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總裁的一張俊臉當時就氣黑了,“祖將軍!你既然已經認出了我是韋寶,你會不知道我是督師大人的學生?你敢說督師大人的學生是奸細?”


    “督師大人的學生自然不是奸細,但我可沒有聽說你是督師大人的學生!”祖可法笑道:“我隻知道你是一個遼西的刁民!專門作奸犯科,從事破壞邊關的不法勾當!”


    “……”韋寶心裏罵了祖可法祖宗十九代,卻沒有罵出口,好後悔啊,自己這不是彪子嗎?洗幹淨臉送上來讓祖可法打臉?


    “我們公子是督師大人的學生!你們不得造次!”林文彪挺身而出,護在總裁身前。


    但是祖可法的人可不管這麽多,紛紛拔刀挺槍上前,這裏是遼東,又是錦州城,所有守城軍隊,幾乎等於祖可法的私家軍隊!祖可法讓他們去吃屎,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別說抓人。


    隨著林文彪挺身而出,二十多名特工也全部視死如歸的護住韋總裁。


    “嗬嗬,還挺心齊,練的不錯,練出一幫狗,挺忠心護主啊。”祖可法笑道:“誰敢違抗,一律格殺勿論!”


    隨著祖可法的話,五十多兵士紛紛上前,他們拿著武器,對方二十多人都是赤手空拳,自然不怕,而且關上還有大批守軍環伺。都暗忖對方真是不知死活,在錦州城敢這麽跟祖公子說話的,還沒有見過有好果子吃的。


    的確,在山海關的話,祖大壽和祖可法可能還有所顧忌,但是在遼東,別說韋寶,便是孫承宗本人,他們也不用太忌諱!


    祖大壽是遼西遼東將門之首,又是世襲的武職,他爹在李成楝的手裏就是副將,一家人樹大根深!


    雙方對著喝罵,轉眼便要動手,韋寶歎口氣,抬手阻止了手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都停手!祖將軍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們這麽多人被抓,這麽大的事情,督師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隨他們走一趟便是。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祖將軍敢不敢殺我。”


    韋寶嘴上說的光棍,心裏卻空虛的很,暗暗祈禱祖可法該收手時便收手,千萬別犯渾呀。


    祖可法聞言,嗬嗬一笑:“督師大人知道怎麽樣?你是不是細作,那全憑我一句話!我將你宰了,隻要能拿出證據,督師大人他能奈我何?”


    韋寶震驚的看著祖可法,這操作夠‘騒’的啊,還可以這樣?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確太幼稚了,別說邊軍將領各個如豺狼虎豹一般,就是大明的好些地方官,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何況是他們?凡是扣上了建奴奸細的帽子,先斬後奏的確很正常。


    “你到底想怎麽樣?”韋寶氣的牙癢癢。


    “嗬嗬,這就對了!別跟我耍心眼,老實告訴你,當初在遼西,我是沒有將你當迴事!現在你自己跑到錦州城來,最好眼珠子放亮一些!隻要你寫信迴遼西,將貪墨我祖家的金銀都還迴來!我們拿到錢之後,有可能放你走,否則,這錦州城便是你明年祭祀之地!”祖可法沉穩十足道。


    韋寶也嗬嗬一笑:“祖將軍啊,我當你有多高明呢,你以為我一封信便能讓你拿到上千萬金銀?怎麽可能?這麽大的數目,我商號的人肯定得親眼見到我才有可能提到。否則,我不在場的情況下,你覺得有人有這個權力動這麽大一筆金銀嗎?難道你爹一句話就能從你們祖家取出大批金銀?”


    祖可法臉一紅,感覺韋寶說的有道理,哼了一聲道:“我不管!拿不到金子,你就等死吧!至於怎麽通知你的人,那是你自己該想的事,爺爺我並不著急!”


