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很為難嗎?”聰古倫格格的俏臉上立刻略過憂鬱。


    “我們之間夾著的是兩大勢力集團,太沉重了,如果我們隻是民間的普通人,就不會有這麽多困難。我向金人要銀子,不是為我個人要的,而是為天地會,為寶軍,為了天地會治下的老百姓要的。而且,你們拿出了大筆銀子,勢必被削弱,以後就不會頻繁發動戰爭了,這也可以說是為了遼東的局勢穩定好,你明白嗎?”韋寶道。


    聰古倫格格歎口氣:“明白是明白的,可這就要苦了我們金國的老百姓了,他們真的過的很苦的。”


    “你不該對我說這些,應該對你父汗說,讓他帶著老百姓安居樂業,鼓勵農耕,別老想著通過戰爭劫掠。”韋寶道。


    聰古倫格格沉默不語。


    韋寶勸慰道:“你也不用這麽不高興,如果你父汗真的能拿出一千二百萬兩紋銀的話,之後如果金人的生活真的過不下去,我天地會一定會提供一定的援助,否則,他們若是被迫需要靠劫掠生活,也會引起遼東局勢不穩定!如果他們再要劫掠,被削弱之後,將更加不是寶軍的對手。況且,一千二百萬兩紋銀,對於金人來說絕對不算多,這幾十年裏麵,你們哪一年不對大明大肆劫掠,哪一個達官貴人家裏沒有幾十萬兩,就是讓金人拿五千萬兩紋銀出來,你們也未必拿不出來!據我估算,我要的隻是你們的五分之一。”


    聰古倫格格聞言有些緊張,“你不會想出爾反爾,增加索要吧?”


    “不會。”韋寶微微一笑,“怎麽了?你開始擔心了是不是?不高興了是不是?所以說,我們兩個人的這門婚事是很痛苦的,在我們之間牽扯了兩大勢力集團,兩大勢力集團之間稍微動一動,就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也許是這樣的,但有我的關係,你對我們大金國有什麽決策的時候,隻要想到我一點點,就應該會手下留情一點的吧?我父汗應該也一樣,總之,我既喜歡你,我嫁給你也能為兩家交好提供基礎,還是好處多一些的。”聰古倫格格柔聲道。


    韋寶看著雖然才十三歲,卻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聰古倫格格,忍不住在聰古倫格格的秀發上輕輕地撫了撫,這是一個懂事和可愛的女孩子。


    在見過了聰古倫格格之後,並且將聰古倫格格帶在了身邊,韋寶就想盡快離開京城,返迴遼東,或者去河間府也好,總之要離開京城,趕緊去發展勢力。


    京城是美好的地方,但京城還不是自己的地盤,有太多無法掌控的因素。


    對於現在的韋寶來說,隻要那個地方沒有自己的絕對武力,韋寶就不安心。


    魏忠賢要是強殺自己,在京城,天地會的力量還遠不是對手,隻有天地會統計署的幾百特工和藏匿於郊區的幾百隨行總裁衛隊。


    不算老丈人英國公張維賢的京營,光是魏忠賢手裏能夠直接調動的武裝太監上萬人,錦衣衛、東廠、以及順天府衙門的衙役、五城兵馬司的人馬,合計起來,接近三萬,這是很龐大的一個數字。


    拉出去可能沒用,用於戰略守城和對京城,以及京城周邊進行控製是綽綽有餘的。


    縮編和統一管理大明水師,以及開放通商口岸的事情如韋寶預料的一樣,非常的順利。


    在皇帝發了聖旨,讓各個衙門以及各地如果反對海防總督衙門募捐六百萬兩紋銀,就讓他們攤派六百萬紋銀的賦稅的提案出來以後。


    各地衙門和各地的士紳大戶反對的聲浪立刻小了很多,尤其是沿海省份之外的反對聲瞬間瓦解。


    他們覺得海防總督衙門搞這麽多事情,韋寶搞這麽多事情,實際上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之前不過是眼紅韋寶賺錢,不過是怕海貿影響他們賺錢,仔細想想沒有多少牽扯。


    另外,沿海省份的各個衙門和士紳大戶們的反對聲浪也小了不少,一方麵因為勢單力薄,另一方麵因為他們發覺,再反對下去,很有可能麵對來自皇帝的壓力,以及沿海之外的省份的士紳大戶和衙門,會向他們施壓。


