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和吳襄這兩個男人,此時頗有點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意思。


    確認過眼神,遇上了對的人。


    吳雪霞見韋寶與父親的眼神友好碰撞,甜甜一笑,對韋寶溫柔的道:“你早些去睡吧,明天你一大早就走嗎?”


    “嗯,你和你哥不必跟我一道走,他至少睡到下午起來,今天喝了這麽多,睡到明天晚上都有可能。”韋寶笑道:“反正你家那麽多人,安全肯定沒有問題,你們不然就後天中午安然啟程,到京城的時間也足夠充裕。”


    “沒事的,我和你一道走。”吳雪霞粉臉一紅,覺得自己話中有歧義,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哥肯定要喝到天光的,今天這種場合,這麽多狐朋狗友走,肯定不到天亮不會停。我對家中仆役說好,等下天麻麻亮的時候就給我哥直接裝上馬車。讓他在路上睡覺,他昨日也是這麽說的。關門卯時初刻開,我們卯時下段初刻在關門口碰頭,然後一起走。”


    韋寶見吳雪霞都想好了,便不再多說什麽,點頭答應了。


    吳雪霞的意思是:山海關的關門於淩晨五點十五分打開,她要在六點十五分與自己在山海關關門處會合,然後一起走。


    “我走了。”吳雪霞甜甜的一笑,然後去吳襄身邊。


    吳襄與吳雪霞說了兩句話,便又與身邊的楊麒說話。


    吳襄和楊麒倆人都喝了些酒,雖然喝的不多的,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氣氛比剛開始好多了,一副說不完的話,熱絡攀談的模樣,倒好像關係處的不錯。


    韋寶看的暗暗好笑,暗忖官場中的人啊,的確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的,吳襄和楊麒兩個人明擺著麵和心不和,卻仍然要努力做場麵交情。剛才能明確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暗暗較勁,誰都不服誰。


    吳襄過了一會兒,與楊麒打個招唿,再對在場的有頭有臉的世家大戶紛紛打了一圈招唿,然後起身過來。


    韋寶知道吳襄這是要走了,急忙上前相送:“伯父這就走了?不再多玩一會嗎?”


    “不玩了,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比不得年輕人。”吳襄笑道。


    “伯父哪裏年紀大?龍精虎猛,正當年啊!看上去跟三十出頭差不多。”韋寶奉承道。


    也不能完全算是奉承,本來四十來歲的吳襄就保養的很好,一點都不出老,真的似乎比吳三鳳都大不了幾歲。吳襄生小孩早,十三四歲就生了吳三鳳。吳襄與吳祖氏的婚事,是吳家上輩人與祖家上輩人定下的。


    雖然不算娃娃親,但是用現代的標準,那是絕對的早婚中的早婚了。


    “嗬嗬嗬。”吳襄拍了拍韋寶的胳膊,沒有搭話,態度卻顯得很親熱。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被人說年輕。與韋寶談成了那麽大的一筆金錢合作之後,吳襄對韋寶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現在是準女婿兼合作夥伴關係了,吳襄輕聲道:“三日內,我會派人將銀子送到你們韋家莊去,你安排好人接收。一定要是能代表你的人。”


    “我會安排羅大管事,劉管事和範管事。”韋寶道:“他們都是我天地商號的高級管事。”


    “嗯,好,你那莊子外麵的城牆修築的應該很高了吧?這樣安全也不存在問題。”吳襄道。


    “沒什麽問題,隻要銀子進了韋家莊就萬無一失。”韋寶信心滿滿。


    吳襄點個頭:“走了。”


    隨後韋寶親自送吳襄和吳雪霞離開。


    不少人聽見了韋寶和吳襄的對話,都暗忖,唉呀媽呀,韋寶對吳襄,這都喊上伯父了?也不知道韋寶跟吳家現在到底到了啥關係?大家一致認為恐怕已經私下定親了都說不定。


    隻不過像吳家這麽大的家門,若是獨生女兒定親,肯定是很轟動的一件事情,有些奇怪,吳家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將女兒定給韋寶的吧?


