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也得趕出來!”韋寶果斷道。他估摸著,按照孫月芳來信提醒的意思,遼東經略府的人過來,頂多不超過5天!


    這五天當中,又要挖地基,又要把磚頭、水泥、混凝土、蒸汽機弄出來,前提還得把煤挖出來,這對於啥都不懂的韋寶來說,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不過好在韋寶不怕虧錢,最壞的一步就是花了一堆銀子,啥也沒有弄出來。


    好的方麵是,如果真的能把城牆地基搭建起來,並能起來矮矮的城牆,不管有多矮,即便隻有一米高,這也是界限,是將金山裏和周圍的三個裏,總共四個裏,和外界分離的一道界限!


    有了這個界限,能為他將來畫地成圖,構建自己心中的城市,提供一個紮實的基礎,至於說想辦法找到上層,讓這四個裏形成一個巨大的韋家莊,讓這個想法中的韋家莊合法化,那是下一步。


    徐蕊和王秋雅對視了一眼,兩女不再說什麽,她們都已經很了解韋寶的個性,韋寶想好的事情,從來不改!


    三人往甲中走,範曉琳和羅三愣子迎麵過來。


    “公子,所有人已經集合好了,在廣場等著。”羅三愣子道。


    韋寶點頭,暗忖自己時間算的剛剛好!是時候向自己手下眾人發布新的想法了,徑直往甲中廣場走去。


    韋寶這個甲,實際上是他準備未來作為他的會主府邸的住宅範圍構建的,等把四個裏都抓到了自己手中,那樣的話,近千平方公裏的土地實在是太大了,造一個足夠大的會主官邸也很應該。


    所以甲中有一個超大的公園,還有一個超大的廣場,可以供三千人同時站隊,有兩個足球場大。


    眾人都不知道今天上午不幹活,都被喊到廣場站隊幹什麽。


    包括羅三愣子等管事也不清楚,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等人雖然大概知道一點點,卻也不知道韋寶具體會如何安排,如何把股份送出去。


    “曉琳,公子到底要怎麽改?”羅三愣子輕聲問範曉琳。雖然羅三愣子現在是大管事,是甲中除了韋寶之外的最高行政長官,但是羅三愣子在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這三個韋寶的‘準女人’麵前,那是一點架子也不敢有的。甚至還時時流露出點討好的樣子,這對於耿直的羅三愣子來說,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不知道。真不知道。”範曉琳輕聲答道:“三愣子哥,你不是大管事嗎?我還以為公子跟你說了呢。”


    “沒有跟我說。那些個隊正們管下麵人做事,是有些心急,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做事的人不管,哪裏會自覺出力?你說是不是?”羅三愣子輕聲道,他很是擔心韋公子今天開這個會,是嫌那幫隊正們的態度不好,他在甄選天地商號正式編製會眾的時候,至少占了三分之一的決策權,是有連帶幹係的。


    “三愣子哥,別太緊張,公子好像是要送點股份出去吧?”王秋雅見羅三愣子臉都嚇得有點發白,輕聲勸慰了一句。


    羅三愣子更加疑惑,送點股份出去?怎麽送?


    其實韋寶不是要送股份,隻是要貸款給有膽量,有能力承包工程的人,讓他們成為一批小老板,成立一個個小公司,然後在這些小公司當中占據股份,自然不是讓這些人在他這個大老板的公司中占有股份。


    他現在代表的是國有資產,隻能由他獨資。


    “我看了一下,你們的工期很慢,而且中間出了很多問題,有人怠工,隊長們用了嚴厲的措施,兩方麵都有問題。”韋寶不愛廢話,不會先上來說一堆無用的開場白,而是直接切入正題。


    在場的人,所有人,都忐忑不安,不清楚公子到底要說什麽,隊長們害怕,工人們更加害怕,隊長們是怕公子發怒而抹去他們的正式編製,工人們是怕被趕出本甲,在這樣的冬天,好不容易有個能吃飯的地方,能活命的地方,再到外麵的冰天雪地中去與命運抗衡,簡直比下地獄還讓人心寒。


