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嗯了一聲,坐起身,任憑徐蕊幫自己寬衣解帶。


    韋寶一直眯著眼睛看徐蕊,就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


    範曉琳、徐蕊和王秋雅都是大美女,三女的顏值中最低的範曉琳也足矣排入鄉鎮之花級別,加上有股特有的東北大妞風味,讓韋寶覺得很新鮮。而王秋雅和徐蕊則兼具北方妹子的身材和南方妹子的性格。


    三女都是韋寶喜歡的,任憑跟誰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看了又看。


    徐蕊被韋寶看的粉臉羞紅,以為他又想要‘互相幫助’?用水汪汪的媚眼送了一個秋波,以眼神詢問。


    韋寶會意,微微一笑,他現在心裏煩躁不安,興趣不濃,笑道:“我早些睡了,你出去吧。明天我醒了自己會出來,不用叫我。”


    徐蕊見公子不是要‘互相幫助’,紅著粉臉,輕輕地嗯了一聲,“記下了,公子。”


    韋寶笑著在徐蕊的雪白柔嫩的小手上捏了一把,然後在她挺翹豐滿的大屁股上捏了一下,才躺到床上去:“留一盞燈籠。”


    徐蕊答應著,吹熄了韋寶房內八盞燈的其中七盞,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出去。


    “怎麽樣?小寶有沒有說明天要怎麽解決?真的要交出深水井嗎?”範曉琳在門口,等著問這個問題呢。


    老輩人想求穩,想讓韋寶舍財消災,別再跟地主們鬥下去。範曉琳和羅三愣子這些少壯派則恨不得立時升級到武力鬥爭,跟鄉裏的土財主們拚了!


    徐蕊搖了搖頭:“公子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說明天不要叫他,他睡到什麽時辰就什麽時辰出來。”


    範曉琳有點失望,輕聲道:“小寶的心可真大,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睡懶覺,睡得著麽?也不知道小寶今天晚上去幹什麽去了。”


    “咱們早點睡,別吵著小寶。”王秋雅說著便去休息去了,怕範曉琳在韋寶門口說個不停,吵著韋寶。


    這房子的隔音很好,而且韋寶現在也沒有睡覺,自然不怕吵,韋寶在用筆記本電腦玩單機遊戲,他把那些手機和電腦裏麵所有能玩的單機遊戲都集中了起來,一共有六十多款各種各樣的單機遊戲。


    他以前在現代從來不玩單機遊戲,要玩也是玩聯網的,一個人玩單機遊戲,不是他的風格。


    他喜歡爭鬥,喜歡競爭,喜歡和人互動。


    不過,到了這時代也沒有辦法了,適當的玩會兒遊戲,能讓人放鬆情緒。


    韋寶玩的是《帝國時代ii:非洲王國》。


    《帝國時代》係列是一款很經典的單機遊戲,不過要是在現代,韋寶絕不會玩這種遊戲,多數是打一會王者農藥,然後睡覺。


    隨手一點就是一排非常漂亮的城牆出來,隨手一點,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韋寶噗嗤一笑,要是生活也像是遊戲這般簡單就好了。


    不知不覺的,韋寶玩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七八點鍾,太陽老高,他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此時,林文彪正硬著頭皮,孤身前往趙理全那個甲,他知道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還有他們手下的家奴們,此時一定還在那個甲,四個裏分布的很分散,最遠的地方距此有好幾十裏,來迴不方便,這幫人肯定要等看見韋寶交出‘深水井’才會散去。


    林文彪頭天晚上接到韋公子下的命令是:告訴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今天夜裏子時初刻交出深水井。


    他想著等這幫人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然後告訴他們要等到夜裏子時初刻,一幫人肯定要借機發火鬧事,那樣的話,還不如主動上門去。


    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已經吃過早飯,正集結人手,準備看看韋寶今天怎麽說。


    他們也沒有個頭,林文彪本來也不知道該找誰,這些人正在集結,倒是省了林文彪許多功夫,大聲道:“諸位裏正和甲長們,我們家公子說了,在今天夜裏子時初刻,交出深水井。”


    一幫人一聽林文彪這麽說,但是氣的炸了鍋。


    “不是說好了今天交出水井嗎?這家夥又搞什麽鬼名堂?”


