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聽王秋雅說吳襄來了,趕緊起來洗漱更衣。


    對於吳襄這個準老丈人,韋寶還是挺尊重的。


    當初與吳家你死我活的爭鬥,主要也是韋寶同吳三鳳之間的爭鬥。


    而且換位思考,倘若是將他與吳襄調換位置,對於有新近勢力向自己發起挑戰,自己會善罷甘休嗎?


    總的來說,在韋寶崛起的最初,吳家不算是下了狠手。


    況且在韋家莊買地的事情上,在後麵去遼南發展的事情上,還有韋寶考舉人的事情上,吳襄也都出過力。


    算是扯平了吧。


    看在吳雪霞的麵子上也得扯平啊,否則便太小氣了些。


    天底下有幾個女婿與老丈人,與大舅哥關係是好的?


    韋寶與吳雪霞,與吳三輔的關係處的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不能太怠慢吳襄和吳三鳳。


    到了前廳,見著吳襄,韋寶趕忙施禮道:“拜見吳伯父!”


    吳襄帶著吳三鳳和吳三桂、還有吳雪霞和吳三輔,笑嗬嗬的迎出來:“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小寶,幾個月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啊。”


    “嗯,已經快有我高了呢。”吳雪霞甜絲絲的一笑。


    韋寶一汗,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等老子發育成熟,比你高是肯定的吧?


    “不得無禮。”吳三輔笑著看向吳雪霞:‘雪霞,雖然還沒有正式過門,但男人畢竟是男人,怎麽這麽與男人說話?’


    吳雪霞聞言,粉臉一紅,扭了扭身子,沒有再說。


    其實吳襄不在的時候,現在吳雪霞的位置已經擺的很正了,很少對韋寶使小性子,平時大都很乖巧。


    最關鍵是天地會的大小事務,與其說韋寶在決策,不如說有一大半已經是吳雪霞在決策了,除了她實在是拿不定主意的才會問韋寶,否則都是吳雪霞先處理好,最後把她的處理結果給韋寶看一看,韋寶沒有意見就發下去。


    “伯父什麽時候到的?該讓我去接才是。”韋寶笑道。


    “韋大哥,我們清早便到了,其實昨天傍晚便到了京郊,爹爹說太晚進京城不好,便趕早等城門開了入京。”吳三桂搶著道。


    自從與韋寶打過擂台,後麵韋寶又給吳三桂銀子,修補關係,現在吳三桂對韋寶非常親熱,也非常尊重,覺得韋寶能文能武非常厲害。


    韋寶對吳三桂微微一笑:‘嗯,三桂也快有我高了啊。’


    吳三桂其實比韋寶還差老遠,吳三桂似乎走了種一般,吳家都屬於高挑身材,像是吳三輔和吳三鳳在這個時代的男人裏麵都算高的,都有一米七五左右,吳雪霞在這個時代的女孩子裏麵也是高的,將近一六八了。


    而吳三桂是橫著長的,非常魁梧紮實,此時雖然快一米六,看上去卻比實際矮一些。


    吳三桂聞言很是高興,還站到了韋寶身邊比一比,“韋大哥還是比我高一點點,不過,過兩年我肯定能趕上!”


    韋寶笑了笑,轉而對吳三鳳打招唿,“大哥!”


    吳三鳳本來是不肯來的,吳三輔說讓他順便來京城看看家裏的買賣,另外吳三輔中了進士這麽大的事情,他這個當大哥的不來不好。


    還有韋寶現在與吳雪霞雖然沒有正式成親,但是吳雪霞與韋寶等於已經確定了關係,韋寶也中了進士,吳襄覺得吳三鳳也應當來祝賀韋寶,過去的事情過去了,更應該借著這個機會化解一下。


    吳三鳳是不情願來的,不管是吳三輔中了進士,還是韋寶中了進士,他心裏都不痛快,關他啥事啊、


    不但不痛快,反而還有點怪父親偏心,幫吳三輔和韋寶太多了!


