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你做菜難吃, 送走。明日, 你化妝太濃, 蹭爺一身粉,果斷送走。賀歸迴來了半個月, 送走了五個。女妖們頓時個個人心惶惶,雖說這賀九爺平日裏很少住在宅子裏,都是往外跑,她們也算得上是獨守空房多年了,但好歹吃穿用度從來不用愁,庫房裏的妖石隨便支取,隻要你不是妄想一口吃個大胖子,賀九爺可從來不管她們花在了什麽地方。現在五個姐妹因為一些扯淡的理由,被送出去了,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她們。被賀九爺養叼了,這出去還怎麽活喲。大家夥每天都在展開渾身解數,製定作戰計劃,就為了重新喚迴賀歸對她們的興趣。她們個個絞盡腦汁的來勾賀九爺,可人家壓根就沒留著一絲眼神給她們,天天帶著他那個半妖小寵出去玩,大晚上才迴來。等到歇息了,也不像以往那樣去後院找個女妖睡覺,整天整夜就知道和半妖小狐狸廝混,也不知道那半妖小狐狸哪一點吸引到他了?非這麽膩乎。這半妖狐狸又矮又小不說,身材又不好,爺怎麽就對他吃上癮了?再說了,那半妖一看就是個弱不禁風的,能承受得住爺每天的折騰嗎?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以前賀九爺起碼能做到雨露均沾,現在直接三千弱水隻取一瓢了,這一瓢還是從外麵帶迴來的。賀九爺明明不能近女色,為什麽這些女妖仍舊爭先恐後想的爬床呢?因為賀九爺有手段啊,自己不能上,那就用藥物唄。這年頭致幻藥多了去了,給當天和他過夜的女妖聞一點,保證她抱著自個兒能嗨一晚上,第二天醒來一臉羞答答地看著收拾妥當的賀九爺。真以為人家把她弄得舒舒服服,殊不知純粹自嗨。他也不想怎麽麻煩,可是沒辦法。養了這麽多女妖,一個也不吃,這要是被那個不長眼的傳出去了,到時候隻會有兩種結果:要什麽說他不舉,要麽能從中嗅出那麽一點不尋常,順著這絲不尋常找到點蛛絲馬跡,這不就把他自己給坑了?賀九爺好麵子,哪肯接受自己身有隱疾的傳聞,隻好選擇後者了。“爺,這東西看起來好值錢,真的要送給我嗎?”雲蘇手裏把玩著賀歸送給他的小玩意,一個銀質吊墜,雕刻成蛇狀。蛇眼睛那處鑲嵌一小顆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黑色石頭,仔細一看這石頭裏麵似乎還會泛起波動,就跟水潭子似的。賀歸送他的東西不少,甚至還把他帶去寶庫繞了一圈,說寶貝隨意挑。那時候忙著感動,雲蘇順嘴就來,“爺在我身邊就好,這些寶物不過身外之物,雲蘇不需要這些。”事後,他腦子清醒了,頓時一口老血哽在喉裏,後悔得隻想撞牆。他再怎麽裝,好歹看看裏麵有沒有那個傳說中治百毒的寶貝。現在好了,裝逼裝過頭了,他也拉不下臉來求著賀歸再帶他去寶庫裏探尋一番。光明正大的不能去,要不,重迴老本行,偷摸著進去?可一想到背著蛇大爺做些心虛的事情,雲蘇立馬就慫了。但是不去找那治百毒的寶物,他隻能有兩種選擇:他要麽一直待在組織裏,隔三差五的被派發單子,去盜取東西;要麽就安靜等死,到時候他的蛇大爺隻能抱著一隻涼透的半妖小狐狸卿卿我我去了。也不知道他要真嗝屁了,蛇大爺會不會給他哭一哭?還是轉頭就抱著其他女妖快活去了?應該不會哭,畢竟聽說毒發的時候,死狀老慘了。蛇大爺惡心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抱著他落個淚,再來個訣別之吻呢。指不定當個垃圾給扔出去,順便還嫌棄他怎麽不死遠一點。有時候腦補能力太強,也是種病。這想著想著,仿佛這一切真會發生一樣,雲蘇精致的小臉立刻喪得不行。心裏暗暗罵著蛇大爺冷酷無情,以後再也不喜歡他了。