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感覺孫九叔應該不是輕視自己的財力不如他家,他自己的體會是——做生意的人,對於差距過大的生意人之間,是會有一點瞧不起的,但是上千萬資產的生意人對百萬資產的生意人,上億資產的生意人和上千萬資產的生意人,以此類推,就算是相差個十倍的身家,也不會互相瞧不起,因為級別相近,便不會太為財力輕視對方,更何況自己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太容易對方猜到自己的真實身家。


    山海樓的生意再大也不過是酒樓生意而已,韋寶感覺自己目前的財力並不比孫家遜色多少。


    孫九叔看不上他,一方麵可能因為他的年紀,感覺他跟芳姐兒比他大,倆人年紀不合適,另外一方麵可能因為芳姐兒對他比較‘熱情’,同對別的男人的態度不一樣;最後一個原因,他估計孫九叔可能是想給芳姐兒找一個官家的夫婿,這年代的有錢人,也就這點心思,有了錢就想弄點社會地位,找個當官的女婿,或者舉人身份的女婿,這都是很平常的追求,韋寶自認為猜的不會相差多少。


    韋寶全部猜中了,孫九叔的確是像韋寶想的這般,所以怎麽看韋寶,怎麽感覺韋寶不順眼,尤其今天芳姐兒又讓店中的大夥計陪韋寶去找楊公子,這就更加讓孫九叔感到警惕。因為芳姐兒對楊公子是很反感的,卻肯幫韋寶牽線搭橋,這說明女兒對這少年的確不同。


    心裏看不上韋寶歸看不上,但韋寶是山海樓的客人,場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所以孫九叔向韋寶說了一句閑話之後便接著埋頭打他的算盤。


    “你們今天開房間了嗎?”韋寶對孫九叔的態度感到不舒服,卻也不會表露出來,這點涵養功夫還是有的,迴身問範曉琳和王秋雅。


    “沒有,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迴來,要是你迴來之後要迴金山裏的話,開房太費錢了,就一直在這裏等你。”範曉琳答道。


    “這能費多少錢?這大堂不冷嗎?”韋寶歎口氣,窮慣了的人都一樣,將身體看的沒有錢重要。成功的人看重的是身體和時間,而普通人將錢看的比什麽都重,能省則省。


    “不冷的,有生火盆呢,我們剛才就一直在烤火,一點都不冷。”王秋雅答道。


    韋寶見王秋雅又恢複了之前同範曉琳相處融洽的狀態,倆女孩之間似乎再無什麽膈應之處,感到很安慰,微微一笑,衝著山海樓的夥計道:“開兩間上房。”


    “不要了呀,開一間上房就可以了。”範曉琳聽韋寶要兩間上房急忙打斷了韋寶,對那夥計道:“一間就可以了。”


    夥計看向韋寶,用目光詢問該聽誰的。


    韋寶看向範曉琳,“一間怎麽夠?”


    “他們這的上房這麽貴,而且都生了火盆的,很暖和,地上還有厚毛毯,我和秋雅住外間便可以了,讓他們三個人輪流值夜,輪流到外間睡一陣,也是可以的,哪裏用得著開兩間上房呀?”範曉琳立刻輕聲迴答韋寶。


    韋寶不想為了這麽點小事拂了範曉琳的意思,“那隨你吧。”


    “一間上房。”範曉琳見韋寶聽從了自己的安排,好不高興,喜滋滋的衝夥計比出一根指頭。


    夥計答應著,前麵走著帶路,“芳姐兒早交代過了,今天至少給韋公子留下一間上房,要不然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上房呢。”


    韋寶腦門掠過三道黑線,感覺被芳姐兒看死了,原來芳姐兒早就猜到自己今天要铩羽而歸,無功而返呀,要不然也不會吩咐夥計幫他留一間上房,他走的時候可沒有預定。


    “芳姐兒早上都多早起來?”韋寶問道。


    “芳姐兒可勤快了,起的比掌櫃都早,我們一般寅時就要準備開門做生意。”夥計答道:“芳姐兒會提前將各處事情都查看安排一遍的。”