    他們意識到是皇帝在支持韋寶,靠上奏本彈劾,靠各種抗議書的方式,是奈何不了韋寶的。


    若是要反對,也隻能等到韋寶推行海貿的時候,設法阻撓。


    其實這也還不是主要原因。


    沿海省份的衙門和士紳大戶知道海貿會對他們有影響,可並不能斷定就一定是壞的影響,至少有的在祖輩,或者接觸過海貿的人,知道海貿的利潤是很大的,知道如果弄得好,與官府勾結,是能賺大錢的。


    並不一定虧錢啊。


    所以,一場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的反對,越來越淡薄。


    在大年來臨之際,京城的大戶人家們都開始張燈結彩,貼春聯,準備迎接新年的到來。


    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讓韋寶意想不到的事情,大明的黨爭又趨於激烈了。


    起因是高第突然下令,要放棄整個關外,全線退守山海關。


    這一點其實早就有人提出來,在王在晉時代就有人提出來了。


    這不是第一次來。


    高第是魏忠賢搞到遼東去的人,但並不屬於閹黨,頂多算一個牆頭草。


    東林黨本來都被魏忠賢打壓的偃旗息鼓,匍匐著,就剩下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明亡主要是整個官場如商場,傳統的忠君報國思想改成了忠錢報黨派利益。


    晚明整個民風“商業思潮”過濃,整個國家“畸形經濟”發展明顯。


    再加上,稅收製度不合理、一條鞭法導致流民大增。


    對於這些,明朝從皇帝到內閣再到官員,不思改變反而覺得很正常。


    這些才是關鍵,導致明朝的實力挺大,但問題卻越來越多。


    這裏麵也有很多韋寶的因素。


    晉商當中雖然沒有韋寶這麽出挑的人才,但實力仍然是大明最強大的。


    從經濟這塊來說,發展了兩年的天地會,即便加上控製的遼南、韋家莊、朝鮮,天地會的經濟總量與晉商也是沒法相提並論的。


    兩邊的差距沒法計算,韋寶估摸差距至少是三十倍以上,甚至可能達到五十倍!


    因為晉商集團在很大程度上能代表整個大明的財力!


    千萬別說商人沒那麽大的本領,老晉商在明末能起到什麽作用。


    韋寶認為是決定性的作用,最關鍵的是持“晉商通敵導致明朝滅亡”觀點的人根本不知道明朝的晉商是什麽人。


    所謂八大皇商主要是貿易商人,在晉商中根本不是什麽“大人物”“大商人”,根本接觸不到“朝廷大事兒”。


    包括被許多人惦記的李自成起義,商人能鼓噪起來嗎。


    崇禎殺袁崇煥,是商人鼓動的嗎。


    殺魏忠賢,是商人鼓動的嗎。


    同樣,“八大皇商”主要是通過商貿給後金帶去了糧食和武器。


    問題是這些起多大作用。


    就好比火器,明朝火器很牛,被人認為是滅明的重要原因,所謂的“八大皇商”運去多少門。


    明朝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清撿了一個便宜而已。


    就是南明的滅亡,都是因為內部不合導致,是自己不爭氣。


    商人起不了決定性作用。


    晉商也沒有那麽大的魄力,沒有一個像韋寶這樣的人,但這幫人搞破壞絕對是好手。


    晉商的主流是官僚商人,真正的商人根本不入流。


    明朝晉商和清朝晉商完全不同,明朝晉商主要是鹽商家族是權力家族,利用權力壟斷鹽業,例如張四維、王崇古家族。


    清朝晉商則是貿易商、銀號等。


    明朝的晉商靠的是權力、壟斷,清朝的晉商則靠的是巴結權力並通過自己的努力。


    由此,才有老晉商、新晉商區別。


    鹽業改革中經幾次轉變,但總體上,老晉商、徽商成為“鹽業主導”。


    老晉商以張四維家族、王崇古家族為代表人物。


    王崇古曾經擔任過兵部尚書、陝西總督掌握軍事,王崇古的外甥張四維成為內閣首輔。


    張居正依靠的就是張四維家族的經濟,張四維的二弟張四教、四弟張四象都是著名的大鹽商。


    王崇古的父親王瑤、哥哥王崇義、從弟王崇勳、伯父王文顯、姐夫沈廷珍和外甥沈江均也是大鹽商。


    張四維的父親張允齡、叔父張遐齡、嶽父王恩、大舅子王誨等也是大鹽商。


    王家、張家在聯姻的同時還與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馬自強的馬家聯姻,三家壟斷整個鹽業市場。