無辜的賀歸在這短短的一分鍾之內,目睹小狐狸拿著寶貝,從甜滋滋的笑臉,到皺起眉,眼睛含著悲傷,最後眼神一瞪,衝著他哼聲。典型一副他把他怎麽著似的。這又是怎麽了?“不喜歡?”賀歸找不到小狐狸生氣的理由,隻能把鍋推給這吊墜了。隻是再怎麽不喜歡,也得戴上。這東西就是小狐狸心心念念的解毒寶物,隻要戴上在身上足月,體內的毒素就會被一點點的吸取幹淨。聽起來很吊的樣子,實際上這玩意對蛇族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蛇族對大多數毒物免疫,並且有種擅長製毒的種族天賦,真要中了無法解開的毒,也絕對不是能靠著這小東西解決的,最多隻能拿來壓製毒性罷了。當然,這東西也不是蛇蛇都有,隻有血統純正的貴族才有。幼崽期體質大多都差,就會戴著這個吊墜到成年期,之後就成了壓箱底的玩意。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把這東西吹到神得不像話,成了很多妖物想要得到東西。知道真相的蛇族也不對外解釋,就這樣一直誤會到了今天。在原軌跡裏,小狐狸身上的毒確實被這玩意解開了,他才去寶庫的落灰角落把這東西翻出來。“喜歡。”雲蘇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丟開,拿著銀墜對蛇大爺撒嬌,“爺,您給蘇蘇帶上吧。”能不自己動手的,這小家夥絕對不浪費一點力氣,真是嬌氣的不像話。沒辦法,誰讓蛇大爺寵他沒邊呢。美人就該有著嬌氣的特權。“好。”賀歸拿著銀墜,手穿過小狐狸白玉頸,探到順滑發絲底下,兩頭輕輕一扣,戴好了。之後除非用妖力強製割開,它絕對不會自己掉下來。冰涼的觸感正好在心口那塊皮膚,絲絲涼涼的,雲蘇覺得精神比方才清爽了很多,他摸著小銀蛇,問蛇大爺:“我怎麽覺得這東西帶上去之後,身體好舒服。”“這是養身體的寶物。”賀歸這也不算說謊,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養身子的。雲蘇聽這話,眼神一亮,好奇地把玩起來。這東西既然能養身體,那能不能解毒?應該沒有那麽好的事,那個能解毒的寶貝應該被保護的很好,蛇大爺哪能把這玩意隨手就給他帶上呢。再說了,那玩意也不一定是在蛇大爺手上。下個月得在毒發前,先去組織那裏領一顆解藥,之後的時間再想想辦法。說不定那解毒寶物不在蛇大爺的手上,在其他蛇族手裏,等他去“借用”的時候,心裏的負罪感會少很多。“謝謝爺,雲蘇一定會好好戴在身上的。”雲蘇抬起腿,勾著蛇大爺有力的腰,湊過去對著他的臉頰一個吧唧。覺得不夠,又衝著蛇大爺的薄唇襲去。好軟,還想親親。這麽久,他和蛇大爺最親密的舉動,就是睡覺的時候抱著,坐著的時候窩在他懷裏,或者被蛇大爺摸尾巴,捏耳朵。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麽麽噠。這麽一想,他嘟著嘴又親了上去。就這麽堵著,從彼此的唿吸間感受對方的存在。接吻的感覺好像還不錯,以前老覺得是在互相啃口水,可惡心了。輪到自己來嚐試,滋味意外的還不錯,像在吃軟軟糖,忍不住對著蛇大爺的嘴巴咬。這又親又舔又咬,就跟小幼崽找到了新玩具似的,不探索個遍不甘心。賀歸單手卡住小狐狸肉肉的小臉蛋。“你在做什麽?”接個吻跟鬧著玩似的。“我想和爺接吻,不是說接吻是和喜歡的妖才能做得事情嗎?雲蘇喜歡爺,想和爺親親。”小狐狸無辜的看著蛇大爺,蛇大爺的嘴型真好看,上麵還有他親親的痕跡,越看越可口。每次都是他主動,蛇大爺怎麽也不主動抱著他親呢?之前在酒吧上班,他可是看了不少強勢方,抱著弱勢方親得熱火朝天的,恨不得把人吃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