    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韋寶這五年當中不適宜談論婚事的事兒。


    韋寶送吳襄和吳雪霞,以及跟過來的吳三鳳上了馬車,又在馬車邊上說了幾句閑話,一副雙方都難分難舍的模樣,方才揮手送別。


    吳襄和吳雪霞、吳三鳳走後,韋寶倒是鬆口氣,雖然吳襄現在與他親近的意圖很明顯,但是韋寶並沒有放鬆警惕。


    吳襄和吳三鳳可不是吳雪霞和吳三輔,這些場麵上的人可是會說翻臉就翻臉的,韋寶可不敢將人情世故放在利益之上,該戒備的地方,一點都不能少!


    韋寶這麽著急離開山海關,本來就有避開這些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的意圖在,雖然身邊跟著一批督師府的親兵護衛,可山海關畢竟人蛇混雜,待長了時間,韋寶覺得不安全,韋寶還是十分小心謹慎的。


    “吳大人和吳大公子,吳大小姐這麽快就走了?”芳姐兒到了台階邊上。


    此時不再有人進來,已經過了吃飯的點,隻有慢慢走的客人,不會再有進來的客人了。


    韋寶笑道:“吃好了就走了唄。他們也不會吃多少,有錢人家吃東西,吃的都是個氣氛。”


    “他們吃的不是氣氛,是來辦事的,而且看神色,事情辦的很順利。”芳姐兒笑道:“我可不是向公子打聽什麽,會裏的規矩我懂,公子也不必說給我聽。”


    韋寶微微一笑,也輕聲迴應道:“我也沒有要說給你聽!除非到床上去說!”


    芳姐兒聞言,粉臉羞紅,給了情郎一個媚眼,然後低頭抱著胳膊,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初嚐滋味的芳姐兒現在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膩在韋寶身邊才好。


    “我明天早上要上京了,你知道嗎?”韋寶輕聲道。


    芳姐兒一驚,轉過頭來,“真的明天早上就要走了,這麽急?不是還有幾日嗎?再過三天再赴京也不遲的。”


    “不靠這三兩天,早點去,早點安心備考。”韋寶笑道:“反正在京城有許多很好的住處,到了京城,沒有這麽多狐朋狗友,也能安心靜心。”


    芳姐兒點頭:“也是,公子怎麽安排都是最好的。”


    “嗬嗬,那今天晚上怎麽安排啊?我想要你!”韋寶輕聲調笑道。


    芳姐兒粉臉羞紅,“現在還早,等到亥時三刻左右,我才能得出空來,等會我找機會上海商會館去吧。隻怕我去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我沒有喝多,我迴去洗個澡便精神了,亥時下段初刻,我還得召集幾個在山海關的管事開個會,你也參加吧!有點事情需要安排一下。”韋寶收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正色道。


    “嗯。”芳姐兒道:“就怕這些人喝個不停,都不肯走,有的酒鬼一沾上酒,不到醉倒在地,是不肯離場的。”


    “放心,我有辦法,等會就沒人了。”韋寶微微一笑。


    “好。”芳姐兒雖然聞到韋寶酒味挺重的,但是一看韋寶表情就知道他還算清醒,當即答應一聲。不知道韋寶有啥法子讓人馬上都散去?大家都喝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酒鬼們哪裏舍得輕易走啊?


    韋寶也不囉嗦,旋即返迴山海樓內,與一樓和二樓的客人談上幾句話,迴到三樓雅間。


    正趕上楊麒和楊弘毅也要走了。


    韋寶再迴來,主要也是為了相送楊麒等幾個主要官員和大戶。


    楊麒要走,在場就沒有大員了,不少大戶也紛紛起身,剩下來的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和小一些的大戶管事或者掌事,一些商號的掌櫃和一些店鋪老板這類人,韋寶便不用特別在意這些階層的人了。


    要是放在韋寶重生之初,今天能出席他的宴會的人,隨便一個拎出來,對於韋寶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啊。


    “楊大人,這就要走了?再玩一會不?要不要我再給楊大人安排一些活動?”韋寶微笑著問道。暗指要不要安排他們上青樓耍耍?


