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雖然對於咿咿呀呀的老戲稍微有點聽力障礙,但靜下心來,也大概能聽懂劇情。


    女主人公杜麗娘長得天生麗質而又多情善感。到了豆蔻年華,正是情竇初開的懷春時節,卻為家中的封建禮教所禁錮,不能得到自由和愛情。


    忽一日,她那當太守的父親杜寶聘請一位老儒陳最良來給她教學授課,這位迂腐的老先生第一次講解《詩經》的“關關雎鳩”,即把杜麗娘心中的情絲觸動了。


    數日後,杜麗娘到後花園踏春歸來,困乏後倒頭睡在了床上。不一會見一書生拿著柳枝來請她作詩,接著又將她抱至牡丹亭成就了雲雨之歡。待她一覺醒來,方知是南柯一夢。


    此後她又為尋夢到牡丹亭,卻未見那書生,心中好不憂悶。漸漸地這思戀成了心頭病,最後藥石無治竟然死去了。


    其父這時升任淮揚安撫使,臨行將女兒葬在後花園梅樹下,並修成“梅花庵觀”一座,囑一老道姑看守。


    而杜麗娘死後,遊魂來到地府,判官問明她至死情由,查明婚姻簿上,有她和新科狀元柳夢梅結親之事,便準許放她迴返人間。


    此時書生柳夢梅赴京應試,途中感風寒,臥病住進梅花庵中。病愈後他在庵裏與杜麗娘的遊魂相遇,二人恩恩愛愛,如漆似膠地過起了夫妻生活。


    不久,此事為老道姑察覺,柳夢梅與她道破私情,和她秘議請人掘了杜麗娘墳墓,杜麗娘得以重見天日,並且複生如初。


    倆人隨即做了真夫妻,一起來到京都,柳夢梅參加了進士考試。考完後柳夢梅來到淮揚,找到杜府時被杜巡撫盤問審訊,柳夢梅自稱是杜家女婿,杜巡撫怒不可遏,認為這儒生簡直在說夢話,因他女兒三年前就死了,如何現在能複生,且又聽說女兒杜麗娘的墓被這儒生發掘,因而判了他斬刑。


    在審訊正吊打之時,朝廷派人伴著柳夢梅的家屬找到杜府上,報知柳夢梅中了狀元了。柳夢梅這才得以脫身,但杜巡撫還是不信女兒會複活,並且懷疑這狀元郎也是妖精,於是寫了奏本讓皇上公斷,皇帝傳杜麗娘來到公堂,在“照妖鏡”前驗明,果然是真人身。於是下旨讓這父子夫妻都相認,並著歸第成親。


    “湯顯祖描繪了杜麗娘與柳夢梅二人之間感人深切的生死愛情,這種至情至性的愛情演繹無不代表著對人生與愛情的哲學思考與世情體驗,而情深而往的杜麗娘則成為湯顯祖筆下至情理想的化身。”韋寶對趙金鳳道。


    趙金鳳微微一笑,對於韋寶能有這層認識很高興,點頭道:“以臨川才子之名而享譽天下的湯顯祖自幼心性靈慧,才華卓越,但因時運不濟、兼得罪權貴而四次科舉考試失利,使湯顯祖對科舉與權貴以勢壓人、惡意報複有了清醒深刻的認識,人生磨難未能改變湯顯祖堅持自我、重視德行的做人準則,反而造就了他堅定意誌、注重操守品行的風格。身處官場險途的湯顯祖慢慢消減了其經世致用的雄心壯誌,上疏貶官後,湯顯祖下定決心告別官場,將滿腔報國熱情投注於戲曲創作之中。湯顯祖始終將“情”與“誌”緊密相聯,並指出“萬物之情各有其誌”。我很喜歡他的戲。”


    韋寶不覺在心中重複了一下趙金鳳說的‘萬物之情各有其誌’這句話,這種認識天道的方法要求把握天道的具體過程,而不象道家那樣輕視具體環節。站在天道的立場說,是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與合規律運動;站在人道的立場說,是“順乎天而應乎人”的道德理想與“保合太和”的精神境界。在這樣的“和諧”中,天與人,自然與人,可以超越分別,達到合一。