    韋寶並沒有處罰任何人,直接道:“為了改變這種狀況,我覺得應該改變工作方式,用承包的方式來做一些小的項目,例如建造城牆地基,未來還有打造城牆,和其他的一些項目。這種低技術含量的項目的主要難點在管理人員上,如果覺得自己熟悉石匠工藝,並且有一定管理能力的人,可以到範曉琳這裏來貸款成立小型商號!你們自己當老板。等把入本甲簽訂的50兩的借據還清了,你們就是堂堂正正的老板,可以參與管理本甲事務。”


    眾人聽韋寶這麽一說,頓時一片嘩然,這個消息太震驚了,沒有想到韋公子居然會這麽做?居然會讓他們自己當老板?


    韋寶手下現在是三千人多一點,除開老幼和女人,光是壯勞力便有2500多人,而且這當中大部分人是有一定的特長的,有石匠經驗的人至少占到上千!


    “機會難得,原先是將城牆部分分成25份,百人為一隊,現在就給你們注冊25個小商號,從我這裏貸款給大家,買糧食,每日支付給你們的工人工錢。做的好,一天能賺現在一百天的錢!”韋寶等眾人的交談聲稍微下去了一點,便拋出了自己的方法。


    眾人稀裏糊塗,一頭霧水,有點明白,但仍然不清楚韋公子具體打算怎麽做,不過,不少人都動心了。


    其實在這兩天做事的過程中,大家都覺得管事帶著上百人做事的方式很像是朝廷征召民夫幹活的方式,民夫們都想著如何偷懶,管事們則費盡心思押著大家做事,效果的確很差。


    “公子,我想試一試。不過,要咋樣注冊商號?要是辦砸了,怎麽辦?”一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石匠出身,血氣方剛的道。


    韋寶點了點頭:“很好,問的很好!敢出來帶人做事,這是好的。隻有敢闖敢拚搏,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在外麵沒有這種機會,在我這裏,我能給你們這種機會。辦好了賺錢,辦砸了賠本,賠本便意味著還不上貸款!坐牢還債!沒有第二條路走。注冊商號很簡單,從我這裏貸銀子出來,像完成8裏長度的城牆地基,有1000兩紋銀便足夠了,所以,小型商號的注冊本金是1000兩紋銀。注冊資本金是授予商號法人經營管理的財產或者法人自由財產的數額體現,是商號實有資產的總和。注冊資本與注冊資金的概念有很大差異。注冊資金所反映的是商號的經營管理權;注冊資本則反映的是商號法人財產權,所有的股東投入的資本一律不得抽迴,由公司行使財產權。如果隻有一個股東,那就是一迴事,如果有好幾個股東,則共同擁有這家小商號!按持股比例分配公司歸屬權。注冊資金是商號的實有資產的總和,注冊資本是出資人實繳的出資額的總和。注冊資金隨實有資金的增減而增減,即當商號的實有資金比注冊資金增加或減少20%以上時,要進行變更登記。而注冊資本非經法定程序,不得隨意增減。我這裏有一部《公司法》,依照《公司法》規定,各家商號的注冊資本必須經法定的驗資機構出具驗資證明,驗資機構出具的驗資證明是表明各家商號注冊資本數額的合法證明。能夠出具驗資證明的法定驗資機構是會計師事務所和審計事務所。注冊資金是在你公司全部注冊下來才可以拿出來,但是不可以一次性拿出來,隻要用於公司正常經營得話,隨時可以使用該資金,如沒有合適理由得話,大額點轉移會被限製,會被工商部門定為抽逃資金,因此不要大額的劃轉,要一點點的用在公司發展運營項目中。注冊資金是各家商號股東向商號的投資款。一定要注意,注冊資金可以取出來的前提是用於商號的經營,股東不能取出注冊資金據為己有,或用於其他和商號經營無關的事項,否則就是抽逃資金的違法事項了。注冊資金取出來,會計在賬麵裏會清晰的反應出來,不可以出現去向不明的取款。商號的注冊資金去向不明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韋寶手頭有現成的《公司法》,這不是問題,至於工商局,有資格的會計事務所和審計事務所,他今天就可以弄出來,反正這裏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韋寶的《公司法》,是從他的《大英帝國法律》改名字過來的《法冊》中直接提取的,這部《法冊》其實已經相當完善了,經過了二戰的考驗,又過渡到了和平時期,已經涵蓋了自由資本主義和壟斷資本主義兩個經濟時期。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坐牢還債雖然聽起來很嚇人,但是他們覺得即便是在韋寶這裏坐牢,也好過到外麵去凍死餓死,其實並不如何害怕坐牢,甚至有的人覺得能在韋寶這裏坐牢,反而是好事。