    這也不是韋寶的創舉,這年代就這兩樣娛樂活動,酒樓完了上青樓,跟現代也差不多,現代的按摩店跟青樓有啥區別?好點的按摩店,美其名曰高級會所。


    楊弘毅一聽就來勁了,雖然身體不給力,但是楊弘毅征服姑娘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隻是當著自己家老頭子的麵,不太好表現出來。


    韋寶一見楊麒猶豫便笑道:“楊大人,這也是風雅之事嘛,喝多了酒,去喝口茶,聽聽小曲,解解酒。”


    楊麒是很想去的,但跟兒子一道,還真有點抹不開,況且今天這麽多人,還在猶豫。


    一幫大戶們則也都來了勁,一個勁攛掇指揮使大人去喝點茶,聽個小曲,‘開心’一下啥的。


    “小寶啊,再讓人上幾個熱菜吧,菜都涼了,也不夠了啊。”吳三輔這時候大叫起來。


    韋寶笑道:“還上啥熱菜啊?三輔大哥,你們也別喝了,我給你們換個地方,你們想去青樓玩玩嗎?”


    一幫公子哥一聽說去青樓,集體不約而同的一聲狼嚎,同時站起身來,真的比啥時候都整齊,從來沒有這麽整齊過的。


    韋寶看的暗暗好笑。


    倒不是韋寶瞎大方,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既然要與官場上的人和大戶們打好關係,多花點銀子也不算啥,再說,有楊弘毅答應的明天購買偉哥的30000兩紋銀入賬,這些都是小意思了。加上今天喝酒的銀子和等會去青樓的銀子,其實也沒有一萬兩。


    青樓可不是妓院。


    嚴格意義說,青樓可以有妓院的意思,但青樓不一定就是指妓院。


    青樓的意思是“用青漆粉飾之樓”。它起初所指並非妓院,而是一般比較華麗的屋宇,有時作為豪門高戶的代稱。


    《太平禦覽》《晉書》和魏晉南北朝的許多詩文中都是這樣使用“青樓”的。但由於“華麗的屋宇”與豔麗奢華的生活有關,不知不覺間,青樓的意思發生偏指,漸漸與娼妓發生關聯。


    唐代以後,偏指之意後來居上,青樓成了煙花之地的專指,與平康、北裏、行院、章台等詞語相比,不過多了一點形象感,多了一些風雅氣息而已。


    唐李白《宮中行樂詞》之五:“緑樹聞歌鳥,青樓見舞人。”指妓院。


    南朝梁劉邈《萬山見采桑人》詩:“倡妾不勝愁,結束下青樓。”


    唐杜牧《遣懷》詩:“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孫富生性風流,慣向青樓買笑,紅粉追歡。”借指青樓中的女子。多指妓女。


    唐溫庭筠《塞寒行》:“彩毫一畫竟何榮,空使青樓淚成血。”


    宋晏幾道《生查子》詞:“歸去鳳城時,説與青樓道:徧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不喝了不喝了,換個地方繼續喝!”吳三輔聽聞去青樓,頓時精神抖擻,跟打了雞血一般,將袖子擼起來,一副豪邁模樣,哪裏還有秀才公公子哥的樣子,這是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了。


    一幫大戶也拉著楊麒,非要讓他去開心一下,楊麒也隻得答應。


    韋寶不怕去花錢,首先,青樓不是妓院,尤其是山海關內最高檔的青樓怡紅院,那都是楊弘毅常住的地方,高檔典雅,一點不比山海樓客棧差,甚至更強,不是一般人去了就給嗨皮的。


    要想嗨皮也可以,那得另外點服務嘛!


    韋寶若是自己不先提出來,這幫人總不可能上來就點高檔服務吧?而且還得先找好妹子。


    再說,就算有臉皮厚的,來找韋寶點高檔服務,韋寶也有辦法,這幫人是他臨時帶去的,這麽多人一起去,至少四五十人,青樓一下子負荷運轉不動,肯定得分批,就算有幾個人享受到了高檔服務,我還一直在那裏等著你們下一批人輪上麽?早就設法先閃人了。


    而且,這些公子哥,大戶管事,大商鋪的掌櫃,都是有錢的主,有幾個人好意思纏著他要銀子享受高檔服務的?他頂多也就是去幫這幫人開個頭,類似現代去會所開個包廂,給個包廂費這種,另外服務,自己花錢!


