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這我多沒臉麵?”祖光赫急道:“兄長,這點小事,人家韋公子托我辦事,我事情都辦完了,你這會再去找人家,他等會還以為我找你去再敲他銀子呢?人家背後可是有錦衣衛撐腰呢。韋公子又是咱遼西本地人,等下為這麽點事情撕破臉麵鬧起來,讓外人看笑話。”


    祖光赫自然不是為了韋寶考慮,是怕等下韋寶生起氣來,把事情都抖露出來!自己吃了一千一百兩紋銀,說到哪裏去都已經頂天了,足夠數目了,若是韋寶都祖光耀擠兌之下,都抖露出來的話,肯定是從他自己所得的銀子當中拿出一部分貼補不滿的祖光耀,韋寶絕不會再多拿出銀子給祖光耀。


    如果是那樣的話,銀子還是要出,而且還要多得罪個韋寶,最後倒黴的還是他自己。祖光赫雖然不清楚韋寶現在究竟在京城有多大的關係了,但光是錦衣衛這塊招牌已經足夠嚇人。


    祖光耀的確想再去敲韋寶的銀子,聽祖光赫挑明了,冷然道:“你這麽緊張作甚?我不找韋寶也行,那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得了韋寶多少好處?否則你會這麽爽快的把震天北弄死在牢裏麵?震天北在永平府混了這麽多年,知道的事情不少!就這麽死了,多可惜。”


    “死了才好,死了更省事,跟震天北有瓜葛的人,肯定都稱道咱們會辦事。再說,震天北一個柳子能知道多少事情?他在我的地麵上做柳子,跟哪些大戶關係好,我比誰不清楚?迴頭跟幾家打個招唿,鄉裏鄉親的,就當是賣個人情了。”祖光赫見祖光耀逼得太緊,隻得輕描淡寫道:“真沒有收韋公子多少銀子,就二百兩紋銀。”


    “你倒是挺大方,還賣個人情算了。你真的隻收了韋寶二百兩紋銀?你就把老林子的柳子都放了,三十多個人吧?還把震天北殺了?一口一個韋公子叫的,比叫你爹還親熱!你能隻收這麽點銀子?”祖光耀有點不信,不過感覺也差不多可能就是這麽個數,猜想的是應該有三百兩紋銀?


    “真的就這麽點,幾個柳子值得到什麽銀子啊?兄長又不是不清楚行情。”祖光赫苦著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兄長,別問了,你再逼兄弟,幹脆我迴頭把那二百兩都給你,我隻當沒有做過這筆買賣,成了吧?”


    祖光耀聽祖光赫這麽一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嘴上卻仍然硬道:“成啊,你現在就拿來,我還不敢收是怎麽地?”


    “別啊,兄長唉,這點銀子,您堂堂大知府,不會看在眼裏的,兄弟兩個人二一添作五便是了。這事以後不提了!迴頭兄弟多請兄長吃酒。”祖光赫腆著臉笑道:“要不兄長拿大頭,拿150兩紋銀走,這總成了吧?”


    “150兩紋銀是大頭?韋寶至少給了你四百兩吧?!”祖光耀眨了眨眼睛,詐道。


    祖光赫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韋寶總共給了他一千一百兩紋銀,自然知道現在祖光耀是在詐自己的實話,笑道:“真沒有這麽多,幾個柳子,他又不是銀子多的沒處扔,就隻給了我二百兩,再賞了些銀子給底下人,然後亂七八糟的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攏共算算也不到四百兩吧。”


    “不跟你廢話了,給我二百兩紋銀!這事再不提了。”祖光耀板著臉道。


    “行吧,迴頭讓人迴去取來給兄長便是,您堂堂大知府,這麽點銀子也跟兄弟計較。唉。”祖光赫邊說邊搖頭,一副可憐巴巴的為難模樣。


    “我不計較,你會主動拿出來?剛才一百兩紋銀就想把我打發了,你巴不得我是傻子,一個大子都不分你的你才高興!以後山海關有事,都你自己去說,成不成?”祖光耀換上了笑臉,感覺沒有吃虧,隨便一詐,就白白得了二百兩紋銀,也算是不錯了。


    祖光赫笑道:“有事當然還是要兄長出麵,兄弟到什麽時候也不敢怠慢兄長啊。”