    雖然吳三鳳不知道吳三輔與韋寶一路中舉人,中進士的具體細節,但是他猜測肯定是父親用銀子鋪路的結果。


    不過,他表麵上又無法違背父親的意思,隻得來了。


    聽韋寶主動與自己打招唿,吳三鳳臉一紅,向韋寶點頭道:“恭喜韋公子啊,聽說你昨晚上喝多了。”


    “大哥不要叫什麽公子,都是一家人,像三輔大哥一樣,叫小寶吧?”韋寶微微一笑。


    吳三鳳沒有接話,吳襄笑道:“小寶啊,你叫三輔該當叫二哥,三輔與三鳳要都是大哥的話,不亂了套麽?”


    韋寶嗬嗬一笑:“是。”


    吳襄滿意的看著韋寶與吳三輔:“好,很好,都是進士了,真為咱們遼西長臉,遼西恐怕有近百年沒有出過進士了,幾十年才出一個舉人!這次一下子出了兩個進士,轟動整個大明啊!”


    韋寶臉一紅,暗忖我和吳三輔怎麽得的進士,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伯父,為什麽還不用飯?早就到了飯點了吧?”


    “雪霞和三輔早說要開席,我說等你起來一起。”吳襄笑道。


    “還等我幹什麽啊?”韋寶聞言心中一暖,有點責怪的瞅向吳雪霞:“伯父遠道而來,自當第一時間備下酒席啊。”


    吳雪霞笑道:“酒席一天到晚都有,不用備,我剛才說了半天,我爹就說要等你起來一起吃,還不讓我去叫你起來,對你多好?”


    韋寶聞言,賣乖的又衝吳襄叫了一聲:“伯父!”


    吳襄笑著答應:“這次我來,肯定幫你和三輔安排好!真沒有想到小寶你中了探花郎!我吳家有個探花郎女婿,這真是祖宗保佑啊!三輔的同進士出身也很不錯了,隻要不出大差錯,三輔到我這個歲數,至少也得是三品從三品的官兒不可,一定比我有出息!”


    吳三輔聽聞吳襄這麽說,頗為得意,笑道:“爹,現在開席吧?邊吃邊聊。”


    “好!開席!今日我要一醉方休!”吳襄高興的大聲道。


    韋寶知道吳襄這下是真的高興了,吳襄平時在家也不怎麽喝酒,吳襄就不是一個好喝酒的人。


    然後,韋寶殷勤作陪,與吳襄的關係更進了一步,與吳三鳳的關係也緩和了許多。


    本來,一直是吳三鳳對韋寶使手段,韋寶可沒有對付過吳三鳳。


    吳三鳳見韋寶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好怎麽嫉恨韋寶了。


    而且,吳三鳳很疼愛妹妹吳雪霞,吳雪霞是吳家的公主,看在妹妹的份上,也沒有與韋寶再過意不去的道理。


    可以說,一家人其樂融融。


    吳襄本來在京城也有一處不錯的宅院,在韋寶的盛情挽留下,與吳三鳳、吳三桂一起,都住在了韋寶這座沒有牌匾的府邸裏。


    吳襄對於韋寶這座外表看上去挺普通,但裏麵裝飾的富麗堂皇,奢華至極的豪宅很欣賞。


    主要欣賞的是韋寶不安門匾這件事,因為再如何奢華,主人家不安放門匾,都屬於低調的表現,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否則,依著大明官員的俸祿,就是做一輩子首輔的人,也不可能賺下韋寶這麽一座豪宅!


    雖然韋寶還沒有正式出仕,但難保出仕之後,言官們會借著韋寶這座豪宅做文章。


    現在不安放門匾,這種可能就小的多了。


    吳襄當日就派人聯絡魏公公,魏忠賢安排次日晚上與吳襄見麵。


    吳襄沒有帶人去,一個人去的,大家都知道魏忠賢的規矩,喜歡單獨與人說事情,不喜歡一大堆人。


    吳襄迴來之後便召集了一次小型家庭會議。


    “小寶啊,不是我舍不得給你使銀子,這趟,你和三輔的事情,我各花了二十萬兩紋銀!”吳襄道:“魏公公說了,你是探花郎,按照禮製,必須先到那個那個什麽翰林院去待上一陣,暫時沒有辦法安排更好的衙門。不過,等過幾個月,一定給你安排一個好衙門,並且想辦法給你弄個從六品!”


