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要麽爭個首輔,掌權朝野!要麽爭個一方諸侯,治理當地。我覺得,沒有這般誌向的人,不要走仕途。”韋寶點化宋應星道。


    雖然這話有點出格了,宋應星還不是天地會的人,但韋寶覺得跟宋應星算是熟悉了,不介意點出來。


    宋應星目光不定,韋寶的意思,要麽權臣,要麽造反,都是極有野心的話,也是違逆不道的話了!


    韋寶看著不說話的宋應星,也並不急著接著說下去,人各有誌,他因為欣賞宋應星的才能,所以讓他進入韋家莊。


    宋應星是韋家莊內部唯一一個既不是天地會成員,也不是天地會治下老百姓的這麽一個人了。


    宋應星不明白公子忽然對自己說這番話是啥意思,有點緊張的輕聲道:“公子,我沒有你這麽大的想法,我隻求能為一方百姓造福,能盡忠朝廷,就此生無憾了。”


    暗忖這韋公子不是想造反,想拉我入夥吧?早就覺得韋家莊處處都不對勁。


    韋寶微微一笑,宋應星的答複,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年代的絕大部分知識分子,都是封建體製下教化出來的,不這麽想,才奇怪了。


    “我作為一個社會底層的人,我告訴你,該怎麽想?不管大明朝廷,還是任何一個其他的統治集團,首先心裏得有百姓。這是一切的基礎。大明能推翻元廷,恢複漢人的統治,不正是為百姓好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們覺得大明比元廷好,大明才能推翻元廷。盡量讓大明的百姓在這亂世之中,多活下來一些。這是我的想法,我並不是要推翻大明,我是要幫大明的百姓。這點跟你一樣,但我要幫的範圍,比你大,我不是要幫一方百姓,而是要幫整個大明的百姓!我這裏有一個十二字方針:科技強國,真理大炮,和平共處。十二字方針通俗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你要講道理,我們就講道理,你要比大炮,我們就比大炮。華夏永遠不稱霸,與全世界人民和平相處,維護全世界和平繁榮。”韋寶的一番滔滔大論說完,繼續看宋應星。


    “大明是有些問題,但不代表皇帝不想著百姓。”宋應星的額頭已經滲出汗來了,這種談話好尖銳呀,他從來沒有想過:“個別的貪官汙吏,個別的權宦把持朝綱,這在曆朝曆代都是常事。公子是不是將天下看的過於黑暗了些?”


    “天下沒有你想的那麽光明,遠比我們所能看見的更加黑暗!他們沒有想著百姓!這不是個別貪官汙吏的問題,也不是個別權宦的事。皇權若是想著百姓,便不會弄一大堆的藩王,像養豬一般,什麽都不做,全部躺在老百姓的身體上吸取民脂民膏!他們每年要消耗大明稅賦的三分之一!若是豐年還不打緊,碰到現在這種災年,國家就要撐不住了,明白嗎?還有,士大夫集團膨脹到了什麽地步?他們占據了大明九成的資源,卻沒有一分銀子是迴饋給皇權,是迴饋給老百姓的!朱元璋的皇權,從建立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想著老百姓!光藩王製度這一條,就夠老朱背鍋!”韋寶說的高興,反正都說開了,說起朱元璋的名諱,也不避諱了。


    宋應星大驚,瞪大眼珠看著韋寶:“公子……公……子,你……你……你怎麽敢直唿太祖名諱?”


    “若我是皇帝,大家都可以叫我的名諱,這沒有什麽。”韋寶微微一笑,


    宋應星不敢說話了,韋寶連皇帝都敢自己比喻了,這是反意無疑了。


    “嗬嗬,你來韋家莊有一段時日了,我原本以為你的思想會被開化一下,看來是我錯了。”韋寶認識到,要開化宋應星這種已經成型了的,並且是在封建社會製度下成型了的知識分子的難度,要遠遠高出他吸收的平民,“我弄出來的那些書,絕大部分都是朝廷違禁的書,世麵上是看不到的。他們隻希望愚民,用保守思想,忠君愛國的想法禁錮老百姓的心靈和思想。這是為什麽?你想過沒有?你熱衷科學,熱衷產品的升級,熱衷研究,但是你想過沒有,沒有合適的社會土壤,弄再多新奇的產品又能怎麽樣?煤油燈好不好?火柴好不好?肥皂好不好?這些好東西,為什麽賣不出去?因為咱們沒有權勢,而有權勢的人,有他們固定的利益,絕不會讓人染指。所以,不認清這些,再多的好東西造出來,又有什麽用?”