    倆人沒有一會兒工夫便言歸於好,一起迴歸旁邊的雅間,與眾人喝茶聊天,其樂融融。


    不一會韋寶就到了,隨同駱養性和幾十名錦衣衛一道過來的侯三,和負責押送從關內購入的物資的一眾韋寶的手下,立刻上來見過韋寶。


    “辛苦了,等會吃過午飯,你們就先迴金山裏吧。”韋寶對侯三道。


    “遵命!”侯三雙手抱拳答應。


    韋寶微微一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師兄已經投到咱們這來了,除了震天北,現在原來老林子的人,都過來了。”


    侯三一喜,“那太好了!”


    “去見你師兄吧。”韋寶笑著走了。


    “恭送公子。”侯三急忙一躬身,喜滋滋的向一堆人交代一聲,急著去和常五爺見麵,暗忖還是公子有辦法,自己先前那樣勸說,師兄都不肯過來。


    韋寶上得一幫官場人物所在的雅間來,祖光耀滿麵堆歡的跟韋寶說話。


    韋寶先跟祖光耀說了幾句,又再招唿駱養性和其他幾名千戶,駱養性主動讓李成楝也坐到他們這桌來吃酒。


    祖光赫找個跟韋寶喝酒的機會,輕聲道:“韋兄弟,剛才知府大人問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都擺平了,他若是試著問你,就隻說給了我400兩紋銀,打死不能改口。”


    韋寶立時弄明白了祖光赫和祖光耀之間剛才發生了什麽交易,馬上笑眯眯的輕聲迴應道:“好說,多謝祖大哥了!”


    “兄弟嘛!收了你的銀子,做兄長的自然幫你把事情做周全,震天北的屍體已經讓人送山海關了,這案子便算結了。以後這事跟兄弟半點關係也沒有。”祖光赫嗬嗬一笑,一副很大氣的樣子,收了韋寶1100兩紋銀,始終感覺占了很大便宜。見韋寶一下子便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感覺韋寶很是聰明。


    韋寶花錢免災,見祖光赫事情辦的不錯,也感覺滿意!樂嗬嗬的敬祖光赫的酒,氣氛好不熱絡。


    這張桌子上的人,平均年紀至少過了四十歲,但韋寶在這裏一點都不違和,不光是因為韋寶現在有了錦衣衛的關係,主要還是韋寶的氣質成熟,總給人很聰明睿智的感覺,才不會讓旁人小瞧了他。若不然,別說是韋寶這種身份的人在這張桌上,就是一個14歲的王爺身份的人,也會讓眾官覺得那隻是個孩子。


    韋寶當著眾人的麵,將剩餘的銀子都拿出來,“今天明天,幾位大人將軍,就在這敞開了喝酒,都算小弟的賬!要是吃的高興,以後小弟生意起來,盡管吃喝,不用客氣,這次的事情,多謝諸位大人。”


    眾人見韋寶這麽痛快的將‘尾款’付清,都感到暢快,覺得跟韋寶打交道好,是講信用的人,本來還生怕韋寶因為有錦衣衛的關係,再討價還價,‘縮點水’啥的呢。


    “韋兄弟,你放心,你要是在我撫寧衛做生意,你們家的生意不管出什麽問題,都找到我祖光赫頭上,要是我辦不了,那我祖光赫在這地頭就白混了這麽多年!”祖光赫聞言,胸脯拍的邦邦響!


    韋寶笑著拱手道:“真的要開了,我的天地商號在京師已經有分堂了!接著會在永平府的幾個重鎮設立分舵,到時候還要請諸位大人將軍照應!”


    一幫人大聲說道放心,包在身上之類的話。


    “小老弟,這趟我可是賣了人情的呀!大家夥見小老弟是咱地麵上,鄉裏鄉親的,真的都隻是弄點跑腿錢,打賞給底下人都勉強。”祖光耀收了韋寶的銀票,苦著臉賣好。


    其他幾名千戶和同知,急忙一道幫襯稱是。


    韋寶笑嗬嗬的又拱拱手,一副商人市儈的模樣,“我心裏跟明鏡似的,不敢忘記諸位大人將軍們對我的好處,話不多說了,都在酒裏麵,我先幹為敬!”


