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忘記了。


    她曾經在哪裏看到過這麽一句話。


    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


    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裏,遇到你。


    現在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在如今就是想起了這句話。


    其實季婉知道,女人嫁人不是全部都為了依附男人,她們想要的無非就是找個人和自己攜手一生。


    因為在人生這個路上,總是需要一點溫暖,讓自己可以來日迴憶的時候,也有那麽一點甜蜜的一處,讓她難忘。


    此時的謝清言一臉幸福的笑容,將手裏的喜餅遞給她:“不是餓了麽?”


    季婉在這個時候想,自己要不要裝下羞澀,好歹也是一個新嫁娘,但是下一秒謝清言就挑眉說:“怎麽,吃個東西你還會臉紅?病了嗎?”


    這句話讓她忍不住讓抽筋,此時季婉再也不客氣的將謝清言手裏的喜餅拿了過來吃了起來,翠竹和翠柳已經不在房內了,隻有他們兩個人,她也沒必要再裝點什麽。季婉在吃喜餅的時候,能感受到自己的臉上掉下來的東西,這到底是擦了多少的粉呢?


    謝清言見她吃的高興便又問:“在你們哪裏成親也是這個樣子嗎?”


    “唔?”季婉將嘴裏的東西吃下去,覺得吃的太快將自己的嗓子卡主了,然後指著遠處的茶壺,謝清言唇角微微一挑,然後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走了過來遞給她了之後說了一句:“慢點。”


    季婉接過了茶水喝了一口,讓嘴裏的東西消化了一點:“真餓。”


    她一早就沒吃東西,身上又有如此多的東西,每一個都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了,她看了一眼謝清言問:“你不是在外麵陪酒嗎?”說完後覺得陪酒一個詞語似乎有點不好,於是又接了一句:“不是在陪客人嗎?”


    結果陪客人這句話,還是容易讓人想歪,她幹脆就低頭也不多說了。


    “我想著你上轎子的時候,似乎腿有點哆嗦,我想若不是害怕的話,那麽就是有點餓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謝清言的眼裏帶著一絲笑意:“你晚上早點卸妝吧,看著真難看。”


    季婉挑眉,她也不想這個樣子啊,誰樂意讓自己變的如此難看啊,還是在成親的時候。季婉這下本來還想再吃點東西的,一聽這句話徹底的沒了胃口,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謝清言的話是真的,因為她這副樣子她其實很清楚,這不說粉和胭脂之類的,就連她頭上的東西也是戴了不少的複雜的很。


    若是在現代的話,這打扮起來肯定比在這裏好看多了,季婉這些話當然是沒說出來的,畢竟有的事情還是藏在心裏嘀咕嘀咕就好了。


    謝清言瞧著她不說話,然後又說:“逗你的,我先出去陪客人了,一會再給你帶點湯來?嗯?”


    謝清言這麽一嗯,其實也是要分人的,這一個嗯就聽的季婉大紅臉,其實很多事情她都是明白要發生的,於是也沒說話,反而是謝清言看到她大紅了臉,無奈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謝清言一走了出去,翠竹和翠柳就進來了:“夫人,少爺說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會。”


    季婉搖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其實這個院落多大她還是不太清楚的,唯一清楚的就是送入洞房的時候走了不少的路。今日的謝清言之所以願意將自己的財力展現出來,無非也是為了給她一個不錯的大喜日子,她在這點上很是感動,覺得謝清言這個樣子的一個人,居然也有如此浪漫的時候。


    屋子裏的東西看起來很是奢華,無論是從擺設上來說,還是從她坐的這個紅木大床上來講,她一想到這些價格的時候都覺得牙疼,她想了想覺得稍微讓自己放鬆一下也好,於是對著翠竹說:“去幫我打點水來梳洗一下,這麵上的東西,不舒服。”


    翠竹點了點頭,此時的季婉覺得,今晚或許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有的時候你希望時間走的很快,但是偏偏的時間就是走的如此的慢,有的時候你希望時間走的快,那麽時間就是偏要走的很慢。現在的季婉無非就是希望夜晚遲點到來,可是她隻是稍微的閉了一會眼,就天色暗了下來。


    按理說她的身邊還有不少的丫鬟的,但是她自己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所以她幹脆就讓翠竹和翠柳跟著,其他的也就不要了。她知道這院子裏不少丫頭都希望和謝清言有點什麽,這其實是一個和簡單的道理,與其做個丫頭不如做個姨娘或者通房,起碼吃穿會好不少。


    現實就是如此的現實。


    她看了一眼翠竹和翠柳,兩個人都生的俊俏,此時見她醒了過來,翠竹問:“夫人,需要喝點水嗎?”