    宋應星沉思著,靜靜的聽韋寶說。


    韋寶也不再說什麽。


    努爾哈赤皇太極多爾袞三人一個短期接力賽,不足百萬的人口資源,不足二十萬的軍事資源,就能天上撿到大肉包的方式獲取整個大明。


    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建奴們自己,也是不敢想的。


    但韋寶隨著對大明認識的深入,愈發的覺得這個曆史,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會發生的。


    因為大明是自己倒掉的,總會有人來撿現成。大明旁邊,最強大的集團莫過於建奴集團,所以,得天下者,非建奴莫屬!


    建奴趁著大明亂哄哄、李自成為代表的反民集團、吳三桂為代表的軍閥集團,短期內無法平息利益糾紛,無法重新洗牌形成合力,輕鬆獲取整個北方。


    然後讓少量精銳部隊配上大量漢奸武裝,再輕鬆獲取整個大明!


    這都是避免不了的。


    為什麽原本的曆史中,康熙還要打一次三藩之亂?因為大明不是被外敵搞倒的,而是被內部的蛔蟲們,活生生將大樹蛀空了,而倒掉的。


    可以說,是漢人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每次外族入侵,都是這樣。


    漢人是地球上最強大的集合體,不是自己玩死自己,誰也沒有那個力量。


    建奴真正做到了四兩撥千斤!


    而韋寶站的角度,要憑著一己之力,保護華夏老百姓,這些老百姓當中,自然也要包含宋應星這等深受封建教育的知識分子,而且這些知識分子是大頭,他們是領路人,老百姓聽他們的!


    韋寶知道,他不可能再擴大韋家莊的範圍,韋家莊在遼西的地盤,已經到極限了。


    這一片荒蕪之地是被他硬生生的畫出一個圈子,與世隔絕的圈子,他才能放手試驗自己的理念。


    而且韋寶是遼西本地人的身份,若是要到遼西之外這麽搞,難度更將是千倍萬倍。


    所以,建奴不用考慮老百姓,隻需要玩弄政治,怎麽劃算怎麽玩,他們是曆史的大方向,自帶豬腳光環。


    而韋寶要麽學建奴,走軍閥路線,割據一方,然後怎麽劃算怎麽玩,讓大明朝廷提前完蛋,然後讓整個世界觀徹底崩潰,大明形成無數割據勢力,增加建奴奪取天下的難度,然後他渾水摸魚,最終崛起,與建奴集團,反民集團,一大堆軍閥勢力,多足鼎立。


    然後,徹底改變曆史,橫掃一眾勢力。


    那個劇本很熱血,但很畜生,因為那個劇本,沒有老百姓的畫麵,上億大明百姓將成為圖畫中的白骨。


    韋寶估算大明此時有一億五千萬老百姓,重建之後的世界,很有可能退迴奴隸社會水平,兩三千萬人口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剩下。


    華夏將用多少年來複蘇?


    五十年?


    一百年?


    自己能活多久?


    自己死後的天下會怎麽樣?


    華夏能不能趕上工業革命的班車?


    這些問題,韋寶都考慮過。


    所以,他的目標和方向已經無比明確了,相比於剛剛重生穿越時候的彷徨,韋寶很清晰的明白自己現在要做什麽。


    他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每一個能保護的老百姓!


    韋寶來自平民,韋寶也代表平民。


    所以,不能怎麽劃算就怎麽來!不單純做一個唯軍事論者,唯成敗論者。


    韋寶走的路線,隻能是和建奴反方向的,千斤撥四兩!