    “天地感而萬物化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韋寶迴答道,暗忖幸好自己以前看的修仙這類的書也不少,想過天人合一方麵的問題,原來雜書看的多,也有點好處。否則別說考科舉,連跟這個時代稍微有些才學的女子聊天,肚裏這二兩水都晃不開了。


    趙金鳳見韋寶和自己見解相同,高興道:“正是!”沒有想到能和韋寶這麽談得來,很是開心,兩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心靈貼的近了一些。


    韋寶和趙金鳳相視一笑。


    在戀愛裏,總感覺遇到了自己心儀的人,就開始不知所措,患得患失,沒法很好的發揮。


    這就是典型的目標心態太重,老是想著那個結果。反而忽略了戀愛這件事,最基本的不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嗎?


    韋寶知道自己真的陷入戀愛了,今天和趙金鳳相遇了,最重要不是爭取什麽,而是享受這一刻。沐浴著溫暖的滋味。


    韋寶隨即更加投入的看戲,封建禮教統治下的封閉式教育妄圖壓製摧殘人的天然欲望的目標,在人性光輝的照耀下是很難達成的。


    作品中流露的女性生命意識不僅造就了杜麗娘青春意識與情感意識的覺醒,更是在杜麗娘的精神世界引發動蕩,促使麗娘走上打破封建禮教束縛、追求自由愛情的個***之路。


    湯顯祖人文主義情懷的體現正是隨著杜麗娘對愛情不懈追求而逐漸深刻的。如果湯顯祖僅僅將杜麗娘塑造成偶然“慕色懷春”的少女的話,恐怕《牡丹亭》的藝術高度將會大打折扣。


    杜麗娘最可寶貴之處就在於即使肉身已死、香消玉殞,但仍在死後執著地尋覓追求自己所堅持的愛情理想。


    湯顯祖再次用超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刻畫了生而死、死而生仍追求愛情的杜麗娘形象,而這一形象是對其所推崇的人文精神的最佳詮釋。


    杜麗娘經曆了現實、夢幻與幽冥三個境界,這顯然是作者幻想的產物。


    作者借用三種境界的藝術對比來表達理想和思想,用夢幻和幽冥反襯出了現實的殘酷。


    杜麗娘的夢境是那麽溫柔纏綿、五彩繽紛。醒過來麵對的是母親的嘮叨和淒涼枯燥。


    幽冥中判官雖然麵目猙獰,畢竟替她查了婚姻簿,放她出了枉死城,體現了一種人情味。


    還魂後麵對的父親反而隻有冷酷和僵硬。


    這些都很好地體現了作者對理學的批判力量。同時作品呈現著光怪陸離明萬曆刻本《牡丹亭》的色彩,花神、土地、地府判官、鬼卒,與現實中的人物結構成了現實和精神兩重世界,深刻描繪出了封建社會的本質。


    最後讓現實中不可能的愛情理想得到了實現,體現了作者強烈的理想主義色彩。


    劇中的曲文,表現了作者在藝術語言上的成就。特別在抒情方麵,在描繪人物性格、刻畫杜麗娘的心理活動和精神世界方麵非常細致真實。


    韋寶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花一兩個小時聽老戲,而且好像還蠻有味道的?覺得隻要趙金鳳在身邊,別說是聽老戲,估計幹什麽都能這般開心。


    趙金鳳一臉沉浸在戲劇中的悲戚模樣,韋寶倒是笑容停不下來,兩個人的臉部表情,反差極大。


    看懂了戲文,韋寶就有點不耐煩了,畢竟現代的影視作品更加直白,用的都是正常說話的方式表現,聽老戲,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要唱一兩分鍾。


    韋寶感到無聊的時候,心思也放在了其他地方,偷偷看了看旁人,見沒有人注意他,他主要是看吳雪霞、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這幾個女孩子有沒有注意他,自己身後的隨扈有沒有在看自己,他是無所謂的。


    韋寶又偷偷的看了看趙金鳳,隻見趙金鳳看到動情之處,美眸之中閃爍著兩點晶瑩的淚光,似乎完全沉浸到了戲劇的世界當中,不由的暗暗好笑,暗忖不管哪個時代的女孩子都容易沉浸在藝術作品中,跟現代的女朋友看韓劇一樣啊。


