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嘛,也談不上啥大問題。”趙克虎不知道該怎麽措辭,“但總是感覺不太好,要是能像之前給我們看的貨一樣,那樣就好了。”


    一幫董事們也這樣點頭作答。


    在場的還有二百多股東,大家也都說該像之前的貨一樣,都隱隱有責怪韋寶的貨品質量的意思,覺得韋寶稍有欺詐嫌疑,雖然是對他們‘內部人’,並沒有上市,將貨賣給外麵人,但仍然覺得不舒服。


    天地商號最大的特色,就是股東超級多。


    本來選出了董事會,股東們不必事必躬親,不用都來的,但是這些鄉裏土財主們,都投了大銀子,加上農閑時節,現在手頭又沒有了土地,沒有主業了,便跟著看,一個個都盯得挺緊的。


    “韋公子,這到底是咋迴事啊?你之前給咱們看的肥皂,可不是這樣的啊?那摸起來,可舒服了,滑不溜丟的。哪裏像現在的肥皂,摸著疙疙瘩瘩,也不好看,沒有之前那個成色好。還有這煤油燈,以前不是圓形的麽?發出的光,都是透亮透亮的,哪裏像這個,方的,發出的光也模糊,這玻璃的成色也不如原先那個。還有這火柴,咱們剛才試了一下,好幾個人差點燒到臉。”後馬坊裏裏正侯力行劈裏啪啦的對韋寶投訴道:“是不是做事的人不用心啊?”


    “對啊,要是原來那些貨的品質,肯定沒話說,像現在這種,可就不好說了。”東白塔裏裏正白鵬賦附和道。


    “不是做事的人不用心。”韋寶笑著解釋道:“之前的樣品,是我費盡心思搞來的,現在都是仿製的,工藝水平還有待提高,也得有一個過程嘛。”


    一幫股東們麵麵相覷,之前韋寶可不是說從外麵弄來的,說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啊?這韋寶到底還有沒有實話?


    韋寶看出眾人的疑惑,依然保持著耐心,進一步解釋道:“不是我之前要騙大家,你們就說,即便這批貨不如樣品,比起皂角,火折子和油燈,怎麽樣?同等價格下,有沒有競爭力?世上的好事不能都占了呀?又便宜又好,那是沒錯,肯定是咱們努力的方向。但不能好高騖遠,不能光想著一蹴而就。咱們要一點點的來嘛。我向大家保證,一年之內,肯定能造出比樣品更加精致的貨來,而且,不改變進貨價。”


    眾人聽韋寶這麽說,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雖然這批貨不如樣品好,但是也能勉強拿出來***皂角、火折子和通常用的油燈好,那是肯定的。


    “就先這麽著吧。”趙克虎出來打圓場,“也不是啥大問題,要是真的能像韋公子說的,以後的品相越來越好,那隻要咱們今天這開頭炮打的好,到時候,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眾人聽趙克虎都這麽說了,不再說什麽,又亂七八糟的開始說起晚上新品上市慶典活動的事兒。


    “今天來的人肯定不會少,咱們這二百多人,加上大家的親朋好友,至少一個人能叫來二三十人。”趙克虎對韋寶道。


    白鵬賦也點頭道:“兩三千人是最起碼的,就怕來不了幾個官場上的人,不是聽說韋公子認識不少達官貴人麽?咱們做生意,少不得要有官麵上的人物來撐腰呀。”


    “對,韋公子,想想法子,聽說天地商號上迴開業的時候,將吳襄大人,楊麒大人,都請到了?帖子發出去了嗎?”


    韋寶臉上稍黑,開業的情況和現在有所不同,當初是有錦衣衛千戶駱養性跟著來,大半是沾了駱養性的光,否則憑他一個鄉裏少年,即便是賺到了一點銀子,但是官場上的人,誰認得他是誰?


