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年代的女孩子,生理衛生知識不如現代,但王秋雅再傻也知道戴了套,是不會懷上孩子的,所以也很怕別人知道她和公子已經有了實際,尤其怕範曉琳知道。


    知道她和公子在一起了,其實算挺光彩的事兒,雖然沒有正式成親就在一起,有點那啥,但她又不跟外人接觸,內部的人肯定會羨慕的,這點王秋雅知道。


    但是長期在一起,卻一直懷不上孩子的話,別人肯定會議論,到時候還以為她不能生,那不是要命嗎。


    “他們是什麽時候散場的?”忙完了事情,韋寶才想起來問幾個手下。


    範大腦袋疲倦道:“天都亮了,大部分人早就散了,就是那一幫公子哥,真能喝。”


    劉春石也打著哈欠:“可不是,昨天我吐了三迴,差點把腸子吐出來,吐到後麵都吐不出東西了,直反酸水。”


    韋寶嗬嗬一笑:“辛苦了。”


    “秋雅也很辛苦,眼圈都有點烏青。”範曉琳一副不經意的口氣。


    王秋雅粉臉瞬間羞得通紅,輕聲道:“我昨晚上有點沒有睡好。”


    “嗯,你們兩個人也喝了不少酒,我都看見了。”範大腦袋笑道:“白天再睡一下就緩過來了,我和春石陪公子去府衙就成了吧?公子,她們是不是不用去了?”


    韋寶點頭,對王秋雅道:“在這休息吧。”


    王秋雅見公子對著自己說,心中一暖,甜甜一笑:“我不累。”


    韋寶笑道:“不累也不用去了,府衙不是女人能隨便進去的,而且,我猜隨扈也不可能都進去,頂多一兩個人陪著進去。”


    聽公子這般說,王秋雅乖巧的答應在這裏休息。


    “當初連飯都吃不上,現在能喝酒喝到吐,這還有啥可累的啊?要是我爹知道咱們現在過這般日子,指不定多羨慕呢。”範曉琳笑道。雖然有點泛酸,但她盡力讓自己不去想王秋雅和韋公子的事兒,盡量看上去與平時一樣,因為範曉琳看出來公子和王秋雅似乎都想掩蓋他們的關係,並不想公開。


    範曉琳是很聰明的女孩子,她的最高準則就是韋寶,一切都以體察韋寶的心意,圍繞韋寶的心意做事,為核心。


    “是啊,要是我爹能每天大酒大肉的過日子,肯定比啥都高興,可惜我爹不太適合跟一幫文人應酬,上不了大台麵。”範大腦袋笑道。


    “關鍵咱們也不是經常要陪酒吧?要總是弄這麽多人一起吃喝,還總是要公子親自相陪的話,咱們早晚被吃窮。”範曉琳附和道。


    “不管是做官,還是做生意,越吃越富!哪裏會吃窮?”韋寶笑嗬嗬的談了一個很有哲理的話題,卻不想解釋,笑道:“走吧,時辰不早了,早點過去,咱們現在的身份很低微,不要給人留不好的印象。”


    範大腦袋、劉春石點頭稱是,叫上常五爺等武裝隨扈,伴著韋公子出門。


    “秋雅,你今天走路咋怪怪的?”範曉琳和王秋雅一道目送公子,見公子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對身邊的王秋雅道。


    王秋雅粉臉瞬間羞紅,驚疑看向範曉琳,以為範曉琳發現了什麽?“怎……怎麽?”


    “沒怎麽。”範曉琳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哪兒不舒服呢?是不是提前來事了?”


    範曉琳和王秋雅都已經到了女孩子來事的年紀,兩個人很要好,對方的生理周期,都很清楚。


    王秋雅見範曉琳不像是知道了,粉臉羞紅,心卻稍定,笑道:“有點不正常,可能因為喝多了吧?昨天來了一點點。”


    一句話,幫昨晚上的落紅,也解釋過去了。


    範曉琳笑道:“那就好。”


    留給王秋雅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


    王秋雅粉臉紅撲撲的嗯了一聲,芳心怦怦亂跳,分不清範曉琳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韋寶到了府衙門口,看見已經來了一些人了,暗忖這種聚會,看樣子,各家都很重視啊,估計所有遼西有牌麵的家族都會派人來,官場上和商場的大佬們,估計是一次齊聚。


    除了官場上商場上有牌麵的家族,就是韋寶這種新科秀才能出席了。


    本來韋寶的生意已經做大,是有資格來這種府宴的,但是一直沒有人邀請他,他也不能自己不請自到,這就是新晉富豪的尷尬之處。


    韋寶微笑著與眾人無聲打招唿,因為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唿。


    但是大部分人都對韋寶很是冷淡。


    韋寶也不以為意,猜想這些人應該都是在自己考秀才這事上有所損失的人。


    “公子,別理會他們,這都是妒忌咱們呢。”範大腦袋輕聲道。


    韋寶微微一笑:“知道,你家公子像是小氣的人嗎?”