    韋寶說著主動斟滿一杯酒幹了,並不再接著說銀子的話題,等會這幫人再哭哭窮,又想讓自己追加,自己才不傻,這樣算是結賬了。


    駱養性和李成楝微微一笑,在場的沒有傻瓜,沒有想到一件不太容易扯清楚的賬目,很快就理清了,而且圓滿收尾,都感覺好玩,也更加佩服韋寶,小小年紀便能獨立周旋於一堆狼中間。


    事情說完,該分銀子都分了銀子,然後便是喊叫喝酒,一個個嗓門比賽大,劃拳行酒令,讓充斥著寒冷饑餓的撫寧衛,平添了點人氣。


    酒足飯飽之後,韋寶對駱養性和眾人道:“大家盡管放心玩。不用客氣,駱大人,明日是不是隨我去趟山海關?我好招待一下?諸位大人要是有功夫,在下也求之不得。”


    眾人聽聞,滿口答應,有人請客還有什麽好推辭的?本來永平府地方雖然廣大,但是人口稀少,且多為軍戶,平時就沒有什麽事情,一個個都清閑的很,恨不得每天都能找到地方喝酒。


    “明日去山海關,來了永平府,不到山海關可不行。”駱養性微微一笑,“隻是韋公子照顧的如此周到,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再過幾天迴去,準比來的時候要胖一圈不可。”


    韋寶笑道:“駱大人不是胖,這是福相,諸位大人說是不是?”


    ‘是是是’!


    眾人聽韋寶這麽說,急忙對駱養性一通猛誇,他們不知道京城的事情,不知道駱養性他爹駱思恭現在正在被魏公公排擠,位置不穩,隨時會下台,見駱養性不但是錦衣衛的千戶,還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公子,這麽大的人物跑到永平府這種鄉裏地方來,自然極力巴結。


    “以後不管韋兄弟有什麽事情,隻要找到了我駱養性,都沒說的,為兄一定盡力辦。”駱養性對於這趟來關外,很是滿意。


    韋寶微微一笑:“大哥這話我記下了,關係好不好,都在心裏,不用嘴上說,是不是?”


    駱養性點了一下頭,明白韋寶指的是自己之前要同他結拜的事情,被韋寶拒絕了,暗道韋寶心細,笑道:“的確是,在場麵上,別說是認的兄弟,就是親兄弟,好不好的,也都在心裏,嘴上說沒用。”


    “我以後可是全指望大哥了!大哥,有一事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跟旁人說起!”韋寶忽然神秘的輕聲道。


    駱養性哦了一聲,暗忖你一個鄉裏少年,有什麽好神秘的?卻捧場的輕聲問道:“兄弟說吧。何事?”


    “駱指揮使要是下來,必然是田爾耕大人接任,田爾耕大人之後,必然是駱大人!這是天大的事情,切不可對任何人說起!”韋寶道。這話,韋寶已經想了很久要不要對駱養性說,後來還是決定告訴駱養性,因為駱養性將在這當中受益,不會不高興,而且駱養性將來真的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也一定會念著自己今天泄露的‘天機’,而因此高看自己一眼。對自己是大有好處的,因此說了。


    哦?


    駱養性被韋寶的話震了一下,真沒有料到韋寶會忽然說到自己前程的事,聽韋寶這麽說,他感覺是韋寶已經將錦衣衛的官場看透了,猜測的,但是一個少年有這麽機靈,也著實讓人吃驚。


    韋寶說完,便扭頭去跟李成楝說話,並暗中給了李成楝一百兩銀票,讓李成楝幫著招唿眾人,自己晚上就不在這裏了,先迴金山裏去,明天到山海關與他們會合。韋寶不是不喜歡應酬,隻是不喜歡重複應酬,連番的玩樂,玩的醉生夢死的,不是他所喜歡的,而且這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再說玩的都是他自己的銀子,也有點肉疼,他本人不在,讓朋友幫著張羅,還能省點銀子。


    李成楝滿口答應,笑道:“包在大哥身上便是。這點事情,大哥還是能幫兄弟辦到的。”


    韋寶微微一笑,“多謝大哥。”


    事情都安排好了,韋寶又把行程向眾人說了一遍,並告饒說晚上不能陪大家了,要迴家裏處理些事情,改由自己義兄相陪。


    眾人哪裏管誰陪,自然又是滿口答應。本來他們的年紀就跟韋寶不是一條線上的,韋寶這麽年輕的人跟他們一起喝酒,也隻能在旁邊做個看客而已。


    韋寶之所以要把人都攏到山海關去,主要是為了顯示他朋友多,現在有一定地位和人脈了!另外是為了在山海關的天地商號的分堂開張做準備的。


    京城是一個分堂,因為那裏是整個北直隸的中心區!


