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下吧。”朱由校感到有些倦了,用拳頭堵著嘴,打了個哈欠:“時辰不早了,朕該迴宮了,大家多玩一陣。”


    魏忠賢見皇帝精神不濟,過來招唿準備起駕迴宮。


    韋寶急忙稱是,跪拜之後退下,返迴到李成楝身邊。微微有些失望,沒有想到和皇帝的相處時間這麽短暫,並且毫無亮點,看樣子皇帝也沒有對自己‘一見鍾情’啥的。


    要是能抱住皇帝這顆大腿,那就再不用犯愁了,天底下還有比皇權更大的靠山嗎?


    崇禎時代有皇權嗎?有皇權。


    自己玩死了自己,不是說皇權不厲害了,正是因為皇權太厲害,崇禎才能自己玩死自己,鏟除閹黨,自斷手臂,初始一味盲從信任東林黨,過後覺得不行了,又開始亂扶持亂殺大臣,這些沒有牛叉皇權撐腰,都是辦不到的事情,隻能說崇禎小夥子不會玩弄皇權,而不是皇權不厲害了。


    韋寶的認知中,沒有好壞之分,不管東林黨還是閹黨,他都不分好壞,隻看用途,閹黨至少能保持國家穩定,至少能保住皇權。


    而東林黨當政,屁事幹不出來,隻能讓腐敗深入到大明肌體中的每一個細枝末節。


    所以韋寶內心認為,誰能讓老百姓過的稍微好一點,誰就是好人!誰就最有勢力!事實證明,下崗人員李自成最有勢力,最終直接將皇帝都幹翻了。


    不管這天下有多少勢力,不管是閹黨還是東林黨,帝黨才是毫無風險的,誰靠皇帝近,誰就牛,即便是換了皇帝,繼任者也大都不會對上一代的輔臣太苛刻,兩朝老臣是基本款,三朝元老,甚至是四朝元老,曆史上成堆成堆的。


    不管哪個時代,資曆還是認的,官場主要不看年紀,而是從踏入仕途的那一天開始算起。


    雖然惋惜朱由校和自己的第一次相見時間過短,而且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到皇帝的機會,韋寶還是開心的,成功將自己有上等皮草的風聲放出來了,並且讓宮中最有權勢的客巴巴,還有皇後都穿上了自己的皮草,並且客巴巴還賞賜了五百兩紋銀哩,這已經足夠具備廣告效應了!


    現在即便是不再賣出一件皮草,韋寶也不必再擔心店鋪中銷售皮草的問題,他手中不過區區一千來件貨。


    眾人見皇帝要走了,都站起身恭送。


    皇後張嫣隨著皇帝一起走,魏忠賢和客氏分別看了韋寶一眼,也跟著走了,皇帝一走,所有人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除了少數幾個,像宣懿康昭太妃這種是真的愛看戲的老妃子之外,多數女人們都預備散場之後去看皮草,心思早不在場中了。


    韋寶對於這幾個老妃子也沒有刻意想過去巴結,知道宣懿康昭太妃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現在最活躍的要數八公主朱徽媞,朱徽媞是最好的模特,雖然沒有到處走動,但是站在她自己的桌邊上,不時的向詢問她身上皮草的鄰桌的人展示。別說是華貴的皮草,以朱徽媞的超高顏值,穿什麽新衣服都會顯得很好看。朱徽媞還順帶著介紹韋寶,介紹韋寶還有很多皮草在仁壽宮放著。


    要是沒有朱徽媞介紹,很多人都還不知道韋寶與東李娘娘家的關係,不知道韋寶有多少貨,聽說還有兩百多件,都暗道這小子是真會做生意,攀上了李成楝這窮國舅,居然敢把生意直接做到皇宮大內來了,也都暗暗好笑。


    但沒有一個人瞧不起韋寶這種行為,反而大多數人感到的是佩服!


    這年代瞧不起的是商人的身份,卻不是商人的行為,每個人每天,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都離不開商業,否則不用過日子了。


    保守謹慎的東李娘娘這種人能跟韋寶這種靈活市儈的生意人搭上邊,這也是讓眾人覺得稀奇的地方,一時之間議論的更加熱鬧。


    “你這麽賣力做什麽?”西李拉了拉朱徽媞的衣角,見女兒走來走去的惹人注意,微微有些不高興。


    “幫小哥哥一把呀,娘難道沒有發現,小哥哥想多賣出一些皮草嗎?”朱徽媞輕聲迴答道,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西李心中一動,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已經有點懂得男女之事了?是不是已經暗中對韋寶有些好感了?