    看著似乎無動於衷,更似乎還有點排斥自己剛才那番言論的宋應星,韋寶微微一笑,並不著急。


    “好了,這隻是我們私下裏的談天說地。這裏是韋家莊,不用弄得那麽緊張,我也不是要造反,也不是要拉你造反!”韋寶淡然道:“你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就成。”


    “不會忘,來年春天,若是我不中進士,而公子能中進士的話,我將永生跟隨公子,不管公子做什麽!”宋應星聞言,頓生一股豪氣,激動的道。他就不信了,韋寶的很多想法很新奇,他也跟不上韋寶的思想跳躍速度,但說起科考,宋應星自信,自己的才華是韋寶的百倍!


    他考不上進士,而韋寶卻能考上進士,如果科考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也就沒有必要一條死路走下去了,因為那樣的路,他沒有臉再走,也看不見希望。


    韋寶笑著點點頭:“沒忘了就行,接著幫我寫範文吧,咱們湊個一百篇,把所有科考能出的考題,都幫我寫出來。”


    “公子若是真的能將這麽多範文都背下來,還真有希望考中。”宋應星笑道。


    雖然公子剛才跟他說了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宋應星從感情上無法接受,但岔開話題之後,覺得好像也還好,也並不是特別的排斥韋公子的說法,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韋寶見宋應星的情緒穩定,心裏暗暗高興,看來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並不是不能轉變的!


    不過,韋寶暗忖自己和宋應星之間,有先決條件!


    宋應星在他的地盤中,他的地位高,宋應星的地盤低。


    兩個人具備對話的基礎。


    要是剛才那番話,在韋家莊之外,對一個受過教育的人,甚至是沒有受過教育的人說出來,對方肯定大叫‘抓瘋子’,或者‘抓反賊’,或者怒斥他詆毀朝廷,居心叵測。


    十天之後。


    軍艦灣內的訓練場雖然還在修建中,但跑道和足球場已經完工。


    韋寶教護衛隊和隨行的軍工署的人踢球,上百人玩的不亦樂乎。


    然後韋寶又從中挑選出比較有靈性的,能停球,能傳球的二十來人,組成兩個隊,分隊對抗。


    跟一幫不會踢球的人一起玩,韋寶居然也能玩的很投入。


    他一場比賽進了三十多個球,全場就他一個人在表演。


    主要防守一方也不敢真衝撞了公子呀。


    雖然韋寶一再強調,可以合理衝撞,但是防守他的人,隻是象征性的伸腿,離他至少有2米以上的距離.


    守門員倒是真玩命撲救,隻是都不會踢球,沒有受過訓練,原地跑著撲救,又不會飛撲,能撲出球網範圍內的皮球才叫見鬼。


    “軍工署的皮球做的很不錯!”韋寶累了,笑吟吟的邊說邊下場:“你們玩吧,以後全軍推廣,全民推廣。”


    軍工署的足球,已經融合了很多超越這個時代的技術了。


    若不是前段時間的科研,韋寶想踢球,都沒有合適的足球。


    首先得有紡織廠,能自製帆布!帆布切割、帆布重疊、帆布烘幹,然後才是球體縫製,嵌入氣囊,這裏就用到紡織業和橡膠工業了。


    加縫平衡物,給球體充氣,用到了密封圈技術。


    粘合泡沫層、泡沫層切割、泡沫層粘合、外層與泡沫層粘合、球麵注入粘合劑、烘幹球麵粘合劑。又用到了塑料工業。


    雖然都是試驗階段,但是做出來的足球,基本能用。


    隻是有些笨重,滾動速度太快,容易造成踢球的人受傷,空中飛行的時候也不規則,球會在空中亂飄。


    但韋寶已經很滿意了。


    韋寶覺得漢人最重要是練習體能,要全民練習。


    雖然後世的奧運會,華國始終是金牌大國,但是需要體能的集體項目,尤其是男人玩的項目,一個個大老爺們上去,連女的都不如。


    耐力,速度,力量,爆發力,身體強度,各方麵與歐美比起來,沒法說。


    後世華國的軍隊是很出名的,但主要體現在戰鬥意誌和政治軍事素養上,技術層麵過硬,意誌品質過硬,但真的小股部隊的短兵相接,韋寶不覺得有多大優勢。


    華軍口碑高,各國應該都是被華國大軍的人山人海衝鋒,和衝鋒號給嚇破了膽吧?