    翠竹對她的稱謂這麽一改,她就明白了自己的位子了,她現在是謝清言的夫人。


    她搖頭,然後看著紅燭發呆。


    其實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虧的,謝清言的樣子放在現代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這種事情無非就是眼一閉就搞定了,可是想到這裏的時候,她無論如何怎麽安慰自己,其實都是無比緊張的。


    她想了想,對著翠柳說:“有酒嗎?”


    這讓翠竹和翠柳都驚訝了一下:“夫人?”


    “去拿吧。”季婉覺得自己的勇氣還是有點稀薄的。


    不過很多時候她都是很不順利的,在等翠柳拿來了酒的時候,謝清言也迴來了。


    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醉意,但是季婉知道這個人酒量好著呢,此時的謝清言眉梢帶著笑:“合巹酒?”


    季婉當時就想說合你個頭,但是看著男人俊秀的樣子,一時間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停住了。


    她想想,謝清言好歹也是她以後的夫君,多少也要禮讓一點。


    謝清言一來,翠柳和翠竹就趕緊送了點菜肴上來,然後還有下人準備好了熱水給謝清言準備沐浴,可是謝清言卻是看了一眼他們說:“退下吧。”


    季婉當時心裏就又“咯噔”一下。


    眼前的男人,烏黑深邃的眼睛正在看著她,眼裏似乎還有一點醉意:“不是一直說餓嗎?來吃點東西吧。”


    季婉想了想,就走了過去,在一邊謝清言雖然身上的酒味還能聞的到,她卻不小心的皺了一下眉頭,謝清言是一個細心的人,在她皺眉頭的時候就知道她似乎有點介意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後解釋:“你吃點東西填下肚子,我去沐浴。”


    謝清言一走,季婉的心又落了下來了,她想了想一會自然是醉了比清醒好,不知道謝清言是不是和她一樣的想法,不過此事的她估計也是逃不掉了,於是就幹脆自己喝了一點酒又吃了一點東西,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眼裏也有點模糊的時候,謝清言穿著白色的裏衣走到了她的麵前,用著那雙漂亮的眼眸看著季婉:“你喝多了。”


    “唔?”季婉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有點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意識還是如此的清醒。


    她覺得自己渾身有點燥熱的厲害,隻能在謝清言摟住她的時候,微微的依靠在這個人的胸口,其實謝清言因為剛沐浴過,身上的味道自然比她好了不少,她笑了笑:“香。”


    “是嗎?不過就是一些花瓣而已。”謝清言已經沐浴過了之後,整個人就顯得很是清醒,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在擔心什麽,隻是他在這個事情上是勢在必得的。


    謝清言曾經也覺得,愛一個人就是要讓那個人幸福,可是後來他才覺得這句話完全就是在放屁,因為愛一個人若是她幸福你就會幸福嗎?不是的,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幸福從他的眼前溜走,因為一個人到自己死的時候,迴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一定會覺得那段日子為什麽那麽的傻?


    自己喜歡的人,若是那份幸福你可以給任何人都給她的好,又何必選擇放手呢?


    此時的季婉和平日裏的是不一樣的,平日裏的這個小女人就像是一個帶刺的刺蝟一樣,若是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她紮到手上,而現在的小女人像是一個溫順的小綿羊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裏,謝清言想,人這一輩子能得到的無非就是自己想要的,盡量做的事情都是不要讓自己後悔的。


    他是死過了一次的人,能活在這裏完全就是一個奇跡,所以他想的完全都是比任何人都自私的,他對著季婉說:“娘子?累了嗎?”


    此時的季婉微微的睜開眼,她在下麵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的容顏。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深邃的雙眼,那不點而朱的唇形,似乎在勾勒許些美好。


    她想了想搖頭:“無礙的,不累。”


    謝清言挑眉,不累?那麽正好。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幹脆將自己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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