    範大腦袋賠笑一下,與眾隨扈一起陪著公子進去。


    “站住,來者何人?”一名衙役中的役頭負責接待。


    韋寶通報了姓名,說是新科秀才,受到邀請來的。


    “隻能本人進去,不得帶隨從。”役頭冷著臉道。


    韋寶點頭,遂對眾人道:“你們就在外麵等著吧,我和劉春石進去就行。”


    劉春石也是今科秀才,有資格進入,這就是秀才的特權,雖然無權無勢,但能上這種高檔場麵。


    韋寶和劉春石進入府衙,又是一個等待區域,兩個人與一些昨天同窗會見過的富家子弟打招唿,輕聲說話應酬。


    韋寶看著一排排的等待入座的座位,有點像是一個小型的演唱會,足足有二百多個位置,將府衙大院全部占滿。


    “韋公子。”


    過了一會兒,吳三輔和他要好的幾個公子哥到了。


    韋寶急忙笑著迎上去:“吳公子。”


    “你昨天不老實啊,中途逃走了。”吳三輔笑道。


    “實在是酒量不濟。”韋寶嗬嗬一笑。


    “韋公子做啥都不老實,喝酒不老實,不過,賭錢倒是很硬氣,沒有想到你真的在天地商號開出賭盤了?我已經讓人去湊集銀子了,這次得把上迴的本錢給弄迴來。”汪東明道。


    “汪兄,你若想將輸掉的四五千兩銀子弄迴來,這迴可是五十賠一的賭盤,你怕是要準備二三十萬兩紋銀才行啊,你家老爺子不會是願意把家底都拿出來讓你玩吧?”方安平取笑道。


    汪東明被當時打臉,臉漲紅了道:“二三十萬兩拿不出來,不過,我再拿個十萬兩,也未必要經過我家老頭!怎麽?方公子這趟能拿出來多少?上一趟,好像你也輸了好幾千兩紋銀吧?”


    “都別爭了,說的好像誰沒輸過似的。這趟韋公子已然做的很不錯了,給咱們機會,弄迴來一點。吳二公子,告訴三桂,對韋公子可要手下留情呀,贏了就行,可別把韋公子打出個啥好歹出來。”汪燦華陰惻惻的嘲諷道。


    吳三輔笑道:“這是自然,我已經跟三桂說過了的,別真的下狠手,要不然以三桂的拳力,小牛犢子都扛不住。”


    韋寶一汗,聽幾個人談論,仿佛自己便是那站著不動任人打的小牛犢子一般?老子又不傻,吳三桂再厲害,我練了太極拳,還不知道閃避遊走?我耗也要將吳三桂耗累趴下!


    這就是韋寶的‘攻略’,打算用遊走對付吳三桂,否則也不敢開這種賭盤,也不敢跟吳三桂打擂台了,韋寶盼著能爭取弄個平局,便滿意了。


    眾人談的熱絡,不一會兒,吳襄和一幫大佬們也到了,眼見著府宴就要開始。


    這迴吳三桂沒有到場,陪同吳襄出現的是吳三鳳和吳雪霞,還有一個韋寶沒有見過的年輕人,緊隨在吳襄身邊,看那個樣子,與吳家很熟識,一副討好吳雪霞的模樣。


    “那個人是誰啊?”韋寶不由有點好奇的問吳三輔。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吳雪霞的追求者。


    吳三輔順著韋寶的目光指引方向看過去,“哦,那是祖可法,我家的親戚,怎麽?韋公子吃醋了?真的對我妹妹有意思?”