    韋寶一汗,這就在自己身上花了二十萬兩了啊?關鍵自己不想去什麽好衙門,自己想到山東地方上赴任啊。


    不過,這些話,韋寶也不方便對吳襄說,人家畢竟是一番好意,二十萬兩紋銀也是很大的數目!“伯父,這怎麽好意思啊?這銀子我還給你,以後我的事情,我自己打點就成,我與魏公公是可以見麵的。”


    “我知道,這不是我一點心意嗎?這個銀子是省不得的,你也不能還給我,不然我可不高興。”吳襄笑道。


    韋寶隻得道:“那我隻能給雪霞了。”


    “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管不著。”吳襄笑道。


    “爹,那我呢?花了二十萬兩紋銀,給我安置到哪兒去了啊?我這個三榜同進士出身,按照禮製,應該安排到地方當縣令吧?”吳三輔問道。


    “我的兒子怎麽能去當什麽縣令啊?爹都給你安排好了,去詹事府!先弄個從七品的主簿廳主簿!過個一年半載,爹再給你想辦法!詹事府是閑差,不用做事,不必擔任何風險,最適合你不過!你隻要不犯渾,不辱罵上官,不與人打鬥,爹保你一輩子太太平平當京官,等資曆熬個十年八年的火候夠了,外放當個布政使也不是不可能!”好家夥,吳襄已經將吳三輔這一輩子都計劃好了:“家裏也不用你弄銀子,爹每月還給你多加零花銀子!你多與同僚,與上官處好關係就成。這種官兒,天底下最容易當的吧?”


    吳三輔聞言大喜:“成,我都聽爹的。”


    吳三鳳聽的有些吃味,覺得生活太不公平了,自己學問不比三輔差,可惜,自己這輩子怕是難以趕上三輔了啊!


    吳三鳳知道,這一切都因為吳三輔與韋寶是好朋友!在出來這麽個韋寶之前,吳三輔隻是家裏閑人一個,最不受待見啊!哪兒像現在,爹說話,三句話不離三輔。


    不過,自怨自艾而已,吳三鳳也不是傻瓜,也不敢擺在臉上。


    “魏公公給了我好幾個地方,我思前想後,最好的還是這個詹事府!因為有機會見到陛下啊!懂嗎?能見著陛下,可是比拍誰的馬屁都頂用。”吳襄老謀深算的,樂嗬嗬的對幾個人解釋。


    吳三輔笑道:“那我得去學點木工活,聽說陛下最喜愛做木工活!”


    吳襄聞言,大喜過望,拍了拍吳三輔的肩膀:“兒啊,你到底是懂事了啊!有這想法就很好,不管有沒有機會見著陛下,一技傍身總之是錯不了的!陛下才二十出頭,少說還得做幾十年天下!你怎麽樣都有機會見著陛下的。你與陛下有共同的喜好,將來見了麵,也有共同話題。”


    韋寶一汗,記得以前在現代看古代穿越小說,尤其是木匠皇帝這個時期的,都說要用木匠活與皇帝拉近距離,豈不知,滿朝都是木匠好不好?


    就像嘉靖皇帝一朝,滿朝都是煉丹修士好不好?


    詹事府,是明清時期中央機構之一,創設於明洪武朝。該機構為模仿明朝舊有機構並加以擴充,主要從事皇子或皇帝的內務服務,其中置詹事、少詹事等官職。


    洪武初年,置大本堂以藏古今圖籍,召四方名儒訓導太子、親王。不久,太子居於文華堂,諸儒輪班侍從,又選才俊之士入充伴讀。


    當時,東宮官屬除了太子少師、少傅、少保、賓客以外,還有左右詹事、同知詹事院事、副詹事、詹事丞、左右率府使、同知左右率府事、左右率府副使、諭德、讚善大夫,都以勳舊大臣兼領其職。又有文學、中舍、正字、侍正、洗馬、庶子及讚讀等官。


    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改定左、右春坊官,各置庶子、諭德、中允、讚善、司直郎,又各設大學士。隨即又定司經局官,設洗馬、校書、正字。二十二年(公元1389年),因屬官太多而無所統率,才設詹事院以總之。