    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年輕的,有石匠經驗的人,很多都動心了!


    誰也不想一輩子隻能做供人驅使的‘下等人’,有機會帶別人做事,有機會成立自己的商號,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夢想。


    “有膽量的就一個人做,信心不足的,或者是覺得有好的合作夥伴的,也鼓勵多人合夥成立商號。”韋寶進一步道:“不要怕!隻要不是愣頭青,這趟生意,八成能賺到銀子!具體怎麽做,我會指導大家!”


    “已經有了正式編製的人能貸款做自己的商號嗎?”有一名隊長問道。本來這些能拿到正式編製資格的人,就是各方麵條件比較優秀的人。


    韋寶果斷道:“能!也同樣歡迎!但是正式編製,代表著天地商號的正式會眾,進來困難,出去容易,自己獨立做生意還是有一定風險的,這個要想好。”


    範曉琳、徐蕊和王秋雅現在已經明白韋寶打算如何去做了,都暗暗擔心,這樣會不會把有能力的人都扶持起來了啊?等下他們賺了錢,會不會拿銀子跑路?這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嗎?


    韋寶從頭到尾都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因為別說是他扶持起來的小資本家階層,就是他自己,出了金山裏也還是個屁,外界沒有商業土壤,跑到哪裏去?再說貸款隻能用於公司運營,又沒有辦法大額提現,而且,即便是有人提了一點銀子出來就跑路,韋寶也要承擔這樣的風險,第一步,自己必須大度一些,沒有政策扶持,出不來這第一批小資本家階層。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社會’,都是他一個人主導下出來的,這不是自然產生的資本主義商業社會,韋寶的控製難度其實不大,因為他有足夠的威望和權力來控製這套這個產生過程,這不是在改革,也不是在變革,更不是在革命,隻是韋寶從無到有的一個過程,屬於物理性質的變化,而不是化學性質的變化。


    但韋寶相信,一旦體製形成,新的體製是能爆發出化學威力的。


    “以後再想貸款,不會有這種力度!你們都知道1000兩紋銀意味著多大的一筆財富吧?”韋寶朗聲道,“給你們一炷香的功夫考慮。你們可以解散隊形,找熟悉的朋友商量。”


    他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十三萬多的現銀資產,一下子拿出25000兩紋銀的話,等於一下拿出來了五分之一的個人資產扶持他們了。


    大廣場上的三千多人紛紛散開,四處去找熟悉的人商量,或者是親人,或者是鄉鄰,這些人中絕大部分人都不是金山裏的本地人,一個地方一起出來逃荒的,便算是鄉親了。


    “原來是這麽個送法?”羅三愣子現在才明白:“不知道有多少人敢貸款?”


