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同胞兄弟,而母族葉赫同建州勢同水火,沒有先天形成的幫襯勢力。


    盡管這樣,在努爾哈赤去世的時候,***已經是君臨天下的姿態。


    在奪位暗戰中展現出的手段和隱忍是當時建州獨一檔,無人可比。


    ***的整體實力更勝過多爾袞許多,***德行、謀略、軍事素養、大局觀等沒有明顯的短板。


    同時,***還培養出了接班人。


    ***如果不意外去世,豪格的即位條件會進一步增強。


    反正怎麽樣都輪不到多爾袞上位。


    ***意外早死,為了一個女人傷心過度,也算是情種。


    倒是害了豪格,豪格與多爾袞鬥不過,多爾袞用了中立手段,扶持了更小的福臨上台,趁機把持了權力。


    ***對比多爾袞的表現,高下立判。


    ***在韋爵爺看來,甚至在整個華夏曆史的所有皇帝當中,也是能排入前五名的,至少前五名的存在。


    隻是因為不是漢族,不容易被漢人認可。


    在韋爵爺看來,***一輩子幾乎就沒有做過一項錯誤的決定,精明的如同一個重生穿越巨,似乎完全知道曆史軌跡怎麽走一樣。


    ***不被廣泛認可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和努爾哈赤是沒有入關的。


    在很多人看來,不算皇帝,盡管***自己稱帝了,但大家都不認賬。


    華夏認的是統一了全國的大一統皇帝。


    甚至連滿人自己也沒有將努爾哈赤和***看成皇帝。


    幾乎所有人都認可福臨是第一個清朝皇帝。


    因為同時代還有萬曆天啟崇禎,他們才是皇帝,才是正朔。皇帝者,治地萬裏,百姓兆億,天下承認。


    奴爾哈赤和***治地不過千裏,百姓不過一兩百萬,隻能算是軍事割據反叛勢力,未取得全國統治權,隻能是割據僭越稱帝,關內一億多漢人不答應啊,史學家也不答應啊。


    滿族本身是個人造民族,努爾哈赤部族原本是**邊防軍,後來造了反。後備兒孫知道自家祖宗怎麽迴事兒啊。


    體製內反的,跟農民起義反的,見識一樣的,滿清念念不忘的入住中原,不就是邊防軍造反以後要幹掉皇帝,自己當皇帝嗎?


    努爾哈赤和***都沒完成這一任務,自然跟後邊幾位正統皇帝不一樣了。


    入關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曆史分水嶺,努爾哈赤和***為清的建立奠定了堅實基礎,而入關才使得清朝逐步確立對全國的統治。


    順治作為清入主中原後的第一代帝王,其地位自然非同凡響。


    “把***拖下去!”努爾哈赤本來不想處置***的,但是看見***跪在那裏磕頭就來氣,覺得***擾亂軍心了,所以想先把***拉出去,免得自己衝動之下殺了***。


    但***的支持者們給***惹麻煩了,不少人跪下為***求情。


    “大汗,派人截殺內喀爾喀諸部沒錯,若是出現這麽大規模的叛逃,我們不聞不問,的確有損大金國的威風。但派出萬把人,恐怕效果不大,還有可能給寶軍以機會,本來我們與寶軍相持,就占不到什麽便宜,所以四貝勒的主意也不無道理。”範文程覺得***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若不是***,自己現在還隻是文館一名普通書吏而已,所以在這個時候,果斷的幫***求情。


    努爾哈赤本來就在氣頭上,又最煩漢人這種說話拐彎抹角,說了一大篇,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的說話方式,怒道:“範文程,你到底要說什麽?那依著你說,到底要不要派兵攔截內喀爾喀諸部?”


