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還有韋寶手下的大批隨扈,之前並沒有聽過韋寶類似的想法,都大為不解。不明白韋公子為什麽要將自己的賺頭分給旁人?


    韋寶有自己的打算,再大的企業,再厲害的人,也得要幫手!


    就拿集團公司的生產經營來說,生產可以完全捏在自己手裏,銷售中的總代也可以捏在自己手裏,各地的一批,甚至都還是可以捏在自己手裏,但是二批呢?三批呢?分銷商呢?零售店鋪呢?銷售形成網絡的話,那得多少人,多少資金?主要還是人工,什麽都自己抓,絕沒有放手給大大小小的分銷商,聯合整合成一個大的銷售網絡來的好!


    不光是銷售,這套網絡一旦形成,還可以采買,一條龍模式!


    這批人,完全可以協助自己將北直隸,遼西,這一片的銷售網絡建立起來!未來還可以拓展到關外,海外!走與當地新發展出來的經銷商結合的路線去發展!


    這些現在失去了土地和土地上的佃農們的土財主,是最有可能發展成資本家的人選了。


    他們不僅有高出農民不止一個層次的頭腦,能與對等的大地主們平等對話,有一定經濟意識!還有資金和人脈!這些,都比他自己一個人慢慢拓展,什麽都靠自己去打點,要強大的多。


    韋寶從一開始,便不是站在家族模式的角度建設自己的社會體係的,光靠他自己培養資產階級,太少,太慢,而且是畸形的,遠沒有這幫地主轉化而來的資本家更有根底,更有先天優勢!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紛紛交頭接耳,商議韋寶的入股事宜。這些人現在對韋寶,其實是有些佩服了的,也承認韋寶已經是這一帶最大的地主,地主認同地主,尤其是韋寶這種另類地主。


    這就是最好的基礎。


    又是東白塔裏裏正白鵬賦率先發問道:“韋公子,你是啥意思啊?想讓我們幫著你一起賣肥皂?”


    聽白鵬賦說完,不少人便忍不住笑了,似乎賣肥皂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因為皂角這種東西,雖然也在店鋪裏麵賣,但比起糧商和布商,這傳統行業中的兩大商業類別的商號老板來,顯得很丟人。


    韋寶卻不知道哪裏好笑,哪裏丟人了?點頭道:“正是!我正打算自己建立一條銷售網絡!將北直隸,遼西,這一片的銷售網絡建立起來!未來還可以拓展到關外,海外!走與當地新發展出來的經銷商結合的路線去發展!總部便設在咱們本地,未來,諸位在座的老爺們,便是一個個大資本家!手上的工人何止千百?比你們當個鄉裏的裏正、甲長,小地主,要威風的多了吧?而且,我不光有肥皂,我還有好些個有競爭力的商品,要不斷推出市場!市場知道啥意思吧?市場是社會分工和商品生產的產物,哪裏有社會分工和商品交換,哪裏就有市場。決定市場規模和容量的三要素:購買者,購買力,購買願望。同時,市場在其發育和壯大過程中,也推動著社會分工和商品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市場通過信息反饋,直接影響著人們生產什麽、生產多少以及上市時間、產品銷售狀況等。聯結商品經濟發展過程中產、供、銷各方,為產、供、銷各方提供交換場所、交換時間和其他交換條件,以此實現商品生產者、經營者和消費者各自的經濟利益。在市場中,商品生產者和經營者的經濟活動都是在價值規律的自發調節下追求自身的利益,實際上就是根據價格的漲落決定自己的生產和經營活動,因此,價值規律的第一個作用,即自發調節生產資料和勞動在各部門的分配、對資源合理配置起積極的促進作用。憑什麽別人能囤積居奇,擾亂市場,欺行霸市?憑什麽你們大家隻能做最底層的踏腳石?隻能收成一點糧食,年年倒賣換錢?”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麵麵相覷,他們可沒有韋寶這麽大的胃口。


    韋寶並不著急,隻要這幫人不鬧著要走便可以,說著,又給大家演示自己的煤油燈,示意隨扈門將門窗關死,大廳內頓時漆黑一片。


    韋寶嚓的一聲,劃著一根火柴。


    眾人驚訝的看著韋寶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在黑暗中舉著一根火柴,火柴的火光映照在韋寶的臉上,顯得有點詭異,都不知道韋寶是如何做到的?這種新奇的‘火折子’,讓眾人陷入安靜。


    “看見沒有,這叫火柴!”韋寶說著,將煤油燈點燃了,煤油燈立時放出光芒,讓漆黑的大廳,有了一片暖色調,“這叫煤油燈!”


