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暗讚韋寶這人的確聰明,不過也沒有很意外,因為這不難猜到,冷冷道:“這個榮正語辦事不行!你接著說。”


    “若九千歲真的打算拿楊漣開刀,我覺得這個下刀子的點不好。殺任何動物都從頭殺,這固然不錯,可九千歲最好不要將東林黨看成一頭動物,因為他們並沒有那麽的團結!”韋寶道。


    韋寶的話,成功的吸引了魏忠賢的注意力,“你接著說!”


    “依附於九千歲的人,為的獲得權勢富貴,依附於東林黨的人,其實也一樣,他們遠遠沒有嘴巴上說的那般偉大。東林黨有幾個人的屁股是幹淨的?還不是靠違法登記不屬於自己的土地在名下,幫助各地富戶逃稅,層層搜刮老百姓的常例銀子,靠這些生活的嘛?絕大多數人當官,還不就是為了發財嗎?他們暫時還在觀望,還傾向於東林黨,主要因為九千歲得勢的時間還很短,東林黨的勢力仍然很龐大,與東林書院有關的官員遍布天下!他們覺得,有朝一日,能扳倒九千歲。”韋寶分析道。


    魏忠賢這迴沒有打斷韋寶,一直集中注意力等著韋寶說下去。


    韋寶似乎受到了鼓勵,說的更加來勁了,“九千歲,要想壯大咱們的力量,最好的辦法不是擒賊先擒王的,不是對那些東林黨的急先鋒開刀!而是對底下搖擺不定的人開刀,把楊漣這些東林黨的頑固分子與其他人隔開,徹底孤立他們,削弱他們!您想啊,您動領頭羊,其他的羊會群起攻之!而您動底下的羊,他們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空對付九千歲?”


    魏忠賢若有所悟的凝視著韋寶,過了一會兒,冷笑一聲,“到底還是娃娃,你想的太簡單了,不管是動楊漣這些領頭的,還是動底下的東林黨,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理的。你這些都是空話。”


    “我有具體的辦法!”韋寶平淡道。


    “小猴崽子,一次把話都說完行不行?別總是大喘氣。”魏忠賢又好氣又好笑。


    “九千歲,這趟我若立了功,下個月給我升官,我要當正六品!”韋寶見魏忠賢的胃口起來了,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


    魏忠賢又被韋寶給氣的笑了起來,“咱家不是早與你說過了嗎?官位有的是!但你太年輕,別人會不服!”


    “一個正六品而已,別人不會注意的。而且,我不用九千歲為我操心找位置,我自己清理出一堆位置,到時候九千歲順水推舟的讓我上去就可以。用人之際,又是人人自危的時候,有誰會在乎我升遷了?況且我是堂堂正正的金榜題名!正兒八經的探花郎,別說升任正六品,就是正五品,也不算什麽。”


    “小子,你還先別忙著吹,那得看你能立多大的功勞了。”魏忠賢老謀深算的板著臉:“官場不是你小孩子過家家,你當那些人傻啊?別一個弄的不好,沒有打著兔子,倒先崴了腳。”


    “九千歲但請放心,我已經有全盤的計劃了!我這趟先幫九千歲清理一批都察院的東林黨,讓九千歲的人能占到過半之數,怎麽樣?這算是大功勞了吧?都察院的位置可是非同小可。”韋寶道。


    魏忠賢心中一喜,仍然不露聲色,若是韋寶當真能幫著讓自己的人馬在都察院占到了上風的話,別說正六品,正五品也沒有什麽!


    “說辦法吧,都察院好像沒有正五品的位置吧?”魏忠賢隨口道:“你總不能讓我給你在翰林院掛個正五品的學士頭銜吧?那整個大明朝要鬧開鍋了。”


    “先把該給我的說好,我絕不耽擱九千歲的功夫。”韋寶笑道,“若是事成,給我弄個大理寺左寺丞,正五品,然後兼任都察院經曆司經曆,正六品。這樣一來,我橫跨都察院和大理寺,可為九千歲監察律法三司中的兩司,我看不少都察院的官員和大理寺的官員都是身兼二職的吧?九千歲覺得如何?”


    魏忠賢倒吸一口冷氣,“小子,你還盤算的真好,你可知道,大理寺左寺丞相當多大的官嗎?說是正五品,一旦外放,至少是正四品大員級!你一個15歲的小子,也不怕大風散到了腰?不管是大理寺,還是都察院,想做到七品往上,那都至少要在官場曆練至少十年以上,而且要有能說服旁人的政績!”