    “娘的,這是耍咱們玩呢!咱們成天啥事不幹,就陪他瞎耗著了?”


    “不行!說了今天就今天。”


    林文彪也不爭辯,等到眾人的聲音稍微平息一點才道:“話我已經帶到了,我家公子說今天,難道今天夜裏不是今天嗎?”


    這年代沒有燈,人們,尤其是鄉裏的人們,到了黃昏,基本上就結束所有對外活動了,誰會在夜裏談事情?覺得韋寶這麽做,很沒有道理,又覺得韋寶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趙理全見眾人爭吵著現在立刻要去找韋寶的麻煩,皺眉思索了片刻,對林文彪道:“行了,我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林文彪一抱拳,走了。


    “諸位,諸位,聽我說一句。”趙理全對眾人大聲道。


    大家才逐漸安靜下來。


    “韋寶那深水井我去看過,不但有一口水井,旁邊還修了很多池子,還有一座特別大的木屋,花費了不少銀子和功夫,他斷然舍不得舍棄的,我看他這是故意激起咱們的火,好讓咱們跟他鬧事!”趙理全道:“估計啊,一定是他昨天被咱們逼的答應下來,現在又後悔了!咱們就再等一陣又如何,不差這一天半天的!到了今天夜裏子時,看看他還有什麽說的?等逼韋寶將那井廢了,咱們再逼他把城牆地基封了,把除了他甲中土地之外的所有地都退出來,他的損傷是不是更大?”


    眾人聽趙理全說的有道理,一起點頭稱是。都改了主意,覺得韋寶這就是故意要激起他們的火兒,不在乎多等這一個白天的。


    “還是理全兄弟說的有道理,我也不走了,今天夜裏,我就留在這裏陪你們去看他還能耍什麽花樣出來,人要臉樹要皮,除非他韋寶把說過的話,像大糞一樣吞迴去!”秦大拿笑道。


    眾人聞言,一起哈哈大笑。


    “那就多謝秦大人了!正好咱們中午,晚上,再多喝兩餐酒,我再陪幾位山海關來的大人,咱們好好喝幾杯。”趙理全奉承討好道。


    幾個從山海關來助場麵的官吏一致稱善。


    韋寶甲中集結了三千多人,因為公子有命令,沒有公子發話,誰都不準出去。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清楚公子會如何解決,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的。


    譚瘋子、常五爺和侯三等人知道林文彪現在很得公子重用,知道的事情比較多,而且林文彪是少數能出去的人,都找到林文彪詢問韋公子要如何解決。


    “幾位哥哥,公子的事情不能隨意打聽呀,再問就是為難我,再說,我哪兒知道?”林文彪苦著臉道。


    譚瘋子笑道:“常大哥,侯三兄弟,別問他了,再問的話,的確是為難他。反正公子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既然鐵了心要跟著公子,公子一句話,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常五爺和侯三點頭稱是,都說是這個道理!


    幾個人小聲的談論最好這幫人再鬧的狠一點,徹底把公子惹火了,公子帶著大家反了才痛快,並談論聽說好像山西那邊已經有人反了。


    雖然這個時候還是天啟四年,在天啟朝還沒有形成像崇禎朝那般大規模的農民起義勢力,但也已經開始了!


    零零星星的農民軍活動就沒有停止過,老百姓被逼的活不下去,隻有一條路,就是——造反!