    韋寶特意將煤油燈的火調到最大!雖然不如開著門窗的時候的自然亮度那般明亮,但是也不錯了。


    韋寶對隨扈道:“拿一盞燈籠來,再拿一盞油燈來!”


    燈籠一般是富戶才點的起,老百姓頂多點一盞油燈。


    油燈、燈籠、煤油燈,三樣東西放在一起比較,韋寶的煤油燈,自然以亮度勝出。


    富戶們紛紛擠上前來看,隻見煤油燈擦的透亮,做的極其精巧,無不嘖嘖稱奇。


    當時便有人問道:“韋公子,那這啥燈,又是啥價錢?”


    韋寶道:“和燈籠一樣的成本!和菜油相等的燃油價格!而且,比菜油更加耐燒!”


    謔!


    眾人聞言又是一震,這還要想什麽?這三樣東西放在一起一比照,煤油燈又亮,又便宜,燃油還跟菜油一個價,傻子也知道以後要用煤油燈啊,而且,似乎普通老百姓也都能用得起煤油燈!


    其實他們已經見識過韋寶的甲,使用這種新式的燃油了,到了晚上,韋寶的甲,四處都是燈火,這個迎賓館內更是燈火通明,他們都在迎賓館內吃過好幾迴飯了。


    “韋公子這火油大為神奇,我們都知道火油能燒,隻是火油都是黑色的,而韋公子這火油,怎麽像是水一樣啊?透明的。”一名富戶的眼睛貼著玻璃往裏看:“而且,這外麵罩著的一層是啥?這是不是就是傳聞中的玻璃?”


    “韋公子能造玻璃?”頓時又有很多人感興趣起來。


    這個時候的人,雖然大都沒有接觸過玻璃,但是玻璃是怎麽一迴事,還是很多人聽說過的,尤其是這些地主們,他們是接觸外界事物比較多的人,比普通農民的見識廣的多。


    韋寶點頭道:“正是玻璃!我已經掌握了製造玻璃的技術!西洋也沒有我這種玻璃!大家看,煤油燈多為玻璃質材,外形如細腰大肚的葫蘆,上麵是個形如張嘴蛤蟆的燈頭,燈頭一側有個可把燈芯調進調出的旋鈕,以控製燈的亮度。也有簡易的煤油燈製作方法,利用用過的墨水瓶或藥瓶,先在蓋上打一個圓孔,然後將牙膏或白鐵皮製成的燈芯模插到圓孔裏,用棉花或布條做燈芯,在瓶內注入煤油,用火柴點上就可照明。美觀的燈具,先進的燃料,以及科學的燃燒方式和數倍於老油燈的亮度,你們還懷疑煤油燈能不能一下子吸引住人的眼球?我們隻要把煤油燈作為銷售的敲門磚,推向整個大明的老百姓。甚至整個大明之外,這是多大的市場?這是多大的商機?我在前期,甚至可以用大筆銀子支持你們,免費供應一部分燃油,讓人們試用。大家就?等著賺錢吧!”