    山海關作為整個遼西的中心區,不但能輻射遼西,還能向真正的關外輻射,甚至能影響到遼東去,把生意做到遼東,甚至是做到朝鮮去,這是韋寶的願望!在大明的地界上,還是有點施展不開手腳,韋寶更希望能把生意做到‘境外’去。


    朝鮮這個年代也不算境外,事實上,這年代整個北亞,整個東亞,整個南亞,都是大明的勢力範圍,全部需向明皇俯首稱臣!


    犯我大漢,雖遠必誅,犯我大明,其實也是雖遠必誅的,隻是明朝沒有漢武帝手裏那麽強勢。


    加之近年國事衰弱,對周邊的影響力每況愈下,大明朝廷顧忌國內都費勁,外麵的事情也就不關心了。


    在明朝朝廷看來,對外交流,純粹隻為了外交,隻為了裝逼,為了炫耀大明國力強盛,物產豐饒用的,很少會將對外活動跟經濟金融扯在一起。


    在韋寶看來山海關的經濟位置和政治位置,都要遠遠超過永平府盧龍城,所以會選擇將永平府的據點放在山海關!


    酒宴散場,韋寶樂嗬嗬的迴客棧,預備與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會合後,一道迴金山裏去。


    韋寶在一幫隨扈的簇擁下,心情無比的話,成日與知府千戶們一道喝酒,這相當於什麽?相當於在現代成天跟地高官,跟團級幹部一道喝酒打屁,那都是什麽人物了?


    雖然現在他的身份仍然隻是商人,卻有著錦衣衛的關係(等於跟中央警衛司令都扯上關係了),哪裏能不自我感覺良好。


    “林文彪,你先走一步,讓人去邀請金山裏的裏正和各甲甲長,晚上到咱們甲去吃飯喝酒,我要請客,咱們明天去山海關,也邀請他們去。”韋寶滿口酒氣道。


    林文彪答應一聲去了,這事情簡單。


    韋寶又笑嗬嗬的對身邊的譚瘋子道:“譚大哥。”


    “公子千萬莫要這麽叫,就叫譚瘋子便行了。”譚瘋子急忙道。


    韋寶點頭道:“行,譚瘋子,我心裏叫譚大哥,因為你年歲比我長。在我身邊做隨扈,不委屈吧?”


    “能跟在公子身邊,這是我的福氣!”譚瘋子立馬道。


    韋寶點了點頭,他已經想好了,以後譚瘋子就做自己的貼身衛隊軍官,“以後我身邊的安全都交給你了!到時候,侯三負責護衛隊,你負責我的貼身衛隊!合在一起的時候,就一道訓練,分開的時候,他負責護衛隊,你負責我的貼身衛隊,行不行?”


    譚瘋子激動了,一聽便知道自己實際上比侯三要稍高一點,沒有想到公子對自己這麽器重,“這還有什麽不行?多謝公子栽培!我譚瘋子早就將這條命交給公子了,為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韋寶微微一笑,“你們當過柳子的人,就愛說這赴湯蹈火,跟著我,很少有需要赴湯蹈火的地方。不過,暫時你先屈從常五爺,他年歲大,也做不了多久,到時候他就專職負責傳我武藝,所以他先掛個虛銜,你要多做事。”


    譚瘋子立馬明白了韋公子的安排,暗道公子想事情周全,喝醉了都腦子這麽清楚?常五爺是侯三的師兄,自己跑到侯三上麵,侯三肯定有點想法,但是常五爺做公子貼身衛隊掌事的位置,侯三就服氣了,到時候再交給自己,少些糾紛,這是為自己著想呢,“全聽公子的,我不在乎這些,公子就是讓我隻當個跑腿的,我都樂意!”