    韋寶哦了一聲,不再問什麽。範曉琳和王秋雅聽見韋寶詢問芳姐兒,心中都有點酸溜溜的,感覺芳姐兒漂亮能幹,都覺得比不上芳姐兒。


    上房一般有三個隔間,最裏麵是放床的,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是給客人喝茶吃飯休息用的,外麵還有一個隔間,是給書童丫鬟這樣的人休息用的。


    韋寶坐在床上,看著準備幫自己洗腳的王秋雅和準備幫自己按摩的範曉琳,“等會我們三人一起睡吧?這床這麽大。”


    韋寶的話說完,範曉琳和王秋雅的粉臉立時羞得通紅,都想拒絕,但是誰也沒有吭聲,在想著怎麽措辭。


    “嗬嗬。”韋寶看出了兩個人的心思,覺得好玩,“你們別多想,我是說真的,這床這麽大,我睡一頭,你倆睡一頭,仍然有寬裕的地方,又不是睡不下。而且我要是想做什麽壞事,咱們三人長期在一起,我自然有的是機會使壞的,我不是那樣的人。鋪床到地上,畢竟是有涼氣的,他們三人在外間,有屏風擋著,又不知道我們裏麵是怎麽睡的,怎麽樣?還是我再讓人給你們倆開一間房?”


    聽韋寶這麽說,立時讓範曉琳和王秋雅想到那天她倆困了,然後被韋寶抱到他床上去睡覺,如果韋寶不是啥好人,那次便已經得手了。不過到底是姑娘家家的,跟韋寶睡在一起,到底沒有心理準備,倆人的臉更紅了,仍然誰都沒有說話,互相看了看,又同時低下了頭,都不敢去看韋寶。


    “你們怕啥?”韋寶笑道:“要真的這麽怕我,就你們來睡床,我打地鋪吧,反正這房間打地鋪也比金山裏的茅屋暖和的多。”


    “誰怕了呀?睡就睡。”範曉琳嘟了嘟小嘴,拉著王秋雅的手,對韋寶道:“不過先說話,你可不能乘機使壞。”


    “我使什麽壞?”韋寶笑眯眯的閉上了眼睛,“要想讓我使壞,得先找我才行,不找我,我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呸,好稀罕麽?”範曉琳聽韋寶調戲,不甘示弱的反擊道。暗忖誰會先找你了呀?當我們兩個是什麽樣子的女子?是青樓姑娘嗎?


    王秋雅見範曉琳居然這樣就答應和韋寶同床了,芳心小鹿亂撞,通通通的撞的她喉嚨發幹,六神無主的輕輕幫韋寶捏腳。


    心裏有事情的時候,韋寶並沒有太多心思用來調戲美女,範曉琳和王秋雅與他同床,這在韋寶看來,遲早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從二女答應做他的貼身丫鬟開始,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隻是今天一起出外住宿,順理成章的提出來了罷了。


    範曉琳和王秋雅服侍韋寶洗了臉腳,又叫了飯拿到內室吃,詢問韋寶要不要喝點酒之後,範曉琳要了一壺酒,韋寶喝了一小杯,也沒有勸她倆喝酒,範曉琳和王秋雅輕聲的說些閑話。


    三個人相處的已經很自然了,這樣的場景,讓韋寶覺得很溫暖。


    其實這樣的生活,韋寶已經很滿意了,要不是這批貨太過燙手,需要及時處理掉的話,韋寶不想在自己還這麽‘弱小’的時候,就去觸及吳襄這麽龐大的勢力!韋寶並不急著在古代賺多少多少錢,他是穩紮穩打的性格,這次完全是誤打誤撞,但是貨現在已經在他手裏了,讓他白白吐出來,或者像吳世恩說的,隻拿個500兩,連十分之一的總價都不到,像個‘叫花子’一樣的把貨吐出來,韋寶也沒有這麽慫。


    “是不是很不順利呀?看你吃飯都心不在焉的。”範曉琳忍了半天,雖然已經明確知道韋寶辦路引的事情進展不順利,還是問了出來。


    王秋雅也關心的看著韋寶。


    韋寶淡然一笑:“每件事情都能順順利利的話,那這世上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成功了嗎?”


