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和廖夫子的目光接觸的時候,廖夫子則是皺著眉頭的,這讓吳三桂很是不爽,搞不懂韋寶有什麽值得欣賞的地方,有哪裏比他強了?韋寶是有兩個錢,但能跟我吳家比?


    “昨天交給你背誦的那篇文章,你背出來了嗎?”廖夫子隨口問吳三桂。


    吳三桂嚇得急忙低頭,快速的搖了一下頭。


    廖夫子歎口氣,也沒有打算追究,背負著手走開了。若是在吳三桂身上花太多心思督促他進學,遲早要被累死。


    廖夫子接著也沒有聲張,欣慰的看了眼正在做題的韋寶,便走過去了。


    這幾天,他都不打算給韋寶布置新的任務,知道韋寶在臨考前的這個時候上他這裏來,就是為了準備童子試的,現在布置什麽學業任務都不如做他出的習題。


    真正的書院教學,私塾學習,並不都像影視劇中搖頭晃腦的大背書,大部分時間,反而是以學生們自修為主,夫子不停的出任務,學生不停的完成任務。


    像是韋寶這種能主動按照夫子給的方向,自己找任務,自己不停的去完成,是夫子們最喜歡的一類學生了,因為省心。


    吳雪霞不來書院,從韋寶的生活中消失,這給了韋寶很大的空間。韋寶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和吳雪霞兩個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反正隻要沒有吳雪霞,日子順當多了。


    就算之前吳雪霞曾經幫助過他,但那也隻不過是消除吳家帶來的負麵影響罷了,若吳家不到金山裏去,收購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手中的欠據,也不會那麽費勁。


    中午與同窗們一道吃飯,聊天,下午又學了一下午,韋寶感覺一天過的很充實,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這種讀書人的充實感了。


    晚上存了今天做的一堆習題到手機中之後,韋寶接著練功。


    常五爺讓韋寶開始時不要追求把多少的招式比劃完,讓韋寶多用心感受,不用太在意招式。


    要求韋寶做到意氣布滿,全身用意不用力,要進入太極拳的狀態。


    韋寶依照常五爺的要求,按太極拳姿勢站立。


    “不要有壓力感,心情保持愉悅,什麽都不要想。頂頭懸,腰以上的脊柱要往天上垂直的拉,腰以下的脊柱要垂直的往地下拉。開始擺不好就用力拉,適度的力量,以達到讓脊柱中空,為以後能隨意動而打下基礎。保持頭頂不要亂動,感覺始終頂著一個東西一樣。盡量讓脊柱上下成一條直線,做到盡力垂直地麵。脊柱拉直後,肩膀用力往下沉,鎖骨往兩邊拉。這個是抽經拔骨,經不抽不順,骨不拔不正。初學者要先把身體調整好。開始可能很不習慣,甚至會有疼痛感,隻要不傷就可以。這樣脊柱就垂直的往上拉,肩膀就往下沉,形成了脊柱和肩膀對拉的一種狀態。像挑擔子一樣的感覺。手一點力都不要加進去。這個時候,脊柱往上有個力量懸著,脊柱就有了空間。腿上承受身體的重量就要減輕很多,膝關節及以下的骨頭穩穩地放著,讓膝關節以上的骨頭輕輕的放在膝關節上,有往上拉的意思,但不能真正的用力拉,隻是有這個意思就可以了。這樣膝關節就放鬆了。就像膝關節和膝關節以上的骨頭是分開的,上麵的骨頭隻是輕放在膝關節上。想象自己的腳底踩在草坪的草尖上,輕輕的,而草尖並沒有壓彎,很自然的承受著整個身體。身體就像一個氣球似的被放在草坪上。而整個身體像個氣球一樣也充滿的氣。而氣勢則要沉下,不要亂動。此時是出勢之先做的準備工作,準備好後,想著腰帶動手臂往上起勢,開始肯定沒有感覺,但要這樣做,久之就會有感覺。”常五爺對正在緩緩打拳的韋寶不斷教導。


    韋寶沒有迴應,一邊聽,一邊按照常五爺的要求做。


    漸漸的,韋寶感覺真的鬆靜下來了,手臂會有沉重感,手有麻脹感覺出現。手臂上起時,意分兩邊走,一個是往上和往下,想象手很重的往上,而腿腳的意往地下走。身體逐漸像弓箭一樣的拉開,這個勁不是明勁,而是用意引導,用脊柱的的勁。


