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還挺難得的,賀歸一向不喜歡求助別人,特別是長輩,這還是頭一迴說有事求於他。“關於我和劉子瑜之間,還希望叔叔您先不要告訴我家裏人。”現在還不是時機,賀歸不想生出什麽事端。什麽父母阻撓愛情,威逼利誘之類的狗血劇情,暫時不要發生的為好。“我答應你,前提是你沒為此鬧出什麽大事。”李校長欣然同意,他還不至於做個告狀的討人厭的長輩。賀歸捏著手裏的申請書,走出校長室,事情也算是圓滿解決了。他心情愉悅的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然後大咧咧的從後門進入二班。“走了。”他敲敲劉子瑜的桌麵,讓他別一個人趴著發呆。“去哪?”劉子瑜好奇。都快上課了,賀歸忽然出現要帶他去哪裏?“我們班。”賀歸把發蒙的劉子瑜拉起來,確保留出足夠的空間,接著抬起他的課桌,走出門後,喚還搞不懂狀況的劉子瑜。“拿著你的凳子。”“哦哦哦。”劉子瑜聽話地抬著凳子,跟在賀歸身後。賀歸明目張膽的把劉子瑜的桌子親自抬走的場景,兩個班的同學到現在都還是懵的,這也包括劉子瑜本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劉子瑜坐在新位置上,小聲問旁邊的賀歸。新班級的學生都在暗搓搓地朝這裏看。他視野中全是一些陌生的麵孔,感覺好不自然。“沒事的,我坐哪都一樣。”為了騰位置給劉子瑜,把桌子挪到賀歸後邊的李毅撓著頭,滿不在乎的說。他以為劉子瑜是在擔心賀歸讓他搬位置感到不高興。這麽一想,他對劉子瑜的印象分提高了一大截。再說了,老大在意的人,想必也壞不到哪去。賀歸無語,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沒事。”賀歸把簽滿字的申請書遞給劉子瑜看。劉子瑜本以為賀歸是全憑意願,腦子一熱就把他的桌子搬過來的,沒想到竟然走了正規程序。這是在擔心他嗎?劉子瑜捏著薄薄的紙張,笑彎了眼眸。不管怎麽樣,他就覺得賀歸是喜歡他的。既然他說不確定是不是喜歡,那自己就努力讓他確定下來吧。小哭包笑起來也是軟軟的,賀歸瞧著心情也好上了幾分。坐在賀歸身後的李毅瞧瞧這,再看看那,總感覺空氣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是新同學嗎?”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孫肖,出現在三人視線中。他態度溫和,主動和陌生麵孔的劉子瑜說話,“我也是前幾天轉進來的。你好,我叫孫肖。”“我是隔壁班轉過來的,我叫劉子瑜。”沒想過會有人主動和自己示好,劉子瑜受寵若驚的從凳子上站起來,出於禮貌,握著孫肖伸過來的手。賀歸盯著兩隻交握的手,眯起眼。雖然避開了渣攻,這裏還有個男二呢,得想個辦法徹底絕了男二喜歡上小哭包的可能性。“手。”等兩人鬆開,賀歸指著劉子瑜的手,冷不丁的蹦出一個字。劉子瑜抬起雙手,翻轉看,沒發現什麽東西。“有東西,我幫你擦幹淨。”賀歸掌心向上,勾動手指,示意劉子瑜把手伸過來。劉子瑜聽話的把凳子挪到賀歸給他騰出來的位置,緊接著兩隻手伸到賀歸麵前。賀歸伸手朝後桌擺著的濕紙巾包扯出一張。至於李毅作為一個熱血中二男為何有這麽個東西,不在他的關心範圍。賀歸擦拭得很認真,每根手指,每個指縫都擦了一遍。雖然濕紙巾依舊沒什麽汙漬,但他還是滿意的說了一句:“擦幹淨了。”“謝謝。”劉子瑜把手拿過來,好奇的再看了看,他怎麽沒看到有東西呢?目睹全程的李毅,下巴磕在桌上,不知道該作何表情。總感覺老大越來越朝著“體貼”的範圍一去不複返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愛情魔力?沒人看見坐在前桌的孫肖眉梢一抖,嘴巴張合,沒聲音,但可以憑借嘴型推測,他說的是“艸”。這節課是“黑寡婦”吳梅的英語課,就是那個把賀歸趕出教室的女老師。因為皮膚黑,長相兇,勢利眼等等負麵形象,年級上很多學生都不喜歡她,暗地裏就給她取了這麽一個外號。仿佛在底下這麽叫一叫,心裏就能很暢快。要說勢利眼這點,賀歸明明背景不小,為什麽吳梅還看賀歸不爽呢?吳梅這勢利眼也是有講究的,有錢學習好性子軟的學生她最愛。學習好,家境普通好拿捏的她也愛。也不是說家境好學習差她就深痛惡絕,起碼要懂得尊敬她,給她麵子。