    “別太強求,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把本甲的田產都管好,每年的進項就夠養活所有人。實在不行就先賣一些馬匹出去,過幾年都不用為銀子犯愁了。”王秋雅小心翼翼的向韋寶建議。


    範曉琳同意的嗯了一聲:“是啊,辦路引既然這麽困難,慢慢來,不用著急的。”


    “芳姐兒是山海樓的內掌櫃,你倆是我的內掌櫃。”韋寶笑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有分寸,早些睡了吧?”


    範曉琳和王秋雅聽韋寶說她們是他的內掌櫃,心裏都甜滋滋的答應了一聲。


    韋寶擦了擦嘴,很自然的站起身脫衣服,本來應該二女服侍韋寶寬衣的,但是她倆在等山海樓的夥計收拾碗筷出去之後,都沒退了出去,韋寶也沒有想過要她們幫自己脫衣服,幹脆利落的脫了衣服便上床進了被窩。


    雖然沒有電熱毯,但是好在鋪蓋的夠厚實,大棉被也夠暖和,一點都不覺得冷,韋寶伸著頭:“你倆快來睡呀,進了被窩就暖和了。”


    “不進被窩也不冷。”範曉琳羞紅著臉,撥了撥床邊的火盆中燒的紅紅的炭。


    韋寶一笑,知道女孩子們害羞,用被子擋住臉,不再跟她倆說話。


    過了一會,傳來叮叮咚咚的水聲,韋寶本來都快要睡著了,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猜想是她們兩個在‘洗屁股’?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在洗?還是兩個人都在洗?想看一眼,忍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將一隻眼睛探出被窩。


    擦!


    古建築就這點麻煩,每一隔間都有屏風隔開的!根本看不見,就看見兩個依稀的人影在屏風上,一個人影彎著腰,估計是在洗臉,一個真的是蹲在地上的,‘洗屁股’?


    韋寶瞪大眼睛辨認,感覺洗屁股的那位應該是王秋雅,王秋雅的身形要比範曉琳小一號。


    越是看不見,隻能聽聲音,就越難受,雖然二女的動作很輕,外間的三個隨扈估計是聽不見的,但是韋寶在床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哩。


    約莫一兩分鍾的功夫,二女的動作很快,做了簡單的清潔,要進裏屋了,韋寶急忙恢複了用被子蒙著臉的狀態,假裝睡熟了。


    範曉琳和王秋雅剛才洗下麵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韋寶能聽見聲音,倆人粉臉都羞的紅紅的,卻也沒有辦法。


    又過了一兩分鍾,韋寶聽倆人在小聲說話,也聽不見她倆說的是啥,然後倆人便上了床,估計她們是在討論誰睡哪一邊,也不知道是誰靠著自己,這讓韋寶的心跳又加速了,即便是有心事,到底是精力旺盛的少年,美女對於男人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範曉琳和王秋雅剛才商量誰挨著韋寶睡,商量不下,便無聲的猜了一下拳,老虎棒子雞來著,結果是王秋雅的老虎吃了範曉琳的雞,範曉琳輸了,隻能靠著韋寶這邊睡。


    範曉琳和王秋雅此時緊緊貼在一起,倆人睡一個被窩,她們的被窩和韋寶隔著三個拳頭的距離,朝向是和韋寶相反的方向,互相看不見對方的頭。雖然是很‘安全’的距離,不過,韋寶、範曉琳和王秋雅三人的心跳速度卻依然處於失控狀態,她倆這是頭一迴跟男人同床,韋寶也同樣緊張,雖然以前談過朋友,卻沒有試過一次和倆女孩這樣睡在一起。