    常五爺看韋寶打拳,不時的暗暗點頭,覺得韋寶才第二天練習,似乎已經有全身渾然一氣的狀態了。


    這是太極拳的一個境界,意氣布滿全身,就是不要有漏洞,整個身體是一個整體。


    氣是本來就存在的,要感受到這個氣勢布滿你的整個身體。做任何動作都不要散掉。這些都是感覺,不能用身體的力量去做,要把身體的力量完全丟棄,用意帶著身體走。


    很顯然,韋寶已經抓住了其中的訣竅。


    “真的很有天賦。”常五爺低聲的自言自語。這句話不是說給韋寶聽的,而是他自己有感而發。


    “公子,現在你要想象出一根玄繃在你的手和腳上,而你的整個腰身是要保持的,不要散了。在手臂放下來的時候,你的兩臂同時要形成一個圓圈,要棚起,你的肩膀被腰帶著向下鬆走,肩膀和脊柱形成對拉動狀態,肩膀下沉,脊柱就要往上拉,你的手臂落下來的同時,你要想象你的身體從頭到腳的鬆下來,一直鬆到腳底,但你的脊柱是保持不變的領著。這個手腳對拉的勁也慢慢的往原路收迴,兩手背的棚勁足落下的時候很容易懈,這個時候就不要跟著肌肉的鬆而懈掉手和整個身體的棚勁。棚勁一樣的保持,千萬不能散掉。直到手完全的落下來,整個身體也不要懈。這個如果理解不了,就比方說負重的,整個身體都是有重物給罩著的,你的每個動作都要有阻力,這個是初級階段,以後到了高級階段時,是會空靈的,但這個負重是必經的階段。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張弓拉滿後收迴,又像是一把傘撐開後收迴,但收迴的過程和收迴後都要保持滿地狀態,隻是動作變了而已,身體變了,但心意不能變。”常五爺幹脆站到了韋寶身邊,用跟小樹枝不停撥動韋寶的手和身體,以作指導。


    韋寶打完收工,緩緩吐出一口氣,對常五爺微微一笑。


    “太極講究穩靜安舒,神意內含以存靜養,一舉一動不忘鬆靜,靈慧才能生長。看的出來,公子已經抓住要領了。”常五爺道。


    韋寶驚喜道:“那這麽說,我已經入門了?這麽容易?”


    常五爺笑著點頭:“本來就沒有多麽難。人和人的天賦是不同的。太極拳是很高深的拳種,但其實也極其簡單。簡單是指方法簡單。難點是要把後天形成的思維和用力的習慣給丟掉,這個是非常艱難的。公子天賦好,一學就會,有的人幾十年都無法丟掉的習慣,公子天生就沒有,所以精進速度很快。”


    “還是五爺你教的好!”韋寶大喜過望,昨天晚上打坐之後,他便覺得自己練的不錯,今天聽常五爺這麽說,更加有信心了。


    “今天我先跟公子對練一下吧,我們都是太極,屬於熟練武技。等過兩日,公子便找林文彪這種練習硬功的人練習。”常五爺道。


    韋寶點頭:“好,麻煩五爺了。”


    常五爺教了韋寶同門之間互相練習的法門,在對抗的時候,通過各種訓練方法,避免腳下形成直線,要走八字圈,就是阿拉伯數字8,少則一天十個,多則上百,可以單獨左右手分開練,左手練時,右手掐腰即可,左腿略往前;右手練時恰相反。


    右手劃8的上半部分時,手是逆時針動,以小拇指伸直別動,其他每個指頭都往拇指指方向纏,纏到覺得不能再纏的時候鬆開手,往下壓,有一種摁的感覺,然後劃8的下半部分,抬手往上時有淘米的感覺。


    劃8字的上部分時實腿在右腿,下部分時,腿在左腿,注意虛實腿倒換。


    韋寶和常五爺練習推手,有時候他進攻,常五爺防守。有時候常五爺進攻,韋寶防守,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公子,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公子還要休息。”常五爺道:“現在便是有個子比公子大的多的,尋常不習武的人來打公子,一兩個人是很難將公子打倒的。”


    韋寶聞言大喜,若不是天生不好鬥勇爭狠,肯定要出去找人試一試。不過他手下人多的是,自然有人陪他練功,隻是手下的人畏懼自己的身份,就怕他們不肯出力。


    找吳雪霞試一試?韋寶忽然冒出這種古怪念頭,把自己先弄的笑了一下,“好的,常五爺也早些歇息吧,多謝教導。”


    雖然不以師徒相稱唿,但是韋寶已經不知不覺的將常五爺以師傅看待了。


    如此幾天,韋寶一邊進學,一邊習武,一天與常五爺練習,一天與林文彪練習,武技進步更快。


    才短短十幾日功夫,比人家學了十年八年的太極初學者也一點不差。


    這段時間天地商號山海關銷售股份公司的生意在花了上萬兩銀子的‘宣傳費’之後,生意額比之前提高了不少,但每日賣出煤油燈的數量仍然寥寥無幾,還是以肥皂和火柴為主,尤其是肥皂,已經在整個永平府的普及程度很高了。基本上代替了皂角。