    一幫人聽韋寶說的天花亂墜,吐沫橫飛,見韋寶的興奮模樣,再看韋寶的一堆精巧發明,均怦然心動了。


    吳襄料到這幫人心裏對韋寶會有怨憤,卻怎麽樣都料不到,韋寶能造東西啊,造出一堆能賺錢的東西,還讓人咋怨憤?跟韋寶合不來,便是與銀子合不來,世上沒有這麽多傻瓜會跟銀子過不去。


    “怎麽樣?神奇嗎?這是穩穩賺錢的路子!我在整個北直隸,買下了許多商鋪,就等著有人到各個地界去開拓市場了!北直隸,遼西,關內關外,咱們先在大明的東北半壁站穩腳跟,再往大漠和朝鮮擴展商業版圖,不要總是盯著眼前這麽點荒地!要不了多久,大家就能見到家家戶戶是這樣的場景,細心的女主人會適時調節燈的亮度。考科舉的學子,在燈下讀書寫字的時候才把燈光調亮些。勤儉的女主人也不會讓燈光白白浪費掉,及時支起夾板納鞋底或縫補衣物。各戶都很窮。為了省錢,經常幾個房間隻點一盞煤油燈,做飯時燈在堂屋,一家人便都圍在堂屋。做好飯後,把飯端到裏屋燈便也跟著到了桌上。大明的家家戶戶都用咱們的煤油燈,一年要賣出去多少燈?要賣出去多少煤油?而且,隻有我能造,任何人都造不出來!”


    韋寶拍著胸脯保證道。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聽了韋寶的話,頻頻點頭,如果韋寶不說,他們是怎麽都想不出,用啥法子,能把黑乎乎的火油變成這種透明的煤油?太神奇了。真的是該當韋寶發財。


    “韋公子,那你的商號,是咋個入股法?”一名富戶問道。


    韋寶見終於有人動心了,笑答:“我是這麽想的,你們以專賣的形式,加盟的形式,加盟到我天地商號下麵,成立一個個銷售股份公司!因為你們單獨一家,或者幾家,可能實力不濟!所以,你們最好聯合起來!而且,最好讓工人也以人力的方式持股!這個具體怎麽做,你們可以再自己琢磨!專賣實行壟斷經營的產品稱為專賣產品。商號將運用《法則》手段禁止私人或其他社會團體從事這些產品的經營活動。對專賣產品從生產到運銷的全過程中的各個環節都實行壟斷經營,不允許私人或其他社會團體經營。大明朝廷也有很多專賣的東西,消費量大或利潤豐厚的產品,如煙、酒、糖、茶、鹽等。朝廷壟斷這些產品經營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利用壟斷價格獲取壟斷利潤,增加財政收入。咱們商號也一樣!我以技術的形式入股你們的商號,你們每個月,隻需要按照拿貨總價給我三成的加盟費便成了!隻有你們這些加盟的商號,我才給貨,絕不亂發貨。專賣品的生產、收購、調撥、銷售由天地商號設立的專賣機構或特許的單位、個人經營。專賣品的價格由天地商號統一製定。對違反專賣製度的商號和個人,要給予製裁。”


    “我們商號已經有完善的《法則》了!大家可以傳著看一看,都是保護大家權益的。”韋寶說著,對徐蕊道:“把那些手抄的《法則》發給大家看一看吧。”


    徐蕊嗯了一聲,端著十幾本《法則》發給大家看。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暈暈乎乎的,似懂非懂,但越是搞不懂,越是有興趣,感覺韋寶似乎把什麽問題都考慮進去了,跟著韋寶做,似乎真的是坐等發財!


    “韋公子,專賣我能懂,但為啥要我們成立啥股份公司啊?股份公司是啥東西?”白鵬賦問道。


    韋寶微微一笑:“因為你們的實力不夠,包括我,實力也不夠,要想把生意做強做大,不但要有足夠的銀子,還得有足夠的精力,手裏有足夠的人才!而且,一個人的判斷顯然不如一堆人的判斷更全麵,想問題越全麵,就越能減少出錯的可能,越能走的長遠,走的穩當!即便是你們這代人有大把的銀子留給後代子孫,能保證後代子孫不敗光家產嗎?這種事情,我們看的好少嗎?成立了股份公司,便是由董事會說了算,而不是某一個人說了算!”