    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改名詹事府,駕馭左春坊、右春坊、司經局等部門,統府、坊、局之政事,置詹事1人(正三品),少詹事2人(正四品),府丞2人(正六品)。主簿廳主簿1人(從七品),錄事2人(正九品),通事舍人2人。


    左春坊:職官有大學士(正五品)、左庶子(正五品)、左諭德(從五品)各1人,左中允(正六品)、左讚善(從六品)、左司直郎(從六品,後不常設)各2人,左清紀郎1人(從八品,不常設),左司諫2人(從九品,不常設)。右春坊的官員設置如左春坊。


    詹事掌統府、坊、局之政事,以輔導太子。少詹事為詹事之副貳。明太祖對太子的教育很重視,既不隨便付之以重任,又特設一套較前代完備的東宮官,以訓導太子。


    《明會要·職官七》引《明通紀》: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正月,中書及都督府議,仿元舊製設中書令,欲奏以太子為之。帝曰:“取法於古,必擇其善者而從之。元人事不師古,設官不以任賢,惟其類是與,豈可取法?且吾子年未長,學未充,更事未多,所宜尊禮師傅,講習經傳,博通古今,識達機宜。他日軍國重務,皆令啟聞,何必效彼作中書令乎?”乃令詹同考東宮官,設少師、少傅、少保、詹事、率府使、諭德、讚善,賓客等官。


    這表現了明太祖的卓見遠識,詹事府官員對太子的影響最為直接,所以明太祖慎擇其人,常以勳舊大臣兼領其職。據《明史·唐鐸傳》記載,初置詹事院,太祖對吏部說:“輔導太子,必擇端重之士。三代保、傅,禮甚尊嚴。兵部尚書唐鐸謹厚有德量,以為詹事,食尚書俸如故。”以後,凡東宮官缺,則命廷臣推舉孝義篤行之京官兼任。英宗天順(公元1457—1464年)以前,或尚書、侍郎、都禦史兼任。憲宗成化(公元1465—1487年)以後,例以禮部尚書、侍郎由翰林出身者兼掌之,明太祖規定宮官由廷臣兼領,其謀慮是很深遠的。


    據《洪武聖政記》記載: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十二月,禮部尚書陶凱請選人專任東宮官屬,罷兼領之職,庶於輔導有所責成。帝曰:“古者不備其官,惟賢能是用。朕以廷臣有才望勳德者,兼東宮官,非無謂也,嚐慮廷臣與東宮官屬有不相能,遂成嫌隙,或**謀,離間骨肉,其禍非細。若江充之事,可為明鑒。朕今立法,令省台都督府官兼東宮讚輔之職,父子一體,君臣一心,庶幾無相構患”。這說明了明太祖規定“兼領”之製是接受了西漢巫蠱之禍的教訓。宮官“兼領”就可預防廷臣與宮官相構,而**謀,“離間骨肉”。這是明太祖調節宮廷內部矛盾的重要措施。


    通事舍人掌東宮朝謁及辭見之禮。“凡廷臣朝賀,進箋進春、進曆於太子,則引入而舉案”。春坊大學士執掌太子向皇上奏請及講讀之事。洗馬掌經史子集、製典、圖書刊輯之事。凡天下圖冊上東宮者,皆受而藏之。校書、正字為洗馬之佐,掌繕寫裝潢並校正典籍之訛謬。


    不過,在明中期以後,詹事府成為翰林官遷轉之階,太子出閣的講讀之事都由其他官員充任,名實已不相符了。


    總的來說,吳襄為吳三輔安排去詹事府,還是很有眼光,很有想法的。


    不過,韋寶卻覺得,二十萬兩銀子買一個詹事府的從七品閑職,也就吳襄做得出來了,這也太貴了吧?


    別人都是花大價錢弄肥缺,而吳襄倒好,花大價錢弄一個閑職?