可偏偏原身最討厭有人想從他這裏得到好處,而各種示好,因此他一直不吃吳梅私底下的套近乎,處處和她對著幹,經常讓吳梅在學生麵前抬不起頭來,這一來二去吳梅就恨上了賀歸。這吳梅在學校有點後台,想弄一個普通學生很簡單,可對上後台更大的賀歸她就無計可施了。沒辦法,誰讓校長都和他有那麽點親屬關係呢。她也隻能仗著老師的權利整整賀歸,讓自己顯得沒那麽憋屈。吳梅站在講台上,環顧教室,視線停滯於新麵孔上。這個劉子瑜她知道,前段時間因為個人問題,鬧出了風言風語,導致一些家長投訴。學校決定勸退,哪知道人家不識趣,自個兒又跑迴來。身後還帶著個賀歸作為靠山,今天早上賀歸親自替劉子瑜轉班的事情,在老師圈子裏無人不知,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說劉子瑜這是借機攀上了賀歸的大腿,絕對是踩了狗屎運,賺翻了。班上有個賀歸還不夠,再來個有損學校名譽的學生,光是看著就煩。這些社會垃圾就不應該出現學校裏,影響其他同學。也不知道劉子瑜怎麽抱上了賀歸的腿?看來學校那些傳言不是空穴來風。猜想這兩個人可能存在的齷齪關係,吳梅緊鎖眉頭,本來就黑的臉都快跟炭似的。底下的學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黑寡婦”拎出來進行各種語言諷刺。“今天我們班上來了新同學,我覺得大家應該對他有所耳聞,我就不浪費時間介紹了。高三的時間每一分鍾都很寶貴,沒必要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事情上。不過既然有新同學來,我就再次強調一下我的規矩,在我的課上不管誰都不準睡覺,玩手機,搞一些小動作。被我發現了統統滾出去,叫家長。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家庭教出你們這些廢物。過段時間就是期中考了,考得不好的同學我還是真心建議你們退學迴家種地,你們就是這塊料,別浪費自己和其他人的時間。”吳梅說的話特別戳人心窩子,承受力不好的同學說不定早就心態崩潰了,脾氣爆一點的直接上去懟人,或者去教務處舉報吳梅。對方被舉報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她這是“忠言逆耳利於行”,都是她作為老師都良苦用心。誰都知道她和教導主任是叔侄關係,那邊肯定偏袒自家侄女了,順帶還嚴厲批評舉報的同學,聯係家長。讓這人的家裏人,在吳梅麵前各種賠禮道歉。後來基本沒人敢舉報了,隻能默默忍著。畢竟誰都不像賀歸那樣有底氣正麵杠,大部分學生都是普通家裏,真要對上了到時候倒黴的可是自己。也別說大家夥一起聯合起來抗議,這玩意因為各種因素影響,壓根就不會存在。吳梅這番話顯然意有所指,誰讓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在後排。後麵學生都是老油條,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麵上看似好好聽著,實際都在神遊,壓根就不想知道吳梅說了什麽話。至於劉子瑜一直沉浸在賀歸替自己轉班的事情上,心裏忙著冒粉紅泡泡,完全沒聽到吳梅開口就表達對他的不滿。賀歸聽得倒是蠻認真,他手指輕扣著光滑的桌麵,想:如果這次期中考試,他一鳴驚人,吳梅會不會露出一副吃了shi的黑臉表情,或者大聲嚷嚷,一口咬定他作弊。賀歸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賀歸若是想一下子名列前茅,還是有點小難度,畢竟脫離高中太久,有些不常接觸的科目需要複習複習。若是想來個直線上升,倒是蠻容易的。原身上次月考基本交了白卷,拿下了全校倒數第三名。全年級三百多名學生,賀歸這次期中考有把握上升兩百多名。這個上升速度已經足夠打臉了。這麽一想,賀歸對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躍躍欲試。沒辦法,打臉這種事情很容易上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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