    韋寶正在思忖該如何接話,隻聽咻的一聲,一支火箭衝上了天,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然後啪的一聲,爆炸之後是一朵四散的金色花朵,在這邊城的夜空,顯得格外絢麗。


    原來,這是林文彪眼見事情急了,偷偷用打火機點燃的火箭,之前韋總裁在韋家莊弄煙火逗吳雪霞開心,之後統計署和寶軍便多出了一項傳遞訊息的工具,那就是這種火箭。


    反正附近統計署的人隻要看見這種火箭升空,便知道附近有自己遇到危險了!長距離可能沒有用,但是短距離傳信,的確是神器。


    祖可法立時識破了韋寶手下人傳遞信息的意圖,大怒:“找死!”


    韋寶哈哈一笑:“祖將軍,息怒,不用片刻,督師大人便會知道我已經到了錦州城,定會來尋我的,你再無故找茬,我不信你爹祖將軍會完全不顧及督師大人的尊嚴。”


    祖可法重重的哼了一聲,本來臉色紅潤,平白無故的有韋寶這麽一條大魚自動送上門,是很好的事情啊,誰知道這麽容易雞飛蛋打。


    其實韋寶也不確定這種煙火傳信的成功率,畢竟,火箭上天不過三四十米,那已經是很高的了,一般也就十來二十米,剛才那支火箭也就是十來米的高度,不知道城中統計署站點的人有沒有聽見。


    而且韋寶不確定站點的人在什麽地方,又時不時恰好聽見了,如果都正在有事,在喝酒,或者在睡覺啥的,一晃而過的火箭,不見得會聽見。


    就在祖可法猶豫著,不知道是該放韋寶去見孫承宗,還是接著將韋寶押往大牢的時候。


    林文彪不知道啥時候,又點燃了一支火箭,火箭再次破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然後啪的一聲,爆炸之後是一朵四散的金色花朵。


    “啊!”這迴祖可法差點沒有氣瘋,剛才若說他在與韋寶說話,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韋寶手下點火的那人,還說的過去,可這人剛剛放了一支火箭,又讓他得手一次?


    韋寶則差點忍不住大笑,急忙用手捂著嘴巴,笑道:“祖將軍息怒,我這手下太頑皮了,不過,督師大人的人見催的這麽急,肯定正在趕來,我看將軍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吧?事實上我這趟來錦州城,便是想見一見令尊,大家搞好關係的嘛。”


    韋寶提起孫承宗,祖可法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韋寶主動提起祖大壽,祖可法便不會沒有感覺了,暗忖韋寶說的有道理,這廝既然敢主動跑到錦州城來,應該是有備而來,真想修複與自己家的關係也說不定。


    “你這話當真?”祖可法哼了一聲,一副我的智商超高的,你別想花言巧語蒙騙老子的模樣。


    韋寶微微一笑:“自然啊,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很有誠意與祖家交好的。”


    祖可法眯了眯眼睛,“那好,老子就給你一點麵子,你們都靠牆站好!若是兩炷香之內,督師府派人來,我就讓你們走!否則,你還是要跟我去接受盤查!外來的人來,必須接受將軍府盤查,這是規矩,尤其現在我們遼東邊軍正與建奴交戰,戰情緊急,更是大意不得!”


    韋寶見祖可法的態度稍微鬆動了一點,不再多說什麽,自己主動靠著牆去站好了。


    韋寶手下人一看總裁都站了,也都一個個像是人犯一般靠著牆根站好。


    眾人都憋著一肚子火氣,雖然都是窮苦出身,但是這幫人現在在天地會統計署供職,早已經今非昔比,內心並不覺得自己就比這幫邊軍低。


    祖可法手下的人一個個瞪大眼睛監視,尤其是對林文彪,林文彪連續放了兩次火箭,他們絕不會再給韋寶手下第三次防火箭的機會了!一個個都知道剛才韋寶手下人連續放火箭的事情啊,肯定是已經觸怒少爺了,都擔心等下不知道會遭受多嚴厲的處罰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炷香的時間也就半個小時左右,轉眼便至。


    韋寶一臉淡定的站著,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祖可法倒是內心瘋狂打鼓起來,暗忖看樣子孫承宗的人似乎沒有接到消息?現在是不是該將韋寶先抓去大牢?但是就這麽將韋寶抓走的話,萬一孫承宗事後知道怎麽辦?


    他有些後悔,應該第一時間問一問爹祖大壽的!


