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汝平差點沒有被韋寶給氣糊塗了,暗忖,怎麽著?你小子要麵子,老夫現在還不夠給你麵子嗎?你還玩什麽花樣?你剛才自己向我諫言,說不能就此罷休,光是罵,是罵不走幾名東林黨老狗的,現在你這是,葫蘆裏又賣的什麽藥?


    “韋大人,你對被人誣告,就不生氣嗎?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沒有你們年輕人想法多,想聽一聽你韋大人的啊。”欒汝平到底是欒汝平,輕飄飄的又將球踢迴去給韋寶了。


    韋寶微微一笑:“欒大人,你們是大人物,是大佬,時間寶貴,咱們也不必兜圈子了,我知道,你們看我在宮裏麵把滿朝的高官都給揍了,一定覺得小子我是一個妄人,想讓我當急先鋒,幫你們將楊漣他們幾個趕出去,是不是?”


    額。


    雖然在場者都猜到了幾個閹黨大佬找韋寶的目的,但是也料不到韋寶會說的如此簡潔直接。


    在場的不管是什麽路線,什麽政治成色的人,除了眼下都是被告,還有一項很大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可都是進士出身啊!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大明朝最正統出身的官員,全部都是科考場上千錘百煉出來的頂尖人物,每個人的智商都是毫無問題的。


    就算韋寶自己不說出來,聽了欒汝平的口風,他們也都明白了幾個閹黨大臣找韋寶要做什麽了。


    欒汝平尷尬的一笑:“韋大人是快人快語,頗有燕趙名仕之風,以後定然是朝廷的開拓之臣!”


    其他人等聽欒汝平這麽說,都不由自主的讚同,是個人,就沒有好的,好人也有壞心眼,有看熱鬧的心眼,尤其在場眾人中,可以說,一個韋寶的朋友都沒有,大家都巴不得有出頭鳥,延續剛才對峙鐵杆東林黨大臣的氣氛。


    就包括一幫算是半個東林黨大臣,或者心向東林黨大臣的官員們,也抱著這種心態。


    “韋寶,你敢不敢去吧?別人誣告你,你屁都不敢放一個啊?”榮克勤的兒子榮正語忍不住在人群中煽風點火的擠兌韋寶。


    榮克勤自然聽出兒子的聲音,皺了皺眉頭,瞪了榮正語一眼,暗怒別人都不說話,就你話多?


    榮正語被老子瞪了一眼,急忙將頭縮起來了。


    韋寶嗬嗬一笑:“大家稍安勿躁,要我出頭,也不是不可以,為了大家,我就算豁出去不當官了,對於我來說也沒啥,大家都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天才,不但如此,我還是讀書的天才!我讀了一年書就考中了探花郎,我已經在生意場上和科考場上都證明過自己了,就此迴鄉頤養天年,就此告老還鄉,我的一生也不遺憾了嘛,是不是?”


    眾人一陣惡寒,暗忖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啊?你一個15歲的人就要告老還鄉,還頤養天年,那咱們這些人算什麽?都是黃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呢,不還在拚了命的保住官位嗎?不還在拚了命的想往上爬,想掙一個富貴嗎?


    而且,大家都是精明人,都是官場混的,韋寶一翹屁股的,大家就知道韋寶想幹什麽,還不就是想趁機討要一些仕途上的好處,想求官麽?


    求官求的這麽大言不慚,這麽理直氣壯的,的確是不多見。


    韋寶的確主要出於這個原因,要升遷,有人提拔這是其一,底下人不使絆子,大家都認可,這可能更加重要,否則就像魏忠賢說的,他點頭了,其他人不服,也是不行的。


    韋寶現在就是要當著所有人提出來!


    大明官場一貫是“溫良恭儉讓”傳統,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麵子上都要那麽做,但韋寶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升遷風格是,“溫良恭儉,但不讓”。


    “廢話不要多說。”有個傾向於東林黨的官員實在忍不住了,懟了韋寶一句。


    韋寶看向那東林黨官員,微微一笑:“你別這麽心急,急什麽?是不是在這邊作威作福慣了,覺得東林人就該頤指氣使,大家就該讓著你們?”


    韋寶這麽一挑唆,頓時引來無數仇視的目光瞪著那傾向東林黨的官員!


