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乖乖啊,這可是黑甲衛啊,能看見這麽多黑甲衛一起出來,這輩子都值了。” 黑甲衛雖然這官小,不過武將品,但是個個都配著禦刀,手裏有權,三品大員見了照樣不敢怠慢。 個個武藝高強不說,哪一個都是能直接麵聖的,那個當官兒的能拍著胸膛說自己是絕對的清官? 逮住一個錯處把你告上去,皇上再仔細追究一下,你就翻不了身。 平日裏這些黑甲衛一個都少見,哪像現在,一群十幾個都在城下。 他往下看了一眼,十幾個黑甲衛勒著韁繩在城下,個個冷著臉,一臉嚴肅。第70章 林家幼子 他們幾個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下麵一個都尉裝扮的人帶著幾個士兵快步過來了。 下麵的黑甲衛對那個都尉亮了亮手裏的令牌。 都尉連忙叫人開門。 “快去開門,莫要耽誤大人們的公務。” 幾個士兵上去吃力的慢慢推開城門。 城門剛開了一小半,將將能容下一匹馬進出, 就有黑甲衛迫不及待的一夾馬腹,出了城門。 其餘的人也不甘示弱, 陸陸續續都出去了。 那門開到一半,門前除了都尉和幾個士兵就已經沒人了,幾個士兵麵麵相覷。 開門沒有開一半的道理, 一個心眼比較實在的新兵撓了撓後腦勺。 “大人, 這門還開嗎?” “還開什麽了, 這都跑遠了,要不說人家是黑甲衛來著,這行動力。” 都尉一陣唏噓。 又張開手像趕小雞一樣趕著他們。 “走走走,這大半夜的睡不安頓, 都起來了, 請你們喝酒去。” 一群人都哄笑了, 這都尉平日裏就沒什麽架子,平易近人的很。 城牆上的士兵們就喊。 “這可不行啊頭兒,光請他們我們咋辦?” 話音剛落,城牆上一個士兵眼睛就直了。 “等等, 都尉別走別走啊!那邊又來人了。” 那都尉剛走出了兩步, 聽了這話忙又調頭迴去, 剛站定就覺得臉前一陣風。 還沒開口要令牌, 最前麵那個人就把令牌甩進了他懷裏。 “快開門。” 接著又到了幾個人, 連馬都不耐煩的不停踢著蹄子。 都尉不敢磨蹭,忙開了門。 等人都走遠了,抹了一把汗,才低頭看自己手裏的令牌。 上麵刻著一個蘇字,都尉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剛剛那群人不是黑甲衛,衣服都是穿的各式各樣,但他掃了一眼,記得裏麵就有好幾個有名的戰將。 都尉一邊吩咐人關城門,一邊想。 “這得去幹什麽才能這麽大陣仗。” * 天上不知什麽時候開始飄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碎衣還是在駕車,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順著他的下頜流了下來。 這段路不再那麽顛簸,林亂不知什麽時候撩開了簾子,探出頭來,雖然臉色還是有點蒼白,但是吐過一迴之後就好些了,現在路又平穩些,他也不像午的時候窩在馬車裏怎麽樣也不肯動一下了。 他出來看了一眼才知道外邊下雨了。 撩著簾子跟碎衣說話。 “碎衣,下雨了。” 碎衣沒有反應,林亂以為是他聲音太小,碎衣沒聽到,他大聲喊又沒力氣,懶得喊。 就又伸出手,拉著碎衣的腰帶。 “下雨了,你進來吧,我們雨停了再走。” “不必,就現在走。” 碎衣他決定的很果斷,撤的很及時,正好是那群黑甲衛有動作但是又什麽都沒有查清楚的時候。 等他們查出個什麽來的時候,想走都走不了,那時候別說帶林亂,恐怕連這城門都走不出去。 這迴也是他莽撞了,高估了自己,單槍匹馬去暗殺蘇淩然,他這幾年來順風順水,免不了自傲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讓他狠狠的得了個教訓。 受了傷不說,還走的這般狼狽,碎衣說那些窮追不舍的黑甲衛是家犬,但其實他自己倒是更像喪家之犬。 現在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火急火燎去暗殺的,是林亂的父親,他到底在急什麽呢? 他從小到大,學的最拿手的就是忍耐。 這麽激進衝動又愚蠢的行為竟然是他做出來的? 其實他心裏是知道他為什麽那麽衝動,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失去林亂,碎衣從來沒有這樣的擔憂,因為林亂除了他這裏就沒別的地方可以去,林亂實際上是依附著他而活的。 這讓碎衣感到安心。 但是蘇淩然是林亂的父親,比他更加合理的擁有著林亂 ,即便他們現在還不夠親密,但是早晚,林亂會成為蘇家的公子。 然後徹底離開他。 這絕對不可以。 * 林亂勸過一次就作罷了,老老實實進了馬車。 他知道碎衣要做什麽的時候誰也叫不迴來,他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一直發瘋,還非要拉著他。 林亂在馬車裏漸漸有了些困意,剛剛要抱著自己的衣服睡著了,就被一聲響聲震醒了,頭磕在了車廂裏,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以為碎衣駕車撞樹上了,撩開簾子往外看。 隻看見幾個黑衣侍衛和幾個穿著不同勁裝的人騎著馬,擋住了馬車去路。 看見林亂出來,有人往空放了信號。 接著有一個人上前道。 “不想死的話, 放下小公子。” 剛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捅了一下。 那個人壓低了聲音教訓道。 “你特麽的給我放軟和點,小公子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那人不情不願的改口,幹幹巴巴的說了句。 “放下小公子。” 碎衣也不避著林亂,林亂就在他旁邊,觸手可及,是以那些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不跟你們說,你們將軍在哪裏?我隻跟他說話。” 那人有些惱怒。 “就憑你還要指名我們將軍” 又是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人狠狠捅了肚子。 他旁邊的人接口道。 “我們將軍馬上就來。” 接著就是一陣寂靜,林亂突然抓住碎衣的腰帶。 林亂自從出現,一舉一動都受關注,他一動作,在場的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看過去。 林亂不管那麽多,他本就是沒心肝的人,看著任性什麽都不懂,隨便說兩句就能糊弄,其實除了周煙等人,其餘的人都不在意,冷心冷肺的很。 這時候他臉色有些蒼白,額上冒著些冷汗。 “我肚子疼的很。”第71章 林家幼子 這話, 林亂是貼在碎衣耳邊說的,雖說天上還飄著雨,打在葉子上劈裏啪啦的, 但在場的幾人就沒幾個是吃素的,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話一說完, 就有人坐不住了,明麵上沒人說話,但是那些馬都敏感, 主人焦躁它們也焦躁, 許多馬就有些煩躁不安的踏著蹄子, 鼻子裏噴著熱氣。 那些人一亂,碎衣就有了動作,他微微起了身,身體微弓, 全身肌肉緊繃, 林亂正在他身後, 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碎衣野心勃勃,他立刻割斷了兩匹馬的韁繩,在一匹馬身上劃了不深不淺的一道傷口,手下牢牢控住另一匹。 被放開的那匹馬受了驚, 嘶鳴一聲就衝了出去, 其他人不得不讓開。 碎衣看準時機, 一手攬住林亂的腰, 將他放到馬上, 自己也縱身上馬,緊跟著前一匹馬衝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人都掉頭追上去,還有個常服青年拉開了手裏的弓。 被旁邊的一個黑甲衛攔下了。 “慢著,蘇慢,不要用弓,不要傷到了小公子。” 那青年嘖了一聲,還是老老實實收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