    西李並沒有看上韋寶這種寒門子弟,韋寶想做駙馬,也是絕不可能的,她再失勢,女兒將來也得嫁到一戶名門望族,絕不會嫁到遼西的窮鄉僻壤,還是容易受到戰亂侵襲的地方!“老實坐著,別再說皮草的事情了。”


    “娘。”朱徽媞撒嬌道:“小哥哥不是也送了一件皮草給你嗎?多好看呀?人家對咱們好,幫人家一點,不是應當的嗎?”


    “娘還用你來教?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公主該參合的事情。”西李不悅道。


    朱徽媞氣鼓鼓的嘟了嘟嘴,不再說什麽,老實坐著了。


    “你是真敢說啊,當我姐姐宮中是市場了?”李成楝又好氣又好笑的道:“膽子真大!賣貨賣到宮中來了。我說你為什麽拿那麽多皮草入宮哩?”


    韋寶嗬嗬一笑:“富貴險中求,這不是過關了嗎?放心吧,這麽多有銀子的主在呢,一會就能賣光。”


    “我等會看你怎麽賣吧?我的事情怎麽辦啊?今天一直沒有機會向魏公公和客夫人說升遷的事情。”李成楝忽然想到了什麽,惋惜不已,重重的在自己的腿上錘了一拳。


    “大哥不用擔心,升遷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今天我都跟客夫人身邊的女官和那個姓毛的太監搭上話了,改天大哥尋個機會,通過宮中的太監聯係上他們,我再使些銀子讓他們幫著向客夫人傳句話,客夫人再向魏公公說句嘴,這些不都是小事一樁嘛。”韋寶笑道。


    李成楝聞言大喜,“這怎麽好意思?又讓兄弟為大哥破費,兄弟,你本事可真大,這麽輕的年紀,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情?”


    轉而又憂慮道:“出了皇宮,再想和魏公公客夫人聯係上,隻怕萬難,我可沒有路子。”


    “不是大哥不知道法子,大哥是有家室的人,所以行事謹慎些,可以理解,我光棍一條,所以沒有大哥那麽多顧忌。”韋寶雖然看出李成楝是個十足的庸才,剛才那情況,推都推不動了,再好的機會給李成楝也是白搭,卻依然很是為李成楝的麵子考慮,說幾句話讓他下台。“路子的確是難事!”


    韋寶想到出宮便難和魏忠賢客夫人再聯係上,犯難思索。


    李成楝被韋寶說的,倒是心情舒暢不少,“不過有兄弟在,你大哥這迴真的怕是要轉運了,以後大哥和兄弟一條心,咱們齊心什麽都好辦。”


    “是,是,大哥說的是。”韋寶嗬嗬一笑。感覺跟李成楝這樣的老實人交往還是放心的,比當初跟吳世恩那種商場老油子,還有金啟倧那種官場老油子,見利忘義,過河拆橋之輩交往起來,要舒心的多。


    李成楝在韋寶肩頭輕輕地拍了一記,很是為韋寶感到開心,見沒有出什麽大亂子,放心了不少,又偷眼去看姐姐。


    東李也並沒有為這事掛臉子,本來還覺得虧欠了韋寶很多銀子,能幫他一點,便心裏平衡了。


    “姐姐,你兄弟認的這個義弟可真夠厲害的,居然敢將生意做到宮裏麵來,居然敢讓客氏幫著賣貨。”西李輕聲對東李道。


    西李身後是她宮內的太監汪永安,要是西李不倒台,汪永安本來甚至可能是比魏忠賢地位還高的大太監,太監也存在個站隊的問題,汪永安很少說話,看了韋寶一眼,也暗暗點頭,他見過的人不勝枚舉,但是像韋寶這麽年輕,就這麽果斷睿智的人,他還真沒有聽聞過,對韋寶很有好感,剛才韋寶敢上去向皇帝敬獻皮草這點,他就佩服的很。