    就連那半個東林黨人,自己也很心虛,他也是被告之一,隻是他內心仍然覺得東林黨這迴是被人擺了一道,這件事總有過去的時候。


    大家靜下來,接著聽韋寶說:“我從小在鄉裏長大、家境貧寒,為了賺學費,每天都需要做多份工。為了一兩文錢,要挑柴挑幾十裏!偷偷學幾個字,還得討好私塾先生,還得央求同甲的識得幾個字的讀書人。你們不要覺得我現在是矯情,倘若我仍然是鄉間一個破衣爛衫挑著柴火的人,你們誰會理會我?所以,要想讓我將幾個告了我們的人請出都察院和大理寺,我做了這個出頭鳥,以後肯定有事都是找我!你們需要答應,這件事,是大家一起做的!我隻是帶頭!這是其一,事成之後,你們需要答應我都察院經曆司經曆的位置,還有大理寺寺正,這兩個正六品的位置,要給我!”


    韋寶說完,眾人居然並不是很意外,也不是很生氣,韋寶的機智反應和真性情,成為了他升遷路上的利器,甚至他的貧寒身世,都成為“親民、接地氣”的優點。


    韋寶向眾人展示的,是一個“庶民”奮鬥的故事。


    不怕敵人強大,不屈不撓,勇於奮鬥,這種精神,不管是在庶民階層,還是士大夫階層,都足夠打動人心!


    韋寶覺得人最喜歡的兩個故事:一個是“不怕敵人的勇敢故事”,另一個是“自我救贖的奮鬥故事”。


    誰最會講這兩個故事,誰就找到了人生的“致勝法寶”:


    屢敗屢戰,在百折不迴的韋寶身上,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一幫大臣們,找到了強烈的共鳴。


    這是一個“自我救贖的奮鬥故事”。


    這就難怪,韋寶現在一番話,以及要做的事情,都盡得天時地利人和。


    實際上,大明眼下朝局的困境是整個大明的經濟低迷的縮影,從魏忠賢執政這三年來,忙於搞政治鬥爭,卻不顧民生議題。


    結果搞砸與東林黨的關係,撕裂大明官場各個族群,悶殺了大明各地經濟。


    正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為韋寶創造了能製造神話的契機,他貧民成功的身份,以及金榜題名探花郎的成績,都能讓他在中立派,甚至是傾向性不是很強的閹黨以及東林黨官員中的人氣劇增。


    不過,韋寶拋出了自己的條件之後,一幫官員中,立時有人反彈,認為韋寶這個人太勢力,居然在這種時候討要官位。


    官場的競爭,永遠都是激烈的。不管是誰,都要謹防“暗算”。


    韋寶麵對的,是“目前最最得勢”的閹黨。還有勢力最為龐大的東林黨。


    而且從目前不明朗的形勢看,東林黨與閹黨之間,依然是一場充滿不確定性的博弈與拚殺。


    欒汝平、鄒元標、榮克勤、王德完和楊維垣幾名閹黨大佬,在一堆人議論哄哄的環境中低聲商量了幾句。


    眾人議論歸議論,但是沒有人站出來明確反對韋寶的提議。


    因為依照眼下的形勢,除了韋寶這個‘愣頭青’,還有哪個官員敢公然去打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啊?


    首先,案子並沒有定下來,孰是孰非還很難說,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又都是先皇以及現任皇帝登基中出過大力的有功重臣,誰敢亂來?


    就算是東林黨誣告大家,皇帝也不見得會治罪於他們的,官場上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稀裏糊塗的過去了,誰說的清楚對錯?不是每件事都會弄個明明白白的。


    所以,除了韋寶,沒人了。


    就包括一些仍然傾向於東林黨的官員,他們雖然不讚成把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這樣轟出衙門,但畢竟勢力孤單,也不敢與眾人對抗,而且他們也是被告,說出來的話,沒有理據依靠,這個時候還站著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一邊的話,等於將自己也徹底推向了鐵杆東林黨的路上,這是他們下不了決心的地方。


    過了一炷香功夫,欒汝平等幾名閹黨重臣見大勢已定,沒有人出來反對,就是大家都默許了,於是,欒汝平對韋寶道:“韋大人,我們答應你了!隻要你帶頭將那幾個誣告我們的人轟出都察院和大理寺,我們就答應在事成之後,保舉你為都察院經曆司經曆,還有大理寺寺正,這兩個正六品的位置!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榮!”


    韋寶於是開懷一笑,“那就多謝諸位大人了啊!我韋寶這人辦事全憑內心喜歡,能有一日的榮耀,我也知足!”


    大家於是都不耐煩的嚷嚷著,要韋寶趕快動手吧!


    都急於看韋寶打人的場麵,要知道,上迴韋寶韋寶打的,包括看韋寶打人的,那至少都是正三品以上的高官,而且去了皇宮給東李娘娘吊唁的,才有幸看見,多數人隻是聽聞而已。


    韋寶微微一笑,大步朝幾名東林黨大臣此時聚集的值房走去。


    “你們都聽我的,不管他們說什麽,咱們都不要理會!剛才咱們辯駁了一下,目的已經達到,相信不少通情達理的大人都能明白咱們大家都是被閹患利用了!”


