不要這麽客氣。”丁為撓撓頭,不小心說順嘴了,以前這種對話隻會出現在他和鄭夢之間,再說了不是兄弟你幹嘛打我一拳?


    丁為還在這糾結著,突然聽到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嗡嗡的議論聲,他抬眼望去,隻見宴會廳中央的t型舞台正在緩緩升起,而party的主角,一身牛仔裝扮的泰勒-斯威夫特也出現在了舞台的正中。


    “非常榮幸能夠邀請大家來我最新裝修的私人會所裏聚會。”泰勒-斯威夫特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全場的一片低唿,這處莊園至少有100多年的曆史,在斯塔滕島上也算是小有名氣,要想買下這麽大一塊地方可不是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美元能夠搞定的,真不愧是新一代的吸金女王啊。


    “這裏不是金碧輝煌的禮堂,也沒有鎂光燈的閃耀,更沒有讓我們所有人都又愛又恨的八卦記者,我們隻是在一起享受陽光,享受美食,享受音樂,享受生活,今天會有我最近碰到的一些新人來為大家獻唱,他們的音樂也許會帶給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次聚會邀請的範圍包括但不僅限於泰勒的圈中好友,同時也有一些唱片公司,以及雜誌和網站的製作人和樂評人,其中不乏大衛-福斯特、馬克-羅森這些在業內久負盛名的大咖級人物,對於新人來講這無疑是非常好的出頭機會,不過既然是泰勒-斯威夫特“撿”來的新人,水平不會低到哪裏去就是了。


    “這首歌沒聽過,應該是原創吧,唔,是原創,”丁為和艾麗隨便找了一個靠邊的座位坐下,一邊聽著台上的演唱,一邊輕聲地聊起了他們的表現,“不過這個混音效果實在是太差了,難道是花50美分請來的?在這種場合也許自己用樂器來伴奏會更好。”


    “你連這個都懂?”艾麗驚訝,她以為丁為的腦子裏除了籃球之外都是空白呢。


    “略懂。”丁為謙虛,他家裏的cd都能裝滿一屋子了,除了必要的家用外,他幾乎把所有錢都花在了這個上麵。


    “那你聽聽現在這個。”


    “嗓音和氣息都很好,不過這個編曲我也是醉了,翻唱經典可是需要勇氣的,如果john-denver還活著,不知道聽了這個會不會氣死。”


    “瞎掰的吧,雖然我聽著也確實很難聽。”


    丁為笑了笑,不置可否,這時第三個新人已經走上了台,與其他兩人相比,他並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開場,而是靜靜地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用手指無比輕盈地撥動著琴弦,頓時人們的心情也隨著這明快的節奏變得雀躍起來。


    “這是……弗拉門戈!”丁為興奮地擊掌低唿,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演奏的琴手上,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失態。


    弗拉門戈並不是單純的一首曲子或者一類音樂,而是包含了若幹個門類的一個流派,源自西班牙的安達盧西亞,由流浪到這片的土地上的吉普賽人所創造,因此,在保留了西班牙特有的狂放和熱情基調的同時,也融入了歐洲、亞洲甚至是中北美及拉美地區的一些元素,讓這類音樂無論對於東方人還是西方人都能夠產生莫大的吸引力。


    “弗拉門戈的節奏非常快,每分鍾可以達到180拍以上,但快並不等於亂,台上這位就顯得非常得穩,”丁為仔細地觀察著台上琴手的手部動作,作為一個玩琴的票友,雖然說手上的功夫不見得多高,但眼力還是有的,“這把琴也很棒,最好的弗拉門戈吉他之一,叫什麽來著……”


    “valeriano-bernal,”不知在什麽時候坐到丁為一旁的中年男子有些不屑地接過了丁為的話頭,“不懂裝懂就不要在人前賣弄。”


    丁為不由得輕笑一聲,並沒理會對方的挑釁。他早就看到剛才那個什麽叫“花仙子(fairy-flower)”的女人跑到這個老男人麵前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麽,看來是來找場子來了,幼稚,相當的幼稚。


    “艾麗,我們換個座位。”說著,丁為便站了起來,自顧自地往另一張空桌子前麵走去,反正這裏桌子多得是。


    “哦。”艾麗用威脅的眼神看了“花仙子”一眼,後者也用目光還以顏色。


    “想逃跑麽?”老男人繼續不依不饒道,“看來跟我坐在一起讓你感到了壓力?”


    “嗯,壓力山大。”丁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別以為你是nba的球員就可以在這裏囂張,這個地方可不歡迎不學無術的人。”


    正要再度轉身離開的丁為聽到老男人的這句話,突然笑了,這時台上的演奏也已經在眾人的掌聲中宣告了結束,他高舉著右手轉過身去,對著台上的泰勒-斯威夫特大聲道:“打擾一下,泰勒小姐,我可以來一首嗎?”


    (第一次上推薦,真的效果是非常立竿見影的,各項數據都有了明顯增長,而書評區也有了更多的聲音,無論是說好還是說不好的,都能夠感受到你們是真心在支持小墨,支持競技這個分類的,新人的成長需要各種各樣的養料,小墨也會虛心接受你們的建議努力寫得更好,也會更多地向好的作者們學習,最後還是請大家用你們收藏推薦和評論繼續支持籃壇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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