    “時辰到了!韋寶,你們先跟我走一趟!這是例行調查,沒辦法。”祖可法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曲直向前福慧雙全。不亂於心,不困於情。不畏將來,不念過往。”韋寶睜開眼看著祖可法。這幾句話,韋寶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兒看來的,儒釋道的一些精髓,韋寶都很喜歡,韋寶本性不是多霸道多兇狠的人,比較喜歡這些開解人的說法,有時候拿來開解自己,有時候也拿來開解他人。


    祖可法一怔:“說什麽呢?什麽因,什麽果?別瞎白話,知道你小子嘴巴能生出花。”


    “你是不是應該先問一問你爹再說?”韋寶道:“我說了這次與他有好事談,幾百萬兩銀子的好事!”


    祖可法被韋寶說的有些遲疑了:“到底什麽事?跟我說也一樣!”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事得先同督師大人說好。”韋寶道。


    祖可法咬了咬牙,喚來一名貼身隨扈,讓他趕緊迴府找祖大壽說明情況。


    那隨扈急忙領命而去。


    此時祖大壽剛要歇息,聽說韋寶來錦州城了,正被祖可法看押在城門樓旁邊,一陣困惑,不知道韋寶為什麽跑到錦州城來?暗忖韋寶不是剛剛與毛文龍達成合作,此時不是應該忙著顧金州一帶的事情嗎?


    “督師知道這事嗎?知道韋寶來錦州城了嗎?韋寶來錦州城幹什麽?”祖大壽問道。


    祖可法的隨扈茫然搖頭:“這小人真不知道。”


    祖大壽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問道:“那祖可法現在是什麽意思?”


    “公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將韋寶押入大牢關押。”祖可法的隨扈答道:“聽那韋寶說,好像是要與將軍和解,還有幾百兩銀子的好事要與將軍談。本來公子他是想將韋寶先抓起來,逼韋寶還咱們的金子。”


    祖大壽嗯了一聲,現在才大概弄明白是怎麽迴事,剛才腦子沒有轉過來。“先抓了也沒有什麽問題!祖可法也知道顧忌督師那頭了,這孩子沉穩了,遇事知道先來問我,這點不錯!”


    說是這麽說,但是現在祖大壽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也擔心就這麽將韋寶抓來,事後被孫承宗知道了,麵子上過不去,畢竟韋寶現在已經是孫承宗的入室弟子。


    “對了將軍,那韋寶的下人在城門樓放了兩支火箭,不知道是不是通知他們城中的同夥。”祖可法的隨扈忽然想起什麽,又補充道。


    祖大壽瞪大了眼睛:“難怪我剛才好像聽見兩聲爆竹響來著,原來是韋寶的人放火箭?算了算了,既然連我都聽見了,肯定城中很多人都聽見了!明天互相問起,必然泄露韋寶來了錦州城的事,督師大人想必也能知曉!告訴可法,放了韋寶!”


    祖大壽想反正孫承宗身邊有自己的人,不管韋寶來意是什麽,在韋寶見過孫承宗之後,自己都會知道的。所以並不是很在意。


    在祖大壽看來,眼下爭取能在建奴身上多撈一些‘勝仗’,穩固遼東的局麵,不讓朝廷覺得隻有東江毛文龍才能對抗建奴,這是最重要的。至於韋寶,等遼東的局勢穩住,隨便幾千鐵騎殺迴關內,踏平他韋家莊便是。自己堂堂遼東世家將門首領,若是連個鄉裏少年都搞不過的話,豈不白混了?


    雖然韋寶與毛文龍達成了合作,獲取了金州城的經營權,但是在祖大壽看來,這完全不算事,金州城早晚是要被建奴收入囊中的,因為孤懸在外,不管是遼東還是東江軍的地盤都被建奴的地盤與之隔開了。到現在為止,祖大壽也弄不懂韋寶發什麽瘋,會花幾百萬石糧草換一個廢地的控製權。