    雖然不是很滿意這種進度,但韋寶還算能接受。可是一幫股東就肉疼的整日唉聲歎氣了,感覺巨額‘宣傳費’沒啥效果,而且為了宣傳,進了很多布匹,得罪了本地的大布商,使得永平府一帶的布匹價格飛漲,讓他們又多折了一些銀子,以後都不打算再花銀子宣傳。


    韋寶本來就是打算陪些銀子,既能達到宣傳效果,也能讓窮苦老百姓多點免費衣裳穿的,隻是他的初衷無法讓一幫股東理解。


    韋寶將廖夫子給的‘考霸’全部做了一遍,並將題目和答案全部存入手機當中,現在對於科考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認識。


    很快便到了縣試考試的日子。


    童試在明代由提學官主持,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院試合格後取得生員(秀才)資格,方能進入府、州、縣學學習,所以又叫入學考試。


    童子試可一點不簡單,吳雪霞便偷偷做過童子試的題目,之後找夫子批改,夫子居然對她說不見得能過。


    每次永平府這邊科考,所過童生寥寥無幾。


    但是吳雪霞心高氣傲,自負的很,這個事情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又過了幾個月,再自己模擬測試了一次,終於過了。


    雖然女孩子不能參加科考,但她就是這麽好勝,什麽事情都不能輸給男人。


    韋寶和同窗們,以及廖夫子手底下的絕大部分學子們,一道前往永平府赴考,他和吳三桂等沒有取得童生資格的,要一輪一輪的考。


    像是隻差沒有拿到秀才資格的吳三輔等人雖然不用考前兩輪縣試和府試,也要提早去準備院試考試。


    讓韋寶意外的是,十多天沒有出現的吳雪霞又跑來了,女扮男裝,要親自陪同吳三桂去赴考。


    “這一屆是數量最龐大的一次了,我底下有六十多學子赴考。”走在永平府街頭,這組學子隊伍最前列的廖夫子欣然道:“你們這迴可都要爭氣呀,至少弄十個以上童生迴來!最好再有兩三個人能考中秀才!”


    廖夫子一邊說,一邊夢想著自己在永平府私塾界的名氣越來越大,生意愈來愈好,很是開心。


    “十個童生,沒有問題!兩三個秀才,也沒有問題!”汪東明嗬嗬一笑,吹捧廖夫子道:“夫子這麽厲害,整個永平府誰不知道啊?”


    “對,至少吳公子今年必中秀才!”汪燦華笑道。


    “哪裏哪裏,我若能中,汪公子也必定能中。”吳三輔聽汪燦華吹捧自己,也急忙捧一捧朋友。


    “兩位汪公子,還有吳公子,他們三人都有希望中秀才,夫子就放心吧。”公子方安平接話道。


    “方公子也大有希望嘛!依我看,韋公子讀書刻苦,這次也有希望連過縣試和府試,並能通過院試,一舉奪得秀才功名!”吳三輔嗬嗬笑道。


    一幫公子哥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般,樂嗬嗬的互相吹捧,使得韋寶暗暗好笑,完全沒有一般影視作品和小說中常見的不和諧,大家都和諧的狠嘛。


    反正韋寶從入學之後,隻有吳雪霞和吳三桂跟他搗亂,也隻有吳雪霞一個人‘嘲諷’過他,其他人,都是很圓滑世故的,尤其這幫富家公子哥們,紈絝歸紈絝,但一個個嘴巴都很油氣,很會交朋友,掰交情,別說嘲諷,平時說話都很客氣。


    韋寶並沒有迴答,因為他是帶著心事來考試的。


    韋寶並不擔心天地商號的生意問題,隻要能收支平衡,維持正常運轉就行,這是他的最低要求,有肥皂、火柴和煤油燈這些逆天商品,他並不著慌。


    韋寶擔心的是糧食問題,讓人同江南大商徐維炳放在山海關的一個掌事接洽,本來都說好了十日之內交貨的,但對方說出現了問題,不能按時交貨,要再延期五日,這讓韋寶心神不寧,糧食問題,始終是他穿越來之後的一個最大問題。


    學了一定科舉知識和一點武技,平時又暗中練習槍法的韋寶,其實在個人修養上,已經可以了,至少在和這個時代的同年齡段的人競爭當中,是不容易落下風的。


    他手下的團隊也已經打造成型,唯一的難題便是帶領這支團隊度過這個大災之年!