    “做生意的人,有做生意的人的難處,也沒有惹出什麽亂子來,還是挺好的,再說我這迴過了生辰,下迴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過生辰呢。”東李想到了自己的病,黯然道。


    “姐姐把心放寬一些,你都已經貴為皇太貴妃了,不像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先帝選侍,你還有什麽不舒心的嗎?成天愁這個愁那個,看我,成天什麽都不去想,要是想多了,我早該找根繩子隨著先帝去了。”西李安慰道。


    東李看了看西李,微微一笑:“你就這點好,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一樣,我這一世是做不到你這樣了。”


    “姐姐就是瞎操心的命,多寬寬心吧,有空多來找我聊天解悶。”西李見東李笑了,跟著一笑。


    “娘,快散場了,咱們跟莊妃娘娘一起去仁壽宮吧?我想幫著韋家小哥哥賣皮草。”朱徽媞聽見母親和東李娘娘說話,揷話進來,她是很聰明的人,雖然韋寶從頭到尾隻說是送皮草,但是她已經明白韋寶這是在做生意。


    西李看了眼已經站起身,跟這個聊幾句,跟那個聊幾句,像是宮中老人一般的韋寶,覺得好笑,什麽也沒有說。


    朱徽媞知道母親不反對的事情,多半便是答應了,輕聲歡唿一聲。


    韋寶這邊還沒有散場,就已經開始做起客服來了,在想法子固定客群,他本來就是做銷售的出身,做銷售就是交朋友,互相認識是起碼的一步,非常看重和人的第一次接觸。


    有李成楝喝東李娘娘的牌子頂著,眾人也願意和韋寶說話,沒有幾個人輕視他年紀輕輕,又是從遼西鄉裏出來的人。


    主要因為東李的口碑好,輩分還高,是先帝泰昌皇帝的妃子,帶著使得韋寶的地位也稍有提升,如果是跟萬曆皇帝家的妃子有這層關係,說不定還沒有這麽好用,因為泰昌皇帝是現任皇帝的老子,而萬曆皇帝是現任皇帝的爺爺,且對皇帝一家很糟糕,爺爺可遠沒有父子的關係親近。


    從天啟皇帝和原本曆史中的崇禎皇帝兩代帝王都很照顧東李一家,就能看出來。


    不光是東李家的緣故,和韋寶站在一起的李成楝,現在則完全像是韋寶的陪襯了,韋寶從跟他瞎哈拉的眾人的話裏話外聽出來,大家都很想知道他原本和奉聖夫人,和魏公公有沒有什麽關係?


    韋寶口風很緊,本來就沒有一點關係,自然隻字不提和奉聖夫人與魏忠賢之間的關係,卻也感到奉聖夫人在宮內的龐大影響力,連魏忠賢都是因為靠著客巴巴的裙帶關係上來的,客巴巴的影響力還用得著說嗎?暗忖等會賣了銀子,一定得把客巴巴的銀票還迴去!還得翻倍還迴去!


    什麽錢能拿,什麽錢不能拿,韋寶的閱曆,自然能夠判斷的出來,他不是一個真正的14歲少年。


    整個壽宴散場之後,韋寶又好似導遊一般,招唿這個招唿那個,一會兒工夫,居然跟幾百人都熟悉了一般,招唿著人流跟著他去仁壽宮。


    人都有隨大流的心態,本來去仁壽宮的路就是出宮的必經之路,又在戲台邊上,眾人都去,有小部分對買皮草不感興趣的,也都跟著去了。


    韋寶是巴不得去的人越多越好,不買,光是在旁邊看看也好,也能成為潛在客戶,走的人多了,會把本來想買的人也帶走的。


    最積極的要數任容妃,走在最前麵,“要是好的話,我得要二十件。”


    韋寶聽任容妃要這麽多,頓時眉花眼笑,“到底還是娘娘大手筆,不同凡響。”


    任容妃笑道:“別嘴兒甜,放心吧,該多少銀子,不會比宮外少一分銀子。”


    “多謝貴妃娘娘。”韋寶笑道。


    “還不是貴妃呢,別瞎叫。”任容妃秀眉一挑,自從入宮之後,便難得有機會跟皇帝以外,很是興奮。


    “不遲早的事情嘛?娘娘在我心裏早已經是貴妃了。”韋寶馬上迴應道。


    任容妃噗嗤一笑,“算了,這迴就不治你罪罷。”