    “九千歲,咱們就不說那些了,我隨手就可以數得出一大堆酒囊飯袋,靠溜須拍馬上來的,而且沒有一個有拿的出的政績,這些東西,還不是兩張嘴皮子隨便碰一碰嗎?隻要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沒意見,別人能有什麽話說?別的衙門肯定不會管這些閑事。”韋寶笑道:“我說了,我自己想辦法讓這些位置空出來,不用九千歲另外替我張羅,九千歲根本無需費心。”


    “哼,司禮監認可也不夠,還有吏部和內閣呢,你當大明的官位上下都是咱家一個人說了算?”魏忠賢有點不耐煩了。


    “九千歲,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小寶對九千歲赤膽忠心,肝腦塗地,每日為了九千歲的事情是廢寢忘食的想主意,九千歲隻是這麽一點點事情,都不肯答允我麽?”韋寶唉聲歎氣道。


    “罷了!罷了!倘若你真的能搬掉都察院一幫東林係的人,讓我們的人超過半數,我答應你做都察院經曆司經曆,正六品!這已經是大明前所未聞的升官速度了!可以了吧?”魏忠賢退一步道。


    “那大理寺的左寺丞呢?”韋寶並不甘心,仍然追問。


    這也就是韋寶了,這種鄉間討價還價的方式,老魏同誌真的是許久沒有遇到了。


    魏忠賢搖頭道:“大理寺左寺丞肯定不行!這樣吧,事成之後,讓你兼任大理寺左寺正!正六品,怎麽樣?這已經是咱家能允許的最大限度了!你真的當別的衙門的人不會說話?東林黨在各個衙門都有人,你一個15歲的小子升得太快,奏本就能把你壓死。”


    韋寶覺得真的觸碰到了人家老魏的底線了,人家隻手遮天不假,卻也的確是有很多阻礙的,而且,自己若真的升遷的太快太猛,也很可能讓自己變成眾矢之的!也不見得是啥好事。


    若能在都察院和大理寺這兩個司站穩腳跟,自己等於控製了大明會審三司的一大半,已經權限和影響力不小了!


    “快點說,咱家可沒有你小子那麽閑。”魏忠賢見韋寶還在沉吟,忍不住催促道。


    魏忠賢已經很不高興了,還從來沒有碰過這樣跟他討價還價的,尤其近幾年,魏忠賢權傾天下,大明朝廷上上下下,有誰敢這麽跟他討價還價的啊?


    “九千歲,我猜測,榮正語拿走的楊漣之女的供詞,一定是承認她收了熊廷弼之女的賄賂,等於楊漣收過熊廷弼的賄賂,是這樣吧?”韋寶不再糾結於官位的事情,同意了魏忠賢給自己在大理寺和督察院分別弄兩個正六品官位兼著的提議。能弄這兩個實權部門的大位,已經很可以了。


    “不錯。”魏忠賢答道。


    “如果九千歲要這樣硬的去告楊漣,沒有人會服氣的,包括心向九千歲的人,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官場上的鬥法,還是得看誰占理!占理便占了先機。”韋寶道:“不如將供詞改成,楊漣之女狀告咱們的人!捏造一些無關痛癢的罪名,同時,楊漣之女還狀告那些傾向不明確,雖然心向東林黨,但又不敢鐵杆的與東林黨站在一起的人,至於都察院和大理寺中的鐵杆東林黨,咱們一個都不告!這樣一來,誰都搞不清楚,這份供詞的真偽!拿到供詞,立刻釋放楊漣之女,把球踢迴給東林黨,看他們怎麽辦!?”


    魏忠賢越聽越有勁,眼珠子都瞪的凸出來了,“別停,說下去!你個小猴崽子,還真是一肚子壞水!你把咱們的人和那些兩頭草都告了,隻留下鐵杆東林黨,然後放了楊雪,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兩頭草們人人自危,咱們的人本來是一盤散沙,隻想依靠九千歲的勢力取利而已,但是這麽一來,他們就看清了東林黨的真麵目,隻要不一心一意與東林黨站在一起,東林黨將鏟除所有人!他們下手是又黑又狠啊!到時候,九千歲想留住哪些人,想清楚哪些人,不但一目了然,還可以全部憑九千歲隨心所欲!咱大明不缺人,一堆候補等著補缺呢,今科的進士,就隻安排了四五十人,還有250多人沒有安置呢。隻要是九千歲手裏提拔上來的人,咱們先試探一下他們的成色,看看是不是真的心向九千歲,就能加以重用了。總之一條,九千歲最大的優勢是掌握了最高大權,能決定官吏去留,把最底下一批東林黨都擠走,先挖斷了他們的根基,然後再慢慢往上挖!成天弄這些東林黨主動出擊的虛假煙幕,到時候,就再沒有人有功夫對付九千歲,而九千歲則能輕易的對整個朝局加以控製。”韋寶越說越高興,嗓子都有點說啞了。