    韋寶笑著點點頭,“有這種心思就好,每個人做事都要存著這份心思,隻想著做事,不想著功名利祿,就上去了!小爭權勢富貴!中爭正邪對錯!大爭王者正道!”


    譚瘋子雖然聽不太懂,若有所思道:“我什麽都不爭。”


    “哎,那也不行,什麽都不爭,成了聖人了,人活著,就要爭,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佛爭一炷香!”韋寶笑道。


    譚瘋子點點頭,“以後都聽公子教誨,公子讓我咋樣就咋樣!”


    韋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安排,這可不是他喝酒喝多了臨時起意,實際上早就想好了的。這都是根據每個人的性格和能力,現在能夠做出的最合理的分配,韋寶還是花費了一番腦筋的。


    譚瘋子聽完,情緒始終無法平複,一直挺激動的,在老林子山寨當三當家可就沒有這麽激動了,主要感覺跟著韋公子有奔頭。更加沒有想到韋公子這麽信任他們這些曾經做過柳子的人,本來曾經上過黑道的人再轉正途,多多少少都有點無法融入的心理,自卑的心理,更加上這年代重文輕武,有點武藝,並不是什麽讓人自豪的事情。


    ‘又喝了這麽多’。


    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三女見著韋寶,同時冒出這想法。


    三女倒不是生氣,是心疼。卻誰也不敢說韋寶。


    “酒喝多了傷身,趕緊喝杯茶解一解酒。”範曉琳輕聲道。


    韋寶嗬嗬一笑,“沒有喝多少,我這不是好好的?我有分寸,咱們這就迴金山裏去。”


    三女同時嗯了一聲,都很奇怪的微微感覺有點失望,迴到了金山裏,韋寶的房子條件好,晚上很暖和,而且也不太會喝的大醉了,她們三人再想像是昨晚那樣跟公子睡一個被窩,便不太可能了。


    韋寶微微一笑,“怎麽?難道你們不想迴去?想留在撫寧衛?”


    “沒有。”王秋雅笑道。


    “這趟是我剛剛出遠門迴來,幾日不見,想你們了,下迴我出金山裏,你們還是不要跟著的好。秋雅就在我的房子看家,曉琳要負責記賬入庫,幫襯羅三愣子,徐蕊要照料我爹娘。”韋寶道。


    範曉琳和徐蕊沒說話,王秋雅輕聲反駁:“房子有什麽好看的?整個甲現在都是你底下的人,四周又有護衛隊的人,還怕有人進房子偷東西不成?再說有人來偷東西,我能看得住嗎?”


    韋寶沒有想到居然是王秋雅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很難得的,笑道:“嗯,也有些道理,那下次我外出,就你一個人跟著吧。”


    “小寶,你偏心秋雅。”範曉琳立時撒嬌道,“我是負責公務的嘛,我跟著才是,我能幫她照料小寶的生活起居。”


    “你總是離開,甲中的賬目誰來做?”王秋雅反駁範曉琳。


    範曉琳嘟了嘟嘴,“走的時間又不長,一日兩日沒事的,我可以後麵補。”


    “畢竟不方便,小寶不在甲中,我又做什麽呢?你總是要搶我的事情幹什麽?”王秋雅道。


    額,見兩個女人有吵起來的趨勢。


    韋寶不由一汗,腦門掠過三道黑線,當初就不該弄兩個貼身丫鬟。不過這二女中取舍一個的話,他也不是很舍得將範曉琳舍掉,跟範曉琳在一起,時常讓他有種迴到了現代的感覺,感覺很溫馨。王秋雅又更加符合自己對女人外形的標準,更加悶騒點。


    韋寶忽然很鬱悶的發現,自己還是喜歡騒一點的女人呀,不應該喜歡清純甜美類型的麽?