    韋寶悄然將右手伸出,攥了攥拳頭,還是鼓足勇氣輕輕的握住了趙金鳳的小手。


    趙金鳳本來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此時察覺,嬌軀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芳心通通狂跳,沒有想到韋寶這麽壞,這麽大膽,這麽多人在場的場合,居然敢偷偷來握自己的手,便想要抽出來。


    趙金鳳感覺韋寶的手掌滾燙,嬌嫩的肌膚不住的傳送過來韋寶身上的熱力,粉臉火辣辣的發熱,抽了兩下,都被韋寶牢牢握住,白了韋寶一眼,韋寶卻一副專心看戲的模樣,並不看她,讓趙金鳳暗罵了聲無恥,嘴角卻帶上了一抹既羞澀又焦急的笑意。


    趙金鳳慌亂的四周看了看,隻見韋寶身後的隨扈們並不來看她和韋寶,卻仍然在頑強的抗爭著,無聲無息的和韋寶做力量爭鬥。


    韋寶哪裏肯放手,這一下握出去,那也是鼓足了勇氣的,知道這等天賜良機,以後很難碰到,誰知道趙金鳳明天還會不會來看戲?而且覺得趙金鳳的俏臉並無慍色,心中便有底了,更加不會輕易鬆脫。


    趙金鳳的肌膚細嫩柔滑,爽的韋寶像是在握捏啥稀世珍寶一般。


    趙金鳳掙脫不了,又不敢出聲,輕輕地歎口氣,便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了,怎麽也不會想到,有生以來第一次和男人肌膚相親,居然會在這麽個露天戲台前。


    二月初的天氣,仍然十分寒冷,雖然今天天公作美,並沒有起風,但仍然有點冷。


    不過此刻韋寶和趙金鳳心裏都是暖融融的,恨不得這場戲一直這樣唱下去才好。


    好似天地間的其他人和物都不存在了,這世上便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


    其實,韋寶和趙金鳳牽手的畫麵,範曉琳、王秋雅、徐蕊、吳雪霞,都看見了!


    幾個女孩說是在看戲,但時不時的就會去看一看韋寶,心思都放在韋寶身上呢!


    尤其是吳雪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很反感總是趾高氣昂的韋寶,卻總是忍不住去看他,待得見到韋寶居然握住了趙金鳳的手,暗罵兩個人皮好厚,居然這樣大膽放肆?


    韋寶此時可不知道有人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並且在內心大罵他,作為一個在大明還沒有跟女人做過愛的男人,他心安理得,無論現在找哪個女人,那都是愛的表現。更不要說這裏是大明,男人三妻四妾都不算事,《大明王朝1566》裏麵的小閣老嚴嵩的兒子閆世藩有句經典台詞——好漢娶九妻。


    韋寶很是欣賞這句話,這才是人性的釋放,封建時代,因為是靠人情統治整個社會,整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都人治大於法治!所以,其實有的東西更加合理,男人要權勢富貴,還不就是為了比別人享受更多唄。女人有了權勢富貴,也同樣會找很多男人,不停換花樣換口味。


    因此,韋寶此刻身體內湧動的都是愛意,純純的愛意,比天山上的清泉水都要清澈。


    這不是韋寶第一次湧動出如此感覺,畢竟在現代也曾經年輕過,人在十歲之後,便已經懂點事了,一般初戀都會是班裏的女同學,誰都不例外,韋寶自然也如此。


    不過那種感覺太久遠了,今天這種時刻,讓韋寶喚醒了久違的記憶,感覺好爽,完全沉浸其中。


    處男像是一杯酸,每一場戀情都是把一塊金屬投到這杯溶液裏去形成鹽;後來的每一種金屬隻要夠活潑,都能把之前的置換出來沉澱掉。


    但初戀對男人來說就是堿金屬。再強大的酸也沒辦法把它從溶液裏去掉。無論將來牽起誰的手,總有一塊位置為初戀保留;不管將來有多愛,她都奪不走。這是讓一個男孩邁上男人道路的女孩,理應獲得的一塊在男人心中永恆的位置。


    這位置也許不屬於某個具體的人了,隻是屬於那份初戀的感覺,已經符號化。


    此刻,韋寶便感受到了這離自己已經有點久遠的符號,對於範曉琳、王秋雅、徐蕊,他都曾感應到這個符號,隻是沒有此刻牽著趙金鳳的手的時候,如此的強烈!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份感受,也許更像是舍生忘死的衝動,一瞬間能激發人所有的細胞。