    “公子,渴了吧?喝水。”王秋雅見韋寶下場,急忙笑吟吟的遞上水袋:“這個遊戲好玩呀。”


    韋寶喝了一口水,坐在場邊放置了一張大的油布傘下,放著幾張椅子。


    “這訓練場不錯。”韋寶笑著點了點頭:“你們要是想玩,也能讓秘書處弄個女子足球隊,你們自己玩玩。”


    “我們女的也踢球?”王秋雅粉臉一紅:“跟男人一樣跑,像什麽樣子嘛?”


    “這就是封建思想,女的怎麽了?你們現在不都參加工作,參政議政,還當官了嗎?”韋寶笑道:“能像男人一樣幹活,為什麽不能像男人一樣玩?女人哪點比男人差了?”


    “嗯。”王秋雅雖然心裏還有不同意見,卻不敢再說。


    韋寶看出王秋雅的心思,笑道:“你讓曉琳組織一下,過一段就弄個聯賽!各個單位,各個街道,各個鎮子,都弄個球隊,女足男足都要有!女足和男足的獎金一樣,冠軍獎勵1000兩紋銀。亞軍獎勵500兩紋銀。季軍獎勵200兩紋銀。我看看到時候會不會有女的踢球。”


    “公子給這麽多獎金,肯定有人踢。”王秋雅笑道,“肯定是韋叔韋嬸的農業局贏,那些能下田幹活的女的一個個都有勁。要不就是哪個建築隊的女足贏,成天挑土搬磚,也有勁。”


    “又不是比賽打鐵,光有勁是不夠的,也得有技術,有配合。”韋寶見王秋雅開竅了,很高興。覺得用文化,藝術,體育來提高開化速度,的確是很好的捷徑,不能充分發揮女人的戰鬥力,開化速度上不來。


    孩子的第一個老師,最親近的老師,一定是媽媽,母親的作用,怎麽估算都不為過。


    這時候林文彪過來了,走到韋寶身邊行了個軍禮:“公子。”


    “說。”韋寶心情很好,微微一笑,雖然被林文彪找上,總是沒有啥好事,但他並不焦慮。


    有時候煩人的時候,再碰到林文彪找來,韋寶都有點想躲。


    “出事了,我們派往朝鮮經商的貨船,在雙島被攔截了。”林文彪匯報道:“貨物被扣押,兩艘寶船被扣押,100多人被扣押,隻放迴5人劃一艘小木船迴來報信。”


    韋寶大汗,知道雙島,旅順口旁邊西南海中有二島南北對峙,名雙島。就是曆史上的袁崇煥斬毛文龍處。


    韋寶知道大明在金州一直有駐軍,隻是不清楚具體情況。


    “我說我這兩天右眼皮老是跳!而且派往朝鮮的人,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原來真的出事了。”韋寶揉了揉眼睛。


    林文彪沒敢接話。


    “他們不是正忙著與建奴作戰嗎?還有功夫管我們做生意?”韋寶皺了皺眉頭,“還有兩艘船的人,也太不小心了,為什麽不避開明軍?”


    “避不開,當天起大風,必須找地方停靠。而且寶船不能到深海,隻能靠岸,在近海行駛,進入深海,很容易迷失方向,全軍覆沒。”林文彪解釋道。


    韋寶皺了皺眉頭,古代大木船,再大也沒有軟用呀。隻能在近海劃水,唉。


    想想要是全憑木製風帆船跨海作戰的話,還真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全部配合才行,首先海峽不能跨度太大,另外需要風向穩定,需要風速不大不小,而且能持續一段足矣送過海的時間,另外至少要十艘以上的大海船組成船隊,彼此扶持,需要滿足三個條件,還得有精誠團結的團隊,高漲的士氣,才能成功,真是不容易。


    放到現代,隨便一艘動力貨船,便能單獨遠洋。


    韋寶不想違反大明的任何一項律法,尤其是明麵上,不能與朝廷對抗!