    “都別爭了,我再出門,主要是秋雅跟著,曉琳多負責生意上麵的事情,以後永平府,撫寧衛,山海關,都開起來咱們的生意,你往外麵去的機會也不少。”韋寶笑著調解。


    兩女聽韋寶這麽說,都不敢再說什麽了,王秋雅感覺自己贏了有點高興,範曉琳則暗暗失落。


    韋寶瞧出來了範曉琳的失落,笑道:“你負責生意,更重要啊!我的飲食起居,即便沒有人也能顧好,很多時候出門很急,或者是不方便,也不會帶人在身邊啊。”


    範曉琳聽韋寶這麽說,複又開心了起來。


    韋寶喝了口茶,和三女乘坐馬車,在一幫隨扈的護衛下返迴金山裏。


    此時是半下午,暖融融的天氣,讓喝多了點酒的韋寶昏昏欲睡。


    王秋雅和範曉琳因為剛才在出客棧之前,又再次明確了彼此負責的部分,這迴王秋雅為韋寶蓋毯子的時候,範曉琳就沒有搶著去了。


    “睡一會吧,等會到了的時候叫你。”王秋雅溫柔道。


    韋寶微微一笑,從毯子中伸出一隻手,握著了王秋雅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王秋雅羞紅了臉,心裏卻甜絲絲的坐下了。


    範曉琳和徐蕊見這種模樣,心裏頓時發酸,範曉琳更是撅起小嘴。


    韋寶笑著招招手:“曉琳姐來這裏坐,你們一邊一個,我靠著舒服。”


    範曉琳粉臉也一紅,不開心的情緒頓時去了,有點想撒嬌說不過去,卻又不敢,乖乖的到韋寶身邊坐下。


    韋寶的靠在王秋雅身上,腳放在範曉琳腿上,頓時爽透了。


    這趟迴到永平府之前,韋寶可沒有像現在這般像大爺,這幾天他內心膨脹了不少,感覺自己愈來愈像什麽大人物一般了,對於身邊的女人,便不知不覺的‘霸道了’一些。


    主要跟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三人的態度也有關,三女自從這趟韋寶從關內迴來,都極其順從,尤其是範曉琳和王秋雅,都是被溫柔而善解人意,又懂禮數的徐蕊帶著改變的,越來越洗脫了原先鄉裏妹子所獨有的‘小彪悍’氣息,現在連範曉琳都經常做出以前很少做的女孩子的嬌羞狀。


    眾人的這些潛移默化的改變,都是在無形中完成的,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都不會去當迴事情。


    韋寶同王秋雅、範曉琳、徐蕊真正相處的日子,加起來其實也沒有幾天,卻因為她們現在都算是韋家的人了(或者說是半個韋家的人)的關係,關係突飛猛進,又像是男女關係,又像是親人,像姐弟關係。


    韋寶和三女從昨晚之後,似乎時常有這種錯覺。


    韋寶睡著,三女又開始輕聲聊天,不一會便開心了起來,王秋雅不是特別小氣的人,她也知道最近時常跟範曉琳爭執,大部分是她的原因,因為她以前總是讓著範曉琳的,現在卻似乎脾氣變大了。


    而範曉琳的脾氣似乎變好了不少,每次和王秋雅爭執過後,倒是範曉琳先找王秋雅說話。


    迴到金山裏的時候,又到了暮色時分,範曉琳叫醒了韋寶。


    韋寶看了看馬車外麵,“黃昏到了!時辰過的可真快。”暗暗感歎這年代的路況和交通工具太差,本來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卻需要花兩三個小時。


    其實從金山裏到撫寧衛和到山海關是差不多同等的路程。


    “那是因為你每天事情太多,所以才覺得時辰過的快,這是好事,我爹在家,成天叨叨著時辰過的慢哩。”範曉琳笑道。


    韋寶點了點頭,“對!忙是好事,人就怕不忙,越忙越好,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韋寶現在除了要把各地的生意一攤子先支起來,打造商業版圖的雛形之外,最緊要的是把生產也得弄起來!


    這就需要開發金山裏,甚至金山裏周邊的三個裏,韋寶的想法原本隻是取得金山裏的控製權,現在他的思維更加開闊,這趟取得了京城的一定關係之後,膽氣也大了不少,野心也大了不少。


    韋寶的計劃有所發展壯大,不但打算控製金山裏,還打算控製周邊的東白塔裏、新雀裏和後馬坊裏,打算將這三個裏和金山裏連成一片,然後圍上磚牆,形成一處極大的莊子,就叫韋家莊!


    這個莊子等於將後世的秦皇島市區和海港區全部包括進來了,已經足夠他在這麽大的一張白紙上描畫自己的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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