    “韋公子,這樣不行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家商號是這樣的!”白鵬賦搖頭道:“這樣肯定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如果誰都說了算,一幫人在一起,啥也做不了,遲早亂套。”


    眾人聽了白鵬賦的話,都紛紛點頭,表示會亂套。


    趙克虎倒是來了興致,盯著韋寶看,要看韋寶如何作答。


    韋寶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釋道:“不會亂套。股份有限公司是指全部資本分為等額股份。股東以其所持股份為限對公司承擔責任,公司以其全部資產對公司的債務承擔責任的公司。股東大會是公司的權力機構。董事會是公司業務執行機構、經營決策機構。董事會聘任經理,經理在董事會領導下,負責日常經營管理工作。另外還有監事會負責監督公司的經營活動。股份公司重在資本的穩定,以維持對外信用,實現股東們的利益。在公司設立時,必須在公司章程中確定公司固定的資本總額,並全部認足,即使增加資本額,也必須全部加以認購。公司在其存續期間,必須維持與其資本額相當的財產,以防止資本的實質性減少,確保債權人的利益,同時,也防止股東對盈利分配的過高要求,使公司確保正常的業務運行。公司的資本一經確定,非按嚴格的法定程序,不得隨意改變,否則,就會使股東和債權人利益受到損害。作為股東擁有轉讓股權的權利和自由,但不得抽迴股本,公司實行增資或減資,必須嚴格按法定條件和程序進行。公司的法人財產權和股東投資的財產權的分離,依據我們天地商號《法則》的規定:在公司登記注冊後,股東不得抽迴投資,不再直接控製和支配這部分財產;股東的財產一旦投入公司,即構成公司的法人財產,並且股東該財產的所有權即轉化成為公司中的股權。但是,股東不會因此喪失自己投資的財產權,其仍依法享有所有者的資產受益權、收益權、分權和重大事項決策表決權以及管理者的選擇權,同時可以依法自由轉讓股權,在公司終止時,依法享有行使分配剩餘財產的終極所有權。”


    “公子,你說的這些,我是一點沒有聽懂。商號就商號唄,啥公司公司的,毛司我就知道是啥。”後馬坊裏裏正侯力行起哄道。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都聽的糊裏糊塗的,聞言,頓時一通哄堂大笑。


    韋寶一汗,並不著惱,仍然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入股分紅知道吧?你們搞囤積居奇,抬高糧食價格,一家兩家的實力肯定不夠,人多合起夥來,肯定要入股分紅吧?股份公司便是這個意思啊,這還不好懂嗎?比如,我打算在北直隸和遼西的八個府,弄八個銷售股份公司出來,你們隨便一家,有這個實力嗎?就算能弄出一個小商號,這麽小的買賣,憑啥跟人家晉商鬥?”


    一幫人聞言,互相看了看,這就算有點聽明白了。


    韋寶拿出地圖,指著遼西永平府這一片道:“就拿永平府來說,即便是分成兩半!永平府那頭一半,山海關這頭一半,讓兩家銷售股份公司經營,一家公司至少也得有20萬兩銀子以上的實力!你們誰能拿出20萬兩?”


    要20萬兩紋銀?哪裏要這麽多?


    眾人都被韋寶嚇了一跳。


    韋寶像是看明白了大家的疑問,微微一笑,淡然道:“20萬兩紋銀這個數目,是我自己預估的,在我看來,隻多不少!咱們既然合股組成股份公司,以後就是奔著往大了幹,是不是?不但有商號,還有貨棧,馬幫!一支馬幫至少上千兩紋銀吧?一家貨棧少說5000兩紋銀吧?就拿山海關這一片,少說也是兩三個縣大的地方吧?不能光是一支馬幫,一家貨棧吧?都乘以三,便是近兩萬兩紋銀!還得有夥計!還得囤貨!咱們以後肯定不是光賣肥皂、火柴和煤油燈!糧食,布匹!凡是朝廷允許的,咱們都賣!這樣一來,得備多少囤貨的銀子?吳家在這一帶的哪家客棧,資本金都不會少於20萬兩吧?晉商在外麵的哪一家貨棧,資本金都不會少於10萬兩吧?人家背後還有票號撐腰!一旦搞起價格戰,人家一炷香的功夫就能玩死你!商業競爭,無他,要麽有技術優勢!要麽有資本優勢!咱們有技術優勢!資本優勢呢?不合起夥來,永遠別想成事!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要想合夥,便要正規!要讓大家都賺到銀子,是不是?”