    一大群皇親國戚是不怕湊熱鬧的,見韋寶連任容妃的玩笑都敢開,頓時輕鬆很多,眾人說說笑笑的,幾乎都要忘記這是在皇宮大內了。


    李成楝和李成楝老婆也是忙了個不亦樂乎,幫著韋寶招唿眾人,兩個人成了韋寶的臨時夥計。


    還有朱徽媞和李成楝的三個兒子,還有大群貴賓之外的大群引路的宮女太監們,隻得都跟著到仁壽宮來。


    每件禮盒上麵都標了暗碼,做服裝生意的人就知道暗碼是怎麽迴事,明碼標價那是一迴事,暗碼標價又是另外一迴事情,那是貨物的實際價格,決不能低於的價格,否則寧可不賣。


    韋寶也是夠黑,一通介紹,先說自己的貨物怎麽得來不易,大家都知道今冬斷了高檔皮草的貨源,認同韋寶的說法,然後韋寶又介紹各種款式,讓一幫本來是監視,指引路線的宮女太監們都充當起了臨時衣架子,人人舉著一件皮草,由著韋寶述說各種款式的特別之處,優點雲雲。


    韋寶的口才是極好的,見著頭上戴著金釵的‘有錢主’就賣力推銷。


    一律以暗碼三倍的價格,不準還價,這等於是市麵上賣貨的兩倍以上的利潤了!


    光是任容妃一個人就真的買了二十件,鄭貴妃雖然幾乎是等於冷宮的待遇,但是幾十年的萬曆皇帝的寵妃身份,又是皇宮中頭銜上最尊貴的女人,銀子是有的,更是置氣一般的,一個人就拿下了30件!


    任容妃也沒有鄭貴妃這份財力!


    在這兩個超級大戶的帶動下,宮中的一些富有的女官也悄悄的一件一件的買,本來還在觀望的宮外的一幫皇親國戚家的女眷們,一看再不下手,隻怕要被宮中的女人們消化完了,群體效應立刻顯現出來,都搶著買。


    好家夥,韋寶的喉嚨都快說啞了,光是收錢就收的不亦樂乎,雖然有朱徽媞、李成楝、李成楝老婆、李成楝三個兒子從旁幫襯,但是他們隻能打打輔助,韋寶都恨不得生出四隻手來。


    “姐姐,你這現在真的成了集市。”西李站在仁壽宮大殿的台階上笑道。


    東李道:“別看了,這有啥好看的,進去說說話吧。”


    “沒事,我看著覺得好玩,好久沒有看姐姐宮中這麽熱鬧了。”西李看著韋寶的目光一刻也不挪開,初見韋寶,隻覺得這少年長相過於俊美,扮作女裝隻怕都不輸給美女,現在卻心折於韋寶的手腕和交際能力,她反正若不是親眼所見,是想不到有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和這麽多沒有見過的人混的好似親戚一般熱絡的。


    “那你慢慢看吧。”東李說著,便先進入宮中了,她不喜歡熱鬧。


    韋寶不光是收錢賣貨,最關鍵還搞客群,還跟人拉家常,記清楚對方的名諱身份。這點讓西李覺得很特別。


    “這少年很聰明,但願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西李那很少說話的大太監汪永安忍不住開口道。


    “嗯,跑到宮中做買賣,著實大膽了點。”西李點頭道:“汪公公,不過你很少誇讚人。”


    “娘娘,我真沒有見過這麽輕的年紀,就這麽有手腕的少年,但是鋒芒太露,總不是什麽好事。”汪永安答道:“這孩子眼裏不光有銀子,也有眼力勁,會察言觀色,會看人看時。最關鍵有股貪心的勁頭,他看中的東西,敢玩了命的去爭!富家子弟見過世麵,但難得有這份鬥誌,窮人家的孩子有韌勁,但苦於沒有讀書的機會,見識狹窄,也難得出一個這樣的人。若是有人幫襯,經常提點,這孩子倒真是一塊良才美玉。”


    西李聽汪永安這麽說,心中一動,驀然想起剛才韋寶初見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吞了的眼神,暗責這少年輕狂大膽,卻也禁不住芳心一熱。