    現在沒有了駱養性,而且新品上市也不如店鋪開張那般重要,再讓韋寶花費銀子去請楊家,他有點舍不得,去請吳襄,更是抹不開麵子,感覺吳家肯定不會搭理他。


    “帖子讓人都送出去了,不過,我不能保證有幾個人會來。”韋寶實話實說道:“上迴是京城的幾個官麵上的朋友恰好跟著來,山海關的一幫官場人物,多半是給他們麵子,跟我並沒有什麽關係。”


    白鵬賦和侯力行,還有幾名離得近的股東,聽韋寶這麽說,臉也黑了。


    眾人肯跟著韋寶做,一方麵是韋寶的口才好,手段高,加上產品好,讓他們有信心,另外一方麵,一個很重大的原因,就是韋寶之前的天地商號店鋪開業,聲勢太大了,永平府和山海關官場上的頭麵人物,中低層人物,幾乎盡數到場,讓他們覺得韋寶在這一片很罩得住!


    否則,韋寶又是奪了他們的田地,又是從他們手中低價買走欠據,他們還能不跟韋寶撕破臉?還能這麽痛快的跟著韋寶做生意?還能拿銀子出來入股?


    現在聽韋寶這般交底,更加氣餒,同時,都感覺‘被騙了’。


    韋寶見眾人臉色發黑,也不是很爽,他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自己認識多少多少官場人物這種話,偏偏又不方便辯解,因為眾人也沒有直接懟他。


    最怕的便是這種無聲沉默的狀態,多人合股,最容易出現的問題,也是這種冷對抗,這還是頭一天,大家的心便離了,便涼了大半。


    韋寶此時忽然好想唱一首涼涼給他們。


    “沒有當官的,便沒有當官的吧。”趙克虎打圓場道:“當初韋公子開業,那般大的聲勢,這才過了幾天罷了,總不能天地商號有點事情,就請一堆當官的來吧?”


    “但也不能一個都不來啊?至少,楊家和吳家,得來一家吧?”侯力行道:“這衛指揮使司一個大員都不來的話,其他商家會怎麽看?山海關的老百姓們會怎麽看?很丟人啊。”


    “沒啥好丟人的,隻要咱們貨好,貨真價實,物美價廉,把生意弄上去就成,生意不好才丟人。”趙克虎懟道:‘就算來了一幫當官的,但是沒有人來買貨,那就不丟人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今天咱們這麽多人,喊了這麽多親戚朋友來,不可能沒有人來買東西,關鍵還是要顯得咱有台麵,以後不被人欺負!趙副董事長,你今天怎麽盡是跟人抬杠?”白鵬賦也毫不客氣的懟迴去。


    “我怎麽跟人抬杠了?是你在抬杠吧!你這麽有能耐,你去請當官的去啊。”趙克虎氣唿唿道。


    “我又不是董事長,也不是副董事長,我上哪兒請人去?”白鵬賦哼了一聲。


    “你……找人吵架是不是?”趙克虎怒了,指著白鵬賦。


    白鵬賦也好不想讓,“怎麽著?還要打我?”


    韋寶好不為難,趙克虎是為了幫他,才跟人吵起來的,但是大家都是股東,這麽吵下去,等下生意還沒有開張就得黃了,這不是他要的結果,隻好隔開兩個人,站在他們中間:“兩位長輩,都消消火,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咱們生意好。”


    其他的股東也跟著相勸,大家的確是希望賺錢的,畢竟都是真金白銀投了股,誰都不希望生意還沒有開始便黃了。


    天地商號是天地商號,他們現在投的生意,是租用的天地商號旗下的店鋪,叫天地商號旗下銷售股份公司,並不是天地商號的本體,而韋寶出的又是技術幹股,實則,韋寶的壓力並沒有這些人大。


    韋寶見眾人稍微冷靜了一些,接著道:“楊家和吳家能來,固然好。但我有話說在頭裏,官麵上的事兒,大家應該很清楚,要請的動真神,得花香火錢呀。”


    韋寶說著比了個要錢的手勢。


    聽韋寶這麽說,白鵬賦和侯力行等喜歡提出反對意見的人,也不說話了。


    韋寶暗暗好笑,暗忖自己傻,早就應該將這個殺手鐧使出來的!商人做生意,動不動就請省委常委級別的官員出來,不用花銀子呀?當人家省委常委都是你們家的奴隸?一個眼神就像是狗一樣湊過來了?