    所以韋寶很豪邁的邀請眾人去青樓,並要親自帶大家去,以顯得自己很誠心請這夥人去玩。


    公子哥們和一幫遼西世家大戶像是眾星拱月一般的恭維著韋公子。


    韋公子陪著楊麒和幾名特別有牌麵的大戶走在最前頭,大家有說有笑,帶動的二樓和一樓的客人們也都跟了出去。


    有一些自忖牌麵不夠,不好意思跟著去青樓沾韋公子光的人,一看大部分人都走了,再留下來喝也不太好意思,不清楚天地商號的人銀子有沒有付夠,生怕等下還讓他們自己付賬,所以也陸續跟著走了。


    一會兒工夫,山海樓人去樓空。


    剛才還熱熱鬧鬧,喧囂鼎沸呢。


    芳姐兒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韋寶原來是要用這個法子讓眾人馬上走啊?


    酒客們是走了,但芳姐兒卻不免擔心起來,怕韋寶也進去找姑娘。別人能不能找到姑娘不一定,但是以韋寶的相貌和身份,以及風度翩翩的氣質,韋寶若要叫姑娘,整個大明估計都沒有姑娘能抗拒。


    韋寶其實也沒有去過幾迴青樓,就當初剛做生意的時候,為了接觸楊弘毅,去過兩迴怡紅院而已。


    而韋寶效率很高的便將花魁徐蕊給帶走了!


    像徐蕊這種姿色的花魁,可能山海關怡紅院以後都找不到了,畢竟大美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當初關外不斷有流民過來,現在關外的人都被韋寶弄空了,人都沒有了,又上哪兒找美女去。


    之後韋寶再也沒有去過,有的東西,見識過便可以了,韋寶對妓女還是有一點點偏見的。


    這麽大的排場到怡紅院,怡紅院的人驚喜的出來迎接,非常熱情。


    一個個嘴巴甜的,韋公子韋公子的叫,楊大人,諸位山海關周邊的世家大戶,居然各個都是與怡紅院這些老鴇相熟的熟人。


    給老鴇小費啊、給跑腿的小費、茶水費、花酒錢等費用,不用韋公子親自出馬,林文彪熟門熟路的一並代勞了。


    其實沒有多少錢,這些正兒八經的花費,連20兩都要不了,另外的服務才貴。


    然後是喊堂、打茶圍,通俗講就跟去飯店一樣,入座喝茶嗑瓜子聽曲子。


    這時候的青樓,要找上檔次的妹子,那還得挺過“旗樓賽詩”這關,才能約妹子。


    要麽除非是像楊弘毅這種熟人,楊弘毅是幹脆在怡紅院有一間自己的長包房的客人。


    在高檔青樓,要見妹子,先要把寫的詩寫到旗樓的影壁牆上,服務生摘下來給小姐看,看上了才讓進來,看不上的還不行,人家要走的就是這個派。


    當然,不是特別不堪入目的打油詩,一般都能過關,畢竟人家開門做生意,要的還是追求利潤高點嘛。


    怡紅院的老鴇頭兒,是個三十多歲,保養的很好,風韻猶存的女人,見到韋寶,樂開了花,忙不迭的陪在韋寶身邊。


    “韋公子,早就聽說你現在發了大財了,怎麽?發了大財便再也不來我們這種下三濫的地方了嗎?”老鴇笑嗬嗬道。


    韋寶也嗬嗬一笑:“媽媽說哪裏話啊?我這不是不得空嘛?你看,我今天把指揮使楊大人都給你請來了!”