    韋寶臉一紅,沒有想到吳三輔說的這麽直接,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韋公子對雪霞有意思?”汪東明聞言,哈哈一笑。


    “我可沒有說過啊。”韋寶急忙為自己辯護道。


    “有意思就有意思,這有啥啊?咱們遼西的子弟,有誰對雪霞沒有意思?不過,有意思也隻能想想罷了,那祖可法是祖將軍的養子,不管是家世,還是與吳家的關係,都不是外人能比的。”汪東明道。


    這時代,表兄妹的關係,那可是大戶人家聯親的第一順位關係。不光大戶人家,一般的小老百姓家庭也這樣。所以汪東明才會這般說。


    “不光是家世和與吳家的關係近,我聽說這祖可法文韜武略都不錯,是遼西遼東近些年少見的人才。”汪燦華也補充道。


    “哎,咱們是別想了,吳兄,雪霞對祖可法有意思嗎?”方安平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不過問妹妹的事情,隨便她吧。不過,我爹娘對祖可法挺滿意的。”吳三輔笑道。


    “那就多半能成事了。”汪東明歎口氣:“那祖可法到底真的是祖將軍的養子,還是在外麵生的兒子啊?”


    一聽汪東明這麽問,其他幾個公子哥,也八卦的湊過來。


    吳三輔嗬嗬一笑:“你們要問就去問他,我哪兒知道啊?”


    “我猜,八成是啥丫鬟生的親兒子,上不得台麵吧?要不然,祖將軍還有幾個兒子吧?為什麽讓祖可法與吳家聯姻?”汪東明一副名偵探柯南的樣子。


    幾位公子哥一致點頭,都說有道理。


    吳三輔見韋寶一直沒有說話了,輕聲問道:“韋兄,咋滴了?真的吃醋,傷心了?這麽喜歡我妹子?”


    韋寶迴過神來,嗯了一聲,又急忙搖頭,他在想祖可法這個名字,貌似隱隱約約有點印象,哪裏是在想吳雪霞啊?


    韋寶的表情,惹得吳三輔又是嗬嗬一笑。對於人人都喜歡自己妹子這事情,他似乎從小到大都見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韋寶想起來,祖可法是明末清初將領祖大壽的養子,他以前的確聽說過這個人的,又是一個鐵杆漢奸啊。


    崇禎三年(1631),隨祖大壽收複濼州。祖可法是隨同的。


    崇禎四年(1632)在大淩河之戰中,作為人質被扣留在清軍大營。


    次年五月,從征歸化城,授爵一等男,任都察院承政。崇德三年(1638)七月,後金官製改革,改任都察院右參政。


    崇德七年(1642)六月,滿清成立漢軍八旗,祖可法授漢軍正黃旗副都統。


    次年,隨鄭親王濟爾哈朗攻克中後所、前屯衛,論功封一雲騎尉。


    順治元年(1644年)四月,祖可法跟從睿親王多爾袞入關,在北京和河北地區擊敗李自成的軍隊,清廷命他以右都督的身份出任河南衛輝的總兵,平定原武、新鄉二縣土賊。


    李自成的軍隊二萬餘人騷擾河南濟源、懷慶,清朝總兵金玉和戰死,祖可法前去救援並且與李自成軍力戰,李自成的兵馬兵敗逃走。


    順治二年(1645),被進封為左都督,充任鎮守湖廣的總兵,進駐武昌。


    順治三年(1646)因為病重被解任,迴到京師,晉爵三等子。


    順治十三年(1657年)逝世,追諡順僖。


    不但是鐵杆漢奸,還是鐵杆大漢奸,雖然名氣沒有吳三桂那般大,但是也屬於漢人殺漢人的急先鋒,手上人命,在曆史上,沒有百萬也有幾十萬!


    這時候準備入座了,負責安排會場的是永平府知府祖光耀的師爺祖春才。


    祖春才讓人帶著每個來賓入座。


    韋寶這才知道,那一排排的座位,並不是亂坐的。


    座位中間是一張一張四方桌子,桌子都不大,每桌四人這樣。


    中間的八排橫著的,是正座。


    旁邊還有四排豎著的座位,那是旁座,像是秀才啊,還有一些世家大戶的隨同人員啊,或者是小的世家來人,就坐在旁座,沒有資格進入正座,隻是列席性質,隻有坐正座的人,才有講話的資格。


    從座位上看,尊卑有序,分的非常嚴格。


    正座八排,分為前中後,前麵兩排,那都是吳襄祖光耀這種大佬級別的人的座位。


    中間三排,後麵三排,這些都是次要一點的遼西遼東世家的位置。


    今天來的大部分是遼西的人,遼東的人很少,並不是全體集合的那種大宴會,否則,還得至少多出幾十張位置出來。


    遼西遼東,其實以遼西為主,遼東是亂地,出外的多為軍旅將軍,那些個人的大本營,還是在遼東的。


    今天祖可法就是代表祖家前來。


    “吳公子,請坐在中排。”祖春才客氣的對吳三輔道。


    吳三輔點點頭,對同伴們抱了抱拳,搖著書生折扇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汪東明也被安排在中間的座位,這都已經是很靠前的了。