    魏忠賢則是越聽越興奮,頻頻點頭。


    “九千歲,您覺得怎麽樣?”韋寶獻媚道。


    “好是好,可這麽一來,弄的人人自危,等下那幫東林黨又聯合起來鬧事,整個大明朝政別再弄的不運作了啊?”魏忠賢畢竟是實際上的大明一把手了,他不單單是要搞內部鬥爭,還要顧及大船別弄翻了。


    “停不下來的。”韋寶笑道:“咱們先隻是拿都察院開刀,又不是立刻擴散到整個大明朝廷,隻要咱們行事心狠手辣,做事夠果斷,也就十天半個月之內就能把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抓在手裏!都察院和大理寺別說十天半個月不做事不會影響整個朝局,那幫言官會幹什麽?除了會吵架,對大明有啥貢獻?九千歲每日辛辛苦苦操持大明,這幫人卻隻會在背地裏使壞,下刀子,早該全部鏟除了!”


    韋寶的話,字字句句都說到了魏忠賢的心坎裏,老頭子比喝了瓊漿還爽。


    “說是這麽說,可咱家還是擔心事情鬧大了,怕是不好收場啊。”魏忠賢仍然顧慮道:“而且,說起來容易,要告哪些人,這也得慢慢斟酌。”


    “九千歲無需擔心,我這裏已經擬好了一份名單!”這時候,韋寶拿出了讓範大腦袋代筆的一份名單。


    韋寶對外,從來不交自己的親筆,就包括給魏忠賢的拜帖,也是他早就讓範大腦袋幫自己寫好的,也不是他的親筆,所以,韋寶隻要不公開站在閹黨一邊,並不擔心將來魏忠賢將他的拜帖拿出來,等東林黨上台的時候波及到他身上。


    魏忠賢取過名單來看,“你怎麽把你自己的名字也寫上去了?你小子,真是又毒又壞又陰險。”


    噗。


    被老奸巨猾的魏公公這麽說,韋寶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除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鐵杆東林黨三十多人,其他的人,我全部列上去了,一個都不剩!甭管是什麽人,隻要這迴不是死忠於九千歲的,一律鏟除!全部換人!隻要九千歲的人和東林黨的人大張旗鼓的鬥起來之後,是不是向著九千歲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些牆頭草,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或者是關入大牢,或者是流放塞外,一個都不要放過!”韋寶狠狠的道。


    魏忠賢摸了摸嘴巴,將韋寶給他的那份名單往桌子上一放,兩隻手垂在了太師椅的扶手上,畢竟上了年紀,一次性聽韋寶說了這麽多鬥法的事情,老頭需要消化一下,也有些疲倦。


    魏忠賢過往與東林黨鬥的很慘烈,但兩邊更像是低水平的聯賽,就像是後世的華國足球隊,小學生水平,哪個位置的人不行,換人,教練盲目的用外教,一大堆銀子亂扔出去,毛個作用都沒有,也不致力於發展青訓,不致力於規劃整個國家隊的路線。


    現在怎麽做,不知道,將來要做成個啥樣子,也不知道。


    而隔壁鄰居,日韓早就躋身歐洲戰場級別了。


    要知道,早年間,華國比日韓是一點不弱下風的啊。


    沒有戰術指導,沒有長遠規劃,沒有腳踏實地的人才培養,一切都是空談。


    這也是為什麽,魏忠賢雖然手握大權,卻一直沒有辦法打倒東林黨的原因。


    是,閹黨是很瘋狂,一個個像瘋狗一樣,但東林黨根基強大啊,人才多啊,每一年的進士,不管你怎麽卡,人家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出自東林書院,或者是崇拜於東林書院的,這就造成了,不管閹黨如何狠辣,東林黨人就像是野草一般,一會兒就春風吹又生了。


    明末黨爭從萬曆二十二年“京察”(考核官吏)開始,一直到大明倒閉,始終沒有停止過。


    無論是在政治問題上,還是在軍事問題上,都爭論不休。


    開始是東林黨和齊、楚、浙三黨之爭,後來演變為東林黨與閹黨之爭。


    明神宗皇後無子,王恭妃生子常洛,鄭貴妃生子常洵即福王,常洛為長。但神宗寵愛鄭妃,欲立常洵,乃遷延不立太子。內閣大學士王錫爵、沈一貫、方從哲等先後依違其間。


    東林黨人上書反對,各黨派又群起反對東林。於是有“國本”之爭、三王並封之爭、福王就國之爭、“三案”之爭、“李三才入閣”之爭,東林黨與它的反對派在立太子問題上展開了長達20餘年的爭論。