    “是,將軍。”祖可法的隨扈躬身答應,領命而去。


    祖大壽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明白韋寶為什麽好端端的跑到錦州城來,他對這個韋寶是恨透了的,遼西遼東本來是古井不波的局麵,遼西忽然弄出一個韋寶來,生出了許多變數。而這個韋寶始終在遼西也還罷了,偏偏很是會鑽營,又是去朝中拉關係,又是拉上一幫大太監,又拉上錦衣衛,現在又靠上了孫承宗這棵大樹,的確很麻煩。


    祖大壽倒不擔心韋寶會撼動遼西遼東這幫世家將門,畢竟能成為世家,是需要幾代人積累的,大都超過五代,都是當初從內地遷到關外來的傳統將領,大家的關係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是隨便能動搖的。


    關鍵這韋寶似乎野心太大,弄不懂他想幹什麽,若是韋寶真心想在遼西發展,老老實實在世家將門之下,跳脫一點也就罷了,最怕是本地出外心,聯合外人來攪局。


    祖可法的隨扈帶著祖大壽的命令迴去,祖可法聽爹說放了韋寶,意料之內,卻也好一陣失望,難道連爹都怕了孫承宗?祖可法是不覺得孫承宗有啥可怕的,鐵打的遼東流水的督師,誰當督師,都離不開遼東土生土長的這些軍戶,離不開邊軍,更離不開控製軍戶和邊軍的世家將門。


    韋寶和林文彪等人一見祖可法的表情便知道沒事了,眾人露出輕鬆的笑容,韋寶卻仍然一臉淡然。


    祖可法對韋寶哼了一聲:“你們走吧!不過,別怪我沒有先提醒你,別在遼東搞事,尤其是這錦州一帶!”


    韋寶笑道:“祖將軍,我能搞什麽事情?我文武都不如你,就一個鄉裏少年罷了。我是真搞不懂你怎麽會對我有成見。如果是因為吳家大小姐的事的話,我現在可以向你保證,我對吳家大小姐絕無非分之念。改天一起喝酒,有機會一起玩玩,不是很好嗎?”


    祖可法聞言,眉頭稍微鬆開了一些,他對韋寶反感,主要因為吳三鳳,吳三鳳搞不過韋寶,他是吳三鳳的表親,自小一起長大,有同理心,加上覺得吳雪霞似乎對韋寶特別不同,所以才越發恨上了韋寶,其實他與韋寶也沒有接觸過幾次。


    “你不用跟我用這一套!你那一套對我不管用!”祖可法冷笑一聲,翻身上馬,帶著人走了。


    “公子,不用理他,瘋狗一樣。”林文彪輕聲對韋寶道。


    韋寶對林文彪讚許道:“剛才放兩支火箭放的好,我應該聽你的,是該等到接好頭再進城的,平白無故受一番驚嚇。”


    “都是我的不好,我沒有力勸,以後還請公子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才是。”林文彪急忙道。


    韋寶點點頭。


    門官見祖可法都走了,便對韋寶等人道:“你們可以走了。”


    林文彪道聲謝,隨招唿眾人入城。


    剛離開城門,天地會在錦州城中的特工便來接頭。


    接上頭,雙方並未見麵。


    因為統計署接頭有嚴格的紀律,不像這個時代的普通細作,弄得像是兒戲一般。


    統計署接頭,第一步,雙方通過某種暗號聯係上,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一般情況,一方在明,一方在暗。也有可能雙方都在暗處。


    接上頭之後,才再進一步接頭商定見麵事宜。


    甚至不必見麵,也能傳遞消息。


    雖然統計署才剛剛創建大半年,但是韋總裁當初花過不少心血,提出過很多要求,具體怎麽做,韋總裁也不會,但是高標準高要求,人人都會提,統計署的人一直在朝著總裁給的方向努力。


    可以說,天地會統計署的情報能力,現在已經冠絕天下,絕不會輸給建奴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等人的細作組織,也不會輸給大明這邊,毛文龍、祖大壽等人的情報組織,可以說,隻要形成一方勢力,人人都或多或少的在情報方麵有所投入。甚至連錦衣衛和東廠,天地會統計署的情報能力都已經壓過他們一頭了!因為京城中也早已經有了統計署的站點,連皇宮大內都有太監打進去了。