    暖帳中一時間充滿旖旎的氛圍。


    韋寶偷偷把頭伸出被窩去看,範曉琳和王秋雅那頭被被子擋著,根本分不清誰睡在哪一邊,這讓韋寶很焦急,如果是王秋雅靠著自己睡,韋寶覺得摸一摸王秋雅,吃點豆腐,王秋雅是會接受的,因為他已經吃過王秋雅的豆腐了,隻要別太過火就行。如果是範曉琳靠著自己睡,今晚就沒啥戲了。


    “你們放心睡吧,我睡覺很老實的,從來不亂動。”韋寶試探的說了一句話,想從二人發聲迴答中,判斷二女睡的位置。


    傳來嗯的一聲,韋寶感覺是範曉琳嗯的聲音,隻是這麽短促的一下迴應,讓他實在是判斷不出範曉琳和王秋雅此時所處的位置。


    “你倆要是想說話,你們就說話吧!不用管我,我沒事的。”韋寶不甘心,又說了一句話。


    “說啥呀?你趕快睡吧。”傳來的又是範曉琳的聲音。


    韋寶豎著耳朵聽,仍然無法判斷二女睡的位置,煩透了,非常氣自己的聽力不爭氣。


    “嗯,睡吧。”韋寶暗忖,隻能先等一等了,倆女孩睡在一起,哪裏會忍得住不聊一會兒天再睡覺呀?自己就應該一直老實裝睡的。


    過了一小會,韋寶又開始假裝輕聲的打鼾,讓她們好認為自己真的睡熟了。


    不出韋寶意料,範曉琳和王秋雅真的在被窩中輕聲說悄悄話了,韋寶依稀聽見她倆在談論衣服,從成衣鋪的衣服,談到了孫月芳的裙子,好像還提到了趙金鳳平時愛穿的裙子。


    就這樣,韋寶仍然無法判斷二女睡的位置,自己都對自己無語了,自己這聽力真的是不行呀,到底是不是王秋雅靠著我睡?


    韋寶一生氣,感覺就算是範曉琳,碰一下也沒啥事,大著膽子將一隻手從被窩中伸出來,在她倆的被窩上,用手背摩挲了一下,讓人以為是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手背和手掌的觸感可不一樣。


    韋寶猜想,不管碰到的是誰,她倆正在說話,被碰到的那人肯定會有點反應,另外一個人肯定會問對方‘怎麽了’?另外一個人應該會迴答‘沒什麽’或者‘沒事’,不太可能因為他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下子就小題大做吧。到時候,他必定能從問‘怎麽了’的這人身上判斷出,到底是誰靠著他睡覺。


    誰知道,他碰了一下那邊被窩,二女依然在輕聲聊天,居然沒有期待中的那個問句‘怎麽了’?


    額,沒反應?現在是什麽情況?


    韋寶眨了眨眼睛,膽子大了一點,猜測很有可能挨著自己睡的就是王秋雅!如果是範曉琳,從來沒有跟自己發生過肢體接觸,被那樣碰了一下,怎麽會一點反應都沒有?王秋雅的手和纖腰都被自己碰過了的,隻是剛才那麽輕微的碰觸一下,自然不會有太大反應。


    八成是王秋雅!


    要是範曉琳咋辦?


    韋寶還是不太確定。


    科學來自實踐,韋寶決定再試探一下!這迴加大了一點假裝打鼾的力度,造成自己已經‘睡死過去了’的假象,一隻腳悄無聲息的從自己的被窩中滑出,伸進了範曉琳和王秋雅的被窩,韋寶的大腳趾立時傳來感應,感覺自己碰到了誰的腰肢了!軟軟的。


    韋寶心跳速度完全不科學,瞪大了眼睛,兩隻手捂著嘴巴,不敢再有進一步動作,他想著如果這時候稍有異常,馬上將腳收迴來!


    韋寶等了好幾秒,仍然沒有聽見他預期中的那聲‘怎麽了’?似乎被他碰到的這人,默許了自己的動作。


    唿!韋寶張大嘴巴,無聲的吐出一口長氣,這下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了,一定是王秋雅!如果剛才碰到的是範曉琳,以範曉琳心直口快的性格,和從來沒有和男生接觸過的少女身體,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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