    侯力行忍不住道:“不就是二十萬兩嗎!?那咱們幾個大戶合起來不就行了?要那麽多人幹什麽、”


    聽侯力行這麽一說,一幫小點的富戶們不樂意了,他們手頭一般隻有兩三千兩紋銀的現銀,實力不如那幫甲長和裏正大是肯定的,都屬於小地主。


    眾人雖然沒有公然懟侯力行,卻都低聲說酸話。


    侯力行粗聲粗氣道:“現在不是在談事嗎?有什麽就說什麽唄!銀子如果夠,要那麽多人做什麽?”


    白鵬賦點頭道:“侯裏正說的不錯!如果真的可行,我們幾個大戶跟著韋公子做,先試一試水,然後你們再另組啥……啥股……股份公司嘛!”


    韋寶笑道:“我的商號,也分了很多股份給底下人,覺得股東少好,這其實是一個誤區!如果夥計有錢入股的話,最好是人人都是股東,那就是最理想的狀況!試想一下,如果夥計們都把商號當成是自己的商號,還有什麽生意做不好的?一旦遇到個啥風浪,大家就是不拿工錢,也願意舍命為商號做事!還怕什麽?現在說的不好聽,已經是亂世了!官府中有敗類!兵匪難分,四處都是土匪,流民!要是沒有過硬的團隊,如何在這亂世立足?遇到事情,大家會想,貨物反正是東家的,跟咱們沒有啥關係!丟不丟,不關我的事情!我反正就拿那點僅供糊口的工錢便罷了,是不是?”


    “那到底該怎麽個分股?”侯力行問道。


    “20萬兩起始資金,算成200萬股!每個夥計,一個人,按照人頭算成1股!一個人一錢銀子總值得到吧?在工錢之餘,另外給人家年下分紅!股份可以增加,可以轉讓,但是不準賣,這樣,股份公司便會越做越大!要虧,是大家的,要賺了,也是大家的!一切聽董事會的,按照股份多少,選出董事,再由董事選出領導班子,也就是大掌櫃的,分櫃掌櫃,內櫃、外櫃、夥計頭,大夥計這些。當然,有本事的人,才讓進商號,商號不養閑人,以能力就職!光是有股份,股份占大頭的,可以雇人當掌櫃,幫自己管理嘛,對不對?”韋寶道。


    這一下,眾人便都聽明白了,陷入沉思。


    白鵬賦點頭道:“韋公子,你還真是人才,這樣的法子也想的出來,我老白算是服了!你這是想把我們手頭的銀子都掏出來,幫你賣貨啊?合著你一點風險都沒有,?等著賺銀子了?”


    “對,我們不能聽了,這韋公子的嘴巴,比喜鵲還會叫喚,再多聽一陣,咱的土地沒了,欠據沒了,這下,連銀子都要被忽悠沒了!”侯力行也煽動道。


    一幫大小財主們又紛紛嚷著要走。


    韋寶大汗,看他們邊聽邊點頭的樣子,還以為都被自己說動了心哩?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趙克虎咳嗽一聲道:“大家急什麽?現在大家迴去幹什麽?晚飯的點又還沒有到。聽韋公子說一說,會咋滴?”


    趙克虎還是有威望的,除了被韋寶弄死的裏正秦大拿,就數趙克虎的威望高,因為趙克虎年輕的時候在遼東打過仗!跑過的地方多,有見識。而且平時這一片誰家有個啥事情,他都會出麵幫著解決。


    侯力行和白鵬賦聽趙克虎這麽說了,都拿著旱煙開始抽,又不作聲了。


    一名小財主道:“韋公子,我覺得你的入股分紅,辦股份公司的法子不錯!我想入股,不過我隻能拿800兩紋銀出來,行不行?”


    “行啊!這有什麽好不行的?”韋寶大喜,有人開頭就好辦了,“隻要願意入股,不論多寡!剛才不是說了嗎?就是夥計想以自身入股都可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都可以!”


    “我入股!”


    “我也入股!”


    “韋公子,也算我一份。”


    頓時有三四十個小財主們紛紛要求入股!