    “要的,要的,隻是無須派上萬人,要麽就數萬大軍傾巢而出,放棄與寶軍對峙,要麽就派一兩千人象征性的追一追就算了,能搶迴來一些牛羊,便搶一些牛羊。”範文程急忙道。


    ***連忙磕頭道:“父汗,兒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兒沒有範先生說的這麽清楚。”


    努爾哈赤的氣消了一些,摸了摸胡子,剛才他是在氣頭上,其實努爾哈赤自己也知道內喀爾喀近十萬之眾,雖然不如林丹汗那麽強大,而且由大大小小幾十個部族湊在一起,戰鬥力也不是很強。


    但是湊出兩三萬敢戰的兵士是沒有問題的,尤其是在拚命的時候,己方傾巢而出則有一定的勝算,派萬把人去的話,不但不一定能對對方造成多大的打擊,還很有可能要吃虧。


    可就此放棄遼東,不與寶軍對峙,努爾哈赤又難以消氣,感覺以後在韋寶麵前也難以抬頭,私下談判嫁妝多寡的時候,也沒有了底氣!


    這都是努爾哈赤不甘心的!


    努爾哈赤此時非常為難,背著手在大帳中走來走去。


    大帳內一時之間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努爾哈赤走了幾個來迴,腦子亂糟糟的,遂對著範文程問道:“那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麽辦?”


    範文程看了眼寧完我和馬國柱等人,他的資曆是輪不到順便發言的,寧完我他們才是主要謀士。


    “別看旁人,我現在在問你。”努爾哈赤不耐煩的催促道。


    雖然努爾哈赤已經比較認可範文程的水平,但是不管是對哪一個漢人謀士,努爾哈赤都是不會客氣的。


    在努爾哈赤眼裏,這些漢人,包括這些地位比較高的模式,就是一群狗,一群想靠大金國吃飯的狗。


    “隻派小股人馬追一追即可,以攔截牛羊為主。否則既然明知道無法敵的過對方為數眾多的勇士,便無謂自取傷亡了。還有一點大汗也需要提防,現在就怕科爾沁諸部也生了異心,若是連科爾沁諸部也與韋寶的人暗中勾結,麻煩就大了。”範文程越說越小聲,生怕再次觸怒努爾哈赤。


    其他人屏住唿吸,也很擔心努爾哈赤再次突然發作,如果隻是象征性的攔截,這顯然不符合大汗的一貫作為,大汗可是很狠的,可是有仇必報的人,像內喀爾喀這一次大規模叛逃,已經觸怒了努爾哈赤的底線。


    ***則偷偷瞟了範文程一眼,雖然範文程說的不錯,但是懷疑科爾沁,這對他是有一些影響的,因為***的正妻和側福晉都出自科爾沁草原。


    範文程的餘光看見了***在看自己,知道***因為自己的話不高興了,但是也沒有辦法啊,該說的話肯定要說,否則努爾哈赤更加看不起他了,隻有話有道理,才能引起重視。


    努爾哈赤手握刀柄,沉吟不語。


    “你說說。”努爾哈赤指著寧完我道。


    “我覺得大汗是對的,出動上萬人追擊是最起碼的!我大軍隻要不主動進攻寶軍,少了上萬人,韋寶也不敢怎麽樣。既能打擊內喀爾喀的人,也能告訴韋寶,我們根本就沒有把寶軍放在眼裏,說抽調走一萬人就抽調走一萬人。”寧完我道。


    寧完我的話,引得很多建奴大將和貝子點頭,不是說寧完我的話多有道理,主要因為寧完我的話是順著努爾哈赤說的,讚同寧完我,就等於讚同大汗。


    而且誰都愛聽好話,大家都覺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八旗大軍在寶軍麵前連番吃虧,太窩囊了,聽寧完我說沒有將寶軍放在眼裏,這讓大家聽著感覺很舒服。


    範中過秀才,可是在大明混的不好,撫順被攻破後,和他哥哥一起投奔***。


    主動的幫助***建立朝廷,以及收拾袁崇煥。


    後來進攻**各種出謀劃策,可以說是個***。


    漢奸就漢奸吧,劃劃水得了,還幹的特認真,據說後來的剃頭令也是他慫恿的。


    對於滿清來說他是開國功臣,對於大明他就是徹徹底底的漢奸。


    在那個時代叫他是漢奸一點沒錯。


    像寧完我,馬國柱等一幫漢人謀士,就不如範文程這麽喜歡爭取表現。


    其實不能說大家都比不上範文程,也不能說這些人的漢奸屬性就輸給範文程,隻是大家都是混日子的人。


    “你說呢?”努爾哈赤又問範文程。


    範文程腦門滲出汗了。


    其實範文程也覺得抽調走一萬人馬,其實對於遼東戰局影響不是很大,隻是覺得毫無必要,派人去與正在逃走的內喀爾喀諸部拚命,那是白白損失人馬,還能起到什麽作用?