    “如果大家覺得非有這個必要,咱們就請!這兩家,一家至少要準備上千兩紋銀。”韋寶笑道:“咱們要賣多少貨,才能賺迴來?我是無所謂的。這個銀子,總不能我出吧?咱們既然是股份公司,大夥人又來的這麽齊整,要是都覺得這筆銀子該花,我現在就去請,找幾個董事,大家一道去請。”


    眾人聞言,更加沉默了。


    有的人開始小聲道:“沒有當官的來,就沒有吧,隻要咱們的貨好,正經做買賣,又不觸犯大明哪一條王法,不用理會那麽多。”


    “咱們這麽多人合夥,誰敢欺負咱們?”


    “整個山海關,整個永平府,本來就數吳家的生意最多,他們怎麽可能來給咱們撐場麵?不來也正常,這個銀子,不值得花。”


    很快,支持韋寶的聲音便多了起來。


    韋寶心裏平靜了不少,要的就是這個局麵,人多最大的壞處便是七嘴八舌的,個人有個人的主意,容易亂成一鍋粥,成為群龍無首的局麵。


    但是韋寶相信,隻要他慢慢樹立起權威來,將眾人擰成一股繩,發出的能量肯定比他單打獨鬥要大得多。


    韋寶嗬嗬一笑,對趙克虎道:“趙伯,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你們接著籌備新品上市的事兒吧。”


    趙克虎答應一聲,對於韋寶的表現感到滿意,本來他最大的擔心便是韋寶,這麽大一門生意,又是這麽多人一起合夥,最怕的事情便是‘老大’壓不住陣。


    現在看來,韋寶氣勢上是還弱一些,畢竟隻是一個14歲的少年,比大多數股東們的孫子輩都還小一些,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韋寶腦子夠活,脾氣挺好,不會隨便動怒,在講道理的時候,有本事牽著別人的想法走,這一點,彌補了年紀上的不足。


    趙克虎覺得,韋寶甚至是山海關這一人傑地靈的地方,千年來生出的精靈人物。


    韋寶倒是沒有將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迴到海商會館,自己那專屬的一層樓,這裏布置的很豪華,雖然沒有到奢華的地步,但裝修花了上千兩紋銀,比山海樓的上房大上幾十倍,奢豪程度也不相上下。


    這裏有專門的一個丫鬟負責打掃衛生。


    見韋公子來了,福了一福,甜美道:“我在門口侍候,公子有事,可以隨時叫我。”


    韋寶淡然點頭。


    徐蕊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王秋雅愛幹淨,在丫鬟出去之後,又細心的到處檢查了一遍,稍微覺得有點灰塵,還得再擦拭一番。


    “公子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有點不高興?”徐蕊問道。


    “沒有,這不算什麽,人多主意多。”韋寶笑道:“大家能暢所欲言,這是好事。”


    徐蕊輕輕地嗯了一聲,欣喜的覺得,韋公子最出眾的地方,便是氣量很大。少年之人便很有氣度。


    韋寶站在窗口,靜靜的欣賞了一番山海關的景致,心情舒緩了許多,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美滋滋。


    王秋雅和徐蕊見公子看風景,也無聲的退了出去。她們跟著韋寶時間長了,對於他的生活習慣都很熟悉了。


    中華文明綿延幾千年,一定程度上也是受到了橫亙北方的山係庇護。


    綿延一千餘公裏長的燕山——陰山山脈,加上東麵多山的朝鮮半島,就是一道完整的屏障。


    各朝代的長城雖然路線不一,但是基本都是占據這些山脈的險要而建。


    北方的遊牧民族很難逾越這些地理上的屏障,進入中原腹地。


    當然,事情也並不是這麽簡單,在群山與渤海之間有一條平坦地帶,被稱作遼西走廊,這是一條非常適宜騎兵和機械化部隊行進的通道,一直延伸到雄偉的山海關。


    如果敵人進入了遼西走廊,不僅一下子隔斷了東北與華北的聯係;如果要沿著這條走廊繼續南下進入華北,也絕非難事。


    正是由於險要地利的缺失,山海關的城牆修的格外高大。


    因為,天下第一關的厚重城牆背後,實際上是無險可守的華北平原。


    明末的遼東戰事嚴重消耗了國力,每年軍餉幾百萬兩,且明軍在遼東勝少敗多,關內又爆發農民起義。


    但韋寶覺得大明最好的地方是,始終不曾放棄遼東!