    現在人和船,還有貨物都被扣下了,又不能放棄不管,真的是一件麻煩事。


    “把地圖拿來,把迴來的人叫到這裏來,我具體問一問情況。”韋寶平複了一下情緒,對林文彪道。


    “好。”林文彪答應一聲,行了一個軍禮,去了。


    韋寶知道的情報中,大明在遼東半島的守將叫張盤,守軍有一萬多人,隸屬於毛文龍和遼東都指揮使司管轄,一直界定不明,好像更側重於毛文龍一方,因為遼西遼東的本地將門,基本不碰水師。


    而且,遼東半島是否失守,對遼西遼東當地將門影響不大,而對毛文龍的影響是巨大的!


    那樣的話,不說是被徹底切斷聯係,毛文龍也將極大的被限製,將無法再掌控整個渤海灣的海上交通,等於孤懸海外。


    所以,金州城的防務,與毛文龍的關係,遠比與錦州、鬆山、右屯衛、大淩河堡的關係大。


    相關人員很快過來了。


    韋寶了解到,金州一帶的確是一萬多明軍,水師隻有一千多人,絕大部分是步兵。


    步兵主要駐防在金州城內,南關和望海堡也有少量駐軍。


    水師分別駐防在長生島、中島、茶河島、麻洋島、豬島、雙島,主要駐防雙島。


    明洪武五年置金州,屬山東布政使司。


    洪武八年置金州衛,屬遼東都指揮使司。


    洪武二十八年廢除州製,專行衛製。治所在金州城。


    金州城在不斷的建設下,是個“亞”字形的土城,也是半島上最大的軍事要塞。


    公元1375年,明朝在遼東建立了第一個衛——金州衛,同時用青磚包砌金州城,至明代後期(公元1561年)又在城牆添設角台4處。


    金州城的防禦還行,主要是小,而且當地沒有老百姓為依托,是個很純粹的軍事據點,不像山海關,背後就是遼西,是北直隸,有根據地襯托,使得原本就堅固厚重的城防,更加固若金湯。


    “放我們迴來的人說,我們沒有皮島,或者是登州開具的路引,所以要扣下,讓我們籌集銀子,上金州城找張盤大人贖人,贖貨。說要一萬兩紋銀。”


    韋寶差點暈倒,心說毛文龍的人都是強盜嗎?比強盜還黑吧?


    一兩百石糧食,兩艘寶船,你好意思開一萬兩紋銀出來?你知道一萬兩紋銀有多少嗎?


    娘的,陸路關卡重重,到處要路引,你海路也卡的這麽嚴幹什麽?況且你們不忙著打仗嗎?


    韋寶本來是想偷個雞,先把生意做起來,再設法接觸毛文龍的,沒有想到,提前栽在人家手上了。


    “知道現在明軍和建奴打的怎麽樣了嗎?”韋寶問道。


    “打了好些日子了,明軍死傷慘重,聽說望海堡都被建奴拿下來了,不過金州城尚未失守。”


    韋寶看了看地圖,對幾個人道:“你們下去休息吧。”


    “多謝總裁。”


    幾個人行完軍禮,一起退下。


    韋寶看著訓練場的跑道上,一個連的護衛隊,三個排,每個排三個班,分成三段,三列,動作協調,步伐一致的跑步。


    韋寶邊看邊思索應對之策。


    這段時間主要麵對的都是內政,他還是頭一次碰上軍事問題。


    大明禁用鐵器,雖然韋家莊有少量的機械設備,但韋寶並沒有讓人製造冷兵器。


    一方麵因為材料太緊張了,少量的材料還要拿來搞科研,還要拿來製作農具。


    另一方麵因為城牆才一米多高,還起不到完全與外界隔絕的狀態,備不住有人混進來,或者有人改變想法,離開韋家莊,將這裏的消息透露出去。


    所以,韋寶做事還是很謹慎的,除了讓人識字有點古怪,開荒,修路,建造水庫,修築河堤海堤,引水渠排水渠,城市下水道係統,這些都不違反大明律。


    “去將譚瘋子和侯三都叫來,把連級以上軍官都叫來,到我木屋開個會。”韋寶對林文彪道。


    林文彪敬禮道:“是,總裁。”