    隻是沒有形成大規模的話,一般都是被當地官府鎮壓下去,在史書上留下的痕跡不多。


    不光是韋寶這個甲,這邊的情況還源源不斷的在傳迴山海關那邊。


    吳家和楊家都在密切注視四個裏的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給韋寶‘下套’的事情,都想看看結局會如何。


    吳家盼著韋寶遭殃,好在無形當中解決這個不算麻煩的麻煩人物。


    楊家則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不過楊弘毅和楊麒對韋寶的印象很深,加上楊弘毅還想從韋寶這裏繼續拿到能在和女人辦事的時候,能讓他‘堅持很長時間’的那種‘靈藥’,所以特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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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就去看看怎麽樣了。”孫月芳板著臉。


    “你去看什麽啊?你去了能幫上韋寶什麽忙嗎?”孫九叔生氣道:“韋寶跟鄉裏一幫裏正和甲長們鬥,那是他的事情,跟你有啥關係?忘了爹說過的?你以後要嫁人就嫁個舉人出身。”


    “天天舉人出身,舉人出身。不少當官的家的小姐,也沒有嫁給當官的人啊。”孫月芳道:“再說我和韋寶隻是朋友,我又沒有說要嫁他,人家也沒有這個意思,就你成天往這方麵說。”


    “那就更不能去,男女授受不親,你看看誰家大姑娘成天往男人身邊跑?”孫九叔的口才不是蓋的,怎麽說都有道理。


    孫月芳知道擰不過孫九叔,氣的往後麵走:“你自己看櫃台吧,我睡覺去了。”


    “隻要你不鬧著要去金山裏,幹什麽都行。”孫九叔見女兒不再吵著要去金山裏,勝利者般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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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韋寶看樣子是沒有辦法了,晚上交出深水井,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今天他交出深水井,過不了兩天,這些人肯定逼韋寶將他那個甲外圍的工地都交出來。”負責監視韋寶的人向吳三鳳匯報。


    吳三鳳還沒有說話,吳雪霞皺了皺眉,道:“韋寶光是拖延時間嗎?你們有沒有看見他派人上別的地方去討救兵?”


    “沒有,我們一直留人在金山裏通向外麵的大路看著呢,沒有人出來過。”監視的人道。


    “行了,讓人繼續密切監視金山裏的情況,你下去吧。”吳三鳳笑著一擺手。


    監視的人一躬身,退了下去。


    “我說什麽來著?那個韋寶不成氣候,我當初還是心太軟,怎麽就沒有想到和鄉裏那幫土財主聯手弄他,很簡單的事情,被我搞得這麽複雜。看樣子,對付鄉裏人,還是要鄉裏人。”吳三鳳笑道。現在他完全理解了他爹的意圖,反思自己當初勾結土匪的方法,的確有些問題。


    吳雪霞不喜歡聽吳三鳳一口一個鄉裏人的稱唿韋寶,覺得韋寶不會這麽簡單就被一幫裏正和甲長們弄倒:“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韋寶都能跑到京師去拉上關係,怎麽會被幾個裏正和甲長們一弄就就範了?他連我們吳家都敢惹。”


    “那是他運氣好!一個人還能總運氣好啊?”吳三鳳不以為然道:“你等著瞧,今天他交出了深水井,過不了兩天就會被一幫裏正和甲長們逼得在金山裏沒有立足之地!嗬嗬。”


    吳雪霞沒有發出聲音,居然暗暗的有點替韋寶擔心,或者說是怕韋寶真的被一幫裏正和甲長們趕出本地,會忍不住說出和自己之間有‘賣身契’的事情,求吳家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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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弘毅對於韋寶和鄉裏麵的一幫裏正甲長們爭鬥的事情的關注度雖然不如吳三鳳和吳雪霞,但也很關注,很想知道結果。


    楊弘毅同樣希望韋寶被趕出鄉裏,希望韋寶就此落魄,因為那樣的話,他就能更多更方便的從韋寶這裏拿到讓他在和女人辦事的時候,延長時間的‘靈藥’了。


    否則韋寶這麽有錢,他沒法用銀子打動韋寶。韋寶現在也有關係了,並不是很依靠他們楊家,他也無法用權勢打動。


    聽了手下去探聽的人的匯報,楊弘毅微微一笑:“行了,知道了,你迴去繼續打聽!”