    最後,神宗終於立常洛為太子,勳戚鄭氏的權勢受到一定的壓抑。但東林黨推李三才為相的願望也沒能實現。


    熹宗天啟時,統治階級內部的黨爭愈演愈烈。最初,東林黨人葉向高、鄒元標、楊漣、趙南星等人得到執政的機會,浙、昆、宣各黨派一度受到排斥。


    為時不久,以魏忠賢為首的閹宦與浙、齊、楚、宣、昆各黨中的一部分人結成聯盟,被東林黨稱為“閹黨”,異軍突起,魏忠賢是司禮秉筆太監,又提督東廠,爪牙有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名目,朝廷內外,“遍置死黨”,從而把持朝綱,為所欲為。


    東林黨人激烈反對“閹黨”掌權。


    在黨爭的過程中,東林黨人反對以皇帝為首的當權派的胡作非為,反對王公、勳戚對土地的掠奪,反對礦監、稅使的橫征暴斂,代表了人民的願望,得到了市民的支持擁護。


    但明末激烈的黨爭大大削弱了明朝的力量。


    “東林黨的人才基礎雄厚,這是其一,其二,東林黨的曆史也遠比九千歲早,人家已經發展了四五十年了,咱們才剛搞了沒幾年,所以,盲目而動,再過十年二十年,也傷不到東林黨的根本。”韋寶見魏忠賢半天不吭聲了,以為老小子還在猶豫,進一步遊說道。


    “咱家乏了,你先退下吧。”魏忠賢閉著眼睛道。


    韋寶大汗,老子說的這麽好,這麽透徹,你還猶豫個毛啊?趕緊拍板,按照我的意思,大肆屠殺東林黨吧?大肆對東林黨下手吧?


    不管是否會造成多少冤假錯案,反正韋寶覺得,盡力削弱東林黨,盡力削弱文官集團,反而對大明是有利的。當然,對於他自己來說,也很有利,辦法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隻要在大換血的過程中努力安置自己的人馬,不就形成了自己的勢力了嗎?


    黨爭從古至今曆朝皆有,即便東林黨爭確實頗有貽害,但還是不是十分清楚,明朝究竟亡於什麽呢,黨爭又究竟在其中占據了多少份量?


    明朝的滅亡的確和黨爭有關係,但並不完全由於黨爭,其他因素也占很大比例。最重要的是統治的腐朽。而且東林是被鬥爭出來的,所以隻存在明朝黨爭不存在東林黨爭。


    所以,韋寶覺得黨爭不是主要問題。明朝的主要問題在於人才機製不行。整體性係統性的不行。


    歸根結底是政治上的腐敗無能造成的,腐敗就是黨爭的溫床。


    韋寶也想借著打擊麵增加,從而為大明弄一筆銀子,從而緩解大明財政上的壓力。


    不過,韋寶也沒有敢遲疑耽擱,謙恭的低頭俯首:“是,九千歲早些歇息,保重貴體,奴才告退。”


    魏忠賢眯了眯眼睛,奴才?大明可從來不這麽稱唿啊?你小子,這馬屁也是拍的絕了。


    韋寶現在已經是官了,本來該稱下官,或者稱小人,小子,隨便怎麽樣都可以,萬萬到不了奴才的地步。


    不過,這一聲奴才,倒是很打動魏公公。


    因為韋寶不是他的幹兒子,也不是他的幹孫子,魏忠賢比較信任這一類的關係。


    而韋寶是情願做奴才,也不願意做魏忠賢的幹兒子幹孫子這一類的,那就真的脫不了幹係了。


    韋寶一走,傅應星就從隔間屏風之後出來了。


    “剛才韋寶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魏忠賢問道。


    “舅父,我都聽清楚了。”傅應星答道。


    “你覺得怎麽樣?”魏忠賢問。


    “舅父,韋寶這人鬼的很,舅父萬萬不可聽信他的話啊。”傅應星反正對韋寶是沒有半點好印象。


    魏忠賢淡然道:“我現在沒有問你韋寶這個人怎麽樣,問你的是他出的這個法子,你覺得怎麽樣?”


    傅應星一怔,實話實說道:“似乎有點道理,但外甥愚笨,沒有來得及細想,如何決斷,還得舅父拿主意。”


    魏忠賢睜開眼睛來,“不是你愚笨,而是我身邊就沒有像韋寶這小子這麽聰明的人!這小子越是拚命拍咱家的馬屁,咱家越不放心他!他說是說在背地裏幫著咱家監視東林黨,幫著咱家出謀劃策,歸根記得,還是不想明的站在咱家一邊!他若是真的死忠於咱家的話,咱家還真的會重用他!”


    “他不是投了拜帖嗎?若是舅父真的看重韋寶這個人,大可以將風聲放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韋寶是咱們的人!”傅應星獻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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