    “你們肯定奇怪,我花二十萬兩紋銀給三輔弄一個閑職做什麽?我是怕三輔沾上黨爭啊,我不求你在官場上多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官場上麵的事情,撲朔迷離,誰也看不準的,盡量不要和誰走的太近!變天的時候,不至於被大風大雨傷著。”吳三輔道。


    韋寶聞聽吳襄這麽說,十分佩服,雖然這種明哲保身顯得太保守,但韋寶也能體會到父親對子女的愛護!


    “爹,眼下不都是魏公公當家嗎?與魏公公走的稍微近一些,沒啥吧、反正你給我弄的是一個閑職。”吳三輔道:“再變天,也變不到我頭上吧?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你聽我的就是了,咱們給魏公公送一些孝敬銀子,不礙事的,你做個閑職小吏,再變天也的確變不到你頭上。但你要謹記,既不要與魏公公底下人過從甚密,也不要與東林的人過從甚密,都沒有什麽好處的,記住了嗎?”吳襄鄭重其事的對吳三輔道。


    吳三輔見父親很嚴肅,不由的點了點頭。


    吳襄又對韋寶道:“小寶,你也是一樣,遇事能躲就躲,官場上千萬不要強出頭的,千萬不要得罪人,你這個年紀,以後升到閣臣是早晚的事情,做個三朝元老,四朝元老,甚至五朝元老都有可能!千萬不要心急,千萬不要與魏公公和東林的人走的太近,記住了嗎?”


    韋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暗忖晚了啊!我已經算是一隻腳踏上了魏忠賢的賊船了!


    不過,韋寶還是很佩服吳襄的政治見解,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又過了幾日,吏部正式開始發通知,一小部分同進士出身的三榜,還有絕大部分進士出身的二榜,被分到各個偏遠的縣去當縣令。


    二榜的人都得到了安排,不是分到外地去當縣令,就是分到各個部去當辦事員。


    外地一般正七品開頭,留京官員一般正八品或者從七品開頭。


    按照理論上說,京官的等級要比同級的外地官員至少高一個檔次。


    正八品的京官相當於外地的正七品!


    剩下一部分三榜同進士出身的人,又沒有銀子疏通的,隻能等候候補,等候出了空缺再上任。


    要等多久?真沒有人說得清楚,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兩年。


    別看大明三年才出一批進士,泱泱大國,幾千個空缺,每三年才上來三百人。


    但是很多地方官,並不是進士出身,舉人也是能花銀子搞個縣令什麽的做做的啊。


    總的來說,寒門子弟即便得了進士功名,也不能算完全踏入了富貴門。


    森嚴的封建等級製度不是那麽好打破的!


    一甲三人,還有二甲的頭幾名,則不出意外,按禮製,進了翰林院。


    韋寶得了個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若是韋寶從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這個級別外放到地方上,至少要給韋寶弄一個五品的知府當當!


    翰林院,從唐朝開始設立,初時為供職具有藝能人士的機構,自唐玄宗後,翰林分為兩種,一種是翰林學士,供職於翰林學士院,一種是翰林供奉,供職於翰林院。


    翰林學士擔當起草詔書的職責,翰林供奉則無甚實權。晚唐以後,翰林學士院演變成了專門起草機密詔製的重要機構,有“天子私人”之稱。


    在院任職與曾經任職者,被稱為翰林官,簡稱翰林。


    宋朝後成為正式官職,並與科舉接軌。


    明朝以後被內閣等代替,成為養才儲望之所,負責修書撰史,起草詔書,為皇室成員侍讀,擔任科舉考官等。地位清貴,是成為閣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員的踏腳石。


    無論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學士始終是社會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體,集中了當時知識分子中的精英,社會地位優越。


    唐朝的杜甫、張九齡、白居易,宋朝的蘇軾、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明朝的宋濂、方孝孺、張居正,晚清的曾國藩、李鴻章等等,皆是翰林中人。


    入選翰林院被稱為“點翰林”,是非常榮耀的事情。


    翰林學士不僅致力於文化學術事業的傳承,更踴躍參與政治,議論朝政。由科舉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舉時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學說中“達則兼濟天下”的表現。