    老鴇笑眯眯的,急忙親自為楊麒倒茶:“楊大人玩的開心一些啊?有什麽吩咐,隻管對我們說。”


    楊麒邊吃瓜子邊聽取,渾濁的老眼在姑娘們身上轉來轉去,早就心思活動開了,此刻也顧不上搭理老鴇。


    楊麒大人若要叫姑娘,自然也是不需要打茶圍的。


    “打茶圍”通俗講就是小姐隔著門簾看著你們比才華,品茶、鑒畫、賞花、聊詩詞,而且會猛然發現好些在山海書院的同窗,平時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跑到怡紅院來了之後,一個個都好風趣,好有才華。


    後世的男人,很多都以為青樓是妓院,現實情況是青樓女子不是賣肉,而且不低俗不無趣。


    青樓是古代社會文化人尋找愛與自由地方。她們就有點像現在的演員和歌手,青樓媽媽桑會給青樓女子請教詩詞歌賦的老師,不僅如此媽媽還會找人教姑娘們怎麽撩漢子,怎麽才能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就能讓男人心花怒放這是一個學問,所以也要請老師。


    就韋寶所知道的,絕大部分的青樓姑娘不僅有文化,還有很有氣節的。


    明末有一個大官叫錢謙益,她就娶了一個很有名的青樓姑娘,姑娘就是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柳如是。


    柳如是和錢謙益約定好,如果明朝滅亡,他們就一起投江。


    明朝滅亡以後,柳如是就拉著錢謙益投河。


    時值秋末,錢謙益這貨走到河邊蹲下來摸了摸河水說水太涼。結果柳如是的心肯定比河水還涼。


    而且進出青樓的都是考科舉的讀書人和當官的,當官的可以娶二房三房這種,但是大家不會養小三,一般都是直接娶迴家,不會弄啥外室,因為沒有必要。這個時代又不限製。況且找小三比養妾室要貴的多。


    因為接受的都是儒家教育。官員們工作時兢兢業業,下了班三五個人會去青樓放鬆一下,和年輕的姑娘唱歌跳舞,迴到家夫妻還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而且沒有錢也不行,去一次最少五兩十兩,這時代四品官一個月的俸祿都沒有五兩銀子。


    不過當官一般都能撈到銀子,也沒有幾個人靠那點俸祿過活,否則大明早就沒有人當官了。


    像韋寶現在一次性帶這麽多人來,其實省了很多錢,等於是批發價,還是特等優惠的批發價,因為打茶圍的錢分開來算是,好多個五兩,林文彪隻打賞了個二十兩紋銀,便全部包括在內了。


    古代談戀愛的機會寥寥,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前連新娘的麵都沒見過,就一腳踏進婚姻的墳墓,從此柴米油鹽,生兒育女,有幾個願意在墳墓裏吟詞唱曲,寫詩作賦?


    除非另一半也懂得一些風情,識得一些文字,有一些文采。但是婚姻墳墓裏的女人大多三從四德,神馬《女誡》《內訓》,女紅教條的禁錮著婦女的思想,所謂良家婦女。


    古代青樓女子與現代也不同,為了適應並提高市場競爭力,須得提高自身水平,根據古代人的作樂方式,能進的起青樓的大多是有點錢的,有點錢的大多是讀過書的,有點琴棋書畫,六藝之技的,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要想自己有競爭力,必須得跟客戶聊得來,那麽懂一些技術活便是極好的。


    放到現代,可稱之為文藝,給客戶戀愛的感覺,又沒有柴米油鹽,生兒育女,倫理道德的阻礙,單純的享樂容易刺激內心裏的那點文采。


    在古代,娼妓有別,妓乃表演技藝和以歌舞為業的女子之通稱,如樂妓、藝妓、歌妓、舞妓、官妓、私妓、營妓、家妓等,有的賣藝不賣身,有的既賣藝也賣身。


    青樓和妓院,就本質上來說都是以供男人取樂,滿足他們生理和心理需求為目的而賺取錢財的地方。


    古代妓院一般都是合法的,不過需要審批過和交稅而且是重稅。


    古代的妓院也分官辦和私營,官辦的最早是齊相管仲為“征其夜合之資以富國”出的主意。妓女來源自貧苦人家和被貶罰大臣家的女兒。此事一直持續到明朝洪武年間,朱元璋看不慣官宦士子集體嫖娼,下令停辦國家妓院,結果國營妓院停辦。