    方安平和汪燦華等傳統富家子弟,雖然在官麵上的威望不足,卻也被安排在正座後排,這都是身份的象征。


    韋寶與祖春才相熟,見祖春才到了自己麵前,親熱道:“大哥。”


    祖春才卻比平常冷淡了一些,淡然點個頭:“韋公子,你委屈一下,做左手邊的旁座吧。”


    韋寶一汗,不說自己有秀才身份加持,就家產來說,汪燦華和方安平家,不見得比自己多啊!憑什麽我坐在旁座?


    韋寶最大的毛病便是好麵子,很看重虛榮。


    祖春才對於韋寶有點不滿,那是因為這趟祖春才輸了很多銀子,覺得韋寶肯定是私下掌握了什麽通天的門路,卻沒有提前和自己打招唿,害自己輸了大筆銀子。


    “大哥,你是不是輸了不少銀子?這不能怪我啊?在開榜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考中。”韋寶道。


    祖春才被韋寶說破心事,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沒有怪兄弟,怪我自己貪心了些。不過,你真的是憑自己的本事考中的?”


    “那可不?我要是有辦法,哪裏會考18名?不知道拿個府試案首啊?幸好甲榜全都中了,要不然,我這趟得傾家蕩產呢。”韋寶苦著臉道:“誰的風險有我大啊?”


    祖春才一想,似乎還真是這麽個道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不是很怨憤韋寶了,“韋公子,這座次,我是沒有法子的,誰讓你才頭一次來參加府宴?很多人都是來了多次的世家,你不是比人身份強出很多的話,很難將人頂掉位置。”


    韋寶哦了一聲,想想也對,心氣也平順了一些,笑道:“沒事,大哥,我坐哪兒都一樣。”


    “嗯,都是走走過場的事兒,一會就結束了,今天的府宴,主要是為你們這些新晉秀才辦個儀式,等會知府大人會給每個秀才送生員服,送腰牌,並在府衙留名,以後你們就是正式的秀才公了。”祖春才道。


    韋寶點點頭。


    祖春才知道韋寶好麵子,幫韋寶安排的座位,雖然是旁座,但是旁座是豎列的,安排在裏麵一排,並且是最前麵的,在旁座裏麵,也算是不錯的了。


    劉春石坐在韋寶的身後,剛好能與韋寶同桌。


    兩個人附近的,不是同窗窮秀才,便是小的世家派來的人。


    韋寶的座位正好是和吳襄、吳三鳳、吳雪霞、祖可法挨著的。


    吳雪霞看見了韋寶。


    韋寶也看見了吳雪霞,衝著吳雪霞調皮的眨了眨左眼。


    吳雪霞忍著笑,隨即板起俏臉,不看韋寶。


    這個微表情被一直注意吳雪霞的祖可法剛好看見,頓時氣炸,吳雪霞可從來沒有對他笑過呢。


    “兄長,那是什麽人?”祖可法隨即問身邊的吳三鳳。


    吳三鳳看向韋寶,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哼了一聲:“他就是韋寶!”


    “這就是讓姑父和兄長,還有三桂兄弟、三輔兄輸了幾萬兩紋銀的韋寶?他不是平民子弟嗎?”祖可法頓時皺了皺眉,“這種人怎麽有資格參加府宴?”


    “你忘記了?今天的府宴就是為新科秀才們祝賀的。”吳三鳳道:“他不是剛剛考中了秀才嗎?”


    “這種人也能考中秀才?肯定是舞弊,這朝廷,真是越來越黑暗了!”祖可法憤憤然道。


    吳三鳳聽聞,暗道你若不是花了銀子,憑什麽能弄到官職?再黑也沒有你祖家黑吧?