    “迴去吧。”韋寶起身,對王秋雅道。


    “公子也別太煩心了,毛文龍不比吳家祖家,拿咱們沒有啥辦法,大不了就花一萬兩紋銀將人和船,貨,都贖迴來,以後不隨便出海便是了。等打通了毛文龍的關節,再往朝鮮做生意。”王秋雅安慰道。


    “真要這麽簡單就好了,迴去再說吧。”韋寶也懶得穿衣服,仍然一身短褲短衫,穿著一身現代現代德國隊的白色的經典款球服,這身衣服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隻是韋寶將胸前德國隊的國旗改成了天地會的會旗,下麵也穿著襪子和球鞋。


    這些都是軍艦上原本就有的衣服,合乎他尺碼的,大都洗幹淨留下來自己用,除非是款式極為不喜歡的。


    剩下不合自己尺碼的,或者女裝,全部給了秘書處,讓她們另行處理,或者是分發給沒有衣服穿的人。


    現在韋家莊就有很多人穿著現代的衣著。


    好在大明對衣著並沒有什麽硬性規定,韋寶挺喜歡這樣,看見有人穿現代衣著,會有種不一樣的感受,會讓自己記得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從啥時空來的,不至於在大明待的時間過久,將自己徹底麻痹了,真以為自己就是這時代土生土長的一個遼西少年。


    韋寶下麵的軍事情況是,海衛隊1000人,陸衛隊1000人,護衛隊500人。


    至於警察編製的幾百人,和統計署編製的上千人,不在軍隊範圍內。


    警察單獨一個係統,隸屬公檢法,統計署則是在秘書處底下,由韋寶直接統轄。


    所以,林文彪的能量無限的,但職銜並不高,還在徐蕊和王秋雅之下。


    這些是基礎編製,其實專門從事軍事訓練的人並不多,陸衛隊和護衛隊要幫著做工程建設,每天隻能輪番抽幾個時辰訓練。


    海衛隊則要幫著開發鹽田,修建海港碼頭,還要分派人手幫著修築海堤。


    而且海衛隊主要由海盜組成,目前主要處於強化軍紀的時期,真的拉出去幹仗,會怎麽樣,韋寶不敢想。


    況且這趟主要任務不是打仗,而是救人,人都被關押在雙島,雙島有水師守衛,而且不想對抗大明朝廷,所以不能強攻。


    隻能先找到守將張盤交涉。


    韋寶大木屋的會議室中,中間是一排長方形木桌。


    主座坐著韋寶,木桌兩邊坐著十來個軍官,外圍兩側還坐著二十多個軍官,這些都是連級以上軍官。


    韋寶的身後牆壁上掛著韋寶身著軍服的戎裝畫像,畫像兩側是兩麵天地會旗幟——紅黃兩色五角星旗。


    整個軍隊雖然還沒有穿上製式軍服,但軍服樣式,韋寶已經讓徐蕊弄出來了。


    其實不是韋寶發明的,而是從鎮遠艦的曆史展示廳中,選取了德軍二戰軍服照搬翻抄。


    希特勒曾經說過:“軍服一定要帥,這樣年輕人就會義無反顧地投軍效勞。”


    在這一思想下設計製作出的**軍裝,被公認為是軍裝當中有史以來最漂亮的。


    韋寶不認同希特勒,但特別喜歡看二戰德軍的軍裝,覺得很威風,很帥氣,所以用了他們的。


    隻是顏色不同,警察用的是黑色,陸軍用黑灰色係,海軍用的黑藍色係,都是比較耐髒的顏色。


    暫時隻有韋寶和連級以上軍官配發了軍服。


    二戰德國對全人類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拋開政治因素,**軍服設計堪稱二戰翹楚。