    “我覺得肯定會有,不過應該不是很多人敢這麽做,畢竟不知道能不能賺銀子。”範曉琳輕聲道。


    “是,主要是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銀子。三愣子哥,你覺得1000兩紋銀做一段城牆地基,能賺到多少銀子?”徐蕊問道。


    徐蕊原本也和王秋雅一樣是不太說話的個性,她以前雖然是怡紅院的頭牌,但那是‘工作需要’,要她不得不跟客人們說話,實際上,徐蕊的本性是很內向的。但是現在她既然已經是韋寶新近任命的秘書處主任了,便需要更多的幫助韋寶,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能更多的幫助韋寶,所以她才會這麽問。


    “對啊,蕊兒問到點子上了,三愣子哥,你覺得1000兩紋銀一段路,能賺多少銀子?”範曉琳也問道。


    “那要看管事的人厲不厲害了,物料,糧食,還有給出去的人工,我覺得,至少能賺一半!公子給的價錢太高了。應該是穩賺不陪的。”羅三愣子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不是要賠出去一萬多兩紋銀啊?”範曉琳聽羅三愣子這麽說,頓時有些著急:“不行,我得去提醒小寶。”


    “別說了,公子對價錢比誰都清楚,我估計公子是故意這麽做的,公子有自己的想法。”羅三愣子急忙阻攔道。


    王秋雅也勸住了範曉琳,範曉琳才作罷。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至少有三四百人向韋寶要求要貸款,要成立自己的商號做老板。基本上都是合夥的模式,少的七八個人,多的甚至有二三十人。


    韋寶不在意他們怎麽結合,這是剛剛開始的階段,亂一點便亂一點,等到有了第一批私有企業,等到這批企業或是做大,或是倒閉,洗牌之後的第二批,第三批企業,會越來越完善,越來越正規的,隻要社會形式成型,他手中的‘國家權力’成型,以後,這些都不是問題。什麽是國家權力?他控製著政治,控製著銀行,控製著他這個‘國家’的經濟和軍事,再要是控製不住局勢,就真的是廢物了。


    世上沒有不變化的事情,隻有變化本身是永遠不變的,這就是韋寶看待世界,看待人生的態度,也許有的改變很慢,幾個世紀才變化了一點點,也許有的改變很快,一夕之間便是滄海桑田,但終究是離不開改變。


    “都排好隊!讓他們都排好隊。”韋寶對譚瘋子道。


    譚瘋子點點頭,和侯三、林文彪,帶著一幫護衛隊的人去維持秩序。


    要貸款,要注冊商號的群體至少五六十個,排在後麵的人一陣哀歎,都暗忖排到前25名開外的人是肯定沒有機會了,都後悔做決定做的晚了。


    韋寶讓人排好隊,然後一批一批的幫他們處理。


    從範曉琳手下的幾個女孩子當中,弄了倆人現場就成立了工商局,又弄了兩人,成立會計事務所。弄了兩人成立審計事務所。還弄了兩個女孩子成立了‘銀行’。為了和銀號區分開,韋寶直接用了銀行的稱謂,實際上,範曉琳現在就是他的銀行行長。


    這些女孩子懂什麽啊、其實都是韋寶一個人說了算,不過框架必須要有,程序必須要有,為今後留下經驗,以後再有類似貸款成立商號的事情,或者不用貸款,直接成立的商號的事情,都有經驗可循。


    韋寶又是弄各種文書,又是讓幾個木匠現場將各個部門的章子刻出來。然後教大家怎麽在文書的各處簽字,按手模。


    很複雜的事情,午時剛過就完成了。


    現在出來了兩個問題。


    本來是2500多勞動力,這幾天是同時被派去修城牆地基的。


    但是韋寶給的工期雖然隻有3天,仍然有很多商號覺得不用那麽多人。


    這些商號最多招人的,也就五六十人,沒有一個商號超過了70人,少的甚至隻有二十來個人。


    至少有六成的人成為了失業者。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因為已經貸款是虛擬的,因為都要先成為這冊資本金,這些注冊資本金隻能用來領取相應的糧食和物料,所以,現在有工作的人,不能再在甲中的大鍋飯吃飯了,領到了東西,就急著去幹活去了。