    而韋總裁身邊,任何組織都沒有辦法安排人進入,韋家莊更是隻進不出,就算混入了細作,也沒有辦法往外傳遞消息。


    因為其他的情報組織,隻能稱之為細作,他們是很功利的,都是為了完成某種短期任務而存在。


    而不像統計署的絕大部分特工,隻要是被派出去的外勤,一般都是中長期的潛伏目標,如果不激活,甚至就這樣一輩子潛伏下去。


    當然,這還要取決於情報組織的壽命,長期的組織,發展的肯定更加完善。


    像是東廠和錦衣衛,在魏忠賢掌權之後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可魏忠賢掌權不過兩年多的功夫而已,此前的東廠大佬和錦衣衛大佬,因為換了頭腦的關係,很多線都被荒廢了,又得從魏忠賢這一帶重新開始。


    主人的更迭頻繁,注定了其他情報組織無法做到天地會統計署這種長遠持久的規劃和穩定。


    東廠和錦衣衛除去換老大的因素,在技術層麵來說,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獨步天下的,也存在二百多年了,各方麵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年代技術上的巔峰。唯獨缺陷是,最開始本來依著朱八八的想法,不管東廠還是錦衣衛,都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皇帝直接管理的,那肯定穩定,肯定流弊,可後世君主大都沒有這份心力,都由著太監去操弄。


    其他的向建奴、東江、遼東這些地方的情報組織,就很不專業了,隻能稱之為細作。


    甚至孫承宗偶爾也會派出細作,那就更加不專業,更加臨時的了,不是什麽人都適合當特工的,尤其是職業軍人出身的。


    後世的影視劇,韋寶不知道曆史上是不是這樣的,情報部門好像一直都陽盛陰衰,而且都是軍校挑選出的優秀學生再培訓。


    在韋寶看來,第一步選材似乎就不太對路子,特工應該是不分年紀不分性別的,尤其老婦人的迷惑性更強。


    不過,韋寶也沒有大意,沒有瞧不起其他勢力的情報機構。


    在韋寶看來,陸軍士兵要成型,至少都得三年,優秀的情報人員要成型,至少要五年!優秀的情報組織和情報網絡,至少也得五年以上才能說真的堪大用了。


    所以,對於內部不斷反饋迴來的好些情報,韋寶也隻是僅供參考的態度,並沒有過於依賴。


    這不是遊戲,這是現實世界,一步出差池,便無法重頭再來了,今天晚上的大意,便給了韋寶深刻的教訓,雖然嘴上隻是隨口認錯,但是韋寶心裏是很懊悔自己今天的魯莽的。


    為了提高情報部門的技術,韋寶也積極應用現代科技,韋寶發現這時代的人接受科技的觀念,要遠比他認知的強的多。以前好總是想著,端出某種跨時代科技,要找啥理由。


    但是自從韋家莊有了科學院,有了軍工署,有了一係列各行各業的科研單位,現在不敢端出啥科技,隻要能弄出來,所有人都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韋寶甚至考慮啥時候便開始帶人上軍艦操控軍艦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大軍艦就那樣在軍艦灣的淺灘擱淺大半年,會不會出故障。


    還有近千部現代手機,不知道該怎麽利用起來,這些電器東西長時間不用,電池老化是很快的。


    “總裁,錦州站的人說已經去求見過督師大人,督師大人的人說督師大人已經睡下,晚上概不見客。”林文彪道。


    韋寶一汗,暗忖孫承宗譜夠大的,若不是祖大壽給祖可法下令沒有抓自己去,否則自己說不定還要在祖可法手裏吃一些苦頭。


    “算了,這大晚上的,不見就不見吧,先找客棧住下。”韋寶道。


    林文彪點頭:“祖可法好像派了四個人監視咱們,隻能先住客棧,不能去錦州站的秘密據點。不過他們派出的人太不專業了,一眼就能都發現。雖然都穿著便服,但是一個個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軍隊的,或者是祖家豢養的健仆。”