    禦史永郜春對此憤怒地說“鹽法之壞,由勢要橫行大商專利”,指的就是張四維、王崇古兩大家族。


    明朝的晉商和清朝的晉商完全不同,明朝的老晉商以官僚商人為主,他們都是明朝的最大既得利益集團。


    然而,正是因為它們的存在導致明朝經濟出現畸形狀態。


    從這個意義上說,明朝亡於官僚商人倒是可以的。


    韋寶正急於離開京城,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更加著急了。


    因為韋寶知道寧遠之戰啊。


    韋寶雖然不熟悉曆史,但寧遠之戰這麽重要的戰爭還是知道的,畢竟是半個明粉。


    寧遠之戰是1626年,明天啟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後金與明朝在寧遠進行的作戰。


    明朝方麵稱之為“寧遠大捷”。


    此戰明軍取得勝利,後金軍戰敗,這也是首次明軍打敗後金軍。


    1621年,明天啟元年、後金天命六年,後金軍繼遼沈之戰獲捷後,又克廣寧等40餘城堡,並企圖進兵山海關。


    當遼西重鎮廣寧失陷的消息傳到京師,明廷大為震驚,上下一片慌亂,袁崇煥卻很鎮靜,獨自單騎出關巡閱形勢,迴來後抨擊那種畏敵言行,並聲稱:“予我軍馬錢穀,我一人足守此。”


    麵對後金的淩厲攻勢,明遼東經略王在晉等人主張退守山海關,而寧前兵備僉事袁崇煥則主張保關內必守關外,保關外必守寧遠,得到前往山海關巡視的明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孫承宗支持。


    不久,明廷任用孫承宗取代王在晉。


    1623年,明天啟三年、後金天命八年九月,孫承宗命袁崇煥與副總兵滿桂領兵萬餘駐防寧遠。


    袁崇煥抓緊練兵屯田,按照以台護銃、以銃護城、以城護民原則修建城堡,親定規製,城高3丈2尺,雉高6尺,址廣3丈,上廣2丈4尺。


    寧遠城建築成,遂為屏障山海關的軍事重鎮。


    孫承宗和袁崇煥在遼東花了很大力氣,苦心經營,才把岌岌可危的局麵開始扭轉過來。


    1625年,明天啟五年、後金天命十年夏,孫承宗采納袁崇煥建議,派兵據守錦州、鬆山、杏山、右屯及大、小淩河等城,將遼西防線向前推進200裏,使寧遠亦有所屏障。


    十月,明廷派閹黨高第取代孫承宗。


    在原本的曆史中,高第剛一上任就要把錦州、右屯等地的防禦器械撤除,把守軍全部趕進關裏。


    袁崇煥堅決反對,高第不但不聽袁崇煥的忠告,還打算進一步放棄寧遠和前屯兩座城堡。


    袁崇煥堅決表示:“我的官職是寧遠道,我要死就死在這裏,決不離開寧遠一步!”


    高第沒有辦法,隻好讓他率領一小部分明軍留下。


    接著高第就匆忙的下令盡撤錦州、右屯、大、小淩河及鬆山、杏山等地的明軍和守城器具,退入關內。


    這個撤退命令來得十分突然,事前缺乏周密的組織工作,因此在撤退途中,人馬爭先恐後,亂成一團,連平日屯積在各地的十多萬石軍糧也丟棄了。


    老百姓平白無故地遭受逃難流亡的痛苦,在路上死亡的很多,到處聽到悲慘淒苦的哭聲。百姓怨恨,軍隊更加沒有鬥誌了。


    錦州、右屯和大、小淩河等地城堡均被放棄。唯袁崇煥申明利害,誓守寧遠。


    寧遠城位於山海關外100公裏左右,寧遠小城在1428年,宣德三年才設“衛”。


    全城呈正方形,共四個門;周長六裏八步,高二丈五尺;池深一丈,寬二丈,周長七裏八步,隻不過比“所”稍大一點而已。


    這樣的小城,無論如何不能與有精銳明軍守衛的沈陽、遼陽等關外重鎮相提並論。


    西洋大炮運至寧遠之初,同樣被放置在城外的壕溝以外。


    袁崇煥放棄了在城外結寨、與城池互為犄角的陣勢,而將寧遠所轄中左所、右屯等所有兵馬,連同城外的西洋大炮、各種守城器械和百姓一並撤迴到城內,城外房屋付之一炬。


    重修的寧遠城城牆四角各有一個方形敵台,三麵伸出城外,一麵和城池相連,當時中國最先進的紅衣大炮便放置在敵台的特製炮車之上。


    火炮調轉,火力可覆蓋城牆外270度的範圍;相鄰城牆角敵台之間的大炮還可相對射擊城下的敵軍,一定程度上填補了過去後金軍動手鑿城的火炮死角。


    《明季北略》記載,當時袁崇煥在寧遠城共擁有西洋大炮11門,接受過葡萄牙人訓練的彭簪擔任火器總把,專司訓練炮手使用紅衣大炮。


    而袁崇煥早在福建便招募的軍人羅立,則成為紅衣大炮的發射者之一。


    努爾哈赤乘遼東明軍易帥和匆忙撤軍之機,親統八旗軍約六萬人,號稱十三萬,於1626年,明天啟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出沈陽,十七日西渡遼河,直逼寧遠。