    吳雪霞聽祖可法左一個這種人,右一個這種人的說韋寶,心裏不舒服。


    “喂!”祖可法站起身,一招手。


    祖春才還不知道是在叫自己,正安排事情呢,身邊的人提醒才知道,祖公子在召喚自己,趕緊過去。


    “祖公子,啥吩咐?”祖春才一臉討好道。


    “你耳朵沒有問題吧?還是本公子這麽大個人站在這裏,你看不見?還是眼睛有問題?”祖可法氣惱道。


    “正在與人說話,沒有看見公子叫,失禮失禮,望祖公子海涵。”祖可法連忙道。心裏卻氣炸了,暗忖你娘的,勞資哪裏惹著你了?衝我發什麽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暗忖,論輩分的話,勞資還是你大爺呢!沒大沒小的東西。


    不過,想是這麽想,祖春才也知道雖然自己家和祖家是同族,卻絕沒有按照輩分論大小的道理,祖家可是遼西遼東這邊最有勢力最有名望的家族。自己雖然是知府的師爺,隻怕就是祖光耀,也趕不上祖家的管家有地位。哪裏敢頂撞祖可法。


    祖可法哼了一聲,接著道:“我說你眼瞎耳聾,也算了,你腦子是豬腦子?為什麽把這人安排在我們旁邊?”


    祖可法說罷,指著韋寶道。


    祖可法這聲音不小,立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韋寶詫異的看著這個從來沒有說過話的祖家少爺。


    吳襄本來在與鄰桌的相熟好友說話,這時候也被祖可法吸引迴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附近幾桌的人,也都看著祖可法。


    祖可法絲毫不覺得丟人,反而覺得很吸引人的目光,覺得很自豪,冷眼看向韋寶,指著韋寶,對祖春才重複道:“還要本公子再說一遍?這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坐著參與府宴?讓他滾出去!”


    韋寶大汗,這才搞清楚是怎麽迴事,沒有想到,自己參加個府宴也會被人懟,自己是天生招黑體質嗎?


    “祖公子請息怒,人太多,可能安排疏忽了。”祖春才怕事情擴大,連忙低聲不住的道歉。


    吳襄沒有要參與的意思,看了看祖可法,又看了看女兒,看了看韋寶,一瞬間就明白了啥意思,猜想著,是不是年輕人之間爭風吃醋了?


    韋寶和其他人自然也能明白。


    韋寶這個氣,委屈無限,實際上,韋寶還沒有對吳雪霞怎麽樣過呢,憑他對自己的自信,暗忖若是真要追求吳雪霞,吳雪霞早就跟哥有過實質了好嗎?若不是哥不是受豪門氣的脾氣,輪得到你個野生品種在吳雪霞身邊上躥下跳的啊?


    “少指指點點的,一點教養沒有!我坐在這裏,礙著你什麽事情了?我是朝廷選取的秀才!今天的府宴本來就是為了我們新科秀才辦的,有什麽問題?”韋寶不卑不亢的站起身來。朗聲反擊道。


    眾人聞言,無不吃驚,很多人早就聽說韋寶大名了,隻是今日才得以見到本人,大概都知道韋寶的身世,知道韋寶本來是貧寒農家子弟,最近忽然冒出來的,沒有想到韋寶以這等家世,脾氣居然這麽暴躁?敢在這種場合公開懟遼西遼東第一世家的人?敢跟祖家作對,這是作死啊?


    劉春石差點嚇死,他剛才聽說祖可法是什麽人了,緊張的看向自己家公子。


    韋寶倒是一臉平靜。


    對於韋寶來說,習慣性作死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什麽原因,反正在美女麵前懟他,命不要了,也不能慫!


    韋寶就這臭毛病,要是沒有美女,都是一群大老爺們,換座位這種事情,也不算啥。你不想看見老子,老子喜歡跟你野生品種坐一起啊?


    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當中,吳雪霞看向韋寶的目光,倒是明澈的很,閃動著點點星光的星眸,有著異樣的悸動。


    外表文文弱弱的韋寶,居然這麽有個性,這是吳雪霞吃驚的地方。


    雖然知道韋寶氣很盛,連吳家都敢硬碰,但吳雪霞沒有想到韋寶連祖家也同樣不放在眼裏?


    對韋寶認知上的反差,讓吳雪霞覺得,以前韋寶算是讓著自己好幾迴了,原來他這麽‘厲害的’。


    被韋寶的浩然正氣衝刷了一遍感官的吳雪霞的樣子,全數落入吳襄眼中,小女兒家的心思,如何逃得過吳襄這個年紀的男人的眼睛?


    曾經有一瞬間,吳襄也動過類似的念頭,以韋寶最近異軍突起的速度,說表現出來的求學和經商上的才華,真可謂最近十數年當中,甚至幾十年當中,遼西遼東本地出的少有的才子了!


    對於韋寶的外貌,吳襄也很滿意,帥哥不但攻陷美女的心,比較占便宜,對於男人也同樣。


    但是考慮到韋寶的身份,吳襄隻是偶爾想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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