    自從泰昌皇帝死後,這三年多當中,西李也成熟了不少,想通了當初不懂的許多事情,若是汪永安以前對他說出這番話,她多半不會去細細體會,當初但凡有點頭腦,也不會受鄭貴妃蠱惑,妄想霸占東宮掌握皇帝,她獨得皇帝的寵愛,遇事不搶不爭,皇帝反而會順順當當的將她立為皇後,隻是這些道理,她明白的晚了。


    韋寶此時沒有功夫注意西李有沒有在注意他,賣貨賣的不亦樂乎。


    足足一個多時辰,都半下午了,總算是將貨全部售空,還有很多等到這時候而沒有拿到貨的皇親國戚家的女眷沒走。


    “對不住了,各位夫人小姐,真沒有了,都在這兒呢,大家都可以看見,有的話,我能不拿給大家嗎?”韋寶微笑滿麵:“不過不用著急,十王府街最大的店鋪現在是海商會館,旗下的天地商號便是小弟的商號,那裏有旗艦店,還剩下幾百件,今冬最後一批,賣完了就沒了。”


    一堆女人一片歎氣聲,各個意猶未盡,購買能力是真強,皇親國戚雖然不能做到多大的官,不能公開做生意,不過家家銀子都足的很,像李成楝這種的,簡直是稀有動物,算是笑話級別的,還不足一成,其他九成的生活都過得不錯,因為至少家中都有幾百幾千畝的良田,多的甚至有上萬畝!


    李成楝一家人和朱徽媞也在一邊幫著韋寶搞客群,雖然賺的銀子都是韋寶的,他們卻比韋寶還積極,還高興。


    待眾人紛紛散去,李成楝的老婆欣喜問道:“小寶,賺了很多吧?”


    “還可以,進的貨貴呀,今冬斷貨,我看準了機會,高價進來的,要是往年,賣出這個價錢,還算是可以。”韋寶笑道。


    “瞎打聽這些事情做什麽?”李成楝見老婆問韋寶,微微有些不開心,嫌老婆話多了。


    “大哥一家換房子的事兒,包在我身上。”韋寶明白李成楝老婆有點眼紅,這都是人之常情,並不在意。


    “叔說了,要給我們家換個上百兩紋銀的大房子。”李成楝的小兒子李樂土正是話多的時候,接話道。


    李成楝的老婆聽韋寶要給家裏換大房子,不好意思了:“那可使不得,既是自己家的兄弟,哪裏能見外,互相幫襯是應當的,不能再要兄弟的銀子。”


    “嫂子,別說了,這事我已經跟大哥商量好了,天不早了,咱們是不是也得趕著出宮?”韋寶此時歸心似箭,就想迴到店裏去‘主持大局’,盡快將這一批貨都脫了手,全部換成真金白銀,好了卻一樁大心事!


    韋寶現在除了賣掉這批貨,還有一樁心事,那就是吳三鳳!老林子震天北已經不被韋寶放在心上了。


    將銀子都換成銀票也沒有多少,一個包袱便能裝下,就是硬衝也能衝破震天北設置的封鎖。吳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必須在京中找到一張‘虎皮’穿在身上,吳家才會投鼠忌器,吳家會給楊家幾分麵子,也頂多是說不好明刀明槍的幹自己,但是背地裏的小動作是不會停手的,韋寶很清楚,再有個一兩個會合,自己決計招架不住,前麵吳三鳳沒有弄死自己,多半是還不重視自己,現在將這批貨脫手,那就徹底跟吳家杠上了。


    最好最大的虎皮是魏忠賢,韋寶今天卻沒有機會結交魏忠賢,隻是結交了客巴巴手下的一個女官和一個小太監而已,那小太監還不能算是結交,因為連銀子都沒有要自己的。


    “不能要不能要,兄弟已經給了家裏很多銀子了。”眼紅歸眼紅,李成楝的老婆嘴上卻無比硬氣,加上韋寶這麽說,好像她問韋寶今天賺了多少銀子,有想要分錢的嫌疑,為了撇清,所以更加堅決的不要韋寶為他們家換房子的事情再花銀子。


    韋寶微微一笑,也不再跟李成楝老婆多說什麽,這兩天就幫李成楝家將房子的事情解決了便是,這是小事一樁,現在有了大把銀子,心情極好:“大哥,跟娘娘告別,咱們出宮吧?”