    此時孤城寧遠守軍不滿兩萬,前有勁敵,後無援兵,形勢險惡。


    袁崇煥臨危不懼,召集諸將議戰守,決定采取堅壁清野之策,組織全城軍民共同守城。他在眾將士麵前刺血為書,誓與寧遠共存亡,兵民為之感奮。


    袁崇煥旋以總兵滿桂、副將左輔、參將祖大壽、副將朱梅分守城東、西、南、北四麵,自與滿桂提督全城。


    在城上配置西洋大炮十一門。


    東、北兩麵及西、南兩麵,分由彭簪古、羅立指揮。


    動員城廂商民入城,盡焚城外房舍、積芻,讓後金軍露處嚴寒野外。


    袁崇煥還針對努爾哈赤善用間諜,親督同知程維楧稽查奸細,派人巡守街巷路口,又動員街民配合士兵逐戶搜捕。令通判金啟倧編派民夫,供給守城將士飲食。


    又派官吏帶領城內商民籌辦物料,運矢石、火藥等。


    軍民還在城牆外側潑水為冰,以阻後金軍登城。


    一切守禦準備於正月二十二日就緒,穩定了軍心民心。


    正月二十三日,後金軍進抵寧遠,離城五裏橫截山海大道,安營布陣,切斷寧遠與關內的聯係,在城北紮設大營。


    努爾哈赤遣被擄漢人入城勸降,被嚴辭拒絕。


    袁崇煥命羅立等向城北後金軍大營燃放西洋大炮,後金軍傷亡甚重,被迫將大營西移。


    正月二十四日晨,努爾哈赤發動攻城,命後金軍推楯車、運鉤梯,步騎蜂擁攻城西南角,萬矢齊射城上,城堞箭鏃如雨注,懸牌似蝟刺。


    袁崇煥命發西洋大炮,又殺傷後金軍甚眾。


    左輔率軍民依托堅城,死戰不退;祖大壽率軍應援,銃炮齊發,藥罐、雷石齊下,後金軍死傷累累。


    努爾哈赤命移兵攻城南,以楯車作掩護,在城門角兩台間守禦薄弱處鑿開兩丈見方的大洞四處,寧遠城危如累卵。


    袁崇煥在緊急關頭,親自擔土搬石,堵塞缺口,血染戰袍,仍鎮定自若,督率軍民縛柴澆油並摻火藥,用鐵索垂至城下燃燒;又選健丁五十名縋城,用棉花火藥等物將抵近城下的後金戰車盡行燒毀。戰至深夜,後金軍攻城不破,於是收兵。


    正月二十五日,努爾哈赤繼續指揮攻城,從早晨至晚上,雙方激戰一天。明軍於城上施放炮火,殺傷大量後金騎兵。


    後金軍畏懼炮火,不敢近城,其將領持刀驅兵,僅至城下而返,搶走屍體,運至城西門外磚窯焚化。努爾哈赤無奈,下令退至離城五裏之九龍宮紮營。


    正月二十六日,後金軍繼續圍城,精於騎射的八旗將士,卻被阻於深溝高壘之前,矢石炮火之下,難以發揮騎戰特長,傷亡甚重,被迫撤軍。


    努爾哈赤攻寧遠不下,突襲覺華島。


    時值隆冬,海麵冰封,無險可守,明將姚撫民等率領官兵鑿開一道長達15裏的冰濠,正月二十六日武訥格以騎兵進攻覺華島,明軍由於“鑿冰寒苦,既無盔甲、兵械,又係水手,不能耐戰,且以寡不敵眾”,最後全員戰死,金兵焚燒城中囤積糧料。


    當時守將金冠剛死,其子金士麒與事丁800人至覺華島迎櫬,亦與後金軍作戰,全部被殺。


    島上軍民一萬餘口都被後金軍殺戮,糧草8萬餘石和船2000餘艘都被焚燒,這座明朝關外的後勤基地也被後金軍摧毀。


    此時毛文龍出兵襲擊後金後方永寧,努爾哈赤率兵迴軍,二月九日返迴到沈陽。


    此役兵敗之後,努爾哈赤悒鬱疽發,於1626年,明天啟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八月十一病卒。