    守遼東的意義是什麽?為什麽不選擇放棄關外,堅守長城?


    韋寶喜歡大明這一點。


    明末守遼東遼西,就算不是整體,隻是小小的局部,也表明了戰略和態度。


    遼東是騷擾牽製後金的敵後戰場,而非明朝抵擋滿清入侵的防線。


    天啟元年遼沈之戰,後金連克沈陽、遼陽,明朝在關外的大據點隻剩下廣寧一處。


    天啟二年廣寧之戰,王化貞新募的六萬廣寧軍不戰自潰,熊廷弼不願給王化貞擦屁股,放棄了遼西走廊上所有據點,帶領潰兵難民撤入山海關,明朝盡失關外。


    不過此時後金還需要鞏固新占領地區的統治,沒有直接進逼山海關的打算,所以努爾哈赤將遼西走廊上明軍放棄的堡壘拆了個幹淨,把沒來得及撤走的百姓全部遷走,遼西走廊暫時成了真空地帶。


    雖然廣寧之戰後毛文龍部開展了一係列敵後作戰,在遼東半島南端建立了幾個據點,但這個方向並不能拱衛京畿,遼西方向的防禦仍然是重中之重。


    至於薊鎮方向因為有蒙古人做屏障,暫時還不用擔心關於怎麽加強遼西方向的防禦,朝中主要有孫承宗和王在晉為代表的兩種方案,前者主張加強縱深防禦,重建遼西走廊上的一係列堡壘,把防線推得遠一點才好,後者主張收縮防禦,在山海關外建一重城鞏固山海關就好。


    如果開戰,山海關不開關。


    孫承宗方案為什麽會勝出?


    第一,收複失地有大義名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政治正確;第二,防線推得越遠,朝野上下心理上感覺就越安全,王在晉方案給不了大夥這種安全感;第三,後金並未趁勝進占遼西走廊,這讓朝野上下很難抵擋收複失地的誘惑。


    孫承宗方案更符合朝野各方利益,所以勝出也就是必然的。


    哪怕在天啟七年丁卯之役,蒙古,毛文龍部,朝鮮被皇太極各個擊破後,後金取得了完全的戰略自由,可以放心的對遼西走廊上的據點實施長時間的圍點打援而不用擔心後路,這些據點已經成為明軍流血不止的傷口。


    同時由於薊鎮外圍門戶大開,後金可以一次次的從這個方向入關劫掠,山海關外的縱深防禦已無實際意義。


    但隻要這些據點存在,滿朝上下,滿朝文武,包括皇帝,大家心理上總會覺得更安全些,同時明朝已經在遼西方向投入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財力,一旦放棄就成了血本無歸,要做出放棄的決定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在天啟七年丁卯之役前,加強遼西方向防禦這個戰略是沒問題的,具體如何加強值得商榷,但在當時的局麵下,孫承宗方案必然勝出。