    “好,好像西李娘娘也還在姐姐宮中,走,兄弟,一起道個別,早些出宮,這已經耽擱很久了,我原以為這個時候,已經能到家了呢。”李成楝滿懷欣喜的笑道。


    韋寶點了點頭,跟著一幫人進入內殿。


    東李和西李雖然也關心韋寶賣了那麽多皮草,想知道韋寶賺了多少銀子,卻不會像李成楝的媳婦那樣去問。


    眾人互相說了幾句告別的話,東李聽聞韋寶要讓三個外甥進學,很是高興。


    韋寶道:“我還有件心事放不下,本來是為了大哥從小旗升總旗的事情,想和魏公公、客夫人接近,但今天一直沒有遇到好的機會。”


    “小寶有心了。”東李聽聞韋寶這麽為弟弟李成楝著想,心中一暖。


    李成楝也道:“兄弟,這事再說吧,不著急。”韋寶給了他二十兩紋銀,又一力答應要為他家換大房子,生活已經改善了,升遷的事情,李成楝已經不如昨日那般著急。


    韋寶道:“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大事,大哥過的好,我才能安心,這比我自己過的好還要緊的。我看,是不是能使些銀子?”


    東李聞言,看了看西李,西李也心中一動,本來以為韋寶隻是客套話,卻沒有想到他會說出要使些銀子的話來,而且還是韋寶主動說出來的,看樣子,是真心想幫助李成楝。


    “這事使不得,要讓人知道了,不成了受賄了嗎?成楝一家人隻要生活過得去就成,我也不求成楝能當多大的官,官當的大了,並不見得就是好事。”怕事的東李道。


    韋寶不再直接說使些銀子的事情,知道東李定然不肯,轉而看向西李道:“有辦法能跟魏公公身邊的人說上話嗎?我來想辦法,我知道出了宮,就是大哥也不方便聯係上魏公公。”


    汪永安見韋寶忽然看向西李,猜想韋寶可能是想托西李辦這事,但韋寶不應該不知道西李娘娘現在的處境吧?隨即便明白了韋寶的意思,道:“這些事情,到院中去說吧,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攪莊妃娘娘歇息的為好。”


    “對,姐姐早些休息,我先走了。”西李看出汪永安似乎想說什麽話。


    東李點點頭,“妹妹有空就常來我宮中聊天解悶。”


    “知道了,姐姐。”西李道完,再等八皇女朱徽媞也向東李道別之後,便帶著女兒、貼身太監王永寧和兩女侍女出外。


    韋寶和李成楝、以及李成楝一家人也向東李告辭。


    韋寶剛才之所以看著西李問是否能與魏公公搭上關係,實際上是想通過西李靠近魏忠賢!韋寶在宮中,現在也就認得東李和西李二宮而已,東李擺明不是肯‘靈活辦事’的人,再說無益,那麽就隻剩下西李了。


    韋寶並不介意西李目前的處境,男人多為視覺動物,對西李和朱徽媞深具好感的韋寶,此刻就是為西李和朱徽媞做出斷送前程的衝動決定,也是大有可能的!天下之大,今天‘漲了見識’的韋寶才知道,美女到底能美到什麽程度?對於韋寶來說,到了皇後張嫣、西李和朱徽媞這般,就已經接近極致了,各有千秋,都是極品!能和這樣的女人搭上關係,又何在乎被西李的處境所牽連?


    況且朱由校都沒有再追究西李打死朱由校他媽的事情了,他又怕什麽?能借著幫助李成楝,順便也幫助西李,更是韋寶樂見其成的事情。


    韋寶的腦中轉的很快,雖然汪永安不可能一下子將韋寶的想法全部揣摩清楚,卻也是對韋寶極為佩服了!在汪永安看來,能想法子搭上魏忠賢這條線,的確能見出韋寶的眼光!


    汪永安很清楚東李和李成楝的斤兩,他們都是老實人,沒有什麽人脈,認為韋寶是看出來西李雖然失勢,但人脈仍在,更為佩服韋寶的見識。要是韋寶不是想借助西李娘娘打開宮中的關係,為什麽要看著西李娘娘問有沒有法子聯絡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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