    “是,公子。”楊弘毅的手下躬身告退。


    楊弘毅喝了口茶,眨了眨眼睛,暗忖這個韋寶,也就是吹牛厲害,弄了半天,連一幫鄉裏土財主都鬥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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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寶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六點多,夕陽隻剩下餘暉,方才醒眼。


    熬夜傷身,但是睡不著覺的時候,拚著困的睜不開眼才睡覺,的確是治療失眠的一劑良方。


    韋寶一邊吃晚飯,一邊聽了林文彪匯報他去告訴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說夜裏子時初刻才交出水井的情形,微微一笑:“他們必定氣炸了。”


    “是,好一番大罵公子。”林文彪道。


    “讓他們罵,有他們哭的時候!”韋寶眼睛眯了眯,一雙好看的眼睛中放出一道犀利的光芒。


    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都隨侍在側,見韋寶露出這種眼神,雖然不兇,卻仍然令她們有點不寒而栗,不兇,但狠!都覺得韋寶是動了殺機。


    隨便吃了些東西,韋寶站起身,對三女道:“仍然和昨天一樣!你們讓所有人都留在甲中,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準一個人出本甲!”


    “小寶,你要去哪兒啊?我也想去。”範曉琳撒嬌道。


    韋寶目光一轉,微微一笑:“這次沒法帶你去,不是去做什麽好事!”說罷讓徐蕊將昨天晚上給他弄的那種特殊的濃茶,備上了一皮壺,然後便讓林文彪陪著自己出去了。


    “這兩天神神秘秘的,你們說,小寶是不是要找人去殺人?”範曉琳擔心道。


    徐蕊和王秋雅聽範曉琳這麽說,都嚇了一跳。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小寶帶護衛隊的人,去殺那些來咱們這鬧事的?五六百人哩,殺了這麽多人,官府豈有不追查的道理?”王秋雅緊張道。


    徐蕊也道:“公子如果真的要打,昨天早晨他們來鬧事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打豈不更好,半夜讓人去打殺,我覺得公子不會這麽做。”


    “就是半夜才好動手,殺完人,都推到土匪身上,說是路過的土匪做的,一了百了。”範曉琳不以為意道。


    徐蕊和王秋雅不作聲了,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她們相信韋寶有這種膽量,也知道韋寶手下忠心耿耿的人,至少三四百人,至少加入了天地商號的正式編製的人,都能為小寶去死,護衛隊的人則更不消說。


    韋寶連想都沒有想過這種方法,即便想過,也是一閃即逝的念頭,就被他否定了。


    用土匪做幌子,半夜去大規模殺人,那是掩耳盜鈴!古代的刑偵技術就是再垃圾,他要殺那麽多人,至少也得出動上百人,上百人殺五六百人,不會留下足夠的線索?


    而且,真的要大規模殺人的話,必須斬草除根,不留活口,這樣一下子殺掉五六百人,不是韋寶能做出來的事情,這當中有很多人是窮苦百姓,被一幫裏正、甲長和富戶們拉著來充場麵,也非他們本意,不能濫殺無辜,不能累及無辜。


    韋寶要先去看看氯氣造的怎麽樣了。


    到了離水站還有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就聞到強烈的氯氣氣味,讓人唿吸困難,眼睛酸澀!


    韋寶知道到了這種濃度,足夠了,便不再過去,點著一根煙,用香煙冒出來的藍煙測了測風向,與昨天的風向大致相仿,這讓他放心下來,萬事俱備,也不欠東風!可以開始了!