    侯力行一看,又不樂意了,向來鄉裏的事情,是他們幾個裏正,會合一幫甲長說了算,這幫小地主反了天了?這是要鬧分化?


    “你們特娘的都入股吧!老子走!”侯力行怒道。


    一幫甲長們則堅定的站在侯力行和白鵬賦這邊,紛紛說要走。


    譚瘋子、林文彪等執掌武力的韋寶親隨頓時火大,便去看韋公子的眼色,隻要韋公子稍有指令傳出來,便要動手!


    韋寶卻並不著慌,能有一幫小財主動心,他已經覺得很不錯了。


    “白裏正,侯裏正,別著急嘛!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我這事,也就是一個提議,並沒有逼大家表態不是?這樣吧?咱們先喝酒!這事,今天就不談了!哈哈。”韋寶打個哈哈道。


    白鵬賦和侯力行,還有趙克虎,以及一大幫甲長們,大家都以為韋寶會生氣呢,卻沒有想到韋寶說今天不談了?


    倒是弄得白鵬賦和侯力行,還有一幫甲長們,麵紅耳赤的,不好意思起來。


    “韋公子,我不是對您。”侯力行臉紅道:“我稱老子稱慣了,鄉裏人沒有規矩,粗人一個。”


    “是啊,韋公子,您別往心裏去,以前咱們大夥有事都是我們裏正和甲長說了算,現在他們看見我們沒有土地和人了,便不理會我們了,心裏有底窩火。”白鵬賦也急忙辯解道。


    韋寶微微一笑,什麽也沒有說。


    趙克虎一直將韋寶的表現看在眼裏,暗忖韋寶的確是做大事的個性,遇事不急躁,單單是這一點,說起來容易,但是真的做起來,有幾個人能做的好?更何況韋寶還隻是一個14歲的少年人啊。


    “韋公子也沒有跟你們這幫粗人生氣!韋家的飯可是好吃的很哩,想到好酒的滋味,我老趙肯定要留下來多吃一頓的,哈哈。”趙克虎主動幫韋寶打圓場。


    惹得白鵬賦和侯力行,以及一幫甲長和幾十個向著裏正、甲長的富戶們都哈哈大笑,氣氛又重新緩和了下來。


    韋寶笑道:“別說一頓飯,以後賺了銀子,我巴不得大家時常聚在一起,人多喝酒才開心嘛。諸位老爺都是鄉裏長輩,請都請不來哩。”


    聽韋寶說的這麽客氣,眾人更加不好意思。


    才半下午的,韋寶便讓人整席擺酒。


    幸好韋家有自己的廚房,養著好幾個廚子,再從後勤調女人們來幫忙,倒也不慌。


    這可是把韋寶的爹韋達康給心疼的:“這咋又要吃喝?前兩天唱戲的時候,就吃喝了兩頓了!這麽多人吃喝下來,非吃窮了不可哇。”


    “你知道什麽?”黃瀅不樂意聽韋達康這麽說話,“上迴吃了酒,韋寶弄來了地和欠據!這迴吃酒,不知道又會弄來一些啥呢!都像你一樣,一家人連飯都吃不上,都要出去逃荒了!”


    韋達康頓時生氣:“好哇,你這是嫌我?我是沒有小寶有本事,但沒有我,你一個人生的出來小寶啊?”


    範老疙瘩夫妻、王誌輝夫妻,還有農業局和後勤的一幫人聽韋達康和黃瀅鬥嘴,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範老疙瘩急忙過來打圓場:“趕緊準備吧,達康兄弟,你這話,以後確實別隨便說,小寶聽了去,怕是要不高興。”


    經過範老疙瘩這麽一提醒,韋達康急忙住口了。


    不到半個時辰,便開始上菜。


    韋寶熱絡的招唿白鵬賦、侯力行和趙克虎同桌。


    上來先恭恭敬敬的起身敬酒:“三位老爺,我韋寶也不怎麽會說話,但我心裏敬重你們是鄉裏長輩,以後有事,還要長輩們多幫襯。”


    侯力行、白鵬賦和趙克虎均暗忖,你這要是還算不會說話的話,那啥樣才叫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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