    韋寶和趙金鳳兩人就這樣靜靜牽著手,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戲結束的,滿場的歡唿叫好聲,才將兩個人拉迴到現實當中。


    趙金鳳驚慌失措的抽出手,韋寶卻並不慌亂,對趙金鳳微微一笑:“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趙金鳳粉臉羞得通紅,白了韋寶一眼,意思別說了,然後快速的看向旁邊的吳雪霞,而不是看相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這邊。


    吳雪霞此時滿肚子脾氣無處發作,紅著眼圈道:“這種戲真沒有意思!人死了怎麽還能還陽嘛?”


    說罷,目光落在得了便宜正沾沾自喜的韋寶臉上,補充了一句:“不但很假!而且情情愛愛的,都是婬詞,婬蟲才愛看!”


    噗。


    韋寶才記得白天被吳雪霞剛罵自己是禍害,還是大禍害來的,現在直接從禍害升級到婬蟲了?你若不是罵我,看著我說幹啥?不過,卻也不喜歡和女孩子鬥嘴,隻是有點好笑。


    趙金鳳粉臉更加羞紅,知道吳雪霞定是剛才看到了她和韋寶牽手,螓首微微垂了下去。


    “吳大小姐,大家都覺得好看啊?為什麽就你一個人覺得不好?”範曉琳不是能忍耐的個性,除了對韋寶,誰要是在她麵前大大咧咧的,她都會反擊,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的人物。


    “你們覺得好,是因為你們沒有學問!讀的書少,看的戲少!”吳雪霞冷冷反擊道:“若是學過《女四書》你便不會這樣說!女人成天瞎做什麽春夢?理當好好的相夫教子!這就是像湯顯祖這種人在官場不如意之後,寫出來的汙穢!”


    《女四書》是封建社會對婦女進行教育所用的《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四本書匯集的總稱。


    《女誡》為東漢女史學家班昭對其女兒進行“三從四德”等封建道德教育所作。全書分卑弱、夫婦、敬順、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共計7篇。在曆史上作為對女子實施柔順之道的教材,影響深遠。


    《內訓》是明成祖的徐皇後為教育宮中婦女,采輯“古聖先賢”關於女子封建品德的教誨,於永樂二年所編著。共有德行、修身、慎言、謹行、勤勵、節儉、警戒、積善、遷善、崇聖訓、景賢範、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儀、睦親、慈幼、逮下、待外戚等20章。


    《女論語》為唐朝女學士宋若莘撰著。體例仿效《論語》,而以前秦太常韋逞之母宋氏代孔子,彼此問答,闡述封建婦道。有12章:立身、學作、學禮、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訓男女、營家、待客、柔和、守節。


    《女範捷錄》為明末儒學者王相之母劉氏所作。分有統論、後德、母儀、孝行、貞烈、忠義、慈愛、秉禮、智慧、勤儉、才德11篇。宣揚古代的“貞婦烈女”與“賢妻良母”等事跡,稱讚《女誡》、《內訓》諸書,闡發封建倫理的女學。


    上述四種女子教本,自東漢至明末,先後相繼問世和傳播,由王相一一加以箋注,於天啟四年,也就是今年,由多文堂合刻為《閨閣女四書集注》,成為一套對女子進行封建教育的教材,廣泛流傳。主要宣揚男尊女卑的封建禮教,歧視和壓迫婦女。其中教人持家和睦、勤儉、慈幼等項,以及用道德榜樣感染人的教育方法和運用便於誦讀的韻語編寫教材等,有一定的意義。


    範曉琳被吳雪霞秉持大義的一番話,居然說的無言以對,徐蕊有一定學識,也想幫範曉琳反擊,卻想不到該用什麽話反擊。


    王秋雅更是無能為力。


    趙金鳳道:“這戲並沒有不讓女子好好的相夫教子啊?做夢是人的天性,男人能做夢,女人自然也能做夢。”


    “夢就夢吧,偷偷的做夢也無不可,那是女子閨房中的事情,私下的事情,為何還要寫成戲文讓這麽多人看?這不是鼓動女子們成天瞎想是什麽?”吳雪霞完全沒有將趙金鳳放在眼中,自認為自己站的立場無可辯駁。


    趙金鳳似乎也被吳雪霞說的啞口無言了。


    韋寶嗬嗬笑道:“吳大小姐,既然偷偷做夢可以,寫成戲文又有什麽不可以?你既然承認有這類夢,應該也做過吧?”


