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說著話的時候臉上帶笑,微微彎起來的的鳳眼掩住冷光,露出的兩隻小酒窩甜美可人,大大削弱了丹鳳眼的威嚴感,可話裏話外的意思,足以讓渾身發冷牙齒打顫。

    特別是之前跟盡歡發生過齟齬的張玉瓊,看著盡歡純真無邪的笑臉,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她心裏慶幸之前沒撕破臉跟盡歡硬剛,要不然盡歡這種正邪兩路都有招兒的人,別說斷了她迴城的前途,玩死她不帶眨眼的。

    別人都被盡歡的話嚇住,低著頭悶不吭聲,隻有盧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小姑娘好大的口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敢喊打喊殺,這天下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如果要講理論法,偷竊牛馬牲畜私自屠宰殺肉,這是破壞生產資料侵吞集體財產,嚴重的可以直接槍斃。

    如果覺得夠不上,那偷竊不成轉明搶呢,哦對了,還打著人財兼得的下流主意,加上調戲婦女耍流氓的罪行,應該足夠他槍斃好幾輪了吧!

    我把他報給公安,說不定還能給我發個見義勇為、為民除害的獎狀。”

    盡歡眉眼含笑,語速不快不慢,語氣溫和淡定,一點兒也不像是放狠話懟人,反而像是閑談說笑。

    “你,你……”盧老爺子被堵得說不出話,指著盡歡的手指顫抖得更厲害了。

    盧支書忙把老爹的手臂摁迴原位,衝著盡歡露出一臉賠情的假笑。

    他接連被盡歡花式裝x帶了好幾波節奏,現在整個人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他看來,張玉瓊那種開口語錄閉口覺悟,還得理不饒人的女知青就已經夠難纏了。

    這個來探望吳老的小姑娘,更是惹不起。

    一個靠容貌臉蛋就能吃飯的姑娘,居然文武兼備,拿馬鞭把打得皮開肉綻,誰出來就跟給人撓了個癢癢似的,講起道理來更是噎死人不償命。

    行事手段摸不清路數,正的邪的她都敢沾手,偏偏還找不出她一絲破綻錯漏。

    從吳老曾經的身份地位,他對盡歡的家庭出身也有一定的猜想。

    他連失勢的吳老都不得罪,就更別說那種盡歡這種沒受波及的家庭。

    盧老爺子當了幾十年族長,在星村乃至武夷山一帶,都是很有話語權的,現在被盡歡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噎得說不出話,就已經夠憋屈了。

    他兒子不替他找場子,還死死壓製住他不讓他說話,心裏的委屈憤懣可想而知。

    盧支書對他老爹憤怒的瞪視選擇性失明,摁住老爹的的手臂,對盡歡賠笑道:“小徐同誌,你別跟我爹一般見識,他年歲大了,性子就像小孩子,難免有些倔強執拗!”

    “那是當然,就像張知青說的那樣,長輩就該端著敬著才是!為著這麽一點事情,跟盧老爺子爭執是我欠考慮了!”盡歡略略彎了彎脖子算是歉意。

    她也不執著,順著盧支書的台階就下了。

    盧老爺子就是迂腐護短的老頭,鬥鬥嘴皮子也就差不多了,萬一把人給氣出好歹來,盡歡再有理也說不過去。

    “那阿勇……”盧支書試探性開口。

    盡歡笑著擺手,“他偷馬耍流氓,我已經鞭了他一頓,算是兩清了,他和知青同誌之間的糾紛,跟我沒有關係!”

    盧支書作為基層村幹部,東家長西家短的矛盾調節了不少,對於阿勇這種消極抵抗耍無賴的人也有一套。

    你有保持沉默的自由,我是支書也有核銷戶籍的權力。

    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蒙混過關,現在出門沒有介紹信寸步難行,不是誰都有勇氣有本事當盲流的。

    阿勇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又是壯勞力,工分養不活自己,還要靠偷雞摸狗,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好吃懶做不上進。

    好吃懶做的人怎麽當得了盲流?盲流紮堆兒的地方,為了口吃的都能相互拚命。

    阿勇好吃懶做貪圖享受,受不了那種苦,就隻能選擇老實交代。

    除了知青點的錢票,和地裏的土豆紅薯,他咬死沒偷過村裏別家的東西。

    接連被支書和牛棚大爺抽了幾巴掌,踹了好幾腳,他都堅持說衝別家下手。

    盡歡覺得他挺有心眼,也會審時度勢的,不管真的有沒有偷過,現在咬死說沒有,對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已經把知青得罪死了,要是村裏再有人起哄,他在村裏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最後盧支書給出了調節意見,讓阿勇賠償知青們的損失。

    阿勇偷東西是不對,但是這些知青在經管財物上也有不當的地方,不然不會被偷好幾次才長記性。

    所以雙方都得擔責任,全額賠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總共隻賠七十斤糧食和五十塊錢。

    現錢和口糧阿勇也沒有的,隻好約定等到秋收後分錢分糧之後才進行賠償。

    錢不夠可以用糧食抵扣,糧食可以在一年內,分兩次還清。

    知青們剛開始對這個結果很不滿,覺得賠償實在太少。

    但盧支書悄悄勸他們,失而複得的東西,不管多少都能算是意外之喜。

    但是要是數量太多,超過阿勇的償還能力,幹脆撒潑耍賴一分錢不賠,豈不是損失更大。

    知青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量少總好過一分沒有,這才同意簽字畫押。

    手續辦完,事情也就算是解決了,吃瓜群眾漸漸散去。

    盡歡用靈泉水浸濕了帕子,給馬兒擦了擦脖子上的傷口,還偷偷喂了它兩塊豆粕餅,這才安撫住了它的小暴脾氣。

    馬兒亦步亦趨跟在盡歡後麵,走進了院子裏,邊走邊它的拿鼻子拱著盡歡的手,要求零食投喂。

    盡歡被它磨得沒了脾氣,又塞了兩大把豌豆,嚼著最喜歡的豌豆,馬兒終於消停了。

    盡歡把韁繩虛掛在柱頭的釘子上,並沒有把馬拴實。

    就怕它一興奮,把這看著就不牢固的房子給扯垮塌了,拿盡歡的罪過可就大發了。

    在外麵折騰了半天,盡歡困意也上來了,躺倒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絲毫沒受舒馨千奇百怪的睡姿影響。

    這一覺睡得極好,盡歡連夢都沒做一個,醒來之後精神抖擻。

    吃過早飯之後,盡歡跟吳老爺子去茶研所裏,給昨天手術的病人複診。

    術後情況很好,傷口沒有感染的跡象,病人精神也不錯,如果後期仔細護理,傷好痊愈隻是時間問題。

    王所長握著盡歡的手,接連說著感激之情,弄得盡歡這個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真感謝,就別整那些虛的,你們那些炒廢了的茶葉,給小徐包點帶上!”吳老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開口幫盡歡討要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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