    但結果還是不行,後來又再次從新營業,不過下令官員不得嫖娼。


    後來這條禁令被官員充耳不聞、形同虛設。


    個體營業的妓院可分兩類。


    一類是向政府正式注冊登記,隸屬教坊的,叫做市妓。


    另一類無照營業戶,是名副其實的私妓。


    前者當然要征稅,而後者就逃稅了。


    後者一旦被抓住懲罰就是很重的。


    古代妓女的文化素養相對來說也比現代的要高一些。


    韋寶知道現代也有較高素質且從事賣淫事業的女性,但與古代相比,這樣的女性就少很多了。


    畢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隨便一項,放到現代來,都可以當個培訓班老師啥的,月入三五萬,妥妥的。


    所以,綜合比較來說,用平均數的概念來說,韋寶覺得古代妓女素質肯定要高於現代不少。說吊打都可以。哪個青樓的紅牌放到現代,都是高素質白領,甚至金領,放到娛樂圈,一個個都是花旦,還是頂級花旦那種。


    表演也精湛,還有一大堆才藝,現代有幾個女明星有這幾手的?


    “楊大人,怎麽樣?有中意的姑娘嗎?”韋寶有點急著想走了,先搞定了楊麒,他便可以借著醉酒頭暈,由隨扈攙扶著先走,功成身退了。


    楊麒看了眼韋寶,笑道:“算了,聽聽曲子就可以了。”


    “別啊,找間香閨房慢慢聽啊。”韋寶笑道:“楊大人,你看那個怎麽樣?那個好像還行。那幾個姑娘就那個最鮮嫩,最漂亮。”


    韋寶早就看見楊麒一直盯著一個姑娘轉悠,便有數了,遂如此道。


    楊麒見韋寶說中了自己的心思,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暗忖這韋寶果然是鬼精靈一個,難怪這麽會做生意,會拉攏人。


    韋寶見楊麒不說話,立時明白自己說對了,急忙對老鴇道:“媽媽,那個姑娘叫到上房!對,就那個,叫到上房去,給楊大人單獨唱曲!”


    媽媽有點為難道:“韋公子,那姑娘才來了沒有幾天,就會點小曲兒,別的東西還沒有學過呢。怕會得罪了楊大人。而且……而且還是雛兒。”


    楊麒一聽雛兒,眼睛都亮了!就是要雛兒啊!韋寶是很懂這些來青樓的男人的胃口的,有幾個人會喜歡被千人枕萬人睡過的女人啊?


    果然,楊麒聽聞那姑娘是雛兒,眼睛都放亮了。


    韋寶看一眼楊麒的表情便知道中了,笑道:“媽媽,別囉嗦,就是她了!多少銀子吧?”


    “這真不好說,韋公子給個價?”老鴇磨磨蹭蹭道:‘韋公子這麽大的買賣人,又是督師大人的弟子,這麽有身份的人,給的價應該靠得住。’


    韋寶微微一笑:“不爽快,還要讓我自己給價錢的?那就50兩!?怎麽樣?”


    噗!


    50兩?


    你逗老娘玩呢?


    老鴇差點沒有氣著,輕聲道:“韋公子啊,你也是懂行情的人了,50兩夠幹什麽的啊?別說是雛兒,便是一個當紅的姑娘唱曲,單獨進房間也至少要80兩呀。”


    韋寶不耐煩道:“你們這裏這麽貴呀?比京城還貴,那你說多少吧?”


    花錢如流水歸花錢如流水,但韋寶不是凱子,今天要不是陪楊麒,韋寶都不會親自討價還價,這種事情當然是手下人代勞。


    “300兩!”老鴇咬了咬牙道:“雛兒接過客人就不值錢了,這姑娘有做紅倌人的潛力。”


    噗!


    這迴輪到韋寶差點沒有被氣著!


    300兩紋銀都夠老子在關外買300人口了好不好?


    雖然那姑娘不錯,不過也就頂多是百裏挑一的水平,絕對到不了千裏挑一的水平,300兩紋銀,韋寶實在是絕對貴了!


