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沒告訴賀媛,他的房間是鎖著的,鑰匙還在他這裏。想吸貓?不存在的。賀爸的武館在隔壁另一條街,開了快二十多年。賀爸是繼承賀爺爺的衣缽,接任下來的館長。按理來說原身將來也會繼承這個武館,可是原身不喜歡守著偏涼的小地方度過餘生,更向往繁華的都市,快節奏的生活才是他的最愛,原身很抗拒父業子承。不過賀爸也算開明,表示尊重賀歸的意願,不強迫他繼承武館。自己又找了一個靠譜的傳承人。“腿前一點,背打直,不要含胸。”大門內的露天場地,賀爸正在糾正一名學員紮馬步的動作,確保對方不會再犯錯,才抬頭望向站了好一會兒的賀歸。“跟我來。”賀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進了館內,很多人在對打,看到賀爸進來,紛紛打招唿。“行了,你們先停下。”賀爸拍手,讓正在練習的人聽他講話。“這是我大兒子賀歸。李教員不是請婚假迴去了嗎,最近這段時間就讓我兒子給你們當陪練。雖然他比不上李教員,但是對付你們也綽綽有餘,放開了打,別有什麽顧忌。”賀歸站在一旁,越聽臉色越怪。他隱約覺得賀爸賀媽這是為了昨天的事情,專門用這種方式整治他。不然聽聽他這話,什麽放開了打,這不是光明正大的坑兒子嗎?事實上,賀歸也沒猜錯,賀爸賀媽確實是故意的。昨天夫妻倆想了一宿,越想越心賭,可偏偏又不能抄家夥給自己兒子來幾下吧?大兒子已經成年了,有自己的思想,該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他們也不能急吼吼的去瞎摻和,不準他這樣,不準他那樣。可是什麽也不做的話,他們也難受啊,隻好想了個法子整整他。賀爸想法很簡單,自己不能上去打,讓別人打不就行了。反正武館裏也沒幾個能打得過賀歸的,頂多幾個難纏的讓賀歸吃吃苦頭。“張鵬,過來,跟他打會兒。”賀爸專門挑了一個手下的得意門生。小夥子長得周正,高高壯壯的,就是笑起來傻乎乎的。他對著賀歸抱拳。“賀師兄,請多指教。”賀歸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想要讓賀爸出氣,還得不讓自己受傷,賀歸邊出招,還得邊考量下一次出招得怎麽出。磨來磨去,也沒分出個高低。“行了,就這樣吧。”賀爸也算看出了點端倪。看著麵前的兩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出息。”也不知道在說誰。張鵬撓著頭不好意思的樂嗬,賀歸含笑看著鬱悶的賀爸。“爸,還要繼續嗎?”賀父擺手。“行了行了,該幹嘛去,幹嘛去,看著礙眼。”這話一落,賀歸可算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父母這氣是出完了,還是留有後手,但願是打算放過他了。不然天天這麽折騰,體不累心也累。剛要走,賀爸就說:“要去哪?我是讓你去和其他人打。”得嘞,還是得繼續受著。莊家。莊樾在二樓的的大露台上擺著畫架,拿著畫筆搗鼓了一個早上,大功造成後,他取下畫紙,盯了好一會兒他費心思畫好的成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保持這樣多久了?”莊爺爺在書房練字,中途出來過三次,每次都會刻意一眼在陽台上的莊樾。莊樾畫畫倒不是什麽稀奇事,主要是他已經拿著那張畫紙看了好一會兒,這就值得注意了。因為有畫架板子作為遮擋,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畫了個什麽東西。“一個多小時了吧。”莊媽媽也不確定。莊爺爺說:“要不,你去看看?”莊媽媽立即搖頭。“不行,小樾畫畫不喜歡被打擾。萬一他是在思索什麽重要的東西,我去打斷了不大好。”都是學藝術的,都能理解創作的時候,別人打擾是有多難受。“可是也不能像這樣坐一天吧。”莊爺爺擰著眉頭,猶豫要不要自己上去看看。他們在這邊暗搓搓的討論,莊樾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畫上。他畫的是賀歸的睡顏。明明畫的很像了,可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勁,他看了這麽久也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這是頭一迴出現這種情況。比例沒問題,細節也沒有差錯,構圖和自己用貓眼所看到的一樣。可為什麽畫不出自己看到的那種感覺呢?沒有達到預期的作品,都是沒用的廢紙。毫不留戀的把畫了一上午的畫像,揉成一團扔在腳邊的垃圾桶。低頭,發現手上,衣服上都沾染了顏料。等他站起來,要迴房換件幹淨的衣服,莊爺爺和莊媽媽立馬裝作沒事人一樣,討論起書法問題。等到莊樾關上臥室門,兩人連忙走到露台上,翻找出莊樾扔掉的畫。“爸,您看。”莊媽媽把畫小心翼翼地攤開。兩人一起把視線放在畫上。麵麵相覷,怎麽是個男孩子?他們第一次見到莊樾畫這麽細致的真人,以前他畫的基本都是風景圖,就算有人物也隻是畫上的點綴,寥寥幾筆就解決了。“你認識嗎?”莊爺爺問。“不,沒見過。”莊媽媽仔細瞧了瞧,語氣肯定,她確實沒見過畫裏麵的這個男孩子。長得這麽標致,要是見過,她一定不會忘的。“不過這孩子長得還真挺好看的,和我們小樾的形成鮮明對比。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怎麽認識到一塊去了。”莊媽媽自動把畫裏的男生歸為莊樾認識的新朋友。“你說咱們小樾是不是對他......”莊爺爺開始散發思維了。不是他多想,而是莊樾難得反常,不得不讓他想一些必要的問題。這孩子從小到大對誰都冷淡,對什麽東西都不上心。他們試了各種辦法也沒辦法改變,最後隻能認命。就希望莊樾好好的,不要對生活徹底失去興趣,或者產生隱形的反社會人格就行。“不能......吧?”這話莊母說的也沒底氣。她開始沒往這方麵想過,經過莊爺爺這麽一說,她也覺得裏麵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