    **軍服製服是時尚改造的最佳例證,就是他們對製服的迷戀。在窮兵黷武的極權政體之下,製服成了象征地位與力量的標識。


    **對製服的要求可謂一絲不苟。


    **時代的德軍隊,秉承著普魯士的軍事傳統,無論軍事理論、武器訓練,乃至軍容裝備,都恪守著嚴謹的作風,軍服也不例外。


    此時的軍服,延續了德國傳統軍服的基本特征,再加以改進創造,設計製作毫不馬虎。


    夏季軍服采用混紡棉質材料,冬季則采用羊毛布料與人造纖維材料合織,軍服表麵挺括整齊。


    韋寶的紡織業在起步階段,麵料還待改進,但樣式已經是一模一樣的了。


    韋寶從設計開始便親自過問軍服的設計生產。


    製服中加入了眾多裝飾物,顯得更醒目美觀,日常服、禮服采用收腰修身的設計,凸顯出軍人的體態美。


    很多青年夢想入伍,為的就是能得到一套漂亮的製服。


    連範曉琳、羅三愣子、範大腦袋、劉春石等非軍事人員,都問韋寶求軍服來穿。


    韋寶的秘書處可穿可不穿軍服,但徐蕊喜歡穿著,她覺得穿軍服的時候,公子總是偷偷看她。


    寶軍的軍服按陸、海軍幹部、戰士區分。


    陸海軍幹部夏服均用棉平布製作,以服裝顏色、大簷帽帽徽圖飾區分軍種。


    全軍幹部、戰士夏季均戴大簷帽。


    陸軍幹部夏服有兩個上挖袋,褲子為西式褲,設有後槍袋。


    海空軍幹部夏服有四個挖袋。


    陸軍戰士夏服上衣為套頭式,半開口,緊袖口,兩個上挖袋,紮線腰帶。為便於著穿、訓練和作戰,


    海軍戰士夏服用料均為棉平布。


    女軍人夏服是連衣裙。


    帽子、服裝顏色與所在軍種男軍人相同。


    幹部、戰士的冬服樣式與夏服相同。


    軍銜服裝分禮服和常服兩類,禮服配發校以上軍官,在重大禮儀場合和出國訪問時著穿,在場的眾人當中,除了韋寶,其他人沒有資格穿禮服。


    韋寶平時也不是常穿軍服的,更多的時候還是穿他考取秀才的標致——生員服。


    看心情換著穿。


    海軍官禮服和水兵禮服,以及軍樂團、儀仗隊、文工團、體工隊禮服,全部仿造德式。


    軍官禮服配白襯衣,係黑色領帶。


    禮服用料為純毛呢,禮服領邊、袖頭、褲中縫按不同銜級配有不同飾物。


    校以上女軍官的禮服為裙服。裝飾、用料與男軍官禮服一樣。


    這個年代,這種服裝,已經是超級製式了,任何一個歐洲的王室也不可能有這麽漂亮帥氣的標準軍裝。


    韋寶看了看在場的三十多名身著軍服的軍官,暗忖,都穿的漂漂亮亮的,該你們發威的時候,都要給老子上呀。


    “你們都說說吧。”韋寶道。


    大家都等著總裁發話呢,一個個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早就想說話。


    聞言之後,人人一腔熱血,恨不得現在就打上雙島救人!


    尤其是幾個海軍軍官,洪升(字杲卿,年廿六,興化府莆田縣人)、陳勳(泉州晉江人,年卅,算法精敏,最熟大刀)、林福(字振祖,手足便利,渾號「深山猴」)、李俊臣(漳州南靖人,風流灑脫,精於船舶製造)。


    他們是因為帶隊的張弘被抓,急於救出同伴。


    張弘(字子大,泉州惠安人,能舉五百觔青石,號「鐵骨張弘」),這趟是商船和護衛船的總主事,和其他一百多人一起被扣押在雙島。


    “毛文龍的水師我知道,總裁,張弘肯定是因為總裁說不能與明軍輕易開釁,才被抓的,否則咱們一百多海衛隊的人,打三四百毛文龍的人都沒有問題!”洪升道。


    陳勳、林福、李俊臣等海衛隊軍官紛紛讚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鹿鼎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軒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軒樟並收藏明鹿鼎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