    失業的人,也沒有辦法再在甲中吃飯,隻能餓肚子,一個個驚恐的很。


    負責後勤糧食,燒飯這一塊的是黃瀅本人,由黃瀅親自抓的,黃瀅、韋達康、範老疙瘩、王誌輝,還有範老疙瘩的老婆和王誌輝的老婆,剛才在韋寶開大會的時候便來了,幾個人懵裏懵懂的,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發生了啥事呢。


    “小寶,幹啥要出銀子讓人家當老板啊?”韋達康不解的問道。


    “為了幹活更加有效率,工作質量更高。”韋寶笑著解釋了一句,“行了,跟你們說了,你們暫時也不能完全明白,看著就是了。”


    “可是現在不用咱們再做飯了麽?”黃瀅納悶的問道。


    “不用了,以後做好咱們自己吃的,還有丫鬟、護衛隊、還有一幫管事和正式編製的人吃的飯就行了。”韋寶笑道:“大鍋飯時代過去了!”


    做完了這一切的韋寶舒了口氣,感覺很是舒心,以後便不用費心竭力的想著什麽人該用到什麽地方去,社會隻要成型,這裏將是一個小小的國家,小小的社會,沒有什麽本事的人,隻能做最底層的工人,最底層的農民,最底層的商販,社會有自己的淘汰和升級法則,不是他每天用上帝視角能看的過來的。


    等到教育體製成型,整個政府機構成型,他將會得到進一步的解脫。


    韋寶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二戰之前的歐洲各個發達國家的君主!隻不過他們是被動的進入到開化當中,被動的尋求社會變革,要不然就要被資產階級推翻,可是最後,大部分還是被推翻了,那些發達國家大都成了沒有君主的國家,或者君主成為了擺設的國家。


    韋寶不需要自己的社會開化成那樣,在他手裏,能把現在的奴隸製度加上封建製度綜合而成的大明社會,改造成一個封建社會加資本主義社會,完全去除了奴隸化陰影的社會,他便可以了,要麽自己做一個大帝,要麽把大明現有的君主開化成一個‘英明大帝’。當然,隻要不是特別難的情況下,隻要是在對整個大明的老百姓有利的情況下,他是會選擇前者,自己做這個‘大帝’滴。


    這就是韋寶的構想。


    “那每天做的飯,都不到一百人吃了啊,還真有點不適應。”黃瀅摸了摸腦袋:“這幾天都是弄幾千人的飯菜,那甲中那麽多廚娘咋辦?還有那些找不到事兒做的人,咋辦啊?他們不要鬧起來了嗎?”


    “鬧什麽?原來咋樣的還咋樣。”韋寶果斷道:“甲中的婦幼老人,仍然由我們養著,撥給度日口糧,讓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能全由我們養著,給予最低生活補貼便可以了。至於外麵找來的那些人,他們來了之後,都有簽訂50兩紋銀的欠據,不過這個欠據,隻是允許他們在我們這裏生活,我們給予他們戶籍!給他們提供一個暫時住的地方,並不是養著他們。找不到工作的,退迴欠據,該上哪兒謀生,上哪兒謀生。”


    在場眾人,現在都是韋寶身邊親近的人,也都是骨幹成員了,大家聽韋寶這麽說,都忍不住輕唿了一聲。


    韋寶的話,很冷酷,也很合理。


    韋寶倒是沒有多少感觸,既然已經想好了走自由資本主義的路線,該怎麽樣來還是要怎麽樣來,他不需要帶著溫情脈脈的麵具,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從來就沒有溫情的一麵。


    “告訴大家,沒有工作的人,暫時不要著急,忍兩天,天地商號會開發新的工業項目的!隻要肯做事,能找到事情做!讓人都散了,要麽就先去伐樹。”韋寶對羅三愣子道:“以後派工,都算好單價,全部按計件製發放酬勞,能安排散工活計,便多安排些散工活計出去吧。欠我們的銀子,每年還一點便可以了,但是甲中吃飯,是要自己花銀子買的,要讓人手裏有點銀子。”


    羅三愣子點了點頭:“那他們肯定都要去伐樹。我這就安排下去。”