    韋寶非常清楚團隊的力量,知道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再如何逆天,也隻能依附於某個實力集團之下,那不是他想要的,他不喜歡過於受製於人。


    吳雪霞見哥哥吹捧韋寶,韋寶卻並不接話,一副泰然受之的架勢,哼了一聲:“他連做廖夫子給的那些題目都費勁,對基礎學問掌握的並不紮實,能不能過童子試都不知道呢,還說什麽考中秀才?秀才有這麽容易考中嗎?要是這麽容易中的話,咱們永平府為什麽十多年都沒有出過秀才了?”


    遼西這邊十多年沒有出秀才,絕不是因為人笨,人窮,而是這十多年災禍戰亂不停,使得遼西本地勢力逐漸的徹底軍閥化,重武輕文,有權有勢的大戶子弟,不是個例,不是實在不是習武的苗子,都不會放心思在科舉上。


    吳襄讓吳三桂科考,也沒有什麽高要求,隻需要吳三桂考個童生便可以。不重視科舉歸不重視,但是童生的資曆還是一定要的,否則會被人暗中譏笑為文盲。


    韋寶聽見吳雪霞的話了,卻沒有迴答,一副不是在說自己,無所謂的佛係表情,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韋寶可沒有心思跟妹子鬥嘴。


    吳雪霞見韋寶居然不迴嘴,氣鼓鼓對韋寶道:“喂,在跟你說話呢,你還真的覺得自己能中秀才啊?你的學問趕得上我麽?”


    韋寶聞言,隨便的一笑道:“我哪兒趕得上吳大小姐的學問?我甘拜下風,再說,我也沒有說自己能中秀才啊,連能不能中童生,都不好說,八成是不中的了。”


    啊?


    吳雪霞好奇的看著韋寶,這人變了?原來的心高氣傲上哪兒去了?


    其實吳雪霞潛意識中就想聽韋寶跟自己鬥嘴,雖然生氣,卻每每能在事後迴味,越是和韋寶鬥嘴,越是覺得好玩。


    這十多天她不露麵,並不是被爹爹禁足了,而是她知道韋寶這些需要用功,而自己去書院的話,會忍不住和他鬥嘴,影響韋寶的學業,又聽二哥吳三輔說韋寶每日在書院努力進學,所以才沒有現身。


    可誰知道,才十多日的功夫,這人就變了一個人了?到底是怎麽了?遇到什麽大難題了麽?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順從了?


    莫不是?


    想討好自己?


    想到韋寶想討好自己,吳雪霞便芳心一跳。


    她現在不過15歲年紀,正是剛剛進入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好的年華的時期,父母給了她很漂亮的容貌,萬裏挑一,豔名冠絕整個遼西遼東。


    唯獨是韋寶這麽一個男人對她大加挖苦,總是惹得她生氣,這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境遇。


    除了韋寶,哪個世家公子哥不是一有機會便過來向她死纏爛打,各種招數都用遍了呀?


    難道韋寶也變了?


    吳雪霞偷偷的去看韋寶,韋寶款步走著,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哪裏知道身前不遠處的少女這麽多心思?


    王秋雅見吳雪霞偷看韋寶,輕聲提醒道:“公子,吳大小姐好像在看你。”


    韋寶嗯了一聲,本來就因為糧食的事情滿腹心事了,等會手機能不能帶入考場,能不能作弊成功,現在還不清楚呢,哪裏有閑工夫管吳雪霞?韋寶敷衍的一笑,其實腦子是放空狀態的。


    韋寶對著吳雪霞這麽一笑,讓吳雪霞急忙扭過身子,芳心怦怦亂跳一陣,暗忖自己不會真的猜對了吧?難道這個家夥多日不見我,變了性子?想起我的好來了?


    沒有想到韋寶也要變的像那些個蒼蠅公子哥們一樣了呀?吳雪霞輕輕地歎口氣,又偷偷的去看了韋寶一眼。


    “姐,你看什麽啊?”吳三桂一身勁裝,不像是來趕考的,倒像是來打架的。


    “哦,沒……沒什麽。”吳雪霞急忙迴過臉來問道:“三桂,你準備的咋樣,頭一迴參加科考,緊不緊張啊、”


    “有啥好緊張的?”吳三桂嗬嗬一笑:“反正我也考不中的,《四書五經》中,我一篇文章也無法完整的背誦,是你們非要浪費報名費讓我來科考嘛。”


    “……”吳雪霞無語的看著弟弟,一篇文章都背不出來,你還說的這般大聲,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


    “沒事,盡力考便是了,韋寶也背不出來幾篇文章,人家不是也來了嗎?”吳雪霞說完,粉臉又一紅,自己沒事總愛說這家夥的名字幹啥?潛意識裏,她總希望韋寶能迴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鹿鼎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軒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軒樟並收藏明鹿鼎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