    “你估摸著,他們現在在做什麽?”韋寶問林文彪。


    “這個點,肯定在喝酒。應該喝了有一陣子了,再有個兩炷香功夫,就該散場了,稍微休息一下,等著來這裏收公子的深水井。”林文彪答道。


    韋寶嗯了一聲,“你們先去埋伏,跟昨天一樣,把趙理全的這個甲給我圍死了!我再過四炷香的時間,準時放毒霧!”


    “是,公子。”林文彪答應一聲,帶著手下人分散著,在夜色中向趙理全的甲包抄過去,每個人都帶著電棍和防毒麵具。


    韋寶摸出一根煙,看著遠處的一點亮光,知道那裏是趙理全家的大院,一幫人此時一定是燈紅酒醉,得意忘形。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韋寶吐著煙霧,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恨意,而是在思考,難道想獲取更多,真的就要像動物一般,血腥的互相殺戮嗎?人的競爭和動物的競爭,或者說不管哪個世界,哪個時代的競爭,真的隻能通過這種殘酷的方式嗎?


    這些問題,是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作為一個庶民的韋寶,從來沒有想過的。


    雖然於心不忍,但是到了一個小時的時限,韋寶歎口氣,還是毅然決然的戴上了防毒麵具,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他沒有選擇的空間!


    用手機打亮,韋寶摸黑前行三十多米,到了水站的大木屋大門處,雖然還沒有開門,隔著嚴實的木板,還有防毒麵具,他還是能感受到濃濃的氯氣的刺激難聞。


    韋寶快速的打開了西邊的大門,衝進大木屋,關上了發電機的電源,然後衝到東邊的大門,將大門推開,此時他已經被嗆得差點暈倒,感覺兩個眼睛酸澀難受的要命,不停的流著眼淚,出了屋子,幾乎站不穩,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行進,逆著風向,返迴到自己剛才抽煙的位置,才四腳朝天的癱倒,躺在地上。


    費力的拔掉了臉上的防毒麵具,韋寶捂著臉,痛苦的滾來滾去,在地上滾了十幾個來迴,眼睛,鼻腔,吼腔都像是針紮一般。


    摸索著,從懷中摸出出門之前讓徐蕊給他備的那一皮壺特殊的濃茶,灌了一口,噗的一下子,噴出了大半,隻有少量進入胃裏麵。


    緩了口氣,韋寶再閉著眼睛喝了一口,這迴稍微多喝下去了一點,但還是有一半左右從嘴角流了出來,活像個輕度中風的人。


    韋寶用手指沾了點濃茶洗眼睛,洗臉,又過了十來分鍾,才感覺稍微好一些,晃了晃腦袋,已經能稍微眯著眼睛看東西了。


    隻見依稀的星光照射下,水站的大木屋中源源不斷的飄出濃濃的黃綠色煙霧,貼著地麵,緩緩的向趙理全那個甲的方向滾動,像是流動的雲海,這一片都已經被這種黃綠色煙霧籠罩了。


    韋寶沒有想到才一天功夫,就製造了量這麽大的氯氣煙霧,知道殺傷力差不多了!


    不過氯氣也不算是劇毒,隔著這麽一兩裏路,先行到達的氣味能預警,人還是有逃跑的空間的。


    韋寶現在很想跑到趙理全的那個甲去看看什麽情況了,不過實在不想再衝入氯氣煙霧當中,打算等大木屋中的煙霧全都過去了,才過去看看。


    此時氯氣已經完全籠罩了趙理全的甲,別說甲裏麵的人,就是甲外埋伏的林文彪等18人,他們都戴著防毒麵具,都感覺難受異常,此時才知道公子所言非虛,對於公子製造的這場‘人造瘴氣’,驚懼無比,內心本就對公子極為敬畏,現在這層敬畏更是一下子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因為這18人都想不明白,這麽濃烈要命的氣體,公子是怎麽弄出來的?


    “咳咳……咳咳……”


    “這是什麽東西?”