    值房中,楊漣等人正在秘密商議。


    隨著楊漣的吩咐,其他幾名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東林黨鐵杆大臣都點頭讚同,都表示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時候,一大堆人浩浩蕩蕩的過來了。


    “你們幾個滾出來!”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中並不帶有多少憤怒,內容很粗俗,語氣卻很平靜。


    楊漣等人一驚,一起起身,向屋外看去。


    隻見嗚嗚泱泱二三百號人,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員都匯聚齊了,為首的似乎卻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官員。


    韋寶此時個頭已經不算矮了,接近1米7,加上生的勝過潘安,玉樹臨風,很是顯眼。


    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先是被韋寶吸引了一下目光,然後去找尋欒汝平等閹黨大臣的影子,可惜,幾名閹黨鐵杆大臣都站在最後,並沒有靠前。


    靠前的反而都是些中立派官員,多以看熱鬧為主,沒有一個人想要動手。


    “是你說話?”楊漣找不到對頭,隻能對韋寶道。


    韋寶朗聲道:“不錯!”


    “你一個七品小吏,憑什麽叫我們滾?你有沒有官階輩分?你有沒有讀過聖人之言?”楊漣哼了一聲。


    左光鬥等人也氣憤的數落韋寶,都將韋寶當成了閹黨的人,沒有想到韋寶這麽小小年紀,又是探花郎出身,居然賣身投靠閹黨。


    韋寶冷笑道:“你們別管我是什麽人!我隻是都察院中一名小小的辦事官員!既與你們東林人無仇怨,也與你們的對頭沒有什麽瓜葛!我就看不慣你們誣陷我!所以,我無法與你們同在一個衙門辦差,你們都滾走吧!”


    楊漣左光鬥等人差點沒有氣糊塗過去,他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威逼的,倘若韋寶不是身穿官服,他們幾乎以為碰到了市井潑皮。


    “你是新科探花郎吧?老夫念在你小小年紀,不分是非,姑且原諒你這次,你這般對我們說話,我們可以直接彈劾你以下犯上,目無法讀!”身為六科廊言官的工科都給事中魏大中對韋寶道。


    韋寶笑道:“馬上去寫本子,不過,別在這裏寫,這裏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給我滾!”


    眾人豁然一聲,韋寶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那份氣勢的確驚人啊!


    這哪裏還像大明官員?簡直是市井潑皮。


    “我們若是不走呢?”楊漣一身正氣的看著韋寶。


    “不走?”韋寶微微一笑。


    大家都覺得韋寶應該要動手打人了吧?看著韋寶英俊的麵孔,瀟灑的笑容,都覺得有點寒意,一個馬上要打人的人,用這種笑容,真的對嗎?


    韋寶越是表現的平靜,圍觀者則越是有種冷血的感覺。


    “你想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是朝廷言官,敢亂來,你是死罪!”左光鬥有點不寒而栗,與楊漣站在一起。


    其他幾名官員也看出來韋寶有要動手的意圖,幾名東林黨鐵杆官員像是足球場上踢任意球排人牆的時候的一樣,站成了一排。


    韋寶笑眯眯的從懷中取出一包火柴盒,又取出一方手帕,對大家道:“我燒了這幾個家夥的值房,看他們還有臉再待在這裏麽?諸位大人,麻煩你們一件事,都去準備一些水桶,別燒到了其他的值房引起大火,就不好了。”


    眾人嘩啦啦的一聲,才知道韋寶打的什麽主意。


    楊漣氣的渾身發抖:“你個妄人,枉你還是讀書人,你是怎麽考取探花郎的?你這等膽大包天,目無國法,你……你……你!”楊漣被韋寶氣的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韋寶也沒有想放火,故意嚇唬幾個老頭的。


    韋寶用火柴將手帕點著,然後朝幾個老頭派出的人牆丟過去。


    幾個老頭頓時嚇得散開。


    韋寶笑著進入了值房,拎著一張椅子,狠狠的砸出來,那椅子頓時摔的個西壩粉碎。


    “我讓你們賴著不走!我讓你們賴著不走!我讓你們誣告!”韋寶一邊說話,一邊將值房內的家具一件一件往外砸。


    書案,筆架,煙台,筆洗,書籍,各種東西,砰砰砰的往外飛。


    眾人大汗,四下散開。


    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也很尷尬,若是韋寶衝著他們幾個人來,他們肯定誓死不動地方,除非韋寶把他們打死。


    可韋寶現在亂砸東西,很快就將值房內外弄成一片狼藉。


    他們都是斯文的讀書人,肯定不會上去挨砸,或者也和韋寶一樣亂砸東西啊。


    韋寶用兩三分鍾就搞定了,四下看看,走路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很滿意的拍了拍手,踩著狼藉的地麵到了值房門口,“怎麽樣?你們若還有臉賴在這裏不走,便收拾收拾,等收拾好了,我再來砸!大家都聽好了,有什麽不需要的垃圾,等下都放在這個門口,他們以後專門負責給我們收拾垃圾!”