    範文程看了眼***,又看了眼努爾哈赤,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而且,該說的,他剛才已經說過了,自己是不讚成派上萬大軍追擊的,這怎麽又問自己一次?


    “說啊,本汗問你話,你沒有聽見嗎?”努爾哈赤皺了皺眉頭道。


    “是。”範文程隻得硬著頭皮,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剛說的話就反悔,更會讓人瞧不起。


    努爾哈赤哼了一聲,便走出大帳,放聲喊道:“召集兵馬,本汗要親自追擊,莽古爾泰,你帶上本部萬人隨我來!”


    “是,父汗!”莽古爾泰當即答道。


    ***和範文程聞言,都皺起了眉頭,怎麽說了半天,又迴到老路上去了,這還是要派上萬人馬追擊啊?而且這迴還是大汗親自要去追。


    ***現在不知道還要不要出聲反對,範文程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範文程對清朝功勞卓著,曆事四朝,於清朝政權的建立和發展,立有大功。


    因為國家肯定了清朝,所有他算!此人上不了教科書,即便日後真上了教科書在總結那篇裏也會帶一句滿洲人在當時作為邊疆的少數民族,而範文程因為自身不得重用而投靠,為了個人功利而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對明王朝和漢民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於大節有虧。


    他會受到每一個漢族青年的的唾罵,也會受到滿族青年的鄙視,永永遠遠的釘在恥辱柱上。


    投奔清朝之前範文程一直隻是個秀才,**當時“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他連翰林都當不了。


    差了好多等級,舉人、進士。


    韋爵爺就是堂堂正正的進士及第,並且金榜題名的探花郎,比範文程高檔的太多。


    一個秀才在大明的體製是不可能重用,怎麽可能直接封為兵部侍郎。


    要真發生這種事,六部給事中也不用幹了,迴家種紅薯吧!


    但這並不妨礙有才華的範文程在滿人那邊很受重用。


    明末投清諸臣中,為什麽洪承疇和**芳被列入《貳臣傳》,範文程和吳三桂卻沒有。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係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注明出處。


    這個問題很簡單。


    乾隆帝欽定了《貳臣傳》的標準,隻包括在**有官職的人,不包括在**隻有科名而無官職的人。


    《清高宗實錄》卷1375,乾隆五十六年三月甲午,載有一則上諭:張元錫服官本朝,並無劣跡,雖係明季庶吉士,未經授職,與曾任前明清要、靦顏改節者不同。非但不應列入貳臣乙編,並不應列入貳臣傳內。乃國史館臣不加詳審,輒與馮銓、龔鼎孳諸人一例編輯,該總裁亦不免存偏袒附和之見。著飭行。該館從前所辦諸臣列傳,有身事本朝而在勝國時僅登科第、未列仕版者,均著查明改正,毋庸概列貳臣,以昭信史。


    這一判據後來在《貳臣傳》中得到體現。


    清初入關時投靠清朝諸臣,若在**已有職位,則屬於“貳臣”;若僅有科名,並未得官,則不計在內。故而**芳(在**為遊擊)、洪承疇都因此而成為“貳臣”。


    而範文程在明末僅為諸生,便不屬“貳臣”。


    不過即使沒有這個判據,範文程也肯定不會算成“貳臣”。


    他早已被清朝統治者接納為開國史敘事的一部分了。


    事實上,在上述判據正式提出十多年以前,乾隆四十一年《貳臣傳》剛剛開館時,乾隆帝就在上諭中點名範文程、**地二人,認定此二人均係“純一無疵者”。


    ***和範文程互相看了一眼,眼睜睜看著努爾哈赤和莽古爾泰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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