    然而,成為翰林學士的輝煌前景也使得大量知識分子投身科舉,造成了人才浪費。社會重文士輕技工,拖緩了科學技術的發展。


    此外,翰林製度也使得文學界和思想界的主流處於皇帝的監管之下,對學術自由和知識分子的思想獨立起了壓抑作用,有利於皇帝進行專製統治。


    明孔貞運《明資政大夫兵部尚書節寰袁公(袁可立)墓誌銘》:“賜進士、通議大夫、協理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纂修先朝實錄記注起居管理六曹章奏、較內書文華殿展書誥勅撰文、前右春坊右諭德左庶子掌南京翰林院事、經筵講官、通家鄉眷生王鐸頓首拜書丹”。


    可見,即便是做到了袁可立這等的高官,在他的履曆中,最閃耀的仍然是協理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這一項。


    翰林院是政治資曆中最閃耀的一點!


    而詹事府則代表了與皇家的親近。


    翰林院有學士一人正五品、侍讀學士二人從五品、侍講學士二人從五品、侍讀二人正六品、侍講二人正六品、五經博士九人正八品、典籍二人從八品、侍書二人正九品、待詔六人從九品、孔目一人未入流、史官修撰無定員從六品、編修無定員正七品、檢討無定員從七品,庶吉士無定員未入流。


    要是做到了翰林院學士,外放的話,可以直接從正五品升遷到正三品,或者從二品的高官!


    如果是在京師官場升遷,也可以直接跑到別的大部去當個侍郎啥的。


    韋寶與吳三輔都是第一批上任的官員,這天兩個人早早的就被即將離京的吳襄叫了起來。


    兩個人都換上了吏部備下的官服,從這一刻開始,也正式代表二人脫離平民身份,正式進入官場,成為官身。


    韋寶有點興奮,看了看一身簇新的官服,暗忖哥們現在已經是國家單位的人了啊!財政部直接發工資好不好?


    吳三輔也很興奮,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韋寶,歎口氣道:“我是從七品,小寶是正七品,才差了半品而已,小寶的官服比我的好看多了啊。”


    吳襄笑道:“小寶是探花郎,你一個同進士出身的直接在京當了從七品官,還不知足啊?而且,翰林院的衣服本來就與別處不同。”


    吳襄說的是實話,翰林院相當於朝廷的臉麵,別的部,四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上朝,而翰林院的六品官就有資格上朝了!


    尤其,翰林院都是每年的科考前幾名,不但他們自己驕傲,在外人眼裏,翰林院的人,也有驕傲的本錢。


    “二哥,你的官服也很好看啊。”吳三桂羨慕的對吳三輔道。


    吳三輔聞言大為開心,拍了拍吳三桂的肩膀:“過幾年考個武進士,一樣做官!”


    “嗯!我一定要考武進士!”吳三桂重重點了點頭。


    惹得眾人都笑了。


    “早些去吧!頭天當差,不要遲到!不要落下話柄。”吳襄道:“轎子都準備好了吧?”


    “早就備好了。”吳雪霞道。


    “好,去吧。”吳襄催促道。


    韋寶與吳三輔遂與眾人來個小道別,攜手往府外走,正式開啟他們的官場之旅。


    倆人一個是翰林院編修,一個是詹事府主簿,其實都是閑職。


    韋寶本來出門都是乘坐馬車,很難得乘坐轎子,在轎子中,興奮的掀開轎簾看著外麵的風景。


    三百年前的大明朝,真美啊。


    淳樸的老百姓,古色古香的街道,勤勞的買賣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風景。


    不單是這一世,其實韋寶在上一世,在現代的時候也沒有進入過體製,在外麵打過兩年工,然後都是自己做點小買賣。


    打工的時候,也一直從事銷售行業,銷售是最低門檻,最高要求的行業,就算是在企業裏麵,銷售也很另類,不像工廠上班的人那麽多製度約束。


    隻有一條,業績。


    永遠都在為業績疲於奔命!


    好男兒不要當銷售啊。


    所以這一迴,韋寶對於頭一天進官場格外興奮。


    離翰林院還有一段距離,韋寶便讓充當轎夫的幾名總裁衛隊的護衛停了。


    “別太靠近了,就在這裏下吧,你們也不用太靠近衙門等我。”韋寶對他們道。


    “總裁,若有什麽事情,就放煙火訊號!”林文彪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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