    本來甲中三千多人都是跟著韋寶吃大鍋飯的,韋寶隻用了一招,便讓這種情況扭轉了,現在雖然沒有之前奴隸化形式那種凝聚力,但他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


    韋寶知道,最強大的社會動員製度是國家社會主義,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全國的資源都調動起來,一個一億人口的國家,分分鍾能弄出上千萬軍隊出來。


    但是他沒有要打仗,又不是要造反。他要的是經濟發展,要的是錢,有錢才有實力。而且韋寶覺得壟斷資本主義的爆兵能力也不會弱於國家社會主義太多,至少拚封建社會是綽綽有餘的了。


    “公子,那些東西準備好了!”譚瘋子見公子都安排完了,要走,便提醒道。


    韋寶嗯了一聲,知道譚瘋子指的是造火葯的材料都弄過來了,“去看看去,你們昨天晚上連夜弄來的?老林子還有什麽東西沒有拿來嗎?”


    “沒有了,再就是一些舊家具,我覺得沒有必要拿來。”譚瘋子道:“公子不是說,將來那裏要弄一個點嗎?我留了兩個人在那裏看著。”


    韋寶點頭道:“很好。你們白天將家夥事準備齊全,夜裏動手!”


    譚瘋子明白公子是讓他去做炸葯,答應一聲。


    韋寶正要跟著譚瘋子去看看做炸葯,負責建造蓄水池的石匠和鐵匠過來了。


    石匠領頭的是周石匠,鐵匠領頭的是王鐵匠,他們已經是天地商號的正式編製會眾了,這兩天一個帶人做蓄水池,一個帶人造銅管,忙的都是蓄水站的事情。


    韋寶出於個人衛生的考量,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停下水站的建造工作,他是將個人健康問題看的比啥都重要的,想著每天喝的水中充滿了黃泥絮兒,裏麵有各種細菌,便頭皮發麻。


    王鐵匠見韋公子和一幫人往前走,趕忙道:“公子,銅管都裝好了,周石匠他們的蓄水池也造好兩個了。”


    韋寶一喜,對譚瘋子道:“你們先去弄吧,我等會再過去看。”


    “是,公子。”譚瘋子道:“我已經讓人在弄了,昨天我就找了十來個人,公子不是說軍……軍工,以後都讓他們做嗎?”


    韋寶微微一笑,“不錯,是叫軍工,行,你先去,我等會過去看。你找的都是啥人?”


    “都是接觸過造炸葯的,老林子原來的幾個人,錢學科,鄭二狗,董火金,另外找了幾個鐵匠。”譚瘋子答道。


    “很好,沒事了,去吧。”韋寶樂嗬嗬道。


    譚瘋子又行了一個軍禮,這才離開。


    “炸葯?什麽炸葯?”韋達康被譚瘋子的話嚇了一跳。


    韋寶一汗,忘記了黃瀅和韋達康他們還在了:“什麽炸葯?你聽錯了。他是說弄點棗子渣渣熬粥喝。”


    黃瀅嗔了一下韋達康道:“瞎問什麽?小寶做事情有分寸,不該問的別多問。”然後對韋寶道:“這都這個點了,先吃午飯,事情再多也得按時吃東西。”


    韋寶點頭,對王鐵匠和周石匠等幾個工匠道:“先吃東西吧,等會去看看咱們的深井水怎麽樣!”


    “小寶,你是說,前天打的那個地眼,能出水?”範老疙瘩忍不住問道。


    範曉琳急忙道:“爹,小寶說能出水就一定能出水!”她生怕老爹又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得韋寶不高興。


    黃瀅也奇道:“小寶,那天打的那個地眼,還真能出水啊?”


    韋寶微微一笑,知道他們還是不信不用桶子下去就能打上井水來的事情,也懶得跟眾人解釋,“你們要是有興趣,等會一起去看看。”


    “那真要去開開眼界了。”韋達康樂嗬嗬道:“我家小寶,每天都一堆新花樣。”


    韋達康的話,惹得在場眾人想笑又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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