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師看情況不對勁,上前拉開蘇澤,讓他躲到自己身後。堆著笑容對莊樾說:“算了吧,莊老師。蘇澤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一時失手。他心裏絕對知道錯了,就是一時間害怕沒緩過神。你先帶著賀老師去處理傷口,到時候我們再考慮這些事情。”“對呀,莊老師,蘇澤肯定是不小心的,賀老師的傷口要緊。”有學生壯著膽子開腔,雖然大多數人都覺得蘇澤那一鞭太過於實打實,絕對不可能是失手這麽簡單,但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啊,傷員還在原地站著呢。確實,現在賀歸的傷勢最要緊,莊樾臨走前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蘇澤,麵帶寒霜。蘇澤在他這裏算是徹底玩完了。因為度假村有很多比較具有風險的娛樂活動,專門備有專業的醫護點,可以解決大部分突發情況。處理好傷口,賀歸的手已經被繃帶纏了好幾圈。“沒有傷及筋骨,前兩天一天換一藥,後麵可以隔一天換一次。對了,別碰水啊。”給賀歸寫好單子,讓他去進門處領了藥,就可以迴去休息了。一路上,莊樾一直都沒吭聲,臉色明顯比平時黑。“你生氣了?”賀歸敏銳的察覺到莊樾的態度變化。莊樾依舊不吭聲,開了房門,在房間悶了一下午的小乖衝了過來,仰頭衝著賀歸喵喵叫,似乎想讓他抱。賀歸現在可沒辦法把它抱起來。莊樾彎身吧小乖抱在懷裏,又折迴去關上門。坐在床上,低著頭,手撓著小乖的下巴。賀歸坐在他對麵,“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莊樾抿唇,緩緩開口:“不懂得保護自己,愛逞強,活該。”這話聽起來,倒成了賀歸像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鬧了。“我這不是沒料到嗎?”他哪能預料到,渣攻會忽然拋棄自己營造的形象,給他來一鞭。不得不說果真是個孩子,一點定力也沒有。也幸好他現在隻是個孩子,還是個身體弱不受寵的孩子。若是要是對上羽翼豐滿的渣攻,賀歸在這個世界可就難辦了。“沒有警惕性。”莊樾又說。賀歸憋住那句“咱倆半斤八兩”的反駁,咽迴肚子。坐了一會兒,莊樾問他。“你餓了嗎?”“餓了。”真話,今天消耗了一下午的體力,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饑腸轆轆了。莊樾叫了送餐服務,食物擺在桌上,他望著賀歸受傷的那隻手,正好是最常用的右手。“張嘴。”莊樾用鑰匙舀了一勺粥。他替賀歸點了一大碗雞肉粥。受傷的人最好吃點輕淡的,蛋白質豐富的。賀歸重口,這麽清淡的東西有點吃不慣,在莊樾冷漠的注視下,他隻好張開嘴,把食物咽下去了。賀歸全程隻需要負責張嘴,咽食。碗見底了,莊樾才開始吃自己的東西。小乖可能知道賀歸受傷了,跳上他的床,對著他包紮的傷口小聲叫喚,卻不去碰他。“沒事的,小乖,都是小傷,等會兒就好了。”賀歸用另一隻手摸著小乖的腦袋,因為肌肉牽扯的關係,傷口有點疼。對麵吃東西的莊樾清晰的“嗬”了一聲。看來氣還沒消。受了打擊的蘇澤,神色不明的獨自走在花壇小道散心。方才莊樾冰冷到足以和寒冬比較的眼神,他還曆曆在目。他在後悔,自己怎麽就沒忍住了?花了大半年的時候去接近莊樾,好不容易走近了一小步,結果卻被這一鞭子直接扔出了莊樾的世界。他知道經過這次以後,莊樾是永遠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態對他了。不過是個代替品,沒了就沒了。蘇澤咬著下唇,對自己這麽說。隻要衛哥哥......蘇澤拿著衛青祈之前給他複製房卡,打開一間房門,這是衛青祈最近住的房間。“青祈,快點,再快點。”這個聲音很小,斷斷續續的。期間還夾雜著一些曖昧的聲響,就像是下雨天有人踩著雨水,在雨地上快速奔跑發出來的聲音。蘇澤不是單純小孩子了,他稍微一動腦,就知道這聲音為何而來,有人在進行生命大和諧運動。走錯房間了?不可能啊,這個房卡是衛哥哥給他的,他之前還用過的。“扭這麽厲害做什麽?這麽騷,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是怎麽滿足自己的。”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雖然和平時溫潤如潺潺流水的聲音不同,可蘇澤還是無比確定那就是衛青祈的聲音。他不願意相信,邁著緩慢的步子,一點點朝裏麵走進去。他就想眼見為實。萬一呢?萬一不是呢?他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推開傳出聲音的那間房門,留出一條縫。門縫裏。他看到之前那個所謂馬場管理員,被他那個一向儒雅的衛哥哥壓在身下,臉上露出痛苦而愉悅的表情,背對著他的衛青祈手裏拿著專用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身下的人,嘴上還說一些不堪入耳的糙話。他印象中那個像天使一樣,陪伴他一起長大的衛哥哥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暗暴戾的形象。埋藏於心裏最純淨的迴憶,在這一刻“哐”的一下破碎了。玩鬧到了半夜,衛青祈拋下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去浴室洗了個澡,換衣服的時候,餘光一掃。發現房間留著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