    “成!”不過韋寶這迴沒有再討價還價,很痛快的便答應了,不想給楊麒留下自己很小氣,扣扣搜搜的印象,“記住,一定要將楊大人服侍痛快了。”


    “韋公子但請放心。”老鴇笑著答應一聲,對楊麒道:“楊大人稍等,一盞茶時分便好。我帶姑娘去收拾一下。”


    韋寶一汗,輕聲問楊弘毅,“都已經說好價錢了,咋還要一盞茶時分是啥意思啊?還得打扮打扮麽?還是要沐浴一番?”


    楊弘毅嗬嗬一笑,一點都不介意韋寶為他老爹點了一個姑娘的事情,輕聲迴答韋寶道:“韋公子啊,你還是來這地方來的少,這都不知道?老鴇這是要給姑娘做措施,怕姑娘懷上了。”


    韋寶哦了一聲,這才知道古代妓女也有避孕措施的啊?


    楊弘毅見韋寶一副‘傻頭傻腦’很想明白的樣子,一副老司機表情,笑著解釋了一番。


    原來大明這個時候,將麝香放入妓女的肚臍可以避孕,比如趙飛燕和趙合德兩姊妹就有記載采取的是這樣的避孕措施。這種貼肚臍叫“了肚貼”。貼在肚臍上,就可以了結女人肚子的受孕功能,不能懷孕,不過這“了肚貼”到了現代已經失傳。所以韋寶沒有聽說過。


    過去許多青樓女子在從良後,都是終身不育的,就是長期飲用破壞生育能力的一種湯藥,以致絕育了,說是服用被稱做“涼藥”的一種可以避孕的藥,也含有麝香的成分,會影響生育,但不一定絕育。


    還有一種民間偏方,將7個柿子蒂用瓦片烤幹,連續吃7天就是49個,用開水衝冷服用,可保一年不孕,但一年內不能吃柿子。


    如果想要懷孕了,就再吃7個柿子蒂。


    聽起來好像有些邪乎,不過據現代醫學研究,柿子蒂中含有齊墩果酸、白樺果酸,中醫常用它配人參、丁香研末,製成柿線散,具有降氣、止呃逆作用。柿子的花、根、皮也都是很好的藥材。柿樹可稱得上全身都是寶。


    韋寶對青樓不太感冒,但也算是愛熱鬧,貪玩的性格,對於青樓裏麵這些事情,還是挺有興趣的。這也是韋寶一般跟什麽人都能聊到一起去的原因。


    等楊麒跟著老鴇走了之後,楊弘毅急不可待道:“怎麽樣?韋公子,身上有帶靈藥嗎?我這已經個把月沒有那啥了。”


    韋寶一汗,暗忖看把你給急的,看楊弘毅滿臉急不可待的表情就想笑:“真沒帶,我一般不用,除非連著好幾次還不過癮的時候才用,沒事帶那玩意在身邊幹啥?”


    楊弘毅有點不爽,不過也沒有辦法:“那給我些銀子吧?我自己安排姑娘迴房聽曲子,不用韋公子安排了。明天下午我讓人到天地商號去取靈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韋寶臉上掠過一排黑線,暗忖你還能要點臉嗎?你一個堂堂指揮使大人的公子,又不是沒有銀子,居然自己直接找我要錢啊?你連花30000兩紋銀買偉哥都舍得的人,缺這麽點小錢?


    不過,韋寶也沒有小氣,想到明天還能從楊弘毅這邊入賬30000兩白銀,這點錢不算什麽,遂從袖兜中點出200兩銀票給楊弘毅,“楊公子,這夠了吧?睡一晚上花魁都夠了吧?”


    楊弘毅也沒有太計較,微微一笑,從韋寶手裏接過了銀票,滿意的走了。


    吳三輔等韋寶的同窗們,一見楊家父子離開了韋寶身邊,急忙都湊了過來,紛紛要求‘特殊服務’。


    “小寶,我呢?你給了楊公子多少銀子?也給我安排給姑娘吧?”吳三輔腆著臉道。


    韋寶嗬嗬一笑:“急什麽啊?你們大家都多喝點酒,慢慢的挑嘛。”


    吳三輔聽韋寶這麽說,與十多名公子哥互相看了看,也不好再催促他了。


    韋寶則眼珠晃了晃,預備立馬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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