    此戰,袁崇煥組織軍民堅壁清野,協力共守,鏟除奸細,憑堅城用大炮,配以火攻,殺傷後金軍上萬人,挫敗了努爾哈赤奪占遼西和山海關的企圖,是明朝對後金作戰的一次重大勝利。


    使明朝軍民重新樹立了戰勝後金軍的信心。


    《明熹宗實錄》記載:“寧遠炮過處,打死北騎無算”,“攻具焚棄,喪失殆盡。”


    《清太祖高皇帝實錄》記載:“覺華島我軍奪濠口入,擊之,遂敗其兵,盡斬之。又有二營兵,立島中山巔。我軍衝入,敗其兵,亦盡殲之。焚其船二千餘;並所積糧芻,高與屋等者千餘所。”


    《石匱書後集》記載:“炮過處,打死北騎無算,並及黃龍幕,傷一裨王。北騎謂出兵不利,以皮革裹屍,號哭奔去。”


    《明季北略》記載:“火星所及,(後金軍)無不糜爛。”


    《春坡堂日月錄》記載:“我國譯官韓瑗,隨使命入朝。適見崇煥,崇煥悅之,請借於使臣,帶入其鎮,瑗目見其戰。軍事節製,雖不可知,而軍中甚靜。崇煥與數三幕僚,相與閑談而已。崇煥即送一使,備物謝曰:‘老將橫行天下久矣,日見敗於小子,豈其數耶!’努爾哈赤先已重傷,及是具禮物及名馬迴謝,請借再戰之期,因懣恚而斃雲。”


    高第奏報:寧遠之戰“奴賊攻寧遠,炮斃一大頭目,用紅布包裹,眾賊抬去。”“四營盡潰,都司王錫斧、季士登、吳國勳、姚與賢,艟總王朝臣、張士奇、吳惟進及前、左、後營艟百總俱已陣亡”。


    程維楧報:“虜騎既至,逢人立碎,可憐七八千之將卒,七八千之商民,無一不顛越靡爛者。王鼇,新到之將,骨碎身分;金冠,既死之櫬,俱經剖割。囤積糧料,實已盡焚。”


    寧遠之役,就總體而言,就戰術而論,曆史的結論是努爾哈赤兵敗寧遠。


    明朝與後金的寧遠之戰,以明朝的勝利和後金的失敗而結束。


    明朝由“寧遠被圍,舉國洶洶”,到聞報寧遠捷音,京師士庶,空巷相慶。


    寧遠大捷是明朝從撫順失陷以來的第一個勝仗;兵部尚書王永光向皇帝盛讚袁崇煥的功績,稱“遼左發難,各城望風奔潰,八年來賊始一挫”的一個大勝仗;也是“遏十餘萬之強虜,振八九年之積頹”的一個大勝仗。


    明天啟帝旨稱:“此七八年來所絕無,深足為封疆吐氣!”。


    與明相反,努爾哈赤原議師略寧遠城,奪取山海關,不料敗在袁崇煥手下。


    當時袁崇煥四十三歲,初曆戰陣;努爾哈赤已68歲,傷病滿身。


    努爾哈赤在寧遠遭到用兵四十四年來最嚴重的慘敗。


    寧遠之戰明軍獲得大捷,兵部尚書王永光向皇帝盛讚袁崇煥的功績言。


    遼左發難,各城望風奔潰。蓋緣道臣袁崇煥平日之恩威有以懾之維之也。不然,何寧遠獨無奪門之叛民、內應之奸細乎。本官智勇兼全,宜優其職級,一切關外事權,悉以委之。


    這件事之後,袁崇煥是直接受益者,袁崇煥成了蓋世英雄了,高第接連向朝廷請辭,沒多久天啟皇帝朱由校就同意了高第辭呈。


    然後袁崇煥就開始平步青雲了,一下子升任遼東巡撫,然後薊遼經略位置一直懸空,袁崇煥等於已經是實際上的薊遼總督了。


    至於在原本的曆史中,後麵袁崇煥在崇禎開朝代,在崇禎麵前吹牛五年平遼,得以高升。


    韋寶相信,這種牛皮,肯定不止袁崇煥一個人吹。


    袁崇煥之所以高升成為薊遼督師,這是一個重要原因,但如果袁崇煥他本身沒有占據這個位置,沒有達到二把手的位置,薊遼督師還是輪不到袁崇煥的。


    一個二把手既然這麽有信心,那身為皇帝的崇禎肯定沒有理由不讓你二把手升任一把手啊。


    所以,韋寶現在更加著急離開京城迴遼東去,這麽好的事情,絕對不能讓袁崇煥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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