    韋寶的一句話鬧得吳雪霞俏臉通紅,啐了一聲:“韋寶!你混蛋,我再不和你講話了。”說罷,居然眼圈紅了,兩顆大大的眼淚在眼眸中晃來晃去。


    韋寶一汗,嬌小姐就是難侍候,一不順心便哭鼻子,笑道:“當我沒說,當我啥也沒有說過,行了吧?”


    “可是你已經說了!”吳雪霞氣道。


    “嗬嗬,你剛才還說再也不跟我講話了?”韋寶取笑道。


    “你!”吳雪霞氣的跺了跺腳,也不知道為什麽,跟韋寶在一起,就隻小會兒受得氣,比她在家裏幾年受得氣都多。若不是要跟放出去探聽消息的隨扈和丫鬟們一道走,她真想現在就離開。背過身子,再不去看韋寶。


    “小寶,要不要賞戲班子?”範老疙瘩來提醒道。因為這是習俗,他怕韋寶不知道。一般大戶人家唱戲,唱完之後,按例都要打賞。


    韋寶高興道:“賞!就以趙小姐的名義,賞戲班子10兩紋銀,兩個主角,每人另外賞銀10兩!”


    “好嘞!”範老疙瘩高興的答應一聲,高聲報號:“韋總裁趙小姐賞戲班子10兩紋銀,兩個主角,每人另外賞銀10兩!”


    看戲的眾人聞言,又是一陣轟然叫好。


    黃瀅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韋寶賞的重了,這一下便是30兩銀子砸出去,30兩銀子可以在鄉裏起三座不錯的庭院了。但是今天高興,也沒有說什麽。


    吳雪霞聽見又是報號韋寶和趙金鳳一起打賞,更為生氣,氣唿唿的雙手抱著胳膊,怎麽坐怎麽覺著別扭,又不想讓人看出自己不高興,心煩意亂。


    趙金鳳輕聲對韋寶道:“總是報我名字幹啥?”


    “咱倆還分什麽彼此?遲早都是一家人!”韋寶欣喜的輕聲迴應道。


    “去,誰跟你一家人。”趙金鳳羞紅著粉臉,心中小鹿亂撞。


    “不跟我一家人,難道你另有心上人了?”韋寶聞言大驚。


    “沒有心上人便要跟你成一家人麽?好不害臊。”趙金鳳怕韋寶誤會,急忙辯解道。


    韋寶轉憂為喜,嘿嘿一笑:“以後別故意嚇人了好不好?我說了拿下四個裏,便向你爹提親!明天我就親自去你家!”


    “誰故意嚇人?”趙金鳳紅著臉,低著頭,喘息急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有點急了,但又說不出拒絕的話,怕韋寶誤會自己不喜歡他。其實趙金鳳到此時也不知道是否喜歡韋寶。


    韋寶見趙金鳳的表情,便猜到了七八分,不由有點灰心,“怎麽?如果你不喜歡,這事我暫時便不提了!”


    “你脾氣怎麽這麽大?我不是不喜歡,隻是我沒有想過這些。”趙金鳳也才15歲,和吳雪霞一樣,隻比韋寶大一歲而已,確實太小,還是少女。


    韋寶暗道,原來如此,笑道:“先定親,怕什麽?再說,好些跟你一般大的女孩子,都已經做了別人的娘了。”


    趙金鳳瞥向韋寶,想問韋寶,是不是喜歡自己?卻哪裏問的出口。


    “我喜歡你!”韋寶像是能看穿她心事。


    趙金鳳輕輕地哎呀一聲,拿韋寶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張口就來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粉臉又再羞紅,接著低頭玩弄自己的手絹。


    範老疙瘩很快帶了戲班子一幫人來領賞。


    韋寶誇讚了他們幾句,主要注意力落在兩個主角身上,剛才他就已經看出來,扮演狀元的也是女子,此刻近看之下,卻沒有想到女扮男裝的這個女子,比扮演小姐的女子還漂亮。


    兩個女人看上去年紀都很輕,韋寶暗忖應該都不到二十歲,縱使趕不上範曉琳,也算是鎮花等級了,暗忖誰說古代人吃的不好,營養不良,女人就不漂亮了?漂不漂亮是天生的,就算皮膚質素差一些,五官和身材骨架還是一目了然的吧?


