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相識,香菡姑娘便請三人也進去坐坐。


    她似乎跟薑崇景是舊識,他們之間的男女之事多少知道一點,找了個查閱典籍的借口便離開了。


    李秉本也想借個理由走掉,可是又害怕盈瀾兒一個人在這心裏沒底,也隻得端坐在她身邊。小安子對這些事情倒是木訥,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涼亭裏隻有四個石凳,小安子隻能站在李秉身後,活脫脫像的小跟班。


    或許是因為已經沒有膽量,或許是正在鼓起勇氣,盈瀾兒始終沒有去看薑崇景的正臉,她也沒敢去看那個女孩的臉,隻是一直低頭盯著石桌。李秉知道她這次是想征求兩女共事一夫的意見的,本想鼓勵她說:“瀾兒,你不是有話要跟他們說麽。”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自己是局外人,實在不適合參合這件事;再者,這些日子,李秉也或多或少對盈瀾兒的天真爛漫,又或許是對她愛的執著產生了好感,發自心底的不希望她去到另一個人的身邊。


    涼亭裏一陣沉默,李秉瞟了眼薑崇景身邊的姑娘。一身雪白的紗衣,沒有多餘的配飾,連頭上也僅僅戴著尋常的素銀簪子,此外再沒有多餘的配飾。衣著雖然簡單,卻很得體。那女子還未動,隻是看了她的眼睛,就已經讓人感覺到這女孩不僅雅致,而且聰慧。隻是臉色略微蒼白,似乎有些病懨懨的。


    最後還是那個女孩先開口:“看大家都一陣沉默,我就猜到這個妹妹應該就是薑公子提到過盈瀾兒妹妹吧,。果然是天生麗質,也像他說的一樣,活波可愛。”


    盈瀾兒聽著她叫的是“薑公子”而不是“崇景”,心裏忽然有些高興,又聽得那女孩說話客氣,總算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卻又略有灰心:“這女孩子長的真是貌若天仙,而且看舉止,一定是大家閨秀,我自歎不如,怪不得崇景喜歡他。”


    李秉見盈瀾兒呆呆的望著那女孩子,一直遲遲不答話,便輕輕用腿碰了她一下。盈瀾兒會意:“姐姐不僅美貌動人,而且如此清致,怪不得崇景哥哥願意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哦,對了,我還不知姐姐的芳名。”


    瞧著那女子看盈瀾兒的眼神,確實絲毫沒有敵意,完全不像是做作,李秉倒放心不少。隻聽她說道:“我本名叫清語。一見妹妹就覺得投緣,倒是連名姓也忘了介紹了。”


    盈瀾兒曾經想過千百種開口的方式,但此時隻覺腦袋很亂,卻不知如何開口,隻能答道:“清羽,好名字,那麽雅致,又那麽廣闊。”


    說完之後,這個涼亭又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李秉的心性本來也活波好動,此刻心緒不寧,實在是憋不住了,低咳一聲,不看盈瀾兒,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薑崇景,即像是提醒,又如同警告:“盈姑娘,不是有話要對他們說麽?”


    說完便站起身來,又道:“既然是有話,就要說出來,憋在心裏多難受。”說完,便轉身走了。


    剛走兩步,看著安慶方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裏,隻得又叫一聲:“安子,你跟我出來一下。”


    李秉出了百草園,站在門口,長唿出一口氣:為何我現在會心痛。


    兩人走後,涼亭裏依舊沉默,隻聽見盈瀾兒喘著粗氣。忽然盈瀾兒抬頭看著清語姑娘,兩眼似乎含著淚光:“清語姐姐,如果崇景哥哥要納我為妾,你會介意麽?”


    薑崇景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清語到似乎早已經猜到會如此,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我聽崇景談起你,就很像很你見一麵。現在見麵了,更覺得十分投緣,如果妹妹願意照顧他,那我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盈瀾兒喜出望外:“姐姐當真不會不高興麽?”清語還未迴答,薑崇景卻略帶埋怨看著清語說道:“清語!你知道我不會同意的。”


    原本已經十分激動的盈瀾兒,此刻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既然清語都已經同意了,為什麽你還會反對!


    清語一言不發,隻是看著薑崇景清秀的麵龐,又看了一眼盈瀾兒,說道:“崇景,你也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問這個世界還會有誰比我愛你一樣更愛你,比我更細心的照顧你,答案一定是瀾兒妹妹的。我很快就走了,我希望你會過的好。我看著瀾兒妹妹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會讓你幸福。”


    盈瀾兒雖然也知道清語似乎有病,但完全沒有意料到清語將不就人世,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卻見薑崇景拉起清語的手,放在唇邊:“你不會有事的,香菡是藥王殿的新掌門,醫術奇高,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清語似乎也要哭出來,眼眶裏轉著淚花,也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盈瀾兒此刻多麽希望薑崇景拉著的是她的手,卻在嫉妒之餘,又被兩人的愛情所感動,衷心的希望能有清語陪在薑崇景身邊,希望他幸福。


    愛之一物,原本就如此矛盾。


    “我雖然武功不高,但如果能有任何幫到清語姐姐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清語還未說出感謝的話來,卻聽百草園門口傳來香菡的聲音:“我找到了,這病是可以醫治的。”手機版上線了手機上看小說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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