    “意料之中,看咱們來到錦州城,對方要是一點監視都沒有才奇怪了。不用管他們。”韋寶淡然道。


    當晚,韋寶等人在客棧住下,次日,韋寶親自去拜見孫承宗。


    孫承宗也很意外韋寶會跑到錦州城來,事實上,在韋寶來之前,孫承宗就已經知道了。


    昨天晚上,雖然孫承宗的門官將韋寶的人拒之門外,但是孫承宗還是得到了匯報的。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或許是不想讓祖大壽覺得他和韋寶之間有什麽超越師生的不正當關係,又或許是想看看祖大壽的人會怎麽處置忽然冒出來的韋寶,反正孫承宗昨晚上沒有理會韋寶的到來。


    上午,孫承宗在客廳接見了韋寶。


    “恩師,這麽早來打攪,實在過意不去。”韋寶並不提及昨晚上錦州站的人來求見孫承宗被拒之門外的事。


    孫承宗見韋寶不提昨晚的事情,對韋寶心生好感,暗忖韋寶人雖然年紀小,但做事的確十分老道,一臉嚴肅道:“小寶啊,你得了金州城的治理權,不在遼南待著,又跑到錦州城來做什麽啊?莫不是想與祖大壽也合作?祖大壽可不會把遼東給你治理,否則他上哪兒去?一小塊地盤也不可能。還有,你是怎麽來的?”


    韋寶笑道:“我要遼東幹什麽?恩師,我是從遼南乘船過來的。”


    孫承宗點頭,比個讓韋寶坐的手勢,然後首先坐下,摸了摸剛剛泡的茶,還燙手。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來很是奇怪,孫承宗和韋寶其實也不過在山海關匆匆見過一麵而已,收韋寶做弟子,也完全是因為想從韋寶這個‘土財主’頭上弄到好處,弄到大軍急缺的軍餉,如此而已。


    但是這種師生關係一旦確立,加上韋寶一口一個恩師的叫著,倒是讓孫承宗覺得與韋寶似乎認識了多年一般。


    似乎,兩個人真的是不錯的師生關係,不輸給他的其他學生。


    要知道,孫承宗的其他學生,最次也是舉人出身,進士更是好幾個,唯獨韋寶才隻是一個秀才,而且才隻14歲,像是進士出身的袁崇煥,此時都四十多了,還是他弟子當中年輕的。


    韋寶先沒有坐,笑道:“恩師,我來的匆忙,沒有備啥禮物,不過,我已經安排人往恩師的高陽老家送去一批金子,區區萬兩黃金,萬望恩師不要嫌棄。”


    孫承宗剛剛要喝茶,茶到嘴邊,還沒有沾唇,先被一口大氣噴出,噴的茶水射出去老遠,驚動的孫承宗急忙站起來。


    韋寶連聲道:“該死該死,我不該在恩師喝茶的時候說話的,都怨我。”


    孫承宗鬧個大紅臉,暗暗生氣自己六十多歲的人了,毫無定力嘛,將茶盞放在了一旁的案上,由著韋寶為他擦身上的水漬。


    “小寶啊,你這是幹什麽?一萬兩黃金?這事別人知道了,該怎麽看我?我孫承宗不敢說兩袖清風,反正一輩子為官,不比任何人差,絕沒有人敢在錢財這方麵彈劾我,你這是要害老夫?”


    事實上,從來沒有人給孫承宗送過這麽多銀子,概因為孫承宗為人謹慎,自詡清流,而且收的弟子也大都是這類人。


    而不是說孫承宗沒有機會貪,大明朝到了今時今日,人人貪墨,官場腐敗成風,真的要是兩袖清風,隻能等著餓死,也沒有辦法立足官場了。


    事實上,孫承宗就極少為了收錢的事情彈劾旁人,他手底下更不可能就沒有這類人。


    久而久之,人家知道孫承宗的脾氣,不會直接送金銀,變相弄點值錢的高雅的禮物罷了。


    反正,從來沒有人向韋寶這麽‘霸道’,一次就是一萬兩黃金。


    “恩師息怒,這事情,天知地知,除了小寶與恩師,無人知曉。我派的人絕對可靠,而且,寄出物件,用的是恩師的名頭,並且告訴恩師老家的人,非恩師親啟,不得查看。”韋寶道:“而且,我沒有直接送到恩師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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