    楊漣左光鬥等東林黨鐵杆大臣都被韋寶氣的渾身發抖,幾乎都要昏厥過去,受過氣,卻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啊!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不光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就連其他人也都這麽想的。


    大家本來以為韋寶要動手打人呢,但是卻沒有,又微微有點失落。


    同時大家都很佩服韋寶。


    沒有動手打人,卻達到了目的。


    要是真的打人,追究起來,事情就大了!


    韋寶見楊漣等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動,撿起地上一隻四分五裂的椅子的腿,用力向摔成了兩瓣的書案砸,“砸爛一點,也方便生火,做柴火。我這個人最討厭浪費,以前在鄉裏,步行幾十裏,隻為了一兩文錢。”


    韋寶每砸一下,就像是砸在圍觀眾人的心上一樣。


    東林黨鐵杆大臣當中有人知道這樣不是了局,有個韋寶這種人,以後這都察院和大理寺是沒法待安身了,除非把這瘟神先弄走。


    他們勸楊漣左光鬥等人先走吧。


    左光鬥也覺得這樣沒意思,他們都是五十上下的人了,跟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這樣鬥下去,隻會顯得丟人現眼,讓一夥閹黨高官好整以暇的看熱鬧。


    楊漣就是再大度的個性,也忍不下這口氣,差點沒有氣的吐血,顫聲對韋寶,對欒汝平等人道:“你們不要以為奸計得逞了!我要上陛下那裏去!我要見陛下!”


    欒汝平冷笑道:“好走不送!”


    鄒元標嗬嗬一笑,大聲道:“你趕緊再去誣告我們去吧!今天真是痛快。”


    “多行不義必自斃。”榮克勤冷然道。


    榮正語本來想附和老爹一聲,又見隻有幾名魏係高官說話,沒敢出聲,他還不夠分量。


    王德完和楊維垣等閹黨高官也說了幾句冷言冷語。


    幾名東林黨鐵杆大臣都是急怒攻心,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屈辱。


    之所以這麽氣,主要因為韋寶並沒有表現出來是閹黨分子,在他們看來,韋寶就是被一群閹黨小人給蒙蔽了的新科進士而已。


    而且,像韋寶這樣的新進進士都被蒙蔽了,他們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與韋寶一樣,從此都要站在閹黨分子一頭,與正義的清流為敵。


    這是最讓幾名東林黨鐵杆清流痛心疾首的地方。


    楊漣等人走後,韋寶停止了‘幹活’。拍了拍手,對眾人笑道:“現在我算是做到了自己承諾的事情了,你們也不要忘記你們承諾的事情啊。”


    在場沒有人說話,要說之前,他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抱著想讓韋寶趕走楊漣的心態,但當韋寶真的將楊漣趕走,而且用的是這種手段,韋寶本人並沒有過多的逾越之舉。


    他們都有些氣,氣的是自己怎麽想不出來這種法子?


    而且,人都一樣,想讓人辦一件事的時候,什麽都好說,但人家真的給你辦了,過了河,大部分人想拆橋!


    眾人不但沒有人迴應韋寶,還紛紛退散。


    連與韋寶的關係處的已經有一點好的李利民都板著臉,沒有看韋寶一眼。


    韋寶若是真的升任了都察院經曆司經曆,那就是正六品,在他李利民這個正七品的都事之上了啊,可就成了李利民的頂頭上司,李利民多少年紀?五十多歲了,熬了十多年,才熬到現在的位置,雖然說品級上沒有怎麽升遷,但是都察院都事,那是實缺,雖然與禦史他們的正七品是同一等級,但是實際上,都事是比禦史大的!


    經曆司屬於都察院的後勤和人事部門,而禦史,言官,他們是辦事的,是前線部門,自來後麵不做事的人,都比前麵衝鋒陷陣的人舒服,權力也更大。


    欒汝平、鄒元標、榮克勤、王德完、楊維垣等閹黨大佬,更是走的飛快,似乎剛才什麽也沒有對韋寶承諾過。


    韋寶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高聲道:“人無信不立,大家都是站著撒尿的主,別做沒有信義的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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