    天啟七年丁卯之役後,遼西方向的縱深防禦已無意義,但其提供的聊勝於無的心理安全感,以及前期的巨大投入也讓明朝難以做出放棄的決定。


    很多人認為該放棄,韋寶來到了這個時空之後,多次設想,覺得不應該。


    這不是實際不實際的問題,是心氣的問題,大明不乏潛力,便是枯朽了,也依然樹大根深,最怕的是從上到下沒有了心氣。


    而且韋寶也不覺得守衛遼東,隻是單純的賠錢。


    遼東一方麵可以增加防禦縱深,提高防禦彈性,另一方麵也可以作為進攻的出發陣地。


    自遼西走廊形成以來,它就是由東北進入中原最簡便、最安全的通道,若要阻止東北武裝力量,必堅守此地。


    而鎮守這條咽喉要道的最主要關口就是山海關,因此山海關方才有“天下第一關”的美稱。


    繞道蒙古也可以,但一來繞遠,二來需要跨過燕山山脈,路程很難走,後勤補給的壓力也會非常大。


    燕山隻有古北口、喜峰口等幾條狹窄山路,隻要守住這幾個隘口,就過不去。


    即便強行突破進入中原,大軍後方也麵對著被掐斷後路的巨大風險。


    更何況如果選擇繞路,遼西走廊一線會帶來更大的威脅,退可截後路,進可搗老巢。


    所以,繞道蒙古隻可劫掠,不可久居,若真要逐鹿中原,還需控製遼西走廊。


    因此,作為防守一方,要阻止東北軍事力量進入中原,必須把遼西走廊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作為進攻一方,遼西走廊也勢在必得。


    從曆史上看,不僅是明清戰爭,此後曆次有關東北的戰爭無不是圍繞著遼西走廊進行的。


    二次直奉戰爭,吳佩孚直軍與張作霖奉軍圍繞著山海關、九門口一帶展開了血腥慘烈的廝殺,最後奉軍郭鬆齡部取得突破,直軍馮玉祥部隨即在北京嘩變,直軍慘敗,一蹶不振。


    張作霖則率領奉軍大舉入關,從東北王晉級元首。


    解放戰爭中,東北解放軍發動的旨在解放東北全境的遼沈戰役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遼西走廊北端節點錦州。


    奪取錦州,就意味著東北數十萬國一軍被全部封死在東北,無法撤入關內,減輕了華北解放軍未來有可能麵臨的壓力。


    日後東北解放軍入關,除少數先頭部隊為避免過早暴露己方意圖繞道內蒙外,其餘主力部隊均從遼西走廊入關。


    鑒於遼西走廊的重要性,明朝從防守角度來說必須堅守山海關,而僅僅隻是守山海關也是不夠的,必須在山海關以北建立據點,以增加防禦縱深和彈性。


    放棄這些據點,就等於把山海關直接暴露在清軍威脅之下,屆時隻要清軍突破山海關,那麽明朝便再無險可守,遼西走廊立刻就會成為清軍入關的“康莊大道”。


    有這些據點,清軍就得一個一個的啃。


    問題是並不好啃,直到1641年才啃下錦州,直到1644年3月才啃下寧遠——這還是吳三桂接到崇禎勤王令後主動放棄的。


    至於山海關,直到明朝滅亡,清軍都沒摸過山海關的城牆。


    如果把明清戰爭比作是一桌牌局的話,那麽山海關就是明朝的底牌,沒有任何人會一上桌就亮底牌。


    站在這樣一座雄關的高處,韋寶又怎麽會心無波瀾?


    迴顧曆史,這座雄關每一次向北敞開大門,都引發了中華民族命運的劇烈動蕩。


    這種事五代十國時期的石敬塘在割讓幽雲十六州的時候幹了一次,明末第一大漢奸吳三桂也幹了一次。


    韋寶不知道吳三桂在幹什麽,就韋寶和吳雪霞接觸了解到的情況是,吳三桂現在還很小,比他還小兩歲,現在才12歲。


    加上吳三桂又酷愛習武,在吳家尚處於邊緣人物。


    半下午的時候,韋寶的天地商號旗下銷售股份公司的銷售情況異常火爆。


    開始請不請的動官麵人物來捧場的小小風波,似乎並沒有影響股東們的心情。


    二百多股東,眾誌成城,把能聯絡的親戚朋友都找來了。


    肥皂,銷售一空。


    煤油燈,銷售一空。


    火柴,更是銷售一空。


    這些消息,便像是爆炸衝擊波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山海關,炸的透透的。


    吳三桂每天都在後院習武,習武的時候,自然嘴巴中要發出哈哈哈這類用來鼓勁的爆破音。


    平時吳襄聽來也不是很煩人,但是今天,吳襄在聽聞韋寶的天地商號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後,特別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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