    “你們叫什麽名字?從哪兒來的?戲唱的不錯。”韋寶道。


    兩個女人給韋總裁施禮,然後分別道:“迴公子的話,我叫姓趙,家裏叫我冰兒,從寧遠跟著家人逃荒來,多虧公子收留,否則現在生死未知。”“迴公子的話,我姓李,家裏人叫我紅兒,我是跟著兄長,在河間府天津衛跟從的天地商號。”


    韋寶點了點頭,示意範曉琳打賞。


    範曉琳將銀票交給他們。


    這次接見便算是結束了。


    韋寶還是挺會做‘老大’的。


    “你們統計署招人,不僅要男人,也要各個年齡段的女人!女人在刺探情報,暗殺方麵,甚至比男人更有效!因為一般人不會首先懷疑羸弱女子。”韋寶對身邊的林文彪輕聲道:“這兩個就很不錯,選年輕女子,就挑聰明漂亮的,占統計署女人總數的九成!”


    “是,公子。”林文彪立即答應,同時心中一動,以為公子是看上這兩個姑娘了?輕聲道:“公子,這兩個姑娘是這三千多人中最漂亮的,要不送公子房中去做丫鬟吧?”


    韋寶腦門掠過三道黑線,他是色,但是現在眼界提高了,收範曉琳那是因為原來的韋寶和範曉琳,和王秋雅有青梅竹馬的關係,有淵源。這兩個女孩子尚且不如範曉琳,他要是什麽女人都要,見一個要一個,蘿卜就是鐵打的也吃不消啊?


    “不用考慮為我張羅女人的事!”韋寶直接給了林文彪答案。這句話雖然也是壓著嗓子,本來隻對林文彪一個人說的。但是韋寶身邊的趙金鳳、吳雪霞、範曉琳、徐蕊和王秋雅也聽清楚了。包括範老疙瘩和兩個女孩子也聽清楚了。


    雖然這句話沒頭沒尾的,但眾人還是很容易猜測到剛才林文彪向公子提了哪方麵的建議。趙金鳳、吳雪霞、範曉琳、徐蕊和王秋雅,還有範老疙瘩等人會暗暗佩服韋寶,不說正人君子吧,至少沒有到濫情的地步。


    而這兩個女孩子便禁不住有些失落了,若是唱了一出戲,便能因此得到公子青眼相中的機會,便真的一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別說是韋寶手下的人,放眼整個大明,絕大部分寒門女子,都不會不把韋寶這等年紀,這等相貌,這等能力,這等人品,這等身家的人當成金龜婿的。


    戲也看完了,吳雪霞和趙金鳳都要迴去了,吳雪霞不知道還要不要邀約趙金鳳一同迴去,畢竟是同來的,從禮貌上應該邀約趙金鳳一道走。


    “我送你迴去吧?”韋寶主動對趙金鳳道。


    趙金鳳粉臉一紅,當著眾人,沒有想到韋寶如此主動,也暗暗歡喜,卻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吳雪霞卻首先生氣了:“喂,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麽?再說這麽點路,兩炷香的功夫就迴去了,還要送什麽?我們這麽多人,你還怕有狼,還是怕有歹人?”


    韋寶暗怒,關你什麽事情啊?


    趙金鳳見韋寶臉色青了一些,暗暗好笑,不知道為什麽韋寶和吳雪霞這麽容易生嫌隙,打圓場道:“吳大小姐,也許韋公子是好心,想送我們兩個人吧?”


    “哼,誰要他送?”吳雪霞本來想說韋寶不配,好歹收住了後半截話,但臉上的神色滿滿的輕蔑,已經將意思表露無遺。


    韋寶不由更怒,你瞧不上我,我很瞧得起你啊?暗忖鬼要送你,若不看你是年輕女孩,老子現在一巴掌拍你臉上去,沒有見過這麽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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