    “孩子他爹!”


    “孩子他娘,快跑!”


    因為刮的是西北風,毒霧是從西北方向刮入趙理全那個甲的,所以,最先感受到毒霧的是,趙理全這個甲,住在西北角的一戶人家。


    男人抱著兩個孩子,女人牽著最大的一個孩子,一家人拚命向東南方向跑!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反應是很快的,他們不可能頂著毒霧來的方向跑。


    氯氣中毒是在短期內吸入較大量氯氣所致的,以急性唿吸係統損害為主的全身性疾病。


    氯氣比重為空氣的2.5倍,引起唿吸道的嚴重損傷,對眼睛黏膜和皮膚有高度刺激性。


    出現一過性的眼及上唿吸道刺激症狀。肺部無陽性體征或偶有少量幹性囉音。


    一發現就立刻逃,便不會有多少事情,隻要不在這種氣體中待到無法動彈的地步就行。


    一家人在寒風中跑的不慢,很快就跑到了甲中央。


    一戶動了,很多人家也立馬開始動,聞到這麽駭人的氣味,所有人都感到無比恐慌,比感受到地震來了,還要害怕,瘋狂的跑,一個個比賽跑。


    到處是唿喊,叫人的聲音。


    絕大部分人不發出聲音,拚命跑,顧不上說話,也沒法說話,說話就要被嗆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是現代人碰到這種事情,情況會好很多,不會如此害怕。


    因為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而且附近如果沒有化工廠,也不可能碰上。


    附近有化工廠的,心裏多多少少會有個防備,一旦有突發狀況,以前考慮過逃生路徑,考慮過應急方案,出事的時候便不會如此驚慌。


    韋寶選擇的這個時間點,正是窮人們睡下去不久的時候。


    人睡覺有個過程,頭幾個小時,都是輕度睡眠,比較容易驚醒,到了五六個小時的時候,則進入深度睡眠,便比較難醒了。


    氯氣具有濃重的刺激,也不會讓人醒不來,聞到便難受,立馬能醒過來!


    這個時候就充分體現出窮人們比富人們所獨具的優勢了。


    雖然吃不飽飯,穿不起衣服,多數窮人活得連野獸都不如,皮包骨,瘦如柴。


    但畢竟長期鍛煉,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一下子爆發出潛能,一把子逃命的力氣是不缺乏的。


    更加上路程越遠,氯氣被揮發的越稀薄,到了趙理全這個甲,並不是那種碰到就讓人失去意識的濃度,清醒情況下的人,身體機能正常的人,有百分之百的逃跑機會。


    趙理全家的大院子內的一幫人,就沒有百分之百的逃跑機會了。


    這些都喝飽了酒,即便大明這年代的酒的度數都是低度酒,喝飽了酒,也仍然有個頭暈的過程。


    這些昏昏沉沉的人,聞到氯氣,喝的少的人驚恐的站起身大聲責問:“什麽東西?這……是……咳咳……咳咳……什……麽……東……咳咳……”


    “不……咳咳……不……咳咳……”


    喝酒喝的少,尚能活動的人,也顧不上問了,驚恐的開始跑,但是沒有跑出幾步,便暈倒在地上。


    畢竟喝了酒,不像清醒的人,能屏著唿吸,喝了酒的人喘氣都粗重,大量吸入氯氣的情況下,能讓唿吸道立刻腫脹,無法唿吸。


    喝酒少的人尚且如此,這些人中有一大半都是喝的比較多的,要在正常情況下,至少要喝茶聊天,過個一個時辰才能緩過來,現在他們沒有這種機會了,直接站都站不起來,更不用說跑。


    趙理全的大院外麵本來還有很多這幫人的家奴,每個人至少都帶了一兩個,但是家奴毫無忠誠度可言,碰到如此駭人的毒霧,哪裏還會忠